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林黎很干脆的恍然道：
“他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此，胡瓦图兄弟也是老奸巨猾，现在看起来，干脆借着这位国师王猛入侵的契机，干脆来了个绝的，直接动用了他们这一脉的特殊秘术，天古大祭术将这六邪破天阵给献祭了。”
这时候在看外面，林封谨他们因为处于地势高处的缘故，所以居高临下，能清楚的见到，有六道恐怖的血光柱子冲天而起，每一道之间的距离，都是相隔数里，似要连接天地一般。而空气当中仿佛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呜咽恐怖的声音，完全不似人类，直将这里变成了人间鬼蜮一样。
林封谨吃惊地道：
“阵法也能献祭？”
林黎意味深长的道：
“阵法当然不能献祭，但是公子，六邪破天阵的用处，就是拿来召唤大年神具现化的啊，此时这阵法已经可以说是完成得七七八八，六大阵眼都是填充完毕，听你们的描述形容，尸舌黑湖甚至出现了极乐净土一般的征兆，而尸目血湖底部的大年神之瞳也是完全形成……”
听到了林黎的话以后，林封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
“难道，难道胡瓦图兄弟要献祭的是，是……”
“没错。”林黎冷笑道：“正是已经被召唤出来的大年神！！”
“此时的大年神，已经很接近彻底完成的边缘了，眼，耳，口，鼻都已经是成型，具现化的躯壳也是被迫不及待的大年神注入了神力，也就只差最后一步了，现在用来献祭的话，可以说和献祭一名真神区别都不大了，而再拖延下去的话，等到大年神具现化的神颅彻底成型，那就根本不是胡瓦图兄弟能控制的局面了，所以说这个时机是最合适了。”
林黎说到了这里，忽然众人觉得脚下微晃了一下，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可是紧接着那晃动便更加强烈了起来，竟是发生了剧烈的地震，一下子就将一干人震得东倒西歪的，几乎是立足不稳。
而这时候林封谨恰好则是在观察孔旁边拉住了一块岩石站稳住，无意当中往外面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这里原本就叫做天门凹，就颇有些类似于巨大的火山口顶部的盆地形状，林封谨他们此时就恰好处在了顶部边缘的高处，刚刚的那一阵地震，竟是又将本来就处于凹处的中央位置震得坍陷了下去一大片，至少也是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小的土地下落了二三十丈！
此时在林封谨他们的角度，就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那片塌陷的宽阔土地上，一张庞大无比的面孔正在挣扎着艰难成型，眼，耳，鼻，口宛然，惟妙惟肖，直冲天际的那六道恐怖的血光柱子，便是从这庞大泥土面孔的五官里面飞射出来的。
而组成这庞大泥土面孔五官的，正是由尸目血湖，尸舌黑湖，尸耳妖沼，尸鼻魔丘组成！
见到了这一幕，林黎也是冷笑道：
“大年神也不是省油的灯呢，怎么可能被胡瓦图兄弟乖乖献祭？这是提前降临真身下来了？不过也是很正常，这里屠戮了十万人，集合起来的凶残怨气岂是等闲？我看胡瓦图兄弟今天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不好不用等毒药发作，就先被大年神杀了。”
不过这时候，天上的漩涡更是恐怖了，那满天的血云都被吸入了进去，在漩涡的下方，那诡异的符号依旧在迅速的变化着，就在大年神降临的时候，这符号忽然模糊了一下，一化为三，分别飞射了出去。
这三个奇特的符号若是相互连线的话，那么便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从上方往下面看去，恰好便是将大年神的面孔封在了这等边三角形内！
空气当中的怪声又是一变，开始嗡嗡的作响，十分沉闷，震撼得人心神不宁的，仿佛是牛“哞哞”叫声和羊“咩咩”叫声的混合，当然要放大一万倍。这时候那张地面上的巨脸终于成型了，更是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这张巨脸竟然开始做出了“抬头”的动作！
山石崩坍，泥土纷飞之间，一个巨大的人头徐徐的从地上冒了起来——那种景象，就像是一个人在沙滩上面玩耍，将自己全部埋在了沙子里面，只露出来了一张脸，然后慢慢的从沙子里面坐起来的样子。
