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收起二兽,驾驭灵云梭重新回到方才交战之处,用神识细细扫过附近,确定没有遗漏下任何物品,这才离开。
半个月后,一处空旷的荒原之上,六名练气期修士惊惶失措地四散而逃,在其身后,赤火蛟和银颈猿狂追不舍,看这六名练气期修士的衣衫打扮,正是冰封谷修士。而在这些修士身后不远处,净空在几具尸身上仔细搜索。
待净空喜滋滋地把几只储物袋收好,坐在一旁休息的水生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你可以远远躲起来了,该我上场了。”
手一扬,一枚白色圆筒状法器闪动着飞向高空,随后,如同狼啸一般的尖锐笛音在高空中鸣响。一个时辰后,此处开始响起凶兽的怒吼声和激烈的打斗声,天空中灵光闪烁,火焰冲天,爆鸣不断,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所有的声音终于完全停歇下来。
望着狼籍一片的地面和正在放出一颗颗大火球毁尸来迹的净空,水生咧嘴一笑,大声说道:“好了,已经杀得够本了,我们也该去阆苑城看看了!”
净空收起一件水生看不上眼的低阶法宝,大步走来,听闻此言,心中顿时大松一口气,陪着笑脸说道:“师祖您说得太对了,天心宗和冰封谷修士杀了我玉鼎门那么多师兄弟,人人该死,不过,却不能让这些该死的家伙阻了我们办正事!”
二个多月来,净空提心吊胆,日子过得是惊心动魄,即使三派围攻玉鼎门之时,也没有这么担心。
原本以为陪这位出手大方的“小师祖”到阆苑城逛逛,是一件天大的美事,没想到,这位“小师祖”太过不省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胆大包天。偷袭、设伏、诱杀,什么花招都能想得出来,一下子冒充冰封谷修士,一下子又冒充天心宗修士。
好在,水生的神识强大,能够提前发现目标,准备对金丹期修士下手时,通常让净空远远躲开。即使如此,也让净空大为吃不消,神经每一刻都绷得紧紧的,就连夜晚躲在山林里睡觉都抱着法器,全没有要去参加易宝大会的喜悦和憧憬。
二个月来,在净空的“助纣为虐”下,水生守在冰封谷、天心宗修士前往阆苑城可能经过的道路上,屡屡杀人夺宝。先后有六拨,三十多名修士陨落在水生和两只凶兽的手中,其中金丹期修士就有三名。
就在方才,水生和两只凶兽在此设伏,杀死了十几名冰封谷练气期修士后,意犹未尽,竟然大胆地祭出一枚天狼笛,诱来了不远处另外两名冰封谷金丹期修士,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把二人击杀。
第六十四章 龙王显灵
提心吊胆之余,净空自然也落了不少便宜,手中一下子多出了十几只练气期修士的储物袋和三件法宝,其中还有一件是中阶法宝。兴奋之余却越来越担心,若是水生这样一味杀戮下去,迟早会引来大麻烦。
这五名惨死的金丹期修士中,只有一名是金丹中期修为,其它四名都是金丹初期修士。
银颈猿和赤火蛟固然凶恶,水生和净空二人却跑不快。若是有法力高深的金丹后期修士或者是元婴老怪发现水生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危险之极?
