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到学校门口下车,之前先把海菲送回学校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嗯,那咱们回头……淳风,你,你现在方便吗?”龚晓蕊的话语声有些犹豫,有些忐忑,似乎鼓起了一丝勇气才问出了你是否方便的话。
苏淳风诧异:“方便,蕊姐你有事就说。”
“我,我想和你聊聊天。”
“好啊,说吧。”苏淳风一边说一边沿着五四大道往寝室楼方向走。
手机另一端犹豫了有几秒钟后,龚晓蕊温婉又有些怯怯的声音才传出来:“我,我想,我好像今天喝酒有些多了,想,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我现在去找你,行吗?对,对不起啊淳风,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你别误会……”
苏淳风哭笑不得,道:“蕊姐,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啊,不用不用,我过去,我打车过去。”
“你没事吧?”
“啊,没事啊,我就在街上没事闲溜达着散心呢,啊,我拦下出租车了,我去了啊,那个,你别误会,姐,姐就是,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好好,我在京大南门等你。”
“那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了。
苏淳风举着伞站在宽阔的五四大道旁,哭笑不得——他知道,龚晓蕊当时跟着吴文胜到那间包间,应该没少喝酒,之后又受到那样的惊吓,心情难免受影响,现在过去都一个多小时了,酒意上涌,所以想着找人说心里话了。
稍作思忖后,苏淳风无奈地转身出了校门,直接到商业街上的酒店定了个单人间,龚晓蕊喝多了,一会儿等她过来,和她简单聊几句就劝着她赶紧休息吧,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再回去不安全,况且龚晓蕊今天晚饭时又招惹了吴文胜那种上司,天知道酒后的吴文胜在恼羞成怒之下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唉。
订好房间,苏淳风回到南门,站在雨中又等了十多分钟,才等来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龚晓蕊。
龚晓蕊没有打雨伞,她穿着黑色半步裙,黑丝袜,黑色高跟鞋,上身黑色的大圆领长袖衫,微烫的披肩长发散开,肤色白皙的她脸颊泛红,在下车时脚步明显有些踉跄,看来明显是有了醉态。
苏淳风见状赶紧打着雨伞迎过去:“蕊姐,大晚上的有什么话要说,我过去不就行了?你看你,连雨伞都没打就跑过来。”
“没,没事……”龚晓蕊脚步虚浮。
苏淳风一手持伞,一手赶紧搀扶住她,道:“走吧,我在前面酒店给你开好了房间,有什么话咱们到房间再说。”
“哦,啊?”龚晓蕊脸色愈红,一双美眸中闪烁出羞涩和惊诧。
“咳咳。”苏淳风知道龚晓蕊误会了,正想要解释两句呢,龚晓蕊却已然几乎完全倚在他身上似的,任由他搀扶着,脚步虚浮地往他所说的酒店方向走去,一边走,龚晓蕊还一边醉意十足笑眯眯地说道:“开,开房就开房,反正,反正我是你姐,你,你个小屁孩还,还敢把我,把我怎么样啊?”
苏淳风心想我就算是能把你怎么样,可一想到你家里那位彪悍的爹,还有那位生猛的娘……换任何知道你爹娘的人,也不敢啊。
再说了,我可是正人君子。
苏淳风撇撇嘴,很是无奈地搀扶着醉意愈浓的龚晓蕊来到酒店,从前台服务员那好似什么都懂的眼神儿里,他愈发觉得自己今晚真不该好心泛滥……
容易成灾啊。
进入房间,苏淳风直接把龚晓蕊搀扶到床边让她坐下,然后沏上一杯热茶,端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看着脸颊泛红微笑着坐在床边,身体不控制般醉意明显轻轻晃动的龚晓蕊,道:“蕊姐,我看你真喝多了,早些休息吧。”
“我没醉,心里什么都明白……”龚晓蕊娇嗔地摇摇头,然后不由自主地歪倒在了旁边叠起的被褥上,索性把高跟鞋踢掉,裹着黑色丝袜的美腿半蜷在床上,侧身,左臂肘撑在被褥上,左手托着满是红晕的脸颊,右手就那么随意地搁在裹着娇臀和大腿的半步裙上,裙摆因为她身体动作的缘故向上翻褶,于是更显黑丝美腿的修长,整个人就那么侧躺在床上,迸发出了惊心动魄的诱惑美丽。
在她侧身倒下时,苏淳风已然起身上前两步防止她摔下床来,此刻见状便止步在床前,扭头把视线移到一旁——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太,太他妈诱人了。
“你干嘛跑过来,想干什么?”龚晓蕊撅起嘴,半眯着眼睛娇斥道。
苏淳风心里那个冤枉啊,心想您这到底是喝醉还是没喝醉啊?他苦笑着说道:“蕊姐,一会儿茶不烫了,你喝下就休息吧,我先走了。”
“坐下!”龚晓蕊皱眉端起了姐姐的架子。
“行行行……”苏淳风告饶,又坐了回去,对于喝醉酒的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真是令人无奈啊。
龚晓蕊长长地吐了口酒气,轻轻磨蹭着诱人的双腿,醉意十足地说道:“你说,我,我能去,去华腾集团吗?”
