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请问,小的知无不言。”吕登彪抬起头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口中阵阵发苦,一股骚味远远传来,仔细看去,裤子竟然涅了一片。
吕登彪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心地会恁般歹毒,竟然想让老虎凌迟自己,黑虎如此大的嘴巴,怎可能一根根咬下十指,只怕是一口下去,一只手臂已经不见。早知道煞星在此,今天说什么也不来找木鸡和尚。
“好吧,我来问你,你认为吕店镇何人最坏,何人该杀?”
“最坏,最坏的人就是镇东头开药铺的吕思贤吕大夫,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被他借诊脉看病给欺负了,谁要是没钱看病,他能看着你死在家里头不管,谁要是家中富贵,他会朝死里给你开没用的草药,即使没病也能给你折腾出病来。这还不算,他还经常拿些专门配好的药材放在店铺里给人白拿白送,说是会强身健体,借机招徕生意,看起来是好意,其实心肠歹毒无比,谁要是上了当,没病服下,指不定就给弄出病来,真要有病,这药还就治不了。这事情我是听他家抓药的掌柜亲口说的,肯定假不了。”
看到水生目光灼灼望过来,吕登彪喘了一口气又说道:“还有一个就是镇上开赌场放高利贷的吕二虎吕瞎子,此人仗着姐夫是清河县县令,一向霸道,引诱别人去赌场聚财,若是输了,他会借债给你,利滚利之下,根本就没人能够还得起,最后还不是连妻女都输了给他?若是你手气好赢得多了,又会被他暗中派人杀掉。而且此人奸诈无比,偶尔还会做些善事来迷惑别人,就连大师这小庙和这尊佛像都是此人所捐。”
仔细想了想,又说道:“至于其它的人吗,虽然也有不少坏人,却也坏不到哪去,顶多是做些使奸耍滑偷鸡摸狗之事。”
“那么你呢?”
“爷爷饶命,我和他们两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好人,我也就是喜欢骂骂人打打架,在小摊小贩那里白拿白占,吃吃喝喝而已,我从来没杀过人,也没有欺负过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不信爷爷可以去镇子上问问。”
水生把目光转向木鸡和尚,沉吟了片刻,说道:“大师,你觉得那两人和吕登彪比起来,哪个更坏一点,哪个更应该渡化?”
“阿弥陀佛,看来,小僧在这小镇呆了十几年乃是虚渡光阴?”木鸡和尚望了一眼那尊泥塑的佛像,满脸羞愧。
纵使木鸡和尚法力高深,也不可能时时放开神识探听别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更无法知道别人心中所想所思。
“当年,你我分手之时,在下就曾说过,行百善不如诛一恶,对于这些作恶多端之人,你只有打杀了他们,才会让其它人畏惧。对于有小恶,罪不致死之人,你只有严惩他们,才会让其它人信服,这些人也会因为畏惧而改过。像大师这样想要用言语去感化和打动恶人,让其行善,只怕比成仙成佛还难?”
木鸡和尚轻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人死了就再也不能复生,那些恶人也有妻儿老小,施主杀孽一开,这些无辜之人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这么说,大师觉得那些无辜的乡民就活该被这些恶人欺凌杀害?”水生嘴角边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阿弥陀佛!”
看到木鸡和尚无言以对,水生指着吕登彪说道:“你,站起来!”
吕登彪慌不迭地站起身来,全身发抖,面色阵青阵红,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裤子,满脸羞愧。
“好了,看在大师的面上,我今天不杀你,你现在就回到镇子上,围着整个镇子走上一圈,对那些曾经被你欺负之人一个个赔礼道歉,然后再打自己一个耳光,有多少人被你欺负过,你就打自己多少耳光,若是想偷奸使滑,随便你。三天后,我会到镇子上去挨个询问,若是还有被你欺负而没有收到道歉之人,我就把你曾经打过人的手指一根根割下,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拿来喂虎。当然,你若依我之言做了此事,木鸡大师今后也不会再难为你,会为你解开设在身上的禁制。”
第七十六章 以恶止恶
听闻此言,吕登彪面色一下子苍白无血,低下头去。
水生冷冷一笑,说道:“抹不下面子是吧?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打过骂过欺负过却不敢还手之人,他们的面子在哪里呢?当然,你若真是条汉子,不妨自杀了事,你放心,你若自杀,你的老娘我来养。”
吕登彪终究还是舍不得自杀,更不舍得被黑虎咬死。
望着吕登彪神情恍惚地走远,水生突然想到了死在黑虎爪牙之下的明义、蒋春,想起了明义背后的玄叶道人,长叹一声,问道:“大师,你说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恶人?”