易宝大会期间,天昊、地烈、太真三宗,驻守在阆苑城中的金丹期修士足有三十多人,而阆苑城中同样有天纵商盟供奉的三十多名金丹期散修担任执法卫士。
与此同时,三宗中的元婴长老和一些交好的元婴修士也会坐镇阆苑城,以防有人在阆苑城或者天昊山脉附近杀人夺宝。若是水生的举动引起阆苑城守护卫士的注意,同样会有不小的麻烦。
此次设伏杀人之地,离天昊山脉只有一千多里的距离,对全力逃命的金丹期修士来说,这段距离也就是二三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有金丹期修士幸运从水生手中脱逃,二人去阆苑城参加易宝大会肯定会有危险。
就在方才,若不是赤火蛟鳞甲坚硬,能够挡住那名冰封谷金丹中期修士的子母飞剑,银颈猿神威大发,协助水生迅速击杀另一名金丹初期修士,恐怕真有可能被二人逃脱。
好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净空悬了两个多月的心“扑通”一声,放了下去。
短暂休息之后,水生和净空各自祭出一枚飞剑法器,向着阆苑城方向缓缓飞去。
刚刚从一处小山村飞过,水生却突然在空中停下身形。净空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愀紧,慌忙用神识扫过附近,除了前方有一些村民们正在挑水浇田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疑惑地问道:“师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这些村民挑水浇田有些劳累,想帮他们浇浇田。”水生眼珠一转,淡淡说道。
听闻水生要帮村民浇田,净空扭过头去,大翻白眼。没想到,水生说做就做,身形一动,向地面上落去。
下方,是一条五六丈宽的溪流,河床干涸,溪水在河床中分成两股,显见已好久没有下过雨水。离溪流二里多远,正有一二十名村民在挑水浇着一块稻田,五六亩大的一块稻田里,泥土干涸,裂开一道道指头般宽窄的裂缝,眼看正在灌浆的稻谷已经枯萎干黄,就要绝收。而在此块稻田旁边,地势更高之处,几块稻田里的稻谷焦黄一片,显然已经无法救活。
看来,这些村民挑水浇田,是想合力保住这一块田地中的稻谷。此时日已当午,稻田却只浇了半亩左右,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水生在溪水边站定,伸出左手,法力一催,手掌上白光涌动,往溪流中随手一抓,数十丈内的河水顿时象一条白龙一般被凭空提了起来,在空中缓缓凝结。
深吸一口气,右手伸出,隔空一掌击向“白龙”尾部,白龙顿时向远处呼啸着飞去,飞到稻田上方的空中后,“龙躯”猛地一颤,碎裂开来,化为一滴滴水珠,淅淅沥沥向下方落去。
雨水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稻田里正在浇水的几名乡民躲闪不已,一下子被淋个透湿。众村民先是被惊呆,一个个傻愣愣地站在田中,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到大半块稻田已经变成水汪汪一片,随即狂喜地大喊大叫。
田梗上,十几名挑担走来的村民慌忙向四周左顾右盼,正在此时,一条数十丈长的白龙再一次从天而降。眨眼间,整块稻田已全部被溪水浇淋过一遍。
一名机灵的村民“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高呼:“龙王爷爷,草民给你磕头了,你老人家显显灵,把我这块稻田也给浇了吧!”说罢,向不远处的一块稻田中飞快跑去,情急之下,被田梗一拌,接连跌了两个跟头,爬起来,继续向前,直到跑到稻田之中,才松了一口气。
听闻此言,其它村民全部向自家田中跑去,扑扑通通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高呼。
果然,先后又有几条白龙从天而降,落在附近的几块稻田之中。这些村民满面狂喜,更加虔诚地磕起头来。
小溪却飞快干涸,水生摇了摇头,冲净空咧嘴一笑,飞身落在空中的金剑法器之上。
看到这名刚刚还像凶神恶煞一般杀人夺宝的“小师祖”,现在竟然耗费法力替村民浇田,净空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飞过一片低矮的丘陵,前方再次显出高矮不一的群山。看到一座形如公鸡的山峰,净空双目一亮,说道:“师祖,这就是鸡公山,离天昊山脉已经不到五百里远了。”
没想到水生在空中再次停下法器,面色一冷,说道:“有一队修士冲我们而来,其中还有两只法力不低的飞行灵兽,不知道是不是冰封谷的金丹修士?”
