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白无瑕没反应过来,在听到好事者说去开房后,她登时才领悟了,嗔道:“我才不跟你去开房,不要脸!”
“我说的是回去,你想到哪里了?”
白无瑕看着秦朗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羞愤不已,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光天化日之下,有这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看着自己出丑,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搁?
最重要的是秦朗还表现得若无其事似的捉弄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无礼,当她是什么?是公共汽车吗?连声招呼都不打,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她愤怒地看着秦朗,举起手想掌掴他一个耳光,却被秦朗扣住了手腕,“你干什么?”
“死秦朗,你太过分了,我恨你!”
白无瑕怒道。双眸一眨巴,顿时红了一圈,几滴眼泪也随之滑落下来。她气冲冲的跑向远处,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乘客下车。她急忙上车离开。
秦朗在原地,傻眼的看着白无瑕离去的方向。
怎么哭了?难道丫头生气了?
他郁闷地想道。
那上次怎么没生气呢?女孩子的心思他真是捉摸不透。但这种事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自己床上来没忍住对她做出这种举动,恐怕正常的女人都无法接受吧。
“小伙子,你傻呀,快去追呀,那女孩子对你有意思!”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劝秦朗。
“对啊,挺帅气的一个伙子,不会还是处男吧?活该一辈子丝,丝伤不起啊!”另一个人又感叹道。
秦朗奇怪地看着那几个说话的人,丝是网络新生词,他倒是知道,而听到处男俩字时,他扫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刚才欲火上来时如擎天柱一般高高耸起的裆下,现在已经恢复平静。
他突然乐呵一笑,或者,自己应该告别处男时代了。
“哎,有人晕倒了,赶紧过去看看!”
“哎呀,妈啊,咋伤得这么重?”
“咦,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在市场里面被人围攻,自称是警察的男子吗?”
……
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本来津津有味的看秦朗和白无瑕的激情戏,处于散场状态的男男女女突然又被另一个焦点吸引了过去。
秦朗转过头去,约五十米之外的路边,一个浑身衣服是血,头还绑着绷带的男人晕倒在地。
此人看着像是吴用,难道真是吴用?
秦朗嘀咕道。
思索了片刻,本来想过去看看,不过,转念一想,有这么多人在,肯定会想尽办法送那厮去医院,想死掉没那么容易,他过去,也爱莫能助。
何况,他跟吴用也不熟,还是仇人,说爱莫能助似乎也不符合。加上本人幸灾乐祸心理不强,于是打消了过去看的念头。
提起鼎炉,也拦了一辆车子,离开了现场。
那晕倒的人正是吴用,他从医院里包扎好之后,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因为愤怒难掩,便不顾护士的阻拦,强行离开医院,途中还打了电话让同事来帮忙抓那帮人。当他来到附近时,看到秦朗跟无暇亲吻的画面,本来被打得中度脑震荡的脑袋,顿时受不了刺激,昏厥了过去。
……
白无瑕回到家后,把自己锁在了房间。满嘴都是秦朗的味道,她愤怒地用手往嘴上拼命地擦擦擦。
又拉开书桌抽屉,翻开那本记录自己生活点点滴滴的日记本,第三页纸上夹着一张秦朗的照片。
那是劫持案当天,警察局里负责案件拍照的同事所拍下的照片,她去拿了一张保存下来,每天,她都会翻出来看看。
“哼,死秦朗,占我便宜,我再也不要跟你见面了!”白无瑕想把照片撕烂,可是刚下手又止住了,往日记本里一夹,重新放回到抽屉里。
就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无暇,你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容妈说你一回来就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说话的正是白无瑕的亲生父亲,也是省公安厅厅长,白承业。
