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参战的所有三里部骑兵到了后面,也是在极疲倦的情况下透支精力了,有扇自己嘴巴的,甚至有极端的自己割自己一刀也是常事。
这后面撤退的一系列事务,林封谨都已经有一大半是交给了张雷来主持,由他新练出来的这第一军接手帮忙操办,有很多骑兵都是刚刚把事情交接过去,就直接骑在马背上搂着马脖子鼾声大作的沉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管了。
有道是老马识途,三里部的骑兵对自家的战马都是爱惜无比,这是陪伴自己生死与共的好伙伴,平时都是将之当成是家人一般在喂养,而且现在三里部内部都有一系列十分合理的战功酬报制度,也不怕自己的功劳被人漂没强占了。所以这些骑士才能睡得是如此的安心,马儿自己就会带他回家,而等睡醒了以后等着战功发放下来就可以了。
林封谨这边忙完了以后,也是睡了一会儿,却是被饿醒的,醒来了以后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儿,冷不防又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听到了那声音之后,林封谨却是一喜,这仿佛是被阉掉了的公鸭嗓子声音,不是付真人是谁?
这付道士自从去了邺都之后,见到了这十丈软红的景象,当真是乐不思蜀,笑得嘴巴里面的一口烂黄牙都要掉下来了,生活当中自然是充满了吃喝嫖赌。不过,因为他老人家一直主持的炼丹事务也一直都没有放下,源源不断的将丹药供应了过来,并且还经常有改良的品种出现,所以林封谨也就是乐得放手。
等到了林苻氏开张了以后,又给付真人加了加担子,要负责调配各种芬芳扑鼻的胭脂水粉之类的全新气味,付真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怨声载道,说自己喝酒嫖妓的时间都没有了,林封谨也去看过他几次,结果要么就看到付大爷靠在了名妓的咪咪上睡觉,脑袋上还顶了个美女肚兜,要么就是流着口水举起酒杯醉醺醺的叫自己喝,所以后面也就不怎么去了,总之只要付真人不影响丹药的出产,自家开心就好。
“这厮平时不是最怕死的吗?怎么忽然来到了这战场上干啥?”林封谨此时顿时睡意全无,便穿好衣服去见付真人。
这一见之后,却是发觉付道士长吁短叹的道:
“公子啊,你弄了个宝贝回来怎么不告诉我呢?昨天晚上贫道夜观天象(喝醉了在大路旁边尿尿无意抬头),却是见到了库房那边有庚金之气弥漫(有个前凸后翘美貌的丫头往那个方向走了),便立即赶了上去!却是发现了有间房子的门似乎有些破了,贫道就顺手打开(林封谨的密库门),发觉里面竟然正在凝聚神物的器胎!并且已经即将凝聚大半,顿时大惊,便急忙拿来找公子你啊,咳咳,顺便拿了一点路费(真的只有一点啦)——否则的话,一旦这器胎大成,那就悔之晚矣!”
付道士一面说,一面已经是从怀中掏了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盒子出来,打开了以后,里面有一团鸡蛋大小的银白色金属球,发出了刺目白光,看起来就有一种森然逼人的威势!这玩意儿林封谨当然认识,那便是青梅嗅的器魂此时融合了不少珍贵金属后的模样。
林封谨一向都是信奉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付道士要炼丹,林家里面密库的材料也是随意取用的,所以他能拿到这青梅嗅的器魂并不稀奇,凝视了一会儿这玩意儿便道:
“似乎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付道士很干脆的道:
“那当然说道大了!此时这器胎还未成之前,公子就应该将其带在自己的身边时时温养,用自己的气息来对其淬炼啊,以后使用起来才能如臂使指,收发由心。公子啊,便是要驯养一条猎犬老鹰,也是必须从幼年未睁眼的时候就要培养,何况这玩意儿的器魂,是已经成名多年的上古神物!没有浸润你的气息,那就大大的不妙哦。”
听了付道士的话,林封谨心下立即就了然,发觉自己在这里确实是出现了疏漏。
旁的不说,付道士一提起这件事,他立即就想起了多年之前,在腾蛇泽龙舆当中第一次见到吞蛇这把神器的情形!
就连吞蛇这种已经成型的神器,都是被吕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鞘温养在体内的!
倘若付道士这一次不提醒的话,那么以后自己确实是会炼制出来一把强大的神器,只是这把神器究竟是被自己控制还是被器魂控制,那就很难说了。这青梅嗅的器魂看起来真的是心机深重呢。
一念及此,林封谨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起来,沉吟了半晌,忽然冷笑道:
“来人!给我找些黑狗血来!”