当然，要更贴切的话，那么将这张脸的长度放大到了一公里，差不多就是林封谨等人此时目睹的惊人诡异景象！！
不过，就在巨脸从地上冒头，变成了巨颅的时候，天上那三个奇特的符号又分裂了一次，变成了七个，天空当中赫然就出现了一个独特的法阵，依然悬浮在了这巨大颅骨的上空，无论周围是如何阴暗邪异，愁云惨雾，但是那奇特符号上面仿佛星星一般的光芒从未湮灭变弱过，反而是加倍的璀璨，天空正中的漩涡也是越发庞大，神秘！
“是谁在亵渎本神？”一个庞大而生硬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还很不适应人类的语言一般。
但是这话声当中隐含的屈辱和愤怒，却是清晰无比！甚至令远处的林封谨他们都立即生出来了一种要吐血的感觉！
第066章 龙脉之谜
“是谁，在践踏神灵的荣光！”紧接着，大年神又发出了一声狂吼。
这一声狂吼发出来了以后，天门凹附近的无论大大小小的树木叶子，立即蓬的一声炸了开来，纷纷扬扬的飞上天空，然后徐徐悲哀的落下来，无由的令人联想到出殡的时候洒落的纸钱一般。
虽然林封谨他们隔得很远，但是听到了这无差别杀伤的狂吼声，野猪和林黎的脸色瞬间都惨白了一下，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眼前发黑更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波则是非常干脆的跪倒在地，刚刚吃下去不久的食物一下子呕吐了出来，痛苦的在地上抱头打滚惨叫着。
只有林封谨表现得非常淡定，似乎这狂吼声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大年神的怒吼再怎么强大，终究也不可能与业魔王迦空的凌然威势相提并论！
此时天穹之上，一片漆黑，那分裂出来的七个奇特的符号已经定型，奇异古怪，字形如蝌蚪，又似虫书，多看几眼又觉得仿佛是上古飞升的龙蛇在天穹上烙下来的爪印似的，充满了独特的韵味，令人看上去之后都觉得其中端的是回味无穷。
林封谨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曾经看到过的一本古书，心中一动便道：
“这是峋嵝文啊！”
人类的文字，公认是仓颉所造出来的，而妖族的文字是怎么来的呢？
据说某一日，一头叫做峋嵝的上古大妖在湿润的泥土上行走，看到了自己留下来的爪痕宛然清晰，之后便是由此为依据，造出来了代表各种意义的文字，这名大妖的名字就叫做峋嵝，因此就叫峋嵝文。
此时漂浮在了空中的七个独特的峋嵝文最后定型的时候，已经是按照了天空当中北斗七星的阵法排列了，其意义林封谨也是依稀能辨识出来，七个字翻译出来的话，分别是：
荒，霸，舞，戮，哭，灭，生。
这七个字本来是在空中灵动夭矫的飘飞着，甚至给人以一刻都停不下来的感觉，但一结合成了北斗七星的阵法之后，便立即死死的钉在了漆黑若天鹅绒也似的天穹上，若不是亲眼看到，很难想象这由极动到极静的转换居然只需要一瞬间，不知怎的，包含着难以形容的道理和美感。
此时已经是夜间，俗话说繁星不能与皓月争辉，可是这七个字一出，那简直就是皓月都没有办法与之媲美，光芒也要被生生的掩盖下去！
“天古大祭法已成！”见到了这一幕，林黎的脸上浮出来了一股很奇特的表情，深深叹息道：“大年神难逃此劫了。”
林封谨摇摇头道：
“只是在这人间世具现化出来的身体被吞掉而已，元气大伤是难免的，但本体当无恙，除非这天古大祭法能一直将中阴界锁死，否则的话，也决计挡不住大年神本体的逃离，日后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大年神依然可以出现耀武扬威。”
林黎有些惊奇的看了林封谨一眼道：
“神灵的这种事情，尤其是涉及到逃生的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封谨笑了笑道：
“难道先生之前没有听说过窝津神那件事吗？”
林黎摇了摇头，但是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我们只是听说过在中原的一个地方，有人十分顽强的抵抗，因此就惹来了神降，后面就不知道究竟了。”
林封谨意味深长的道：
“没错，的确是有神灵携着无上威势降临在战场场，只是最后被屠了而已。”
林黎震撼的道：
“这，这怎么可能，凡人怎么可能与神灵对抗？”
林封谨笑了笑道：
“对，凡人确实是没有办法与神灵对抗，但是谁告诉你，我们这边就没有神灵了的？”
林黎吃惊地道：
