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东家之子背后的后台恐怕是硬得很啊,自家的师傅天下第一剑陆九渊还是她的老姘头,并且后面很可能还要加上“之一”,这样一来的话,用强恐怕都是很不理智的一件事。
将这些事情抛开不说,林封谨心想车到山前必有路的道理,也不忙去管他,凡事有利有弊,既然有着这样的交情,说不清自家找上门去,表明身份,然后再死皮赖脸的叫几声师娘,说不定还免费得偿心愿呢。
因此林封谨便继续陪着九渊先生喝茶,然后嘴巴里面却是拐弯抹角的在一个劲儿的打听东家之子的事情,最后终于让九渊先生发觉了不对——自己明明是有些怕这个弟子受到了挫折一蹶不振,怎的搞成了他兴致勃勃的来挖为师的八卦了?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以纵容的!
于是很快的,林封谨就被呵斥了几句,乖乖的在书房外面站马步顶剑鞘去了,旁边的弟子看了,都是在背地里说林师弟这一次真的是好运气,居然陆师高高举起,最后轻轻放下,责罚他顶顶剑鞘就OK了。
※※※
从东林书院当中返回了以后,林封谨也最吃惊的,还是陆九渊当年也是法家弟子一事,最关键的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几乎是算得上秘辛了,而陆九渊和向聚两人还应该有些交情。
不过仔细想一想,依照九渊先生嫉恶如仇,雷厉风行的性子,还真是颇有些适合法家的风格,并且看起来他当年都比林封谨混得好得多,至少人家在进学以后,都获得了五刑剑术的传授,最后居然还混到了上古五刑剑术的地步去。
很显然,这件事总是法家的耻辱,自家的弟子明明是参天大树的材料,结果是自家放弃掉不要,最后反而才成全了旁人。也是东林书院不擅作伪,区区一个东山羊就搞得成了识人不明,其实却不知道之前的黑材料一一翻出来的话,大家脸上都不大光彩。说实话,法家放走陆九渊的损失,真的是比东林书院放走东山羊要大多了。
拜魔教徒的活动终于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整个邺都的大环境也是开始平稳,之前端的仿佛是一口平静的池塘,被人“咕咚”“咕咚”的往里面抛入了七八个大石头,波涛汹涌荡动,此时总算是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林封谨貌似也是从“裸体事件”以后,遭受到了很大的挫折,便也不去插手朝政了,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家读书打理生意。那“天下第一贵”的护手霜已经推出了第六款,价格更是进一步探低,开始与高端的胭脂水粉竞争。
林封谨实行的广告策略更是仿佛轰炸一般的降临了整个邺都。不要说其余的地方,就连王宫当中最流行的一句话都是:“林苻氏深海雪泥,你,值得拥有”,那些公公给“对食”(就是谈恋爱)的宫女买的礼物八成都是这样。
而销量最好,也是最便宜的“千炼雪蛤精油”则是直接卖疯了,因为要维系“林苻氏”这个高端品牌,所以这“千炼雪蛤精油”就不从天下第一贵走货,而直接用的是林家的商行路子,也就是“林记”。
——这种商业手段本来是在后世的汽车上用得最多的,比如丰田汽车的高端品牌就不叫丰田,改名是雷克萨斯,本田汽车的高端品牌叫讴歌,日产的高端品牌叫英菲尼迪,大众汽车上面还有奥迪等等是一个道理。
当然,林封谨的经营手段对现在来说,就已经是令人看不懂了,有很多著名的商人点评都是说他是商业奇才,往往一个布局要事后才能恍然大悟。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林记千炼雪蛤精油的利润就径直上升,扶摇直上,占据了林家利润五成以上的位置,更夸张的是,哪怕是大年三十,林家货栈对面的旅店依然住了好几名前来提货的商人,目的就是希望能第一时间提到货物,而这些商人最远的甚至都有来自于东夏的!
