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地方,天庭的元气其实并不多,真正元气浓烈的地方其实也是绝地,就算是金仙进入其中也会被元气同化消融,天庭是天界生灵数量最多的地方,别的不说,那些天兵天将,实力并不怎么样,给了他们太多的元气反而是害了他们,而且,真正的原初之气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消受的,一个弄不好反而会把人给毒死,你以为个个都是你啊?”
“说的也是,我虽然没有去过原初之海,可是当年学艺的时候却听祖师提过不止一次,那里的元气,哪怕只是泄露一丝一毫,也足以将人间填满,可惜,那原初之海是几位大能的禁忌,谁都不能动的!”猴子叹息一声,流露出了当年在蟠桃园偷吃蟠桃的表情来。
“那鬼地方啊!”提到原初之海,二师兄也叹息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灵界的事情,上头有考虑,我们管不了,开辟佛土的事情,我不想管,我现在想管的是人间的事情。”
“人间?”猴子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凡心不死,人间……”
“我关心人间是有原因的,你以为那些家伙是真心的要放弃人间不成?”
猴子的嘲笑让二师兄的心情不大爽利,“原本那地方叫阳间,现在却成了人间,你还不明白吗,把四大部洲中最重要的几个部分移到灵界之后,很快整个阳间就会变成人族的,成为名副其实的人间,失去了妖族的制衡,人类的数量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大幅扩张,上头的选择也会变多,人间失去了足够的元气,修行者只能有两种选择,一种便是道门的炼气之术,慢慢的打磨自己的力量,另外一种便是利用佛门的香火之力进行修炼,那么多的资源全都便宜了道门与佛门,相信很快,佛门与道门的力量便会大幅的壮大起来,可以从无数的英才之中选择弟子,从人间选择好的苗子,利用灵界进行培养,这才是他们打的真正主意啊!”
“也就是说,灵界与人间,终究还是分不开来的!”
“当然,以人间的元气水平,能够在人间修炼到一劫仙人的境界,无一都是天才,还有一件事情,随着人间元气的衰弱,修炼变的并不容易,但是同时天劫也会减弱许多,能够让更多的天才突破凡境,得到仙人的业位!”
“最终的结果,还是为了天界卖命!”猴子冷笑道。
“是啊,这是最终的结果,恐怕也是那些老家伙们愿意看到的结果,封神造就的天兵天将已经完成他们的使命了,他们的弱点已经为域外神魔所熟识,在域外战场上的表现也越来越差,人类,将会被当成是最新的兵种培养,投放域外战场,人类的数量越多,实力越强,对于域外战场的帮助也就越大,你说,我能够放弃人间吗?”
“呵呵呵,你这语气他妈的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圣人一般!”猴子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听你作白日梦的,灵界事关重大,现在那里很乱……”
“乱又能怎么样,那鬼地方我根本无法插手,至于你,呵呵,难道有人敢对你的花果山动心思不成?”
“灵界太乱了!”猴子说道,“花果山现在并入灵界,也是灵界的一员,再加上这花果山又是九州之祖庭所在,它的灵脉与元气相合,造就了如今的灵界,你说,会不会有人打这个主意呢?”
“你这猴子,越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不管是谁,只要打你的主意,一棒打死也就是了,用的着这么小心谨慎吗?难道你还想等着别人欺到头上不成?”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我在灵界杀几个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有事,你有本事把灵界所有对花果山有企图的家伙全都干掉都不会有事!”二师兄道,“看来你有一些目标了,而且这个目标还很特殊!”
“玉帝的私生子!”
“呃!~”二师兄一听,猛的打了个激灵,“你说什么,玉帝的私生子?你要杀他?”
“他对花果山的企图最大,动作也最大,前几次我看在玉帝的面子上没有和他计较,不过这一次,他做的太过份了,我不会再容他了!”
“那就杀吧,做的干净一点,我帮你搅乱天机!”二师兄略一沉吟,阴沉的道,“他有那么多的私生子,死掉一两个应该没什么,只要他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你说呢?”
“有你第一句话就行了!”猴子眉开眼笑,“帮我搅乱天机!”