白无瑕恢复了一下情绪,才去开门,“爸,我没事,只是去古玩市场的时候,跟人争执了几句,现在没事了。”
“呵呵,我女儿女汉子一枚,也有人敢跟你起争执?”白承业乐呵一笑。
“爸,你笑我!我才不是女汉子呢。”白无瑕娇声道。
“不是女汉子也是假小子,我还头疼呢,你丫头长得也算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偏偏跑去当刑警,每天跟那些大老粗爷们相处,和凶杀案,杀人凶手作伴,那叫个什么事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晚有一天你整个人就废掉了,以后还有谁敢娶你做老婆?”白承业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是看不起刑警这个行业,而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白无瑕的。几年前,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是因为当一线警察,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意外丧生的。现下,白无瑕是自己唯一的血亲了,他希望她能做一份相对安全的工作,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却不料白无瑕依旧违背自己的意思,还倔强得很,死活不听他劝告,那段时间甚至两父女都要反目成仇了,实在让他寝食难安。
对他来讲,再多的钱财,再位高权重的权力,也比不上自己血亲的平安无事。
“爸,我知道你在担忧我的安全问题,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何况,家里有你这么个魅力四射男人,我又怎么会舍得先走一步呢?我恨不得天天跟你黏在一起,永不分离!”白无瑕挽着白承业的肩膀撒娇道。
“你个臭丫头!”白承业没好气的点了下白无瑕的额间。既然现在女大不由娘,也只能先这样了。
对于这个可爱的女儿,他真是又气又恨呐!
双手交叉于背后,本来严谨肃穆的脸上,划过一丝狐疑:“你去古玩市场做什么?”
白无瑕才猛然想起还要把礼物交给父亲,于是匆匆来到床边,从包里拿出秦朗挑选的笛子递给白承业,“爸,我知道你喜欢玩玩古玩,所以大清早就到古玩市场转,这是我在古玩市场专门为你挑选的礼物,祝您寿比南山,天天都这么帅!”
“古玩市场?”白承业沉声道:“据我所知,你就喜欢破案捉凶手,对古玩那是一窍不通的啊,就这样贸贸然跑去,铁定被人当肥羊一样宰割了!”
又摇摇头,“也罢了,我也不指望你能送我什么名贵之物,只要你有那份心意,和人安安全全的,就是我最大的礼物了!”
能不名贵吗?花了我这几个月的积蓄呢!
但这话白无瑕只敢在心里说,跟吴用被人当冤大头宰的事情,她只字都不敢提。要是被父亲知道,肯定跟唐僧似的在她耳边唠叨,她才不要呢。
她又想起吴用,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跑哪儿去了?她上了出租车后,曾返回那家医院去看吴用,却没料到护士说他强行出院了。
真是让人不省心,这货做事太过于冲动鲁莽,比秦朗好不了哪儿去。
白承业一边跟白无瑕说话,一边拆开装着笛子的方盒,当他看到里面的琥珀长笛时,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紧锁的眉头也骤然放松。
“这笛子,你确定是在古玩市场买的?”白承业观摩了片刻,脸上惊喜之色越来越浓郁,双目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第121章 父亲来访
白无瑕也擦觉到父亲异样的脸色,便笑道:“爸,你喜欢就好,不过,这笛子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特色,你为什么会喜欢呢?你的眼光真是很怪!”
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和那个该死的秦朗眼光一样怪!
白承业皱眉道:“这么说,礼物不是你亲自挑选的?”
“怎么可能,就是我选的……”白无瑕心虚道,可是看着父亲质疑的眼神,她的语气慢慢委婉了下来。
父亲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出身,自己的话已经露出马脚,她知道再掩饰也无法逃过父亲的法眼。
于是改口道:“是我一个朋友帮我选的。”
“是什么朋友?”
“爸,你是八婆吗,干嘛要追根问到底啊!”
