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这方面还真不差,据说到了近代有一些阴阳师中的匠人改良了中国古代制造人偶的狩手艺。到目前为止,日本的人偶反而做的比国内要好很多。难不成,这放置在芦屋家宝塔顶层的其实是个人偶。而这个人偶难道就是整个芦屋家最珍贵的宝物?
是不是人偶现在只是我的猜测,但如果想验证的话,那最好的方法还是走上去探一探眼前之人的脉搏!但想探脉搏就意味着要靠近并且触碰这个人。这可就是零距离的接触了,我还真有些犹豫。
靠的这么近去看和零距离的触摸那是两回事,如果眼前这家伙还真是个人偶,那万一身上带毒或者有攻击性的法阵,我一摸就极容易受伤。但如果不探一探脉搏的话,还真确定不了眼前这人是活还是死。要不我劈一剑过去?可这里毕竟是芦屋家的宝库。之前和雕像动手那还好说,现在我要是一剑把人家这人偶给劈坏了,那最后我就只能硬着头皮带坏掉的人偶回去了。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给自己壮了壮胆,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啥,不就是一个人偶吗?摸一下难不成我还能送了自己的小命?
说话间我便绕到了大床另一边。走到这个人偶的侧面。看见他裸露在袖子外面的左手,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用气包裹住了整只手,然后缓缓将手伸了过去。两只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当我的指尖触碰到对方手臂的一刹那,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来自那只手温热的感觉,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手上有体温看来是活人!可日本的人偶工艺尤其出色,弄出一些有体温的人偶也不是不可能,但脉搏和游走于经络之间的气可是骗不了人的。不能因为摸到了体温就觉得这是活人。还得把把脉。
我用手一点点捏住了人偶的手腕,过了几秒没感觉到有脉搏跳动的迹象。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还真不是活人。可就在我即将把手缩回来的一刻,突然间感觉到了手腕处的一丝跳动。当时眼睛瞪的老大,在等了一下,“噗通……”一声声脉搏的跳动不断地传来,同时有微弱的气在这个人的身体中缓慢的游走。气息很弱,就好像是身受重伤之人,但有气存在而且有脉搏跳动,我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绝对是活人而不是人偶!
“居然是个活人!”我吃惊地低声说道。
芦屋家居然在自己的宝库第三层藏着一个活人,所以整个第三层才不让人进来,并且内部的模样和人居住的屋子想象。但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芦屋家要将这个人安排在宝库的第三层?
我心里一下子冒出来数个问题,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同时要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甚至可以说和植物人似的男子忽然说出了一句话。
“芦屋……芦屋……”
我当时离他多近啊!这句话可是听的真真的,吓的我赶紧将手给缩了回来,然后举起断剑往后退了几步戒备起来。但等了一会儿,这个人却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仔细想了想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好像说的是个名字但真没怎么听清楚,便凑了上去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呢?”
他却没了反应,我连问了好几声依然得不到回答。
“别是我自己听错了。”我心里正犯嘀咕的时候,面前的人突然又开口了,而这一次因为我凑的更近的缘故,几乎就是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所以听的非常真切,他说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便是芦屋道满!
说完这句话后又没了声音,我直起身来望着他。穿着古代日本宫廷的狩衣还是黑色的狩衣,住在芦屋家的第三层宝塔中,嘴里念叨着芦屋道满的名字。难不成眼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芦屋道满?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了起来,但很快就扎下了根,我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见到的非常有可能是千年未死的芦屋道满。
第六十八章 欲盖弥彰
当然,这个念头不是我凭空乱想的。而是根据眼前的情况大胆做出的设想,首先,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气非常微弱,这种微弱的程度相当可怕,几乎已经处于死人和活人的极限上,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像是干涸的溪流,只剩下最后一丝丝溪水在山间流动。没有这最后的水源山间的沟壑就会变成干裂的沙漠。
他的气好似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任何来自外界的伤害都能要了他的命。而这种状态的人我过去从来没见过,仿若经历了非常漫长的岁月还在苟延残喘。我曾经接触过一些处于衰老甚至死亡边缘的老者。他们的状况都比这个人要好的多。
不仅如此,通过他身体内气的运转方式我居然觉察出,这种气的运转方式竟然那么怪异。感觉上练的应该是芦屋家的功法。但芦屋家的基础功法我偷偷研究过,比这个简单多了。这种气的运转方式非常古老,不能说很好其中有一些运转方式明显是错误或者绕了圈子的。显然。他练的功法也很古老,可以初步推断为改良之前的芦屋家功法。
其次加上他说的话,和周围的陈设,我才大胆猜测他可能是芦屋道满。虽然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很疯狂,但之后面前之人做的一件事却让我觉得这种猜测又有了更高的可信度。就在我往后退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竟然慢慢地挪移手指。仿佛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将手指一点点地往前伸,看见这一幕的我心里正奇怪呢,目光往前移,这一看才发现他伸手去摸的居然是一块玉佩,而这块玉佩分明就是我从安倍家带出来的安倍晴明贴身佩戴的玉佩!