“你这遭瘟的……嗯?!”陡然之间,他的表情一僵,眼中流露出些许玩味之意。
“怎么了?”铁子看出他的异样,问道。
“我的命运之线被牵动了,看来那小子惹上了麻烦事情!”
与此同时,在人间,铁目城中,铁钧射出的虚空极冻之枪正狠狠的穿透着那道空间束缚法阵。
“战争开始了!!”二师兄微微一叹,站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灭运之子
如果说在这阳间之中能够施展出让时光倒流的神通,欧阳文夫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种神施展出来,重新布局,不,应该说重新寻找目标。
但是可惜,在人间,是不可能施展出时光倒流的神通的,即使是在天庭,也仅仅有时光回溯的神通罢了,只能用眼睛看看,时光倒流,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产生影响,需要的恐怕圣人的手段。
准备了二十余年的空间束缚阵法,准备了二十余年的要离勾,准备了二十余年的杀局!
在一瞬间破灭了!
一层厚厚的黑色冰冻横在静室的大门口,形成了一堵黑色的墙,在这个黑色的冰墙之上,一个圆形的大洞突兀的矗立着,丝丝幽蓝色的寒气如雾气一般萦绕在大洞的四周。
啪啪啪啪啪啪……
黑色的冰墙并没有存在多久,空间拥有着强大的恢复力,很快,这面黑色的冰墙便出现了许多蛛丝般的纹路,碎裂了开来。
“虚空极冻之枪,竟是天篷一脉!”
欧阳文夫身为稷下学宫的座师,于天地之间的秘辛了若指掌,见到铁钧施展出虚空极冻之枪,他便已经有了预感,如果真切的感受到这股极冻寂灭之意,心中再无侥幸。
“爹,怎么会这样!”
欧阳玉华也走了过来,此时他面上的青气又深了一层,神色异常的难看,因为这可是关系到他自己身家性命之事。
欧阳文夫叹息一声,道,“没办法了,封神遗宝,天篷一脉,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爹……”
“回去吧,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这一刻,欧阳文夫仿佛苍老了许多,再无一丝的精气神。
铁钧的逃走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最要命的是,铁钧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徐铁山,徐铁山是四大盗之首,知晓许多的机密,包括与稷下学宫的一些秘密交易,如今被铁钧抓走,是不可能守住这些秘密的,有心要将铁钧留住,但是却没有这个能力。
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最终,化为了一声的叹息。
事情,要大条了!!
事情,大条了!!
铁钧施展出虚空极冻之枪后,已经精疲力尽,根本就连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换作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力量逃走,可铁钧有灵葫,这件法宝攻击力或许不强,不过有了它,便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耗尽内气和心神,有它在,永远都会有一搏之力,但是铁钧不是那种喜欢和人拼死一搏的人,他觉得自己的命比敌人值钱多了,所以,灵葫是他最后逃生的倚仗,他多次仗着灵葫逃生,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逃是逃出来了,他这一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确认,包括谢白的态度,这是他感到最棘手的事情,这几年,铁家之所以能够有现在这般的大发展,谢白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没有谢白便没有铁家如今的威势,但是另外一方面,谢白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扮演的角色非常的可疑,就是他告诉自己铁家车队失踪与飞狐寨有关,而自己到了飞狐寨之中,一路追索之下,才会落入铁目城的陷阱之中,谢白在这其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他根本就无法确定。
只是现在,铁钧却无法确定这一切,有灵葫护身,他只是有逃走的能力而已,刚才的虚极极冻之枪已经已经差不多将他榨干了,即使有灵葫的辅助,他也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出全部的实力,而在这十天半个月里,外界对他而言是非常的危险的。
“稷下学宫座师欧阳文夫,竟然是图谋我的气运,混帐东西,现在我逃了出来,欧阳文夫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如果我是欧阳文夫,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拥有洪荒法宝的事情传递出去,阻止我回到东陵老巢,再伺机劫杀,所以我只要一露面,就有危险!”
