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是跟随自己最久的灵兽,比起好动的银颈猿,一向喜欢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并不随意攻击人类修士,而且只是一只四级妖兽,即使跟在自己身边,似乎也带不来多大麻烦。妖兽进阶速度远比人类修士要缓慢许多,水生根本不担心黑虎会在短时间内再次进阶。
也许是跟随水生时日太久,能够感受到水生的心境变化,黑虎不但没有滚开,反而跑到水生身边,大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水生手背。
水生抬手欲打,轻叹一声,却又缓缓放下。
一人一虎就这么静静站在峡谷之中一动不动,足足半个时辰过后,确定银颈猿走远,没有回转,水生这才轻叹一声,向离宫走去。
黑虎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两界融合,天地异变,灵力陡增!”
听完明元、明皓二人打探来的消息,玄光道人喃喃自语,脸上神情精彩万分。
任其想像力再丰富,也没料到天邪尊者在裂空山中一番屠戮,竟然是为了引诱各大门派的元婴修士相聚昆仑,撕裂天地,放逐灵龟,引来天晶倒灌。
倨守灵鹤山的一名金丹期修士和几十名练气期修士乃是神兵门弟子,虽然惊诧于明元、明皓二人为何会突然来到灵鹤山中,为何会对九州异变全无了解,却也没必要对二人隐瞒什么天下皆知的消息。
灵鹤山中灵气突然浓郁了几分,明元二人也能察觉得到。
既然玉鼎山还在玉鼎门人手中,一番简单商议之下,四人选择了返回宗门。对于水生逐走银颈猿的举动,明元、明皓虽然吃惊,却也能够理解。毕竟,一只六级妖兽不是谁都可以驾驭之物。
一路上,经过的所有山脉,灵气都比昔日要强盛几分。而且连一只妖兽的影子都没有,就连修士的踪影也见之不到。看来,无论是妖兽还是修士,都不愿舍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这灵气最为浓郁的前几年时间,不约而同地躲起来静修起来。
明元心中暗自窃喜,照这样看来,玉鼎山中灵力岂不是更盛?若是真能像外界所传一样,两界融合能有六十年时间,自己只怕还有踏入元婴境界的机会。
一团团浓浓的白雾笼罩下,玉鼎四峰若隐若现,山门近在眼前,四人心中各有不同滋味涌上心头。
第六十四章 黯然
看到玄光道人距玉笔峰数千丈之外停下遁光,明皓驾驭飞剑快步赶上,说道:“两位师叔稍侯,待弟子先去通报,让迎仙宫值守弟子前来迎接!”
玄光道人做为门中长老,恢复元婴境界,回转山门,乃是一件大喜之事,别说是迎仙宫值守弟子前来迎接,就是玉鼎山中所有闲散的金丹期、练气期弟子全部前来迎接,也不为过。
玄光道人摇摇头,沉吟片刻,说道:“无需如此招摇,大家记住了,除非是掌门真人和青阳师叔二人对我等询问,任何时侯,都不要把裂空山中的种种遭遇告诉任何人,更不要把周师弟进阶金丹境界和失去法力之事泄露。”
明元、明皓二人相视一眼,点头答应。
七名金丹期修士随着玄光道人进入裂空山,如今独独剩下了两人,玄光道人却恢复到了元婴境界,明元、明皓二人法力也皆有进步。虽然明德等五人的陨落是冰封谷元婴修士所为,和三人无关,五人门下的弟子只怕也不会全无一点想法。
水生为什么会和三人待在一起,更是一件难以说清之事,要想解释清楚,就得先告诉大家,水生在进入裂空山之前已经结成了金丹,而且可以自由进入裂空山中七片地域。
可是,水生如今的神通却和练气五、六层的弟子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毕竟练气五、六层的弟子可以轻松驱使法器凌空飞行,水生却不会。偏偏水生手中宝物众多,玉鼎门弟子人人皆知,这样以来,若是有人发现水生的真实法力,岂不是危险之极?青阳道人在门中还好说,若是至今未归,难保不会有人起什么歹心。
听闻此言,水生心头一暖。
从裂空山返回的路上,玄光道人把水生带在身边,照顾有加,此时又特意叮嘱,很明显,此举是怕玄叶道人对水生不利。
四人的回归,让玉鼎门弟子再次沸腾,尤其是玄光道人恢复法力,更是让一众低阶弟子兴奋异常。
虽然正阳真人和青阳道人外出云游渺无音讯,申公南跌入金丹期境界,明弋却进阶元婴境界,如今玄光道人不但没有陨落在裂空山,反而恢复元婴境界,法力大增,明元也到了金丹后期顶峰的假婴境界,怎不让人欢欣鼓舞?