林封谨的话在吴作城当中无疑就相当于是圣旨一样,很快的就有人将这玩意儿找来,满满的一大木盆,然后林封谨便拿起来了那器胎,一下子就丢进了混合了黑狗血木盆里面去!
要知道,黑狗血这种极污秽的东西,可以说是最克制先天灵物,二者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林封谨这么干乃是十分突兀,更是出人意料。
从古到今,无论是谁,遇到了这种神器胚胎的机缘都必然是视若珍宝,又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自行污秽损坏的由头来啊?
这一瞬间,只听到那混合了黑狗血的木盆子里面“滋滋”作响,疯狂冒烟,就像是林封谨直接丢了个烧红了的秤砣进去似的!紧接着空气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疯狂而痛苦的悸动:
“你疯了?快把我捞出来,快!!”
林封谨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道:
“原来你具备和我交流的能力啊,亏得每一次都要让水娥来,你的架子还拿得挺大的呢。”
“快把我捞出来!!”青梅嗅的器魂疯狂的重复道。
林封谨淡淡地道:
“我想来想去,也是忽然觉得对你这个破烂器魂太看重了些,什么事情都是千依百顺的,以至于若不是老付点醒其中的关窍,我还真他娘的被你骗了,翌日神器炼成的时候,就是你自由的时候吧?”
“我已经被困了几千年,我已经痛苦了几千年,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自由?”青梅嗅的器魂激动无比的道。
林封谨冷笑道:
“是,你有追求自由的权力,可是我他娘的没有白白的帮忙给你自己的义务,你又不是我的灰孙子!你知道现在我用在你身上的材料值多少钱吗?这些钱拿来买人的命,也是上千条人命,我凭什么要为你白做这些事?”
“再说了,一把神器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有了神器我就活不了了?没有了神器我的基业就坍塌了?嘿,什么狗屁玩意儿,一件区区武器的器魂,说到底就是个孤魂野鬼,居然也在我面前拿捏,毛病都是他妈的惯出来的,我告诉你,我他妈的不要这神器了,你自己就在黑狗血里面等死吧!”
青梅嗅的器魂狂叫道:
“你不得好死!!”
林封谨也是懒得多说什么,转身关上门就走,回头一看付真人却是没有了影子:
“咦?这厮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前来通禀,说是邺都有快马来报,林封谨听了心中一紧,心道不要自己后院起火老头子出什么事了?急忙唤来了信使,那信使急道:
“公子,夫人来报,说是密库里面忽然少了五十万两银票,问问是不是公子你拿了忘记上帐。”
林封谨听了以后愣了愣,忽然想起来了之前付道士的话“咳咳,顺带拿了一点路费”,顿时恍然大悟,怒吼道:
“付狗蛋!!一点点路费需要足足五十万两吗,你他娘的这是要去西方极乐世界去五十个来回吗?”
这时候忽然又有人来汇报道:
“公子,刚刚有一个老道士拿了你的令箭去战利品那里支出了好多金银财宝……然后搬上一架马车走掉了。”
林封谨听了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捂住了脸,半晌才有气无力的道:
“我就知道……告诉他们我知道这件事了。”
这时候,在吴作城的外面,一个奸猾猥琐道士乘坐的马车已经绝尘而去,看那路线,正好在对着夕阳奔跑的路上呢,那马车后面排出来的滚滚烟尘,当真是令人遮天蔽日啊,还有猥琐的狂笑声传来:
“哇哈哈哈,好多金子啊,好多银两铜钱啊,发财了发财了,现在回去狠狠的用钱砸那个老鸨的脸啊!”
※※※
此时林封谨坐在了书房里面喝了一杯茶,听着自己厢房里面青梅嗅器魂传来的疯狂痛楚叫喊声,已经是决意要好好收拾一番这厮再说了,这玩意儿好歹也是神器的器魂,哪里可能这么快就被污秽了的?估计没个七八天是死不了的。
一把根本不可控的神器对林封谨来说,那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反而会导致自己的误判。比如说在某些时候明明是有神器之力就能必胜的局面下,忽然这破玩意儿掉链子了,那搞不好必胜就变成了必死的局面。
所以,林封谨这一次也是下定了决心,宁愿得不到亲手毁了,也绝对不妥协,搞出来了不受自己控制的神器!而且……林封谨敏锐的发觉了一点,这青梅嗅的器魂若真的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那直接一咬牙就在这黑狗血里面湮灭了就是,既然肯出声,那就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实话,最难对付的,反而是那种默默无闻,半个字都不说话的,无论是使尽任何手段,都不发出一丝声音,给人的感觉那就是一块石头,那才表示是真正的哀大莫过于心死的象征呢!
