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雷神天尊开口道，“恭喜了。”
菩提看着雷神，笑着道：“老道我喜欢卖关子，雷神你不生气就好。”
“哪里生气，我女娲阵营能多一员大将，我开心还来不及。”雷神天尊也道。
菩提点头。
这雷神虽然是个倔强孤傲性子，可是对女娲阵营还是忠诚耿耿的，反而是他当年的好友‘源老人’，那是他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实力也比雷神强的多，可如今却依旧在两大阵营中摇摆，至今没有真正加入女娲阵营。
“老友啊，真不想和你分个生死啊。”菩提心中暗暗道。
……
一颗破破烂烂的星辰上，如今却有两位大能在此。
茅屋前。
有着红鼻子的老者正盘膝坐着，面前是一小桌，在他对面也盘膝坐着须发皆白的菩提，这正是菩提的化身。
“恭喜啊，你的徒弟竟然达到剑力第五层次。”红鼻子老者慨叹道，“可惜啊可惜，当初我就看出纪宁的潜力非常高，我硬是想要收他为徒，可惜你就是不答应。”
“我当时并没有不答应。”菩提道，“我当初可说了，只要你加入我们这边，你当时就可以立即收纪宁为徒。可你当初不答应。”
“现在我也没法答应。”源老人摇头。
“哼。”
菩提冷笑，“我们和无间门斗到现在，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两边根本没法和平相处。你到这时候……竟然还摇摆！之前你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不想看到老兄弟一个个死去，可现在你这么做，却是让更多的老友死去！你那些话，全部都是一个屁！”
“对。”源老人点头，眼神飘渺，“我承认，我那些话都是为了颜面，那些都是假话。”
菩提只是看着他。
他心痛。
当初一同从混沌中走出，懵懵懂懂，他们一个个老友彼此扶持，相互论道，共同在修炼路上前进。感情之深，宛如生死兄弟。有些老友在上古的混战中死去，有些则是在上古破灭之战中死去，像三寿他们都是已经死去的。
活着的已经不多了，可眼前这位老友‘源老人’竟然在最关键时刻，没有跟他们站在一起。
“终于承认了。”菩提冰冷道。
“是啊。”
源老人摇头，“自从上古时遇到一些混沌异族的入侵，斩杀些混沌异族，得到他们的一些法门，得到他们对无尽混沌中的记载。我那时，就明白……我们所在的，仅仅只是个混沌世界。无尽混沌中有更加广阔的天地，那时我，心中就渴望走的更远，看的更远。”
“我们这些混沌中孕育的真神，仅仅只是些土著罢了，我们算什么大能，我们只不过仗着出身才有这样的实力。”源老人摇头，“在无尽混沌中，一些世界神、混沌仙人那才是真正的大能，他们能够轻易覆灭我们的世界。”
“女娲早就看透了，三界对她而言太小了，所以，女娲离开了三界，进入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我也想要去更广阔天地闯荡。”源老人眼中有着渴望，“可是我的实力不够，透过那些混沌异族，透过那万物之主……我明白，就算万物之主，在无尽混沌中也只是个一般人物罢了。比他厉害的多了去了。像罗睺等异族更是些小角色。”
“我必须够强大。”
“三界争斗？女娲阵营和无间门的争斗？我从来没在意过。你们眼睛能看到的太小了……你们看到的是三界，而我看到的却是无尽混沌。”源老人摇头，“我从来没想过，将自己的心力生命消耗在三界的内部争斗中。”
“我想要走出去，想要变得更强。”
“我仅仅是因为生活在三界，没有更好的法门，没有更好的机会。如果走出去，我或许就有可能成为世界神，成为混沌仙人。”源老人期待着，“那才是我期待的，渴望的！”