最重要的是,三个多月前,玄叶道人从昆仑山回转山门,宣布自己进入了元婴中期境界,要在天剑峰闭关半年,巩固境界。
玄光道人只不过修行了六百多年,还有三百多年的寿元,以其寿元,想要进阶到元婴后期境界,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所有参加封印裂空山地宫的各派修士,除了身在裂空山外的几名元婴老怪逃得性命,金丹期、练气期精英弟子几乎陨落殆尽,尤其是神兵门,十几名金丹期修士和一百多名练气期弟子全部陨落,二长老墨千山失去法躯。独有玉鼎门,十四名练气期弟子竟然奇迹般从地宫中逃脱,保住性命。如今,玄光道人又把水生、明元、明皓三人带回,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来,玄弋、申公南和一众金丹期弟子之前的担心以及疏散弟子的各种安排似乎多余,即使正阳真人和青阳道人在短期内无法返回山门,玉鼎门同样还有三名元婴修士可以撑起门户,最重要的是,玄叶道人如今还是一名元婴中期修士。
按惯例,九州之内若是有修士进阶元婴境界,所在门派肯定会大肆庆贺一番,明弋进阶之后,玉鼎门迫于危机,不但不敢大肆庆贺,反而暗中对外隐瞒消息。此时却又不同,玄叶道人进阶元婴中期境界,玄光道人恢复法力,似乎应该好好庆贺一番。
果然,在水生四人回山三个多月之后,玄叶道人从天剑峰出关,出关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招集玄光、玄弋二人,以及负责各职司事务的金丹期弟子,宣称要重新召回门中所有外出游厉弟子,以及邀请外宗弟子回山门为玄光、玄弋二人庆贺。
如今,正阳真人、青阳道人外出游历,身为玉鼎门中法力最深之人,门中事务当然以玄叶道人为主。
对于玄叶道人的庆贺安排,玄光、玄弋二人虽然有些不同意见,却也不好说些什么。玄叶道人口口声声是要为二人庆贺,即使二人可以低调处理,不需要这种庆贺,总不能不识好歹地妨碍玄叶道人庆祝进阶元婴中期境界吧?
至于申公南,早在玄叶道人回山之后已经声称自己要独守玉虚宫,闭关苦修六十载,不再参与门中任何事务。众人自然不会因为此事前去打扰,触其霉头。
听闻此讯,几名外出游厉的金丹期弟子纷纷回转山门,外宗弟子则一个个忙着准备贺礼。
玉鼎山内外,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特别是那些法力低微却又卡在修炼瓶颈的练气期弟子,更是欣喜若狂,按照惯例,这种大型的庆典活动,门中会对所有弟子颁下奖励,以鼓励众弟子潜心修炼。
如今九州之内灵气大增,若是宗内再赐下丹药、灵石,众弟子进阶的可能性就更大。
就在玉鼎门上下笼罩在一片喜悦气氛中之时,水生却独自一人黯然离开玉鼎山。
回到山门之后,水生发现,自己竟然连青梅居都无法踏入,虽然可以把禁制令牌交给玄光道人,请玄光道人帮忙打开青梅居外的重重禁制,可是自己一旦进入青梅居,却无法从里面走出来,总不能把自己关在青梅居中几十上百年等法力恢复或者等青阳道人回山再出来?
从刘通夫妇口中得知大牛三人并没有返回玉鼎山,思量了一番,水生干脆打消了在青梅居中闭关修炼上一段时日的念头,直接骑着黑虎来到了玉鼎宫。
玉鼎宫珍藏的各类典籍之中也许记载有帮助自己重新开辟经脉,摆脱目前困境的方法。
三个月中,水生把玉鼎宫中所有珍藏的典籍统统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重新开辟修士体内经脉的记载。一切都似乎说明,水生只能呆在目前的状态,只能艰难地修炼“金刚诀”和“九转回元功”一途。至于能不能踏入“金刚诀”第三层,能不能借“九转回元功”开辟出新的经脉,只能听天由命。
三个月来,除了玄光、玄弋、明元、明皓四人先后到玉鼎宫中看望过水生,并没有其它修士前来打扰,和水生关系亲密的明威、明智、明空三人,早在几个月前已经率领弟子离开玉鼎山,外出云游。
出得玉鼎宫,看到众弟子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忙碌不停,水生心中却空空旷旷,发现偌大个玉鼎山,竟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如今,若是没有黑虎代步,水生连驾驭法器腾空而起的能力都没有。到了此时,暗自庆幸当日黑虎没有随银颈猿而去。
闲云峰是自己的地盘,青梅居是自己的洞府,如今却进不去,出不来,难道说自己从今以后要跟在玄光道人或者玄弋道人身边过活?
