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箫身影一掠,转道疾驰之时,一不留神,再度撞到了一堵“墙”……
然后……
他就被一股巨力反震出老远,砰地一声重重坠地!
“呃啊!”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没事吧?”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无比却又浑厚无比的声音传来,楚天箫闻声一怔,不禁忍着疼痛,拿开手仔细一瞧,只见来者竟是个满脸慈祥的苍老僧人。
就见他身着月白僧衣,打扮古朴至极,但却非常整洁。
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散发着纯白光芒,十分纯净通透。
显然,此人修习之佛法,已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
但在没有修为在身者眼中,这就只是一个和蔼的老和尚罢了。
“了空师傅!”
就在此时,那早被楚天箫甩在远处的小男孩匆匆追了上来,望着那老和尚,又惊又喜道:“了空师傅,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老和尚闻言,只是慢慢地取下背后的箩筐,只见里面装着一些药材,他和蔼一笑:“孩子,来。这是你爹上次托老衲采的药,老衲正要去你家,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你,就麻烦你帮忙带回去吧。”
小男孩连忙上前接过箩筐,并不忘感激道:“谢谢了空师傅!”
老和尚慈祥地笑了笑,随即将目光转向楚天箫,上下打量了几眼,不由得点头赞许道:“嗯……小施主年纪轻轻,却是身手不俗啊……”
楚天箫愕然失色道:“大师能看出我的修为?”
虽然知道眼前人必定修为不俗,但佛门早已没落,按理说……自己通玄下境的修为,不该被这老僧一眼看穿才对啊。
修炼体系都大有不同来着……
就见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刚才那样重重地撞到老衲身上,竟然毫发无损,足见本领非凡啊。”
“……呃,原来是这样。”
这话不免让楚天箫有点哭笑不得——他一个年轻人撞到一个老人,对方纹丝不动,自己反被震飞,这传出去必定让人笑掉大牙,哪里还值得称赞?也不知这老和尚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讥讽他……不过话说回来,以楚天箫如今的身躯和力量,再加上刚才那股冲劲,对方就算是完美洗髓的通玄境强者也该被撞飞了,而这老和尚竟连一步也没有退,反而是自己落了个狼狈……
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佛门的遗世高人?
没等楚天箫想明白,老和尚微微一肃道:“小施主修为不俗,又是从外地而来……请恕老衲多言,不知小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楚天箫这才恍然回神,不答反问道:“大师就是了空大师?”
“阿弥陀佛,大师二字愧不敢当,老衲确实法号‘了空’。”
“……听这位小弟弟说,大师应是知晓出村之路?在下楚天箫,有要事必须出去,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的确知晓如何出村,但是,小施主你已错过了今日最后的时机,今天是出不去了……必须得等明天。”
“嗯?”闻言,楚天箫沉吟片刻,就想通了其中关键,“看来大师真的对此间禁制了如执掌啊!明日是么?只是一天的话,在下还等得起。只是……出村之后,该如何前往赵都,大师可是知晓?”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有数十年未出此地一步,小施主所问,老衲着实不知,不过……帝女庙中,有数支旧签,或可为小施主指点迷津……”
闻言,楚天箫连忙抱拳道:“那请大师带我前去帝女庙……”
“阿弥陀佛,老衲只是说了事实,却不是在邀请小施主。”了空大师喊了一声佛号,继续道,“小施主既然已四处看过,想必也已知道帝女庙的规矩……”
闻言,楚天箫就知道刚才自己的行踪,完全落在这老和尚的眼中,当下不由得对他的修为愈发惊奇,但此刻他也没心情深究,而是略带焦急道:“此事对我极为重要,关乎多人性命!大师修习佛法,自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否,通融?”
闻言,了空大师沉吟片刻,双手合十道:“若是施主早几日来,老衲或可通融,但如今……老衲却无能为力。”
此话落下,楚天箫微微蹙眉:“这是为何?”
“……帝女庙中,现有女眷,男女授受不亲,实在不方便待客……”
这话落下之前,楚天箫在内心已想了好几个理由,但那些理由中,绝对不包括了空大师这个……
“……大师,您不是说帝女庙有规矩么?怎么那位姑娘就能入庙?”
“因为……她,是来上香的。”了空大师的话越说越让楚天箫迷糊:“那在下也可以入庙上香……再说,帝女庙应不至于只有几个房间吧?在下也不是……”
“嗯?”
楚天箫的这番话还未说完,了空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中顿时透出无比复杂的情绪……似惋惜,感慨,又似追忆,怀念……
末了,这份复杂渐渐归于平淡,他喊了一声佛号,便是双手合十,淡淡道:“原来小施主来历不凡,竟是帝苑新主……”
这话落下,楚天箫大惊失色:“大师……也知道帝苑?”
“阿弥陀佛,都是过往云烟罢了……”了空一声佛号,不再多说此事,然后,他转身,向着那处高峰望去,老眸微闭,嘴上喃喃如念经一般说着什么……
片刻后,他转身,也不管楚天箫的惊讶,和蔼一笑便道:“小施主,那位女施主已经同意让你入庙一次,请随老衲来。”
闻言,虽然仍是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楚天箫还是迅速收敛心神,抱拳道:“多谢大师,有劳带路!”
……
……
翠云山,帝女庙门前。
古老的石墙,古老的大门,古老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