说罢,目光向四周扫视,似乎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净空一惊,暗自扣住一枚飞剑法器,全神戒备。
二人刚刚飞到前方一处密林上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躲藏之地,远处却传来一名女子的高声呼喝:“我来挡住贼子,前方不远处就是天昊山脉,只要进入天昊山脉你们就安全了。”
“几位美人,听本公子一句劝,不用再跑了,天昊山脉离此还有五百里地,凭你们的脚力,又如何能逃得出本公子的手掌心?啧啧啧,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却待在玉鼎山那群烂木头般的臭道士们中间,真是暴敛天物!若是随本公子到昆仑山去,保准让你们一个个法力大进,快活赛似真仙!”一道浑厚动听的男子声音远远传来。
风声呼啸,光华闪烁,斜刺里冲出来四名脚踩飞剑的妙龄少女,一个个满面惊慌,花容失色。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再看到众少女脚下的银剑法器,净空瞪大了双睛,低声说道:“师祖,好象是明铛师叔和本门弟子!”水生早已看清,四名少女中,有两人正是端木嫣的弟子梅仙儿和上官玉。
四名少女也发现了水生和净空二人。看到水生,梅仙儿和上官玉目光中同时露出狂喜之色。
“是师祖在这里,我们有救了!”梅仙儿尖叫道。
另外两名少女虽然不识得水生,却能看出一身道士装束的净空是玉鼎门徒,脸上的惊慌之色顿时稍减,四人猛催脚下银剑,向二人冲了过来。
“净空,带她们去阆苑城。”水生一边言语,一边飞快地解下腰间的灵兽袋,祭了出去。
“四位师妹,拿好这张‘灵风符’,我们走!”净空人长得丑陋,脑瓜却机灵异常,跟着水生这些时日,别的本事没学好,逃跑和躲藏两种神通倒是学得相当熟练。
四张巴掌大的雪白符篆从净空手中飞出,四名少女各自接过一张符篆,往身上一拍,跟在净空身后向前飞驰而去,刺目的白光中,五人脚下的飞剑法器顿时快了一倍。
梅仙儿和上官玉二人,在使出符篆时,不约而同地回首望了一眼水生,却只看到那黑衣少年的一抹背影,正在向相反方向冲去。
明铛是玉鼎门三名金丹期女修中唯一的出家人,也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能把其逼得无法可施,追击之人至少也得有金丹后期的境界和神通。
死在水生手中的金丹期修士,没有一人是金丹后期修为,而且这名金丹后期修士手中还有两只飞行灵兽。
水生一边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应敌,一边催使法器向前方迎去,银颈猿和赤火蛟仿佛感受到了远处的威胁,竟然没有像往常一般大声吼叫,而是悄悄跟在水生左右。
前方,一名身着月白道袍的女道士脚踩一枚六尺长的青色飞剑,临空而立,手持一枚雪白的拂尘,神情戒备。
百丈之外,一辆通体闪着淡淡白光的飞天兽车静静停在空中。
兽车宽约二丈,长约三丈,由不知名的雪白木料制成,雕饰精美,一层淡淡的白色光罩把车内所坐之人裹在正中,无法看清真容。拉车的两头灵兽,身长一丈,状若虎类,却是通体雪白,背生双翅。
无论是女道士还是兽车中人,显然都听到了梅仙儿那声:“师祖!”的叫喊,这才停在空中,僵持了下来。
感受到水生的到来,女道士扭转身来,看到面容紧绷的水生,双目微微一怔,心中暗自叫苦,原本以为上官玉口中的“师祖”,会是申公南或者玄叶道人,正在诧异二人都在闭关,为何会出现在此,没想到过来的却是一名黑衣少年,看这少年的装束打扮,似乎是传闻中的本门“小师祖”。直到看见水生身后跟过来的银颈猿和赤火蛟,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兽车中却传来一声轻咦,拉车的两只飞虎感受到赤火蛟和银颈猿身上强大的威压,四只虎目中同时闪出凶光,低声嘶吼,跃跃欲试,若不是被几条雪白的绫带束缚,早已扑上前去。