何况,玄叶道人如今才是玉鼎山的“天”,自己和其有隙,若是不趁玄叶道人忙于巩固法力地位,无瑕顾及自己之时远远逃开,只怕会为自己带来性命危险。
即使玄叶道人心胸随着神通一同大增,不再和水生过不去,水生失去法力的事实也会被其一眼看透,到了那时,就是躲在青梅居中也不安全,说不定玄叶道人就有破开青梅居禁制的本事。
玉鼎门中谁不知道水生有一身的法宝?仅此一点,就能惹来无数麻烦。
望着一人一虎消失在浓浓白雾之间,镇守接仙宫的两名金丹期修士明礼、朱鹏心中一阵诧异,弄不明白这位神秘的小师叔为何会在此时离开宗门。
沉吟了片刻,朱鹏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明礼师兄,你说周师叔修炼的究竟是什么神通,竟然能够把法力完全隐匿,如同凡人一般无法辨识,只怕普通的元婴期修士也难以达到这样的境界,真是不可思议?”
朱鹏虽然没有进入裂空山地宫,却随着殷开天、刘通等人守在裂空山千里之外负责接应玉鼎门弟子,元婴出窍之后的申公南和一众练气期弟子正是朱鹏等人所救,心中清楚,之所以能有十四名练气期弟子逃离裂空山,保住小命,全靠水生相助。
在那些劫后余生的练气期弟子口中,水生简直就如同神人一般。无需法宝,仅靠普通的“冰矛术”就能在一群三级妖兽紫云狐爪牙之下救得众弟子性命,即使是一名金丹后期修士,只怕也难以做到这一步。
据说,水生当时还是一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还不算,玄光、明元、明皓三人能够在冰封谷元婴修士手中逃得性命,而且法力大增,顺利回到玉鼎山,很可能和水生也有关系,否则的话,其它各派的金丹期修士为什么没能逃出裂空山?
第六十五章 神仙、老虎、狗(一)
明礼摇摇头,苦笑道:“一千多年来,我玉鼎门中能够把隐匿功法修炼到如此高深境界的练气期弟子,恐怕也只有周师叔一人。若非玄光师叔言道周师叔还没有进阶金丹境界,我还真以为周师叔是一名元婴修士。”
朱鹏、明礼二人,绝对想不到水生早已法力全失,愈是看不清水生的法力深浅,就愈觉得水生深不可测,心中愈是佩服。至于水生要去哪里,为什么会在此时离开,二人自然不敢随意开口询问。
玄光道人没料到水生会不辞而别悄然离开玉鼎山,得知消息之后已是水生离开山门的第三天,以黑虎的遁速,三日的时间,早已不知道跑出多远。纵然心中焦急担忧,玄光道人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天下之大,又到哪里去寻找?
看来,水生之所以只身离开玉鼎山,肯定没有在玉鼎宫中找到重新开辟经脉的办法。
此刻,水生正站在食人山浓浓的白雾之中发呆。
也许是两界融合之后灵力大增的原因,仅仅离开食人山八年时间,食人山外的罡气护罩竟然强大了数倍,就连罡气护罩之外的白雾都比最盛时还要浓密几分。任凭黑虎上窜下跳使尽全身神通,也无法破开禁制光罩。
看到黑虎累得气喘吁吁,水生长叹一声,说道:“走吧,看来就连这里都不欢迎我们!”
正要跃上虎背,心中突然一动,停下脚步,目光左右四顾,找到一处隐秘所在,大步走过去,伸手摘下脚间悬挂的几只储物袋、灵兽袋,翻来找去,最后只留下两只储物袋挂在腰间。把其它几只储物袋在坚硬的石缝之中藏好,又让黑虎把石缝附近的大石捣塌,水生这才放心离开食人山。
如今法力全失,再留这些法宝灵物在手,岂不是为自己招祸,此处被煞雾覆盖,罕有人至,想必没人能发现这些藏宝。
至于手中留下的两只储物袋,一只中装着数千块中、低阶灵石,其中大多数是中阶灵石。另一只中装的却是一些普通的法器杂物和炼制符篆的物品,并无一件贵重的法宝、灵物。
最初级的符篆,即使废灵根修士也可以炼制,水生双手双臂之间尚有一些微弱的真气存在,自然可以修习最基本的符篆之道。这些炼制符篆的物品正是来自被冰封谷修士杀死的天昊宗、太真宗弟子的储物袋。
秦家大院。
看到水生“大驾光临”,秦彪喜出望外,慌忙吩咐几名弟子去把秦虎、秦豹找来。
秦虎快步走进大厅,看到正在端坐饮茶的水生,眼神中露出一丝兴奋之色,大声嚷道:“我就说吗,师父身为玉鼎门的祖师爷,神通广大,怎么可能在区区一座山谷中出什么意外,你们几个还不相信,看吧,这不是好端端的?”