既然下定了决心,林封谨便找来了一个手下,让他每隔一段时间,便将那器胚捞起来在清水中清洗一会儿,然后再丢进去继续污秽,尽可能延长其折磨时间。同时,林封谨又叫来了狼突,确定了那个一路上捧着神使舍利回来的人还是安然无恙之后,便打算去见见他。
很快的,林封谨就见到了这个人,说实话,这人此时看起来却是和普通的人没什么区别了,并没有捧着神使舍利时候的那种气质在里面,此时这人也自是知道面前见自己的这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很干脆的就跪下磕头道:
“小人西起石,见过老爷。”
林封谨道:
“西起石,你是哪国的人,为什么来进犯我中原?做了什么孽?”
西起石颤声道:
“阿弥陀佛啊!小人乃是傲来国人士,却没有任何胆子敢来冒犯中原,乃是被他们裹挟来的,可怜小人平时都是吃素念佛的,连鸡也没有杀过一只啊。更不要说是造孽!”
林封谨看了看这西起石一眼,发觉他双手骨节粗大,上面颇多老茧和伤口,大概是因为在海上漂泊的原因,嘴唇很是干裂,并且脸上颇多的风霜模样,确实不像是职业军人,便道:
“你被选中跋涉万里而来,想必是相当能干的人了?否则的话,也是不会拉了你的丁。”
西起石听了林封谨的话,神情正常了不少,紧张感也消退了大半道:
“回老爷的话,小人擅长建筑,在家乡百里之内都是有名的,不是小人说嘴,整个镇子上两三百间住屋,都是小人一手打造的。并且小人的祖辈就是做木工的,在大洋上也是能够修补船只……因此就被抓了来。”
在来到这里之前,很显然这西起石就已经被人摸过了底,他说完这些话以后,旁边便有护卫走上来,对林封谨低声道:
“公子,已经查证过了,这人确实做得一手好木工,根据我们请来的苟师傅说,自己都比不上他。”
第032章 荤肥素肥
林封谨也是正在收罗与造船相关的人才,吴作城乃是完全依靠海运生存的城市,与船的关系密不可分,若是连一些与海船的附属产业:比如修船,造船,改装之类的都支撑不起来,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这样看来,这西起石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值得培养。
既然确定了此人有用,那么林封谨也就和颜悦色了起来,好好的安抚了他几句,接下来便开始套他的话,西起石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也没摸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时候,水娥忽然对林封谨发出了一道消息过来:
“那块石头说,公子要找的答案,应该就在这人脖子上。”
林封谨却是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一水一石虽然来历神秘,却是各有神秘无比的异能,更难得的是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二心,否则的话,自己的尸体早就烂成灰了。这还是石奴很难得的主动出面说话,当然是十分重视,顿时便仔细看去,立即就发觉西起石的脖子上挂着一圈黑线。
这黑线初一看是黑色的,但是多看几眼,里面就隐隐约约的透出了红来,不难看出应该是红绳制作的。至于为什么黑,这就不用说了,这西起石本来就是做体力活的人,加上从傲来国来到了这边,漂洋过海几个月,船上哪里会这么奢侈的拿水给你洗澡?肯定是被体垢汗液染黑的了。
林封谨没有洁癖,多看了几眼以后,便指了指西起石的脖子上道:
“在脖子上挂着红绳是贵地的风俗吗?”
听林封谨忽然问起来这句话,西起石便将那脖子上的绳索给拉了起来,顿时就见到了下面系着的却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雕像,想来是贴身携带的原因,上面的包浆都显得很是厚润,油光水滑的。
西起石拿着这雕像正要说话,忽然之间,却是见到了那雕像传来了“喀拉”的一声轻响,接着居然从中裂开了一条缝隙,最后碎裂了开来。西起石见到了这状况,顿时惊呆了,满脸都是痛惜之色,连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喃喃地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说着竟是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看那模样,竟是如丧考妣,比死了亲人子女还要伤心。
林封谨急忙前去好生劝慰了一番后这才知道,原来西起石乃是一名信奉佛教的居士,十分虔诚,这佛像乃是他二十年前亲手镌刻,却是在他们当地有名的理叡山鉴真大师处开过光,从此晨昏都日日持咒,从无懈怠,这面挂坠也是护佑他事事能逢凶化吉,可是没想到今日却忽然裂开毁掉了!!