第六十五章 符篆攻敌
水生在女道士身畔不远处停了下来,神识扫过百丈之外的两只飞虎和飞车,心中渐渐沉到了谷底,这两只飞虎,不但比自己的黑虎多出了一对丈长的翅膀,还是两只四级妖兽,虽然比不上赤火蛟和银颈猿,却也不可小觑。而飞车外的禁制白光,竟然能够遮挡住自己的神识窥视,更是让水生心中一阵阵发凉。
飞车外白光闪动间,禁制光罩溃散无踪,现出车中的三个人来,正中端坐着一名三十岁许的锦袍男子,左右双臂各自拥着一名身着单薄纱衣的妙龄女子。两名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凸凹有致,容颜妖娆艳丽,眉目含春,虽说谈不上绝色,却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比,看修为,皆有练气七层的境界。
当然,这两名女子的相貌和明艳照人的梅仙儿、雍容华贵的上官玉相比,那就差得太远,就是水生身畔的女道士明铛,都要比这两名女子强上一筹。微风不时荡起明铛遮面的白纱,露出冷艳的面容和清澈明亮的眼神,稍显单薄的身材,衬着身上的月白色道袍,更是如同画卷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飞车中的男子,锦袍上云纹飞扬、花团锦簇,乌黑的长发被一根银色锦带简单扎起,飘散在身后,五官生得精致异常,细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双唇红润,面白无须,肌肤光滑娇嫩。面带三分笑意,有着几分轻狂,几分洒脱。
被其搂在怀中的两名女子虽然也算妖娆秀丽,可是和这名锦袍男子的俊俏面容比起来,简直如同瓷器和白玉相比一般,差了一大截去。
若不是此人身着锦袍,又作男子打扮,一眼看去,真会让人以为是一名大美人。乍一看,此人只有三十岁许,可是眼神举止间却透露出一丝沧桑之感,仿佛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人,又象是一名纵欲过度的酒色之徒。如此矛盾的混合体,在此人身上却没有一丝不协调之色。
水生神识扫过,竟然无法看清此人的法力修为,仿佛浑身没有一丝法力的凡人,又仿佛和水生见过的元婴期修士一般高深莫测。
锦袍男子同样双目一眨不眨地望向少生,这名脚踩一枚金剑法器的黑衣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一身法力只有练气七层修为,可是面对自己时,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畏惧之色,不但如此,身后还跟着两只凶相毕露的五级妖兽。
锦袍男子自然听到了梅仙儿口中喊出的“师祖”二字,心中暗自诧异,水生能驾驭五级妖兽,若真是她的师祖,那岂不是说水生是一名元婴修士?可是玉鼎门五名元婴修士中并没有如此年轻之人啊,莫非水生是玉鼎门中新晋的元婴修士,而且法力通天,能够遮蔽住自己的神念探视?
水生和锦袍男子四目相对,谁也不开口言语,均在猜想着对方是不是一名元婴修士!若对方是元婴修士,即使自己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又该如何应对?
锦袍男子想到两名快要到手的美人就要飞走,心痒难耐,暗自思量,若对方真是一名元婴修士,自己大不了撒腿就跑,凭借一身本领和手中的法宝,完全无碍,终于忍耐不住,在飞车中站起身来,一步跨出,身形落在云端,冷声说道:“阁下何人,为何阻挡本公子的去路?”
此人临风而立,更显潇洒,宽大的袖口中白光一闪,一枚巴掌大的银色飞轮出现在手掌之上。银轮正中缕空雕琢着一轮弯月,外侧边缘则闪着冷冷的幽光,看起来锋锐异常。
银轮法宝是冰峰谷修士擅用之物,可攻可挡,飞速旋转之下,大多数宝物都挡不住其切削。
水生突然咧嘴一笑,身形向后暴退,左右双手同时一扬,厚厚一沓符篆像蝴蝶一般飞舞着向锦袍男子扑去。