苏淳风点头道:“能,以蕊姐的学历和能力,去哪儿都行。”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我,我又没醉。”龚晓蕊娇嗔地埋怨他,一边抬手撩了撩发丝,道:“你过来,过来坐到姐身边……过来啊,还怕姐吃了你啊?”
“没,哪儿能啊。”苏淳风磨蹭着走到床边,心想不带这么害人的,我是男人啊,一不小心就会犯错误的。
“那个华腾董事长,你们,认识?”
“嗯。”
“他一定害怕你,是吗?”
“谈不上什么怕不怕的,只是偶尔相识而已。”
“他,他知道你,是术士不?”
“不知道……那个,蕊姐,这话您可别对外说啊。”
“反正现在,就,就咱们俩,你怕什么?”龚晓蕊拉住苏淳风的手,并且用力拉扯让他坐到床边,同时自己的娇臀和两条腿也往床里面挪了挪,苏淳风无奈地就这样侧坐在床边,看着倚在叠起的被褥上,娇颜诱人的龚晓蕊,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手里的滑腻柔软,强定心神里本能的骚动,柔声宽慰道:“蕊姐,华腾集团那边,你要是愿意去,就去吧,而且你们公司,你也不方便继续留下了,是吧?”
龚晓蕊迷离着双眼,道:“嗯,我明天就,就递交辞职信。”
“我看,实在不行你就回咱们老家吧,你爸他肯定能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再说了,到哪儿不能打拼出一番事业来?”
“我如果回平阳市,你能有机会这样坐我旁边?我妈非得杀了你!”
苏淳风愕然,感情您没醉啊?
龚晓蕊攥着他的手,像是有种调戏成功的喜悦般笑眯眯地继续逗弄道:“淳风,你,你长得可真帅!”
“嗯,我知道。”
龚晓蕊愣了下,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没注意到就把攥在手里的苏淳风的手给拉到了高耸的胸前捂住,然后她一下子愣住。
苏淳风飞速地抽回了手,站起来尴尬道:“蕊姐,我,我先走了。”
龚晓蕊咬了咬嘴唇,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在饭店时,你是担心我被人欺负,所以才跟了过去,是吗?”
“没有,我去卫生间,回来时正好路过……”
“你当时……没害怕吗?”
“哪儿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付三五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龚晓蕊面露出一丝感激的苦涩和动情,柔柔地说道:“我是说,你当时就不怕惹来麻烦?好小子,进去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打了,要知道,被你打的那个乔总,可不是一般人,在京城,很有人脉关系的……”
“当时哪儿还顾得上想那些?不过我当时听到耳光声,还以为你被打了,没想到是蕊姐你把人给打了。”
龚晓蕊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坐下。”
“那个,蕊姐,我还有事,真得赶紧回去了……”
“找理由都不会找,现在这个时间你回去能有什么事?”龚晓蕊嗔怪,故作生气地说道:“坐下,陪姐姐说说话,姐姐这样喝多了都不害怕你,你看你……哟,还脸红了呢,怎么?真害怕姐姐借着酒意,把你给吃了啊?”说着话,龚晓蕊看来真是醉了似的,故意双手虚抚高耸胸前,媚眼轻抛,做出一副勾引的姿态。
苏淳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是怕你爹怕你妈好吧?
