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识破的？”

方白淡淡道，他的两只眼睛望着杨纪，就好像刀锋一样锐利。

他的身躯慢慢直起。椎间骨节和骨节发出一阵咔嚓的声音，整个人的气息立即就焕然一变，瞬息间从之前的那副憔悴的、饱经折磨的样，换成了一副气派堂皇的味道。

“从来就没有被你骗过。”

杨纪冷冷道，他的眼睛看着方白充满了仇恨和憎恶，哪里还有一点点之前看到同门师兄弟的喜悦。

“哦？”

方白的目光微微一滞，随即笑了起来：“呵呵，这样看起来。反倒是我低估你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一手。”

方白瞥了一眼落在脚下的“古泉剑”，同时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脚。他的气质本来是那种普普通通，看了一眼就不会看第二眼的人。

但是这个时候，手脚只是微微一动，举手投足之间立即给人一种锋芒毕露、无法无天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刀挣破了刀鞘一样。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方白是没有参加天阴教总坛大战的，所以他并不知道杨纪早就偷偷练成了“仙人背剑”的绝学。

“你真不应该杀了江剑青！”

杨纪握住了手剑柄，眼闪过一丝深深的杀机。

这句话一出，方白立即变了脸色。脸上再不复之前的笑意。

“你居然知道是我杀了他？恐怕我之所以被你识破，关键也是出在这件事情上。”

方白见微知著，立即从杨纪的话闻到了什么：

“我已经很小心的，他的尸体也藏了起来。这茫茫森林之，如果不是有心，根本发现不了。——我的好师弟，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咝！

杨纪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的摧测得到了证实，不知为什么杨纪心却没有丝毫的高兴。

陈石恩、孟申蓟、江剑青，这趟行动有太多的不可揣度了，到头来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杨纪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当初那样决然的参加这次行动了。

“当初在深谷，我们亲眼见过你的‘尸体’。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杨纪睁开眼来，冷冷道。

“嘿嘿，这件事情告诉你倒也无妨。”

方白得意一笑，就好像做了一件引以为傲的大事，急于向人分享一样：

“天阴教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们多得多，当你们还在进攻天阴教分舵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天阴教的总坛在那里。并且知道这次的行动死一生，所以金蝉脱壳，人为制造了自己的死亡。——找身体相仿的尸体，套上自己的衣服，放上佩剑，打烂他的脸孔，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笑你们这些家伙居然真的还以为我死了。连陈石恩都深信不疑。倒是孟申蓟那个家伙，我知道瞒不过他。不过可惜，他这种卧底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说出来。”

方白颇有些得意道。

“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你。”

杨纪冷冷道。

“哦，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方白神色微沉，有些不悦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真相

杨纪只是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方白只以为杨纪在胡说，也不介意，继续得意道：

“我当初设下这个局，虽然得以成功逃脱，不过也留下了麻烦。江剑青见到我，很是警惕，根本不相信是我。”

“然后我就告诉他。我当时是被一名天阴教的高手掳走了。他一看见大势已去，就想掳一个去问口供。而且不引起怀疑，又创造了我‘死亡’的证据。在这段时间，我受尽折磨，废尽牛二虎之趁，趁着天阴教动乱的时机才逃了出来。”

方白顿了顿，一脸讥笑道：

“可笑我们的‘江师兄’一确定真的是我，居然真的就相信了。我并没有废太多的功夫，把长剑剌进他的心脏。只是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已经很小心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而且除非你知道，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发现那里的尸体。——我到底是哪里留下破绽，让你知道是我干的？”

“你虽然很小心，但也不会知道，江师兄死的那一瞬间，在他的身底下写下了‘小心’两个字。”

杨纪道。他心杀机越盛，对方白就越是没有保留。

“什么！”

方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人死亡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而江剑青居然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运用生命最后的能量给杨纪留字提醒，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杨纪提起，方白根本都不敢相信。都这种时候了，杨纪没有理由骗他，然而也正是如此，方白才感到越加的震惊。

“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在他的指缝里发现了一样东西，一块衣服的布条！”

杨纪眯缝着眼睛，瞥了方白一眼。

“不可能！你少糊弄我。当时他背对着我。根本不可能从我身上抓下布条。”

方白立即反应过来，恼怒道。江剑青再怎么抓，也不可能背对着抓下他身上的衣服。

杨纪想要用这种糊弄他，简直是可笑。

“哼！我可没说是你身上的衣服。”

杨纪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方白靠近：

“江师兄的布条是从他自己身上抓下来了，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警告。要我小心和他一样穿着铁冠派布衣的人。陈师兄死了，孟申蓟被我亲手所杀。江师兄已死……，我们五个人，只有你是‘面目全非’，没有办法真正确定死法的。——你告诉我，江师兄要我小心的人，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