“阿弥陀佛,这吕登彪会不会去自杀?另外的两名恶人,施主又该如何对待?”木鸡和尚岔开水生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小时候,有位老爷爷告诉我,越是叫得凶的狗,其实越是胆小,像吕登彪这样的人,怎会舍得自杀。我敢保证,从今以后,他肯定不会当街随意撒泼。至于另外的两人,如果吕登彪所说属实,决不能任由他们活着继续害人?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在下杀孽深重,如果佛祖怪罪的话,就让他找我一个人好了,与大师无关。”
小小的吕店镇,接连三天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曾经横行霸道人见人怕的泼皮无赖吕登彪突然发疯,满大街地找人赔礼道歉,并且自扇耳光以示诚意。弄得半个镇子的闲人都跟在其后面看热闹。到了后来,吕登彪的脑袋被自己直接扇成了“肥猪头”,此事才最终作罢。
第二件大事:镇子中“德高望重”的吕大夫突然发疯,站在自家药铺门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一件件诉说自己曾经做过的缺德事,说得有鼻子有眼,说完之后,痛哭流涕倒地而毙。
第三件大事:镇子里开赌场的吕二虎突然凶性大发,提着一把开山斧,把跟随自己作恶多年的六名亲信全部斩于斧下,随后,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放火点燃赌场,紧跟着,大笑三声冲进赌场之内。等大火燃尽,众人只看到一具发黑的骨架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万人不到的小镇,先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家家关门闭户,以防自己会突然发疯,等到五六天过后,看到太阳还是每天从东边出来一次,从西边落下,顿时明白,原来会“发疯”的只是几名恶人,这才放下心来。到了最后,更是群情鼎沸,拍手称快,甚至还有人像过大年一样放起了爆竹、炮仗。
一些平日里喜欢作恶之人却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自己也突然“发疯”。
半个月不到,吕店镇风气大变,街道之上,就连争吵斗口之人都看不到,更别说有偷摸撒泼之人出现。
小土庙中,水生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
半个月来,二人绞尽脑汁,用了七八种办法,却没有一种有用,无奈之下,木鸡和尚只得催动自身强大真元灌入水生体内,试图强行在水生体内开辟出经络,结果发现,竟然可以把水生体内的真气激发开来,让水生气血沸腾,不能自制,让这些真气通过毛孔冲出体内,让水生暂时能够恢复一些微弱的法力。
看来,银颈猿当日灌注真气的举动是正确的,只不过银颈猿法力不济。
虽然木鸡和尚还不能帮助水生撕裂出新的经脉,却让水生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水生对今后修习“九转回元功”增加了信心。木鸡和尚体内的真气并不能把自己体内真气化去,而且体内的真气还会顽强抵抗木鸡和尚的真元入侵,这么说来,“九转回元功”并不能把天罡煞气化掉。
想要借万千毛孔来吸纳真气,想要借血脉来代替经脉,想法虽然不错,暂时还难以做到,毕竟,水生只有金丹期修为,无法像化神期以上的仙人一般把真气给化成液态存在。
木鸡和尚接触的典籍都是一些劝人为善的佛经,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修炼功法,也没有在体内重新开辟出灵脉的任何记载。不过,木鸡和尚就是水生恢复法力的最好帮手,只要木鸡和尚肯舍得用自身强大真元逼迫水生体内的真气冲出,就有重新开辟出经脉的可能。