距离铁目城约百余里的一处山岭,铁钧隐身于树洞之下,又以余力在这树洞之下掏出了一个约十余丈的地洞,潜藏了下来。
在他的身旁,徐铁山已然是一脸的死气,这个四大盗之首,将整个燕北地区搅的天翻地覆的大盗,如果已经如死狗一般的瘫倒在他的不远处,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铁钧。
“不要再看我了,你死定了,乖乖和我合作,我让你死的舒服一点,如果和我耍花样,哼,就算是死了,我也会让你不得安宁,你可明白?!”
徐铁山连连点头,他当然清楚,铁钧说的不是瞎话,人死魂不灭,就算是神魂俱灭也不是最惨的结果,就怕死了之后,神魂被某些缺德的货抓住,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铁钧有这个能力,别的不说,他和东陵那边的几个神灵勾勾搭搭的并不是什么秘密,邓州府的城隍萧九千近几年来所铁家几乎是一体的,至于瘴水河神,更是铁钧的师父,谁都清楚,只要铁家成为了世家,到时候,供奉的祖灵之位中,绝少不了他明剑的。
神灵在阳间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监察天下,管理阴魂!
只要铁钧将他的神魂放两位神灵面前一扔,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永世不得超生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徐铁山也不会傻到去装什么真汉子,将自己知道的一骨脑的都倒了出来,随后眼睛一闭,突然发现自己被禁制住的身体能动了,不仅力气恢复了,而且内气流转也变的畅通了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畅通许多,心中不由一动,望向了铁钧,迎接他的是极为冰寒的目光。
与此同时,体内流动着的内气竟然再一次的活跃了起来,而且出现了不受控制的迹象。
心中暗自一叹,再也不敢在铁钧的面前耍什么花枪,引导着体内狂暴的内气直冲心脉,心脉顿时应声而碎,一点残魂化为一道黑气,晃悠悠的出现在铁钧面前,铁钧只是抬指一点,凭空出现一点黑色的漩涡,将徐铁山的神魂卷入,进入了阴间轮回。
送走徐铁山的神魂,铁钧对徐铁山的尸体一指点出,徐铁山的尸体瞬间被他冰寒的指锋化为极冻的冰块,碎裂成一片冰雾,消失的无影无踪,铁钧还需要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他可不想在这十几天里与一具尸体为伴。
徐铁山是四大盗之首,知道不少的东西,事实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让铁钧感到意外,一切皆缘由于被铁钧杀死的那名先天巅峰级炼气士,那名死在龙须帕下的老者叫云城子,姓名早已经不可考,从师门上叙起来,是徐铁山的师叔祖,徐铁山能够成为四大盗之首,多是依靠他这位师叔祖之功。
只是在天下大变之前,先天巅峰的炼气士在人间并非是绝顶,所以徐铁山的成就也仅限于此。
而接引仙光导致天下大变,将所有的仙人级别的修士全都接引之后,徐铁山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才会那么快起事,就是因为他清楚,在仙佛绝迹的人间,有他的师叔祖撑腰,谁都拿他没办法。
结果玩崩了!
云城子在一百年也算也是一个有名的高手,曾经在稷下学宫任过闲职,也稷下学宫有几分香火之情,正是这一点香火之情,促成了四大盗与稷下学宫的合作,确切的说,是和稷下学宫这位座师的合作关系。
这位欧阳文夫与云城子定好,让四大盗助他设局,陷落铁钧,他只取铁钧的气运,铁钧身上的几件法宝都归徐铁山和云城子所有。
云城子虽然是成名已久的先天炼气士,但是身上也没有多少的法宝,铁钧身上的数件法宝对他都有极大的吸引力,特别是铁钧的灵葫,几乎是他的必得之物。
这一次,欧阳文夫为了铁钧算是下了天大的血本,甚至将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云城子和徐铁山。
“欧阳文夫的儿子竟然是一个灭运之人,这家伙到底做了多少的缺德事,才会把儿子搞成这个样子!”
所谓的灭运之人指的是没有气运的人。
从道理上来讲,天地之间每一个生灵都是拥有自己的气运的,哪怕是再倒霉的人,也是有气运在身的,即使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克天克地克父克母克妻克儿克女,也是有一点气运的,因为如果没有气运,你根本就不可能出生在这个世上。
但灭运之人则是一个例外,他们的确没有一丁点的气运,所以见不得光,每一个灭运之人都是被人以逆天的手段托生于世的,但是因为没有气运加身,即使逆天的手段,也只能让他们生于这个世上,没有气运加持,他们根本就活不了多久,除非借运。
因此,灭运之人比起天煞孤星还要麻烦的多。
这欧阳文夫能够将灭运之子生出来,还养到这么大,天晓得花了多少的精力,那要离勾截了多少人的气运?