“中原神灵式微是早有定论的事情啊！我从古史上读到过，上古帝王轩辕氏有感于人类个体的羸弱，便发下了宏愿，要天下君子，人人如龙，于是便在战败妖族之后，设下圈套，将龙族的精英一网打尽，精血魂魄全部注入中原地脉当中，使天下地脉化为龙脉，吸收天下灵气镇压气运，也让人族的一脉可以英才辈出，同时，为了平息龙族的怨气，便号令子孙以龙为祖先，自称龙的传人，就连人类的帝王，也是自称真龙天子！”
“同时，龙脉有灵，天生就能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护佑人类，便令人族兴旺发达，整个族群的力量迅速增长，同时，天地之间的灵气也是有定数的，被凭空多出来的龙脉吸走了大半之后，剩余下来的灵气便令妖族的余孽修炼的难度可以说是成倍增加，然而凡事有利有弊，这样一来的话，中原的神灵则就失去了独立性，完全依附于龙脉经过的地方而存在，依靠龙脉当中散佚出来的灵气而修炼生存，所以必然式微。”
林封谨听了林黎的话，顿时就恍然大悟，同时发觉心中似乎有一个十分隐秘的疑问也是找到了答案，可是一时间却是忘记了什么问题了，当下顿时便击掌恍然道：
“原来如此，果然天下神灵的居所，都是在龙脉经过的名山大川上！道门的发源地乃是青城，正是在蜀龙龙脉的龙首，道门的昌盛地在武当，乃是在中原龙脉的龙脊，今日先生一言，竟是解开了无数的谜题……”
林黎接着道：
“然而龙脉出现的隐患还不至于此……龙脉虽然横亘逶迤数万里，还有支脉等等，但是适合神灵常驻，修炼的地方其实也是有限的，我记得古书当中便举了很明显的例子，青城山乃是蜀龙龙脉的龙头，乃是绝佳的修炼之地，但是，仅仅相隔百余里的绵虒县（汶川）当中的茶坪山脉，与之乃是一脉相承，可是却是大凶之地！为什么同是一脉，相隔也就是百余里，一处便是大凶之地，一处便是可以气运和灵气都可以支撑起来开宗立派的大吉质地呢？”
“便是因为这龙脉蜿蜒，茶坪山脉虽然只是相隔近百里，可是已经是靠近了龙脉后腹的位置，也就是说，相当于是龙的粪门处，在那里开宗立派，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有什么后果，自然是大凶了。正因为如此，适合修筑道场的名山大川的地方有限，最后，矛盾终于激化，本是佛道儒三足鼎立，却是演变成了百家灭佛的惊天大战！！”
“这一次中原百家灭佛，争斗得也是极其惨烈，据说背后还有魔族和妖族的推动，因此直接导致了大量的人类神灵陨落，自此以后，中原的神灵便是大伤元气，几乎式微。这件事被中原各门各派都是讳莫如深，死死掩盖，最后却是我被驱逐出了中原的黎门当中，才有只言片语的零散记述，我也是依靠大给给的身份，结合获得的一些秘闻才大致还原了之前的真相。”
听到了林黎的话，林封谨表面平静，心中却也是闪耀过了滔天的巨浪！
灭佛一事他当然多次耳闻，并且也是知道，其中很可能包含了惊人的秘密，可此时一被说破后就发现，原来这世上的事情也都是大同小异的，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本质，就是争夺有限的资源，当年那恐怖的百家灭佛，说破天了以后，却也同样是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而已……这就是人间啊，一切都是围绕着利益而旋转的人间世！
※※※
就在林封谨感慨的时候，天古大祭术已经运行到了最终状态，天空当中的神秘无比的峋嵝文字成功定位，引动了天外星辰的力量，其全称已经可以名为：太天玄灵北斗本古大祭阵法，已经是稳稳当当的将大年神具现化在人间的恐怖头颅锁定在了天门凹当中，任这庞大无比的巨颅怎么咆哮挣扎，也是难以周围突破那一层无形的障壁。
接下来，天空当中的七颗峋嵝文字陆续闪耀，每一次闪耀以后，便能洒出了淡淡的清辉，这光辉仿佛有若实质，纷纷扬扬若雪花那样飘落，一接触到了大年神的巨颅的时候，立即就使其表面居然滋滋作响，若蜡油一般的溶解，大年神痛苦大吼，丝毫都没有用处。
便是在这个时候，地下又传来了一连串龙吟也似的异响，紧接着，一道淡黑色的光芒直冲天际，居然在空中夭矫腾飞，蹁跹有龙形！那徐徐洒落的清辉能克制大年神，可是这淡黑色的光芒却是可以直接将其同化，更是悍然直冲天际！
“是龙气！”林封谨盯住了那道淡黑色的光芒，嘴角浮现出来了一抹冷笑：
“我还以为王猛这厮乘机走掉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在了这里，想必是有浑水摸鱼的念头吧，没想到弄巧成拙，被一齐困在了天古祭术之内！这时候天古大祭术当中，飘飞下来的点点星尘看似瑰丽，其实却是要命得很的，这是当年妖族统治大地的时候流传下来的禁术吧？王猛此时想要走，却已经晚了！”