当水生提起裂空山兽劫、昆仑异变、两界融合等修仙界人人皆知的大事之时,木鸡和尚瞠目结舌,竟然连一件都不知道。
回头看看这十几年来教化刁民的成果,木鸡和尚大为惭愧,暗道虚渡光阴。
十几年的努力劝化,也许还不如水生三天来施展的霹雳手段。虽不敢说水生此举能够让吕店镇人心相善,却能让恶人心惊胆颤,有所收敛。
“大师,实不相瞒,击伤我之人,正是冰封谷修士赤雪老怪的师兄天邪尊者,当年,你我二人毁去赤雪老怪躯体,如今他不但没死,还伙同其它冰封谷修士在裂空山中大开杀戒,屠戮各派修士数百人。在下如今法力全失,若是冰封谷修士找上门来,只有死路一条。看来,今后只能跟在大师身边。”
水生半真半假耍赖一般说道,仿佛天邪尊者击伤自己是为了替赤雪老怪报仇一般,仔细想想,天邪尊者确实有此种打算,自己也不算欺骗木鸡和尚。
木鸡和尚满脸歉意,低声说道:“阿弥陀佛,都怪小僧当年没有除恶务尽,为施主引来天大的麻烦。”
看到木鸡和尚自责,水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一笑,说道:“即使大师把吕店镇万余乡民全部教化成仁人君子,放之九州,也不过沧海一粟而已。如今天地异变,九州之内灵力大增,不少妖兽闻风而动四处横行,若是你我二人跳出此处,做些降妖除害保境安民之事,功业之大总好过守在此处一辈子吧?当然,大师若是想继续留在此地教化乡民,在下也没有什么怨言,只能奉陪到底。”
“阿弥陀佛,施主取笑了,小僧迂腐,对世态人心懵懂无知,还要向施主多多请教。”
水生暗自好笑,和尚还知道自己迂腐,真是难得,嘴里却说道:“大师客气了,这世间,最难揣度的就是人心,在下同样无知。不如这样,在下请大师到舍下一行,我那寒泉村,民风朴实,而且有一口寒潭,颇为奇妙,对突破‘金刚诀’瓶颈有些小小益处,如果大师肯去,在下也好随时请大师相助,一旦在下法力恢复,就可以跟随大师在九州之内行降妖除魔之事。”
对于水生趁热打铁发出的邀请,木鸡和尚怦然心动。自从离开南疆十万大山,水生是木鸡和尚遇到的最谈得来之人。虽然水生杀心过重,所杀之人似乎也都有该死之处。
对于陷入修炼瓶颈的木鸡和尚来说,现在的要务不是寻找灵山灵水吸纳天地灵气,而是要入世修行,弥补心境上的不足。
十几年来,木鸡和尚已经把水生从阆苑城中购到的所有淬体灵药全部用完,就连那壶“琉璃天火液”都用去了整整一百滴,法力却没有一丝进境,即使现在天地异变,灵力大增,木鸡和尚也不会去昆仑山下凑热闹,更不会异想天开地想要从昆仑山之巅两界交融之处踏入异界,寻找逆天机缘。
至于到幽州境界猎杀妖兽,炼丹制药,木鸡和尚更加不会去做。南疆之内山高林密,妖兽数不胜数,人迹罕至之处,常有高阶妖兽出现。若是想猎杀妖兽,获取妖丹,木鸡和尚根本就不用从南疆走出,根本就无须到中州游历。
在水生的“劝诱”之下,木鸡和尚终于答应离开这呆了十几年的小土庙。
顺利请到木鸡和尚这位“大保镖”,水生心中一下子底气十足,不禁对玄叶为何急着找寻自己大为好奇,有心想到玉鼎门去招摇炫耀一番,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自己失去法力,在金丹、炼气期弟子面前也许还能瞒得住,肯定瞒不过玄叶这老家伙的眼睛,木鸡和尚太过老实迂腐,真要惹下麻烦还是自己吃亏。
至于什么灵丹妙药,水生根本就没瞅到眼里,这些外门金丹期弟子进献的灵药再怎么出奇,也比不上玄光、明元、明皓三人在裂空山中用兽丹、兽骨混和千年灵药炼出来的丹药。
当然,另一个地方却是不去不行,那就是阆苑城。
木鸡和尚极力推荐水生修习“金刚诀”和“九转回元功”,如今有求于人,总不能置之不理,何况,修炼这两门功法本来就是水生一直在做之事,并不排斥。要想“金刚诀”大成,自然要到阆苑城中采购一些修炼所用的淬体灵药。
另外,水生还想让刘泰等玉鼎门弟子看到自己和木鸡和尚相伴而行,顺便把消息传回到玉鼎门中,这样一来,玉鼎门上下知道自己和木鸡和尚结伴远游,只怕少有人会再去寒泉村找寻自己。