菩提依旧冰冷看着他，冷然道：“自私！对，三界和无尽混沌相比，是很渺小，我们也的确只是土著，可这是我们的家！三界是我们的家，这里有着我们一起孕育诞生的老友，一个个宛如生死兄弟。他们现在有难了，你却眼看着，为了你所谓的世界神、混沌仙人的渴望……你眼看着你的一个个老友们去征战，去死亡。”
“我没想到，当年的源，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菩提摇头。
“哈哈哈……”
源老人却笑了，笑的须发震颤，随即看着菩提，眼神锋利，“对，我是自私，修炼路本就是自私之路。在这条路上走，我当然得惜命。我当然得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让我傻乎乎的和你们一起去拼？”
“你没法超然物外的，不管是我们，还是无间门，都不会允许你的。”菩提心中很难受，可依旧劝说。
“我会尽量从无间门身上得到好处。”源老人淡漠道，“放心吧，在最后决战前，我会离开三界的，我会进入无尽混沌中……带着跟随我的那几位好友，一同进入无尽混沌中闯荡……至于你们和无间门的生死，我不会管。”
“离开？”菩提吃惊。
“对。”源老人冷笑，“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会为无间门而战？不，不管是你们，还是无间门，都不值得我去把命赌进去。”
“好，好，好。”菩提笑了，仿佛看到了大笑话，“我一梦三界，竟然看到很多凡人会变，现在发现，神魔的心也会变。你变了，和当初刚刚从混沌中诞生的源相比，变太多了。”
“那时我刚刚孕育诞生，生而执掌一条大道，除此以外，我们懂什么，我们那时候太淳朴了。”源老人摇头，“对我而言，兄弟老友，那是排在第二的，排在第一的是我的修炼路。”
菩提深深看了源老人一眼，随即便凭空消散了。
源老人则是默默坐在那，端起小桌上的酒杯轻轻饮了一口：“等成了世界境，再回首，这也不过是回忆罢了。”
第十八章 十九年
上古废墟的堡垒内。
刺修大魔神眼神正闪烁着凶厉的光芒，整个殿厅一片安静，他的六位属下个个不敢吭声，包括那位实力极强的金甲独臂人，虽然刺修大魔神比较尊重他，那是因为他们俩实力是属于同一境界的，可金甲独臂人也明白‘刺修大魔神’骨子里的魔性是何等可怕的。
“大意了！”刺修大魔神低沉喃喃道，“没想到这纪宁竟然能破解地鸣山，这可是启璇境，就算是祖神祖仙，想要破也没这么快，他修炼不足千年的一个土著，竟然就破解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早早的亲自在地鸣山中等待了。”
刺修大魔神有些懊恼。
差一点，他就能灭了一支真神道祖队伍了！
如果他亲自在地鸣山中埋伏，恐怕就能击杀夸父他们了，只是刺修大魔神内心深处有着本能的孤傲，那些都是真神、三等祖仙，而他乃是堂堂祖神！又是从无尽混沌中经过诸多磨练，哪里瞧得起这些土著，让他亲自去埋伏？他不屑！
放眼三界，也就女娲娘娘是否留下后手，以及那万魔之主让他警惕罢了。
女娲娘娘毕竟是世界神，世界神即便离开了，可她的家乡也不是那么好侵占的。
万魔之主，更是妖孽的能从世界神手下逃掉。
除此以外……刺修大魔神还真的没在意过，这次他估算，夸父他们这一支队伍应该是必死无疑的，只是没想到纪宁这么厉害。
可这也不能怪他，按照常识，纪宁是没法短时间破解地鸣山的。可纪宁得到了北休世界神的传承，论诸多法门……要比这个刺修大魔神都要高明的多！
“很好，想要毁掉我的地方，可没那么容易……”
“这只是第一次，让你们侥幸逃过，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大意了。”