“稷下学宫的座师吗?呵呆,这一回,咱们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取出龙须帕,铁钧轻轻的一抖,一些零碎被他抖了出来,主要是云城子收集的百万人的精血与怨灵之气,这些东西一开始被他凝聚起来准备炼制法宝的,但是在龙须帕的威力之下,九颗怨灵球被凝成了一颗指甲大小的冰冷黑球,至于百万人的精血之气,则被凝成了一块血晶。
“用这些东西将虎伥凝炼一番,想来会让这把妖刀更加名副其实吧!”
第二百八十章 围堵
妖刀虎伥本是魔门之物,被铁钧夺来之后,成为他的趁手兵器,又经历数年的磨合,已经是他性命交修的神兵利器了。
不过,说到底,这把神兵也只是一把仿制品罢了,威力并不如真品那般的强大,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缺少神魂的滋润,吸收神魂力量强化自身,这本身便可以归于邪兵的范围,真品因为存在多年,杀的人不知凡几,故而威力极强,而仿品,虽然在材质上,火候上都不逊于正品,但是因为形成时间较短,吸收的神魂之力远远不够,因此威力相差甚远,再加上铁钧为虎伥选择了一种极端的强化之路,因此威力更是不显,现在好了,得了百万死者的怨灵之气和精血之力,铁钧当然会利用这些将自己的虎伥狠狠的强化一番,虎伥也不负所望,花了十天的时间,将怨灵之气与百万人的精血之气吸收一空,原本漆黑的刀身呈现出现抹诡异的暗红色,暗红色的刀身之上,一道道幽蓝色的灵纹使得这把刀更显出几分妖异之色来。
手握着虎伥的刀柄,轻轻的一划,铁钧甚至没有透出一丁点的力气,整个刀身便深深的刺入了地面,直入刀柄,在洞底划出一道深深的刀痕,整个过程就仿佛是一把烧的炙热的烙铁落入了雪地一般,没有丝毫的阻隔,承着一道浅浅的内气透出刀身,凛冽的刀气喷薄而出,狠狠的刺入对面的洞壁之上,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在壁上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刀痕。
“呵呵,这下子,就算是碰到了正品,恐怕也能将其斩断了,有了这把刀,碰到先天炼气士,我也能够将其轻松斩杀!”
先天炼气士的强也是有限度的,他现在已经是超一流的高手,借助这把邪兵之利和自己的武道意志,斩杀几个先天炼气士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十天的时间,同样也让他的伤势恢复了大半,甚至虎伥在手,使得他的战力大大的提升起来。
“只是不知道,如此锋利的刀锋,是否能够斩破空间,若是能够做到的话,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铁钧手握虎伥,眼中闪过一丝炙热之意,双手握住刀柄,内气奔腾,潮汐之声陷现,一刀斩出,只见虎伥的刀尖之处划过空气,带出一道浅浅的黑痕,这道黑痕一闪而逝,而铁钧则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瘫软在地上。
“空间,呵呵,空间,这空间之道,果然不是我这样的家伙能够随意碰触的,以虎伥之力可以斩破空间,可是却会抽干我所有的内气和神魂力量,破开的也仅仅是一丝的空间,很快就能恢复,太过得不偿失了!”
一刀之下,验证出了这把虎伥的变态威力的同时也验证出了铁钧实力低下的本质。
这下子,铁钧算是彻底的死了短时间内去研究空间之秘的心思。
不去研究空间,内气又消耗的差不多了,丹田之中的灵葫又开始喷吐清气,铁钧并没有立刻调息恢复,而是靠在这个小小的洞穴壁上,思考了起来。
这一次的危机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出乎人的预料,他之前虽然从谢白的身上得到了关于稷下学宫的警告,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到稷下学宫的手段会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精密,不经意之间,便完成了对自己的绝杀。
这是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