秦豹却慌忙上前冲水生行礼问好。
有秦剑这名玉鼎门弟子,秦家四兄弟自然已经知晓水生在玉鼎山中的地位以及在裂空山中“陨落”的消息。十八年苦修,秦家兄弟终于先后踏入了“金刚诀”第二层境界。
四兄弟中,年龄最小的秦雄反而法力最深,即使与秦剑这名练气六层的修士较量,也不落下风,在秦剑的鼓动之下,秦雄干脆跟着明空、秦剑师徒二人游历天下而去,至今未归。
一番寒喧交谈过后,水生对秦氏兄弟四人的情况了然于胸,淡淡一笑,说道:“看来,你们这些年倒没有偷懒。不过,想要在修炼之上更进一步,踏入‘金刚诀’第三层,只怕要去游历一番,找一些淬体灵药使用。如今九州之内灵力大涨,也有不少妖兽活动,正是游厉天下的好时侯,你们为何一直窝在饮马镇这种小地方呢?”
秦豹给水生沏上一盏新茶,嘿嘿一笑,说道:“师父见笑了,我兄弟几人虽然在这饮马镇上有头有脸,到了外面,却是不入流的小虾米,不会腾云驾雾,无法驱使法器法宝,只怕除便一名小修士就要了我们性命。何况我兄弟手中也没有一块灵石,又如何去获得淬体灵药使用?这些年来,若不是师父鼎力相助,我兄弟四人如今恐怕还在‘金刚诀’第一层境界徘徊。”
秦虎却说道:“师父您老人家神通广大,仗剑天下降妖除魔,我兄弟几人却没有这样大的心胸,对我们来说,能够延年益寿保一方平安已经不错,如今妻儿老小一大堆,更是不舍得离开家门,现在外出游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们可怎么活?”
看来,三人已经从秦剑口中知道了不少修仙界的事情,也知道了水生所赐的一批淬体灵药价值不菲。
听到秦虎不舍得离开妻儿老小,水生心中突然一颤,面色陡变,自己在裂空山中八年,只怕父母同样会知道自己“陨落”的消息,还不知道得知消息后会如何伤心。
想到此处,水生再也坐不住了,沉吟片刻,伸手从腰间摘下储物袋,凝聚双手中一丝微弱真气打开储物袋,把一堆中阶灵石倒在面前的桌面上,说道:“这些灵石可以在阆苑城中买到一些淬体灵药,增进修为,另外,你们也要买一些专门供练体修士和废灵根修士使用的灵器、灵具使用,这样以来,碰到妖兽和不安好心的修士,你们也有防御之道。当然,我也不是白送你们,你们这就去帮我购买一些衣衫点心之物,我要回家中看看父母。”
二百多块中阶灵石,相当于二万多块低阶灵石,即使是一些进入练气七层几十年的修士也不曾拥有,普通的淬体灵药以及灵器、灵具,价值都不贵,这些灵石足以买到不少。
秦氏兄弟心中明白这些灵石的价值远不是一些衣物点心可比,知道水生是有意馈赠,不敢怠慢,慌忙依言行事。
这一次,水生却没有用储物袋将衣物点心收起,而是直接装了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秦氏兄弟虽然诧异,却也没有多想。
水生如今失去法力,黑虎反倒需要用护体灵光把水生裹起,否则,一个不小心,水生就有可能从虎背上跌下云端。即使如此,黑虎凌空飞行的速度也要比骏马奔跑的速度快上许多。
三个多时辰后,寒泉村出现在了水生面前。
还是村口那颗高大的皂夹树,还是一幢幢熟悉又陌生的草房土窑柴棚牛舍,鸡鸣犬吠,猪马牛驴,孩童喧闹,十八年间,寒泉村并没有多少变化,水生的心中却突然生出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是胆怯,是自卑,还是失落,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罗家的小木楼被七八间青砖瓦房取代,木栅栏围成的围墙也变成了一丈多高的砖墙,儿时的玩伴大黄狗却是渺无影踪,只怕是已经随着岁月老去。院子内外,几十株木槿、玉兰则越发葱茏。
夕阳西斜,村庄中到处都是炊烟袅袅,神识扫过,母亲正在厨房中忙碌,一边掀起锅盖品尝着甜咸,一边大声嚷着什么,父亲听到叫嚷,站起身来,走进堂屋里搬弄着桌椅。
“三哥,快来看,好大的一条黑狗!”稚嫩的童音在水生耳畔突然响起。
“哪里,哪里,我看看。”
“娘啊,这是狗吗?怎么像是一只大老虎?”
“哪里有黑色的老虎,就是狗,要是老虎,早就扑过来咬你了。”
“不是狗,是狗怎么不叫呢?”
“我要是有一条这样的狗该多好?”
村口另一条小道上跑过来一群七八岁大的小童,远远站住,对着水生和黑虎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喂,你是谁,来我们寒泉村做什么?还有,这条黑狗从哪里来的?我可告诉你,我们村子里有好多仙人,不要想着用这大狗来吓人,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