见到水生动上了手,明铛本能地想要催动飞剑,却听到水生斩钉截铁地说道:“速速离开此地,不要耽误我杀人!”话音虽短,却生冷寒冽,不容有一丝置疑。
明铛心中一颤,竟然不敢多说一句,神念催动飞剑,驭剑向天昊山脉方向而去。虽然从未和水生谋面,明铛却听闻过水生手下几只凶兽的威名,暗自猜想水生还有一只闪电貂和一只黑虎隐在暗中,估计是要用做后手。
锦袍男子没想到水生话都不说,直接动上了手,摸不清水生抛出的是什么符篆,冷哼一声,神念一动,手中飞轮闪电般击向水生,嘴巴一张,口中飞出一道白光,眨眼间,在空中化作一面雪白的晶莹小盾,迎向水生祭出的符篆。
小盾散发出一道道刺目白光,嗡鸣着变成半亩大小的一只晶莹巨盾,把自身以及飞虎、兽车全部挡在后面,方圆百丈之内的气温在小盾祭出时,为之一寒。
一团团炽热的烈焰铺天盖地,一枚枚雪亮的剑影纵横交错,一块块长约丈许的四方巨石从天而降,风声猎猎,虚空震颤。
锦袍男子做梦也想不到,水生抛出的符篆竟然全部是威力巨大的攻击性中级符篆,七张火云符,五张千剑符,四张巨石符。
中级符篆,只有金丹期以上境界的制符大师才能制出,要把符篆之道修炼到大师境界,即使有制符的天分,所耗费的金钱和物资也不是普通的金丹期修士能够承受,有些小宗门,想要培养一名制符大师,往往要倾其整个门派的财力。
制作中级符篆时,通常要专门炼制的特殊灵料或者二级以上的妖兽之皮来代替普通的符纸,符砂也是用特殊的灵料所制,制符时还需要制符者往里面添加入各种法力神通,最后施法封印而成。
制作一张中级符篆,往往要耗费几天的时间,有时侯,为了制作威力巨大的符篆,耗费月许时日都有可能。即使是制符大师出手,中级符篆的成功率也只有初级符篆的三分之一,攻击性符篆的成功率更是低的可怜。
一张攻击性的中级符篆,价值虽然不如法宝,却也要上万灵石,毕竟这样的攻击性符篆,催使得当之下,完全可以轻松夺去一名练气七层修士的性命。
水生抛出的这十六张中级符篆,全是威力巨大的攻击性符篆,价值少说也得二十多万灵石以上,那可是一件顶尖高阶法宝或者两件不错的中阶法宝的价钱,如此攻击方式,如此败家举动,根本就不是金丹期修士的财力能够承受,水生却眼都不眨一下。
至于元婴期修士,法力高深,驾驭法宝施展功击,威力远比使用中级符篆要强上许多,自然看不上这些鸡肋般的中级符篆。
锦袍男子和兽车所在的方位,瞬间变成了十数亩大小的一片火海。火海中剑影交错,乱石惊空,人喊兽嘶,方圆千丈之内虚空震颤,轰鸣震天。即使锦袍男子祭出的盾牌法宝再厉害,也挡不住如此威势。
赤火蛟和银颈猿两只凶兽,看到眼前烈焰翻腾,剑影纵横,吓得慌忙向后飞退。
远远逃开的明铛,察觉到身后的巨大动静,回头望去,顿时喜形与色,如此惊人的威势,别说是一名金丹后期修士,就是元婴修士不及防之下,都会吃个大亏。
水生毕竟没有进入金丹期境界,在空中施法大为不便。抛出符篆之后,想都未想,一边摸出寒冰剑,一边向地面上飞落而去。
锦袍男子祭出的飞轮,在空中化为车轮般大小,旋转飞舞着击来,风声呼啸,冰寒刺骨,眨眼就到了身前,水生手中的寒冰剑刚刚化作五尺来长,眼见飞轮到了身前,避无可避,只得一剑斩出。“当”的一声巨响,水生右臂酸麻,寒冰剑脱手飞出,全身气血翻腾,脸面红胀。银轮其势未衰,撞在水生胸前后,旋转着向一侧飞去。
水生口中狂喷一口鲜血,身形向地面飞坠,重重砸在一株高高的大树之上,树枝的断裂声接二连三响起,紧跟着地面上尘土飞扬。
顾不得胸口刀扎般刺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来,看到头顶上断裂的树枝纷纷落下,慌忙向一侧窜去,满面都是惊骇之色。
飞轮及体的一瞬间,一股冷冽的寒意随之侵入体内,想要使出护体真气和金刚盾法术都是不能,若非体内的天罡煞气本就是至阴至寒之物,现在只怕是血脉冻结,已经变成了一具冰人。
再看自己身上,衣衫破烂,就连衣衫之内罩着的青雷甲,肚腹位置都被飞轮击出了一道深深的白色划痕,几将穿透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