你,不要逼我!
恰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谢天谢地啊,谁这么会找时间点?”苏淳风差点儿哭出来,实在是太感激打电话的人了,他一边对龚晓蕊说着“看看看看,我就说有事儿吧,这不,电话打来催我了。”一边起身把手机掏出来看也不看就按下了接听键:“喂……”
“淳风,你快过来一趟吧。”手机中传出了单蓁蓁焦急而彷徨的话语声。
“会长?”苏淳风诧异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子阳与人约好,今晚上去燕郊斗法,你快来拦住他!”
苏淳风疑惑道:“他和谁斗法啊?”
“姜静。”
“姜静是谁?”
“撞山门门主姜世亨的女儿,津港市开南大学的学生术士……我也是刚刚得知消息,在京大东门这里拦住了郭子阳,他,他不听我的话,罗教授又不在,你快过来帮帮我,他这次要是和姜静斗法的话,两人十有八九会生死斗的。”单蓁蓁的语气非常焦急,“你应该知道,最近撞山门和龙蜇门在深港特区斗得不可开交。”
第502章 偶像的力度
自重生以来,苏淳风的性子大有改变,向来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想法,遇到和奇门江湖产生瓜葛的事情,倘若与亲朋或者自身无关的话,他肯定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既然不当救世主就绝不去想着伟光正。
所以听了单蓁蓁一番话后,苏淳风差点儿脱口而出就要拒绝——我现在连京大学生术士协会的会长职务都撸了,还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谁爱斗谁斗去。
死不死与我何干?
可是他一看到龚晓蕊倚在床上双眼迷离笑意吟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再想想龚虎和齐翠那奇葩两口子的彪悍生猛……苏淳风就立刻败了,他故作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地对单蓁蓁说:“我马上过去。”
挂了线,苏淳风扭头对龚晓蕊说道:“蕊姐,我这边真有急事得赶过去,你,一会儿喝完水,早些休息吧。”
龚晓蕊看着他,不作声,眸中含泪。
“蕊姐,我真的有急事。”苏淳风心虚地躲避着龚晓蕊的双眼。
“淳风,姐漂亮吗?”
“嗯。”
“今天姐喝多了……有些失态,你,你别在意。”
“嗯。”
“去忙你的吧。”
“好好,你早些休息啊……”苏淳风撅着腚掩饰着裆部的隆起,匆匆忙忙地走到门口拉开门跑出去,反手将门关上,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太折磨人了啊。然后,他离开酒店,打了辆出租车赶赴京大东门——虽然很不想理会郭子阳与人斗法的事情,可事关人品,一口唾沫一颗钉,答应要过去看看,就得去啊。
房间内,龚晓蕊仰面躺靠在叠好的被褥上,裹着丝袜的修长双腿交叉在一起,脸上挂着一丝酒后放纵的喜悦和舒适。虽然,没发生什么她的想象中有那么一丝丝在酒精刺激下渴望发生的事情。
但这对于龚晓蕊来讲,已经算是放纵了。
她眯着眼,想着刚才苏淳风离开时撅着腚的尴尬模样,想到之前苏淳风紧张兮兮,还有那么点儿小羞涩的样子,龚晓蕊吃吃地笑了起来。
他真帅!
……
……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京大东门外,路灯光线将雨丝映得亮闪闪的,积着一层浅水的路面上不断荡起一圈圈令人心情平静的涟漪。
路旁的人行道上,单蓁蓁打着一把雨伞,清秀的脸颊上满是焦虑和无奈地苦劝着面前这位连雨伞都没打,黑色皮夹克上落满水珠的小伙子:“郭子阳,江湖事江湖了,可你现在还是学生,刚才罗教授在电话里明显已经很生气了,你现在听我一句劝,不要去和姜静斗法,好吗?”
“大不了就是被开除,学姐,我知道你是会长,这事儿你得管,可也别为难,我现在退出京大学生术士协会,这总行了吧?”郭子阳的表情充斥着年轻气盛的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