刺修大魔神那纤细的右手轻轻抓在扶手上，嗤，扶手被捏成了粉末，可跟着那些粉末凝聚再度完好。
下方个个安静。
包括乌霄天仙也不敢吭声，这刺修大魔神……他当年跟随万物之主，也和刺修大魔神打过不少交道。那可是个不亚于万物之主的可怕存在。
……
千山世界。
纪宁他们和佛祖如来他们正在一起。
“北冥。”如来看着纪宁笑道，“四支队伍，你准备跟随哪一支？你是人族，按理说，应该跟随人族那一支队伍比较好。”
“他可是早早就跟随我们了。”夸父连道。
“他和我们也配合久了，都熟悉了。”刑天也连道。
其他曦皇、陆吾他们一个个都连说着。
开玩笑，纪宁实力这么强，他们哪里愿意纪宁被弄走。
“夸父、刑天他们和我一直都相处很好，就别麻烦了。”纪宁笑道。
“对嘛。”夸父伸出大手，直接搭在纪宁肩上。
“嗯。”佛祖如来点头，“也好，不过你们也不能大意，这一次你们陷入危境……也仅仅只是征战上古废墟中的诸多危险中的一个，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危险，甚至更可怕的危险。必须小心谨慎。我能够隐隐感觉到，上古废墟，没有我们之前认为的那么简单。”
“我们懂。”夸父连道。
佛祖如来则是仔细看了看四周，随即道：“相信很快伏羲氏、玉鼎他们都会赶来，这次太危险了，若不是纪宁，这次你们这一支很可能全军覆没。”
……
四支队伍聚了下。
这次的危险，让他们一下子‘醒了’，之前他们一路横扫，虽然遇到些危险，可都算不上致命！可这一次危险的降临，却这么的突然，这么的可怕。
聚了下后，接下来这四支队伍的距离保持的更近，前进的速度更慢，更加小心。
……
时间流逝，转眼就已经过去了十九年。
纪宁他们已经攻克下了上古废墟的九成范围，一路毁天灭地。
这十九年来。
如来、伏羲、玉鼎、纪宁他们非常的谨慎，纪宁在一路上展露出的剑术已经彻底征服了夸父队伍，他的遁术更快，他的群攻更厉害，他的近身战更可怕，他对危险的发现比风机道祖还厉害！因为十九年来遇到好些次危险，数次的惊艳展露，也让纪宁的实力得到公认！
因为谨慎，因为小心，十九年来，四支队伍依旧都活着。
“北冥，接着。”夸父扔出了酒葫芦。
纪宁坐在远处岩石上，随手接过，昂头喝酒。
“我们攻克速度快了些，玉鼎他们的速度较慢，我们再等等，先歇一天吧。”孔秀说道。
“哈哈，我们现在已经攻占了上古废墟超过九成区域。”陆吾忍不住笑道，“虽然最后一些地方也比较危险，可只要我们小心些，再花费个十年八年，就能完全攻克了。”
“伏羲和如来都说了。”金袍曦皇站在那，宛如皇者，郑重道，“我们这一路上，历经数次危险，虽然没有地鸣山那次可怕。却也能够看出些痕迹来……这上古废墟，如此漫长的岁月，他们的实力也不再是我们预料的那么简单了。”
“北冥，你怎么看？”刑天看向纪宁。
纪宁坐在岩石上笑道：“不管怎样，还是得一路杀过去，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十九年的岁月……
他的第二元神在斜月大世界，在窥天太皓塔中修炼着，窥天太皓塔维持着百倍时间流速，实际上相当于外界修炼近两千年，他的剑术也更加玄妙，实力也一直在缓缓的提升着。
……
上古废墟堡垒内。
“这些年让他们太舒服了，这些土著，竟然一个都没死。”刺修大魔神从王座上站起，冰冷的眸子俯瞰着下方，“很好，他们已经进入了‘金河世界’，这一次，我要在金河世界中杀死伏羲氏，杀死如来！”
下方六道金甲身影都一怔。
乌霄天仙更是连道：“刺修大魔神，金河世界虽然是我们耗费很多心思布置的一界，可那佛门领袖如来以及人皇伏羲氏，那实力非同一般。要杀死他们中一个都很难了……杀死两个？我看，还是专注先对付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