这时候大年神已经是被彻底困死，这厮也是知道面前的严重性，所以也是不敢浪费半点力量了，咆哮声当中的杀伤力全部都冲着破阵而去，所以他波等人也是好过得多，都挤到了眺望孔上来看这罕见无比的惊天大战。
此时见到了王猛出手打出的那一道龙气，他波也是奇道：
“他的这一击真的是龙气吗？为什么是黑色的？”
林封谨道：
“王猛乃是东夏国师，与东夏龙脉息息相通，相互呼应，此地的龙脉也是从大年神的压制当中解脱了出来，所以他能调动龙气半点儿都不奇怪，至于为什么是黑色，则是因为中原辽阔博大，前朝（大卫朝）分析崩溃之后，五国并起，天下龙脉也是一分为五，东夏国地处北方，因此尚黑，主水德，并且国之龙脉的主脉就是长达八千多里，分为南北两源的黑水（黑龙江），所以龙气呈黑色半点儿都不奇怪。”
听到了林封谨的解释以后，众人也是恍然大悟，就连林黎也是似有所得。
此时天古大祭术运行到了全盛之时，却是不可能让王猛走掉的了，否则的话，这阵法一出破绽，那就是全面崩溃的下场，主持这祭术的胡瓦图兄弟便是有心放人也是不能，何况他们也并不介意将王猛这位国师大人一起给献祭掉？
因此，面对王猛打出来的这一发龙气，天空当中的一颗峋嵝文字居然横移了一下，恰好便是拦截在了龙气的必经之路上，顿时就见到这股龙气像是遇到了镜子那样，被反激了回去。
这却是因为胡瓦图兄弟也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同样身为椰岛国的大给给，与国师的阶位是差不多的，因此身上同样承袭有一国的气运！虽然东海诸国的气运并不彰显，可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个国家，纵然不能像是王猛平时在修炼的时候都能借助国运国势，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也能给胡瓦图兄弟不小的帮助。
接下来就未免有些枯燥了，双方陷入到了僵持的地步，王猛不停的利用龙气进行攻击，胡瓦图兄弟也就只能依靠变幻阵法，以阵眼峋嵝文字来进行反射，在不停的受到干扰之下，空中飘飞下来的星尘明显变得少了许多。
虽然大年神是处于绝对劣势的境地，可是这厮的造型好歹也是高度超过了一公里的变态巨大头颅，相当皮实，就算是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星尘能使其外表像是蜡油一般的被溶解，但是依照现在的进度来看，这必然是个水磨工夫。
见到了这情形，林黎这人老成精的家伙观察了一会儿便是断言道：
“短时间内不会起什么太大变化的了，双方此时可以说都是招数已经使尽，不可能做出太大的变化来，就算是有什么后手，也必然会留到最凶险的时候使用，不过在我看来，还是胡瓦图兄弟最后要占据上风。”
他波听了林黎的话，立即便恍然大悟道：
“大给给你的意思，是不是指的山下的援军？”
林黎便道：
“没错，我听说你们将一线天的栈道给毁掉了，旁边特制的巨型绞车也是一起毁掉，（这巨型绞车乃是特别制作出来运输人牲的，有一个巨大的吊篮，一次可上下百人，类似电梯，一昼夜的功夫就能运送七八千人上去，前面漏写了），因此下方的援军上不来。”
“只是一旦等到栈道抢通之后，这些援军虽然在这样的恐怖战斗下似乎蝼蚁一般，但是，积沙成塔，集腋成裘，一旦形成了规模之后，便很可能形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波沉吟道：
“仔细算一下时间的话，那么差不多还要至少一个时辰，一线天那里才能达成让普通的士兵大规模涌入的条件。”
林封谨的眼睛微微眯缝了起来，然后道：
“看起来此时双方都在打着消耗对手的主意……胡瓦图兄弟占据了天时，地利，自然觉得自己耗得起，而王猛此时则是和大年神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很自然的就会联合起来，因此占据了人数优势，也是觉得不怕对耗……在这样的心态下，双方一时间必然是爆发不了决战的了。”
“不过，山下的援兵绝对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冲上来好几千人的，势必也是断断续续的来援，所以，他们之前的战斗高潮，必然就会发生在第一批援军来临的时候，因为无论是王猛还是大年神都不是笨蛋，相信他们也是知道，那个时候若是再不拼个鱼死网破的话，等到援军的数目一多，那便是想要奋起一搏也是错失良机了！”
一干人都很赞成林封谨的观点，并且也都觉得有些疲惫，纷纷的靠在了旁边休息了起来，尤其是野猪，不多时候就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