“哈哈哈……”白承业乐呵道,“改天请你的这位朋友过来,我想问问他,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挑选这件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笛子!他最好别说是随便挑的,因为我不会信,哈哈哈……”
说罢,白承业让白无瑕跟他到书房,并从中间的储物柜拿出一个密封的大木盒子。
白无瑕奇怪地看着这个大木盒子,她想起小的时候,看见过这个盒子,而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具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她也想不起来。
木盒打开后,里面装的是一支萧。白无瑕不由一愣,这支箫,不管是颜色,还是材料,甚至大小,似乎都跟她买的这支笛十分接近。两者放在一起,就像龙凤胎似的。
“爸,这……是一对的?”白无瑕疑惑的猜测道。
“嗯,这支箫是一个早已去世的战友送给我的,本来有一对,分别是箫和笛,只可惜,后来一次意外,我丢了一支笛!我之所以会爱好古玩,就是想从中试图找到那支失去的笛,当然,我知道机会很渺茫,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爸,你说的那位战友,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曾经救过你一命的蒋叔叔?”
“嗯……”白承业伤感地点点头。
“我找专家鉴定过,这支箫是明朝时代皇室一位王爷的玩物,只要我把这支笛也拿去鉴定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不过,从现在来看,我觉得它就是我寻觅了多年的笛子,不会错的!”白承业又把笛和萧一起放在一起,激动道:“老蒋啊,我总算找到了!这是你留给我的珍贵礼物,我绝对不会再弄丢了!”
……
在出租车上,秦朗思来想去,就这样和白无瑕分道扬镳,貌似有些牵强,想打个电话过去聊聊,缓解缓解两人的关系。
但转念一想,没想好怎么去说,才能缓解这尴尬的氛围,只怕越说越糟。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把鼎放回了家,紧接着,便继续去买炼丹的药材。
现在,炼丹炉已经买好,剩下的就是开路炼丹的材料。和十四子育筋汤不同,秦朗如今要炼的这种用来治病的丹药,所需材料倒没有太复杂,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中药材,购置起来不麻烦。
不过为了图省事,秦朗没有去那些普通的药房,而是直奔富贵大药房。毕竟这是全市最大的药房,货品全面,应有尽有,省的跑许多冤枉路。
整个购买材料的过程非常顺利,有了前车之鉴,药房里中药材区的店员似乎都已经认识秦朗这么个不简单的人物。不仅态度热情,甚至劳动那位张经理亲自出面接待,要不是秦朗一再坚持,这位张经理连费用都不肯收,着实让秦朗享受了一把特权待遇。
回到南陈巷的老宅子,秦朗刚要推开门,却意外的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门内隐隐有说话的声音。
“有人?”
秦朗皱着眉头推开门,门内的说话声顿止,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看清楚这俩人的相貌,秦朗警惕起来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
“儿子。”
一看到秦朗,中年男子顿时激动起来,龙行虎步般张开怀抱,几步就走到秦朗面前,将他紧紧揽在怀中。
秦朗如同木头人似的,整个身躯完全僵硬,被在这男子抱住的一刹那,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掉落在地上,真空包装的药材暴露出来。
“儿子,爸爸刚刚下飞机,去学校没找着你,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就直接来这里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爸爸可得担心死了。”秦逢阳担忧道。
秦朗僵硬的身躯,慢慢放松了下来,感受到男子不加掩饰的关心,他轻声道:“爸,我出去有点事儿,这段时间给学校请假,所以没去上课,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
秦逢阳松开了怀抱,改用两手握着秦朗的肩膀,目光正面落在儿子的身躯和面孔上。这时,秦朗身上的变化,在他的眼里,变得显眼起来。
“咦,儿子,你怎么……怎么变了?”
对于已经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父子而言,秦逢阳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秦朗身体上如此明显的变化,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秦朗没打算解释,装糊涂道:“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一些变化,难道是我一直没发育?现在突然就发育了?”
他的话音一摞,秦逢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那位女子,也咯咯的娇笑不停。
“你这臭小子,跟爸爸我开玩笑呢,若是像你这样高三才发育,那人类岂不是要乱套了?”
秦逢阳一边笑,一边摇头,但目光却掩饰不住的惊喜。
毕竟秦朗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乃至全身的变化,都呈现出一种好的趋势。做父母的哪能不希望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