第七十七章 活佛
在食人山中第一次修炼“金刚诀”,水生其实是在利用“修罗真魔功”打下的基础投机取巧,有没有淬体灵药相助,差别不大,这次完全不同,没有真气相助,实打实地一步步修炼,想要尽快把“金刚诀”修炼到第三层,淬体灵药必不可少。
同时,水生还想购买一些制作符篆的符纸、符砂以及制符的灵笔。水生双手双臂之间那一丝微弱的真气,虽然不能操纵法器、法宝,却不影响制作一些简单的初级符篆。
乾坤老人本身就是一位顶阶的制符宗师,乾坤壶中也有几册专门记录如何制作符篆和修炼符篆之道的典籍,可惜现在却取不出来,无法照着典籍修炼。好在,水生在裂空山中已经向明元老道请教过初级符篆的制作之道。
明元做为玉鼎门中最精擅符篆之道的制符大师,言传身教之下,水生获益良多,如今所缺的,只是亲手操作。符篆之道修炼起来繁琐之极,对于初学者来说,即使是制作最普通的符篆,也要有数百次数千次的失败,才能成功,没有亲手试制,看的再过,也是没用。
即使是一名制符大师,制作起最普通最低级的符篆,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把握。制作中级符篆,成功率则更低,像明元这样的顶尖制符大师,制作最熟悉的符篆,顶多也只有五六成的把握。在如今的九州修仙界,高级符篆少之又少,珍稀异常,擅长制作符篆的制符宗师,只有那么三五人,一张攻击性高级符篆的价值甚至比一件中阶法宝还要贵重。
像那枚把水生传送到玉鼎山下的“乾坤神遁符”,其价值之大更是不可估量,若是有此种符篆在手,即使元婴修士法体被毁,法力大降,也能利用符篆轻松逃出五百里之外。
得知水生要先到阆苑城转上一圈,木鸡和尚并无任何意见。
水生二人轻车熟路到了阆苑城,有黑虎相伴,守在城门口的阆苑城卫士虽然从灵压盘中测出水生和木鸡和尚法力“浅薄”,却也不敢向二人征收进出阆苑城的灵石,反而愈加敬畏,以为两人都是法力高绝的元婴修士,能够隐匿修为。
两界融合,九州之内灵力大涨,原本因为害怕冰封谷和五大派大打出手而聚集在阆苑城中的万千散修,纷纷离开,外出寻觅灵山秀水,以求在这稍纵即逝的一甲子内获得突破。
阆苑城中一片萧条。
好在,各个大中门派设在阆苑城中的交易场所都有修士驻守,纵横阁中同样有宝物出售。
水生和木鸡和尚在阆苑城中转了一圈,心中不由大喜,如今的阆苑城,各种丹药的价格暴涨数倍,制符材料的价格却跌了数倍。想想也能理解,如今灵气充沛,谁还会在此时耗费时间去修炼符道?这些制符师只怕都想把手中材料抛出换成丹药。
没想到,刘泰居然回玉鼎山中参加庆典至今未归,只有马云和二十几名练气期弟子守在摘星楼中。看到水生和木鸡和尚“大驾光临”,马云毕恭毕敬地把二人迎到魁星楼中,得知水生来意,马云二话没说,直接派出九成弟子,帮水生去置办所需物品。
好在,水生所要寻找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事,而且手中灵石充裕,仅仅一天时间,众弟子已经把一大堆符纸、符砂以及一件件淬体灵药采购而回,看到制作符篆的材料大幅降价,水生干脆连制作中级符篆的材料都买了一大堆,而且把手中的十几颗妖丹以及供练气期修士服用的丹药全部出售。
马云早已见惯了水生的大手笔,价值百万的妖丹、灵石抛出去眼都不眨。阆苑城中的众修士却不明白玉鼎门为何在此时把整个阆苑城中的制符材料一下子买走了八成,纷纷猜测玉鼎门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马云对水生不在玉鼎山中参加本门庆典,反而跑到了阆苑城中大感意外,却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不过,水生临走之时透露出了要和木鸡和尚结伴远游借机突破功法瓶颈,马云这才释然。
看到儿子如约回来,罗秀英大喜,可是看到儿子带回来一名和尚,心里面又是咯噔一下,暗自猜想,莫非儿子在玉鼎山修不成道,又想当和尚?