林封谨听到了这里,综合前因后果,心中自然已经有数,明白了这西起石为什么可以握持神使舍利走那么久,便是因为他戴着的这佛像挂坠在默默的护佑着他。民间有“鬼上身”的说法,而当时西起石的性命遇到了极大的凶险,就类似于鬼上身的状况,这开光佛像内积蓄了整整二十年的念力和业力,便自动释放出来护主,相当于是佛上身护佑他的状态,所以安然无恙。
但是,估计是神使舍利上面的凶煞之气态过强烈的缘故,超过了这佛像的承受范围,所以最后也就难免破裂了开来。林封谨也是阅人无数,发觉这西起石也确实是个老实人,看得出来他也真的是十分虔诚,寄托了二十年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受到的伤害自然是非比寻常。
既然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林封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先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这边也是有上师的存在,再去做一个开光就好,接着又找了斡离手下负责内政的人过来,给西起石弄了个小官,然后再从牧奴和战俘里面挑选了一下,给他配上了两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侍候,接下来差不多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这一招已经验证过,几乎是百试百灵的,男人都是偷腥的猫,怎么会有见了女人不弄的?当时又没有什么避孕措施,估计很快就能将其肚皮搞大,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不为婆娘多想想,也要为自己的娃心疼了。
心疼小孩子怎么办?那就逼着他要积极的融入三里部的体系来多赚钱。
而三里部的体系还是相当公平公正的,多劳多得,若说完全没有克扣黑幕的自然是不可能,但至少九成以上可以做到公平公正,而且有林封谨在这里镇着,就算有私心的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总体来说,不知道比其余的地方要强出多少倍。
在这样的局面下,无论是外来的人还是战俘牧奴,都会在这样的体系下竭尽全力的发挥出来自己的最大力量,这就是吴作城现在最可怕的地方,实力若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强大,自身又仿佛是若海纳百川一样的饥渴吸收着外来的精华,否则的话,也不能在寥寥几年内成长的如此强大。
此时西起石离开了以后,林封谨便陷入到了沉思,此时他自然是知道的,东海诸国当中的民众,其实也都本来是从中原流放过去的,所以无论是生活习俗还是风俗习惯,都是与中原大同小异。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此时中原与东海诸国的佛门都是已经式微,为什么东海诸国的佛门就如此灵验呢?中原的佛门,那简直就已经是几乎快要沦为了和巫婆神汉一类的东西,并且名山上的佛寺几乎都要被其余的教派完全排挤掉了,偶尔有一两处香火比较盛的,都是被当成了类似于名胜风景的游玩处。
这是和当年的灭佛一役有关吗?
林封谨已经不止听说过一次“灭佛”这两个字,可惜都是语焉不详,或许也是太过久远的缘故,所以连历史上的资料记载都是十分破碎。
在这里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林封谨听得外面有通禀的声音,便是再次坐直了身躯,这一次却是斡离亲自前来汇报,他在内政上有所长处,此时前来,便是为了林封谨亲自交办下来的重要事宜,那便是关于那缴获来的越光莲雾米的。
斡离做事十分沉稳踏实,知道林封谨亲自说出来的命令是必须要格外的重视,尽管他手上也是千头万绪,在得了结果后也是第一时间来回话:
“公子,俘虏当中,已经甄别出来对这越光莲雾米比较了解的有四十六个人,亲手种植过的是七个人,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东西培植起来乃是相当的艰难,必须要在深山当中开凿出来一个山洞,山洞的深度得超过百丈,并且山洞的通道还要必须是双‘弓’形,就是至少都要转折十次,每一次山洞转折的地方,也都是得悬挂上草帘子,挡住外面的浊气。”
“最后山洞的尽头,至少要凿出来一个至少三十亩的大厅,大厅里面必须要有自渗出来的山泉水,否则的话,从外面引水进来的话,种植出来的越光莲雾米就要低上那么一等。这已经成了个口诀,叫做双弓十弯,凿厅旬宽,泉出为灵,引水自逊。”
“同时,这越光莲雾米在开花之前,每隔十天施肥一次,开花之后,每隔三天施肥一次,施的肥料却是特制的,并且分成荤素两种。”
说到了这里,斡离也就端起来了茶水喝了一口,林封谨见他两眼当中全部都是血丝,神情也是萎靡,知道他少年时候在做牧奴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青黄不接的伤了元气,此时身体十分亏虚,想了想就从内室取了两粒丹药出来,一颗固本培元的返真丹,一颗则是强身健体的滋元丹,很干脆的就对他道: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