过年之后,春寒反而显得格外的料峭,林封谨这一晚在书房当中练字,便发觉清香扑鼻,原来是旁边的柜子上面的花瓶当中插了新折下来的腊梅花,暗香沁人。
不过,他坐在了书桌上练字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仔细的想了一想,便将灯吹灭,仔细看去后,顿时发觉了那新折下来的腊梅花当中,居然有点点的冷光闪耀,每一点冷光都对应的是一朵腊梅花。
林封谨端详了一会儿,将那带了冷光的腊梅花采摘下来,大概是有七八朵的样子,然后放到了白纸上研究,不过还不等林封谨研究,便见到了这七八朵腊梅花自行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精怪,看模样就仿佛是袖珍的小姑娘似的,可怜巴巴的含着泪水娇声道:
“明日正午,灞桥备酒,以迎公子,知名不具。”
这句话被反复的说了四次,然后这精怪就消散了,重新变成了那七八朵腊梅花的模样,林封谨沉吟了一会儿,心中却是知道这乃是拜魔教徒的手段,冷笑一声道:
“这帮狗才,肯定算准了我的性格颇为自负,上次单刀赴会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这一次以为我肯定会不服气,然后毅然再次孤身赴会,哼哼哼,你们觉得哥是这样的人,那么就要反其道而行之,给你们送上个大大的惊喜!”
※※※
灞桥这地方是一个俗称,本来是在长安外的灞桥折柳送别朋友,不过这风俗流传开以后,就有很多的地方都叫灞桥了,其意义就与“送客站台”相当接近了。林封谨也是早就谋划了一番,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这才坐上了马车施施然的出门。
这邺都的山寨灞桥却是大概离开了城十里左右,那里却是有一条颇大的河流蜿蜒而过,却是可以通航,叫做子牙河。距离灞桥大概五里的地方,便有一个驿站,好几处村酿铺子,按照惯例来说,车马都会在这里停留一下,给牲口喂喂水。
而这里的杜家浊酒却也是一绝,车夫们和苦哈哈都愿意给三五个大子儿喝个一大碗,倘若肯出到十个钱的话,还能温上一碗酒,配上茴香豆和盐水花生这等下酒菜,这就类似于套餐了,除此之外填肚子的东西还有硬得像石头的牙牙饭,下饭菜有新鲜剁椒,还有大块的凉拌肥肉,吃了以后肚皮里面一天都是饱饱的,可以说几乎能满足下力气的人的一切需要了。
林封谨也早就听得这杜家浊酒好大的名气,所以也就特地去尝了一下,发觉也就是中等品质的酒水,只是占据了两大好处,第一是就这个价位来说,确实要比其余的小铺子买的酒糟掺水要强出许多,第二,分量也足,所以应该是由此而得名的。
不过就在这时候,林封谨忽然听到了外面的马儿在嘶鸣,仿佛遇到了什么痛苦无比的事情似的,马夫听了大吃一惊,急忙赶过去查看,结果又发觉没什么事情,两匹马儿安静的站在了那地方一动也不动,于是便继续回去喝酒。
林封谨此时也懒得回去喝那浊酒,却也不想呆在马圈这里闻马粪的臭气,便往旁边的小路走了一段,却是见到旁边有一从腊梅花正对着阳光开得极是精神,黄灿灿的仿佛金子一般,顿时觉得可喜,便走过去赏玩。结果却是听到了旁边传来了嘤嘤的哭声,林封谨心中大奇,便走过去一看,却是个村姑打扮的女孩子,正在低声啜泣着,冷不防有人来,表情都是愕然而惊吓的样子。
而这女孩子虽然做村姑打扮,但浑身上下却是洋溢出来了十分活泼的青春气息,虽然冬天身上穿了棉袄,但在她的身体上却是相当的合体,将挺巧而饱满的胸,匀细的腰,饱满的臀的细线都烘托得十分明显。
说实话,林封谨见过的美女也是相当多了,像是苻敏儿,左雅思这等女孩子,姿容都是一等一的,但这小村姑和她们两人一比,却是有一种十分特别的清纯活泼之美,就仿佛是空谷幽兰赏心悦目,富贵牡丹令人沉醉,但是田野上星星点点的野花,也有其清新可人之处,比起前两者来毫不逊色。
见到了这么一个清纯小村姑,林封谨也是呆了呆,不过这时候忽然又从后面的屋子里面大步走出来了一个凶汉,指着这女孩子便骂:
“原来你这小婊子逃到这里来了,还不乖乖的跟大爷回去,你爹耍钱输了十两银子,把你拿来给我抵了债,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那小村姑顿时哭叫道:
“毛二你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
毛二这凶汉冷笑道:
“没有?来看这文书,你爹的手指头印还在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的,将女儿朱小敏卖给我为妾,中人是朱里正,嘿,晚上我老毛就要再做一次新郎了。”
这小村姑若中雷击,只是摇头哭叫道:
“你胡说,你胡说!”
