杨若兰失魂落魄的离去了。一脚高一脚低,如同梦游。
问起紫晶玉佩的时候,乌倩倩那连想都没有想的‘没有’两个字,又给了她重重一击若是论及对楚阳的了解,无人能及乌倩倩。
但乌倩倩说没有。
难道不是么?难道又不是?……
杨若兰走了出去,迎着夜风,心乱如麻。突然感觉到,这件事又是充满了迷雾。良久,她才开始细细的梳理。
我见到的楚阎王,分明不是下三天的楚阎王。
楚阎王与他的儿子长得一样,而铁补天说,楚阎王与自己的丈夫长得一样……
突然间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楚飞凌说过的一句话:我那位义弟,竟然长得也跟我非常相像
杨若兰浑身一颤,突然站立不动。记得当时自己还曾经怀疑过,说:“人家只认识你两天,凭什么送给你这么多的好东西?莫非是个阴谋?或者有什么企图?”
到现在想起这段夫妻对话,杨若兰突然间泪流满面
会不会就是他呢?
会不会就是他在那个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送给丈夫那么多的好东西还送给自己一柄剑?……
毕竟,就算是再投缘的结义兄弟,也不会在两天的接触之内,就这么大方吧?须知那些东西,可都是比天才地宝更加珍贵,每一件,都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好东西啊
可是,若真是他,他为何不认?
他既然送了这么多东西,就说明心中已无恨意,为何不认?
杨若兰心中矛盾痛苦至极,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
天蒙蒙亮的时候,杨若兰才终于回到了住所,一把将正在打呼噜的楚飞凌叫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条又湿又凉的毛巾就蒙上丈夫的脸。
楚飞凌一个激灵,顿时精神百倍的睁开眼,怒道:“干啥?”
“快”杨若兰的神情十分怪异,有些害怕,有些恐惧的道:“你……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起的你那位义弟吗?”
“我兄弟,我当然记得”楚飞凌莫名其妙的道。
“你那位义弟……长得什么样子?当时你们在一起,都说了什么?你跟我仔仔细细的说说……”杨若兰催促道。一夜没睡,依然是精神抖擞,此刻问起这个问题,更加的眼中精光闪烁,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心中激动之极。
楚飞凌愣住。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能具体的记得住?妻子怎么在这种时候,突然间又问起这件事来?
“快说啊,你那位‘义、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说起‘义弟’这两个字,杨若兰咬着嘴唇,重重的加重了口气,心中有一种感觉:若真的是……那么自己的丈夫这一次可真是闹了一个大笑话……
“嗯……我那位义弟,自然是很英俊很潇洒的。”楚飞凌精神一振,轻松的笑道:“那家伙虽然年轻,却着实是不世人才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机变百出,乃是我所见过的第一少年英雄包括上三天九大家族的各位青年才俊,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
说着说着,楚飞凌就感觉不对劲起来。
怎么妻子今天的表情这么怪……
以往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杨若兰虽然也是含笑倾听,但多少有些敷衍。毕竟没有见过真人,但今天却不同,杨若兰嘴角含着满足的笑意,听着自己吹嘘自己的兄弟,竟然百听不厌的样子。
尤其对那些有些夸张的形容词,更是听的目光闪闪。似乎,再多一些,也行,我愿意听……这样的表情。
而且还很骄傲,很自豪的样子……
“说完了?”杨若兰意犹未尽的道:“就这些?”
楚飞凌一晕,伸手探往妻子的额头:“你……今天没事吧?”
啪
杨若兰一把打掉他的手,道:“还有没有?”
“没了。”
“没了?”杨若兰目光中有些要发作的趋势:“你与你义弟同行好几天,共同面对生死,共同斩杀强敌;你义弟还送了你那么多的好东西,这么长的时间这样的交情,居然平常都不说话的?”
“说话?”楚飞凌满头雾水:“什么说话?”
“就是你们之间的谈话,都是说了些什么?你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些什么?表情动作等等……就一点也没有?”杨若兰咬着牙问道。
“我的天哪”楚飞凌跳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全部都能记得住?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是神仙也记不住吧?再说了,你调查这个有啥意思?我那位义弟他真的是个男的”
“那总有能够记住的吧?谁问你他男女了?你以为这等时候我还有闲心跟你吃醋?”杨若兰目光危险起来:“难道说你就全忘了?人家多好的孩子,对你的恩情又是天高地厚,你居然忘得点滴不剩?”
“我……我想想……”楚飞凌举手投降。心中一阵苦笑不得,多好的孩子?什么孩子……那是我结拜兄弟就算你是大嫂,也不能这么说吧……乱了辈分了
成何体统
但在妻子面前,这些话哪里敢说出口来?
“我提醒提醒你……”杨若兰见丈夫明显有敷衍之意,道:“你和你义弟结拜的时候……他是不是很欣喜若狂?或者说,有一种不约而同的意思?”
“哪有”楚飞凌登时想起:“当时那小子像是受了多大惊吓一般,说话都有些结巴,哈哈;说起来,当时我提出来的,也有些冒昧。难怪人家有些接受不了……”
多大惊吓?结巴?你就是一个猪头
杨若兰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才急忙的问道:“当时是啥情况,你总该还记得吧?”
“那是当然”楚飞凌笑了,道:“当时我说:你我难得如此投缘,你我结拜为兄弟可好?然后小兄弟就直接愣住了……哈哈哈……那家伙居然说我是大人物,然后我就说难道你看不起我?哈哈于是他就没辙了……”
然后楚飞凌连说带比划,将当时的情景说了出来。这件事在他心中印象极深,而且还是自己等于是半强迫的跟人家结拜的,怎么能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