虽然这名和尚生得眉清目秀,谈吐斯文有理,一举一动看起来毫不令人讨厌,罗秀英还是在心里打了个结。
等到水生把木鸡和尚安置在客房之中歇息,罗秀英这才把水生叫到厨房之内仔细盘问。
“当和尚,我当和尚做什么?”水生诧异地问道。
罗秀英两眼一瞪,说道:“不当和尚,你找个和尚回来做什么?我看你心里面根本就不愿结婚过日子,既然这样,你还是回你的玉鼎山修炼,不要每天里呆在家里让我烦心。”
水生噗嗤一笑,说道:“娘,你可真敢想。木鸡大师是一名得道高僧,神通广大,今后我能不能恢复法力就全靠他了。你恐怕还不知道,你我现在讲的话,他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他还偷听我们讲话,这……”罗秀英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想到木鸡和尚能听到自己讲话,慌忙伸手嘴住嘴巴,不再言语。
“别说是在这里讲话,就是在五十里外讲话,大师真要想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我都能把耳朵伸到三十里外听到别人讲话,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村东头富贵媳妇和黑子他娘在嚼什么舌头。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这次会好好待在家里过日子,你要真想找个儿媳,那就把婚事定在年前吧,这几个月的时间,有你准备的。”
听到水生的准确答复,罗秀英这才喜笑颜开。
自己离开家门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明义、蒋春二人没有回转山门,玄叶道人竟然也没有再派其它人前来寻找自己,水生暗暗称奇,却又警惕万分。想了又想,干脆花了五十两银子在寒泉村村南头一处空地之上为木鸡和尚建了一座砖木结构的庙宇。
庙宇不大,占地数亩,除了围墙,只有一间大殿和三间青砖瓦房,木鸡和尚却大为满意,这座小庙比自己在吕店镇辛辛苦苦化缘建成的小庙要强上太多。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木鸡和尚也能感觉到寒泉村附近民风淳朴,不是吕店小镇可比,若是在此劝人为善,似乎更加容易。
不过,那口寒泉对木鸡和尚的修炼没有一丝作用。
水生更是满意,有了木鸡和尚这棵大树,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对自己不利,也好专心地恢复法力开辟经脉。
至于罗秀英,得知无意间泄露儿子法力全失的秘密,害得儿子差点被那两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玉鼎门弟子杀死,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后,又对大牛、小娟二人的前途暗自担心,看来,送儿女去修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水生请来一名和尚,而且在寒泉村修建了一座小庙,近在咫尺的铁翼不可能不知道消息,这一天,专门送来了一尊请龙阳城木雕师傅精心雕刻而成的二丈多高木雕佛像。待到从水生口中得知木鸡和尚是一名法力通天的元婴期修士之时,更是忙不迭地请人为佛像塑上金身。
附近村民听说周家的仙人请来了一名有仙术的和尚,看到德高望重神通广大的铁翼都亲自送来了佛像,一时间大为敬畏,不少身患疾病的乡民纷纷到庙中烧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消灾免病。
有一日,木鸡和尚看到一名患了风湿痹病的老汉在子女搀扶之下艰难地来到庙中上香,一步一颤,痛苦不堪,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叫过老汉,随手往老汉体内注入一丝真气,想为老人缓解一些病痛。
没想到,木鸡和尚只用了小半个时辰,老汉十几年的病痛竟然全消,不用子女搀扶就能健步如飞。
神了!
正在小庙中上香的其它乡民顿时被惊呆,纷纷向木鸡和尚跪拜磕头,口称“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