毛二径直便走了过去,把那卖身契展开给她看,乘着她不备,便一把搂住了要强吻,那毛二长得十分丑恶,鼻子上面还有一个黑瘤,看起来就是令人作呕,与这清纯小村姑站在一起,真是对比十分鲜明,一想到今夜搞不好这朵含苞欲放的小花就要在这厮的胯下挣扎尖叫凋零,是男人心中都会生出“放开让我来”的无耻想法吧。
这时候林封谨便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喂喂喂,把你的文书给我看看。”
那毛二这时候似乎才留意到林封谨,顿时警惕的道:
“关你什么事情?”
林封谨淡淡地道: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情的,但是你若是这文书有鬼,那便是在光天化日下逼奸妇女,那是要流一千里,杖三百的!我看你就是欺这小娘子不识字,随便拿了张东西想要哄骗她!”
第029章 二女争宠
毛二冷笑道:
“嘿,我老毛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这腌臜泼才自己过来张开狗眼看清楚喽,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林封谨将那文书拿过来一看,便是仰天长笑:
“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区区十两银子的债务也是在我面前说嘴。”
说完便直接抛出了一锭十两的白银,然后将那文书拿了过来撕过粉碎,大笑道:
“还不快滚!”
那毛二看起来根本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种神转折,目瞪口呆之际,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隔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
“好,好好!”
又抬头仔细看了林封谨几眼道:
“有种你站在这里不要走!”
说着便匆匆离去了,那小村姑小敏此时才过来,抽泣着谢过了林封谨,其身上自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纯真,这时候,却忽然见到远处那毛二带了一群闲汉,怒骂着指着这边赶了过来,这小敏顿时大吃一惊道:
“恩公快走!”
林封谨愣了愣,刚刚想说我为什么要走,冷不防手上一阵温软的感觉传来,却是被这小敏牵住了手就惊慌的往旁边逃,就仿佛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似的,林封谨又被她拉着,只觉得鼻子里面闻到了一股十分洁净好闻的气息,一时间都舍不得这样的邂逅,便老老实实的跟随着往前走。
然后两人东奔西绕的,最后穿过了一处田间的阡陌,进入到了一处农家当中,这小敏才将门别上,如释重负的道:
“这里是奴家的外公家,那帮恶人是找不过来了的。”
林封谨微笑道:
“其实我们刚才不必逃的,这帮地痞我一只手也能把他们收拾了。”
小敏担心地道:
“公子你别这么说,我爹爹和我堂哥也都这么说过,结果我爹爹一见到他们就弯腰赔笑,我堂哥则是被打断了腿,在床上将养了半年呢。”
林封谨见她说话天真烂漫,纯真可人,也发觉和她讲这些道理乃是徒劳的,便不多说什么,结果这小敏跑前跑后的,先去给他煮了一碗红糖鸡蛋,然后什么炒花生干瓜子鲜核桃都是拿了出来,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小桌子,十分热情。
林封谨心中好笑,也觉得太麻烦了,便叫她不要再忙了,结果这小村姑可劲儿的摇头,很是有些呆萌的样子,林封谨看看天色,便站起来微笑道:
“你真不用再忙了,因为我的伴当就在外面等我呢,我这就得走了。”
小敏此时正在拿了一盘红薯干走近,听了林封谨的话“啊”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仪表,冷不防走路的时候脚下一绊,便尖叫一声摔了过来,林封谨当然一把接住,那碗红糖鸡蛋也是歪倒,泼在了林封谨的腿上,两人却是十分暧昧的贴在了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袄,却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小敏青春可人的胴体那惊人的弹性,还有闻着她身上田间野花野草的清新香味,林封谨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心里面的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小敏被年轻男子这么一抱,也是“啊”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在发软,嘴巴里面却是还在有些慌张的说,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林封谨看着她红润的小嘴,精致的五官,感受到的是她青春逼人的饱满身躯,忽然一股邪念就涌了出来。
冷不防这时候小敏又“啊”了一声,十分慌张的道:
“这糖水鸡蛋怎么打翻了,弄湿了公子的衣袍。”
说着就半蹲了下去,一双小手便急忙在大腿上打湿的地方拍打,这时候林封谨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小敏的双手每一下都似乎并没有接触到终点部位,可是却是巧妙的让裤子绷紧,然后传来一阵阵的快感,顿时令人生出欲念横生的错觉。他忍不住从喉咙当中低吼一声,一下子就将小敏打横抱了起来,小敏尖叫了一声,不停的在林封谨怀中挣扎扭动,不过貌似令林封谨的欲望更强烈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双眼发红,头发散乱的小敏啜泣着从林封谨的身下爬了起来,她听着林封谨均匀的鼾声,脸上忽然出现了一股本来绝对不应该存在于脸上的狡黠之意来,便将一张带着香气的手帕轻轻的放在了林封谨的鼻孔旁边,隔了一会儿,便发觉林封谨睡得更沉了,这时候,小敏却是闭上了眼睛,肌肤上都泛出来了娇艳的粉红色,然后俯身到林封谨的耳边,轻轻的道:
“囡囡,妈妈的虫子你放在哪里的?”
她连续问了几声,却都不见林封谨答应,心下有些焦急,想了想便又取出了一些药物,让林封谨吸进去,然后又重复这个问题,这一次林封谨终于有了反应,含糊不清的道:
“在,在我的身上。”
小敏心中顿时涌出来了一阵狂喜,急忙去仔细的找,没想到这时候忽然木门一下子就打了开来,一个窈窕的身影一步跨了进来,带着一阵香风,然后冷笑道:
“我就说林君是一个守信守时的人,怎么会迟迟不至,没想到竟然是大姐你在从中作梗啊!”
此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拜魔教当中的地圣女火奴亚亚,那么在这里半道上把林封谨拦截下来的“小敏”就呼之欲出了,能被她叫做大姐的,便是失落了帝王之虫护身的天圣女察夏!
二女相见之后,眼中甚至都是要喷出火来,察夏却是掠了掠微乱的鬓发,一扫先前那仿佛村女的清新羞涩,骤的就幻变出来了风情万种的感觉,微笑道:
“原来是火奴亚亚妹妹啊,怎的这林公子是你家的人啊?他自个儿乐意来找人家,那又有什么办法?”
火奴亚亚冷笑道:
“你不用你的那些狐媚子下三滥手段,他会来找你?”
察夏骤的捂住嘴,笑得那是花枝招展的:
“哟,妹妹可别这么说,好像你用的手段多光明正大似的,我怎么听说妹妹你功法晋级,还不是施出了浑身解数,肉身布施,口手并用呢。”
火奴亚亚也是不怒反笑了起来道:
“那总比有的人连自己的圣虫都保不住的强!”
察夏嗤的一声轻笑道:
“妹妹总是喜欢拿这些东西来威胁人,不就是圣虫嘛,好像人家会怕一样?”
火奴亚亚深呼吸了一下,恍然道:
“原来你先预备了护身粉,将气味盖住,所以就以为我的圣虫对你没威胁了?”
这时候,察夏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腕一翻,已是出现了一把十分锋锐的银色小刀,紧紧的贴在了林封谨的脖子上,冷笑道:
“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其余的多余的什么话就不用多说了,这个人虽然对我来说有用处,对你来说用处却是更大吧?信不信今天我就杀了他,大家一拍两散?”
察夏的威胁显然直接命中了火奴亚亚的要害,是的,林封谨对她来说,就代表再次晋升的希望,若是错过了这个希望,搞不好就得等候整整三十年!这三十年应该如何才熬得过去啊?
因此,一时间火奴亚亚虽然占据上风,却有一种恍然之间投鼠忌器的尴尬。
不过,很快她就发觉自己白操心了。
因为林封谨很不喜欢别人把刀子别在自己的脖子上,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而天圣女察夏还真以为他中了自己的秘药,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面的火奴亚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