可能是刚刚退的太猛,加上突然发现他是个活人后有些慌乱的缘故,玉佩居然从怀中落了出来。他似乎对安倍晴明的玉佩有感应,我往前走了几步,将玉佩往前推了推。让他的手指触摸到了玉佩,下一秒,这个如同活死人般的男子眼睛里居然涌出了泪水。喉咙里发出一种包含痛苦和仇恨的低吼。试图捏住玉佩,整个人转眼间沉浸于悲伤之中。
看到这一幕,尤其是他对安倍晴明玉佩那么大的反应后,更验证了我心中的想法。我靠了过去,试图和他交流,开口问道:“你是芦屋道满吗?”
他抬不起头。但原本空洞的眼睛里却好像闪烁起了一些光芒,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我急忙追问起来:“你是不是芦屋道满?能不能回答我?如果是的话,你眨眨眼睛。”
可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四周墙壁上忽然传来强烈的震动,感觉到周围气息波动不正常的我抬起头朝四周一看,墙壁上竟然映出了奇怪的黑色法阵!
这些法阵完全是墨黑色,上面闪烁着强烈的法术光芒。就在法阵从墙壁中浮现出来后没过几秒,这些法阵忽然启动,一道道黑色的光线爆射而出。我一看这情况急忙抓起玉佩往后退,一道黑色的光线朝着我的面门射了过来,我拿断剑一挡,虽然没被黑色的光线打伤可光线释放出来的可怕力量却将我当场打飞了出去。
“轰隆!”我的身子撞在了房间的墙壁上,同时另外还有三道黑色光线从三个方向射了过来。一看这架势。我急忙运转穴海内的气将气化作屏障挡在了面前,黑色光线射在屏障上后瞬间将屏障打碎,其中两道伴随着屏障的破碎而消失。但还有一道一击命中了我的手臂,将我手臂的边缘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看自己受伤,再看墙壁上浮现出来的黑色法阵越来越多。我出手将其中两个给打碎了,但这些法阵却非常奇怪明明被我打碎了可过了没几秒钟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一般的法阵被打碎了也就破了阵,但这些法阵却好似生生不息,打碎一个一会儿又出现一个。
这要是一个两个法阵我还真不怕,可看着周围墙壁上的法阵越聚越多,射出的黑色光线也越来越密集我心里终于打起了退堂鼓。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住在芦屋家第三层宝塔中的男人到底是谁。但情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逗留。我且战且退走到了石门旁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神秘男子后我一把将石门打开后蹿了出去!
石门关上的一刻还有几道黑色的射线差点命中我,等石门彻底关闭后里面一片寂静。我尝试着将石门再推开。但刚露出一条缝又有一道黑色的射线朝我射了过来。我往旁边躲闪,避开后石门再度关闭,而里面又一次变回了平静的模样。
难道是我无意间触发了房间中的某个机关?我心中想道。可思想前后也不觉得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地方,难道是因为我和那个男人接触的太多了吗?这么一想,我才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个男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芦屋道满,那就是芦屋家最重要的人,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芦屋家为了保护他而设下这些机关法阵也很合理。只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去验证他的真实身份。缓缓往后退,慢慢地走到了第二层,看了看周围放着的宝物还真没几样我能看的上。更别提我想要是一把称手的武器。但第三层我是回不去了,第一、第二层也没有我喜欢的珍宝。这次只能将就出去了吗?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想到了之前武士雕像使用的长刀。那可是把好武器,本来我就很喜欢只是抱着上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心情,如果有更好的我再拿更好的。当下看来,这把黑色的长刀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我拿着黑色的长刀从宝塔中走了出来。之后便有了宝塔外的一幕。
当我将宝塔第三层发生的事情和眼前这俩人说了一遍后,两个人都有些发愣。军龑没有表态是不是相信那人就是芦屋道满,而是先问道:“芦屋家的老家主找你干嘛?说了点啥?”
我笑了笑后说道:“他希望我不要将宝塔内的事情说出去。”
“哦?照这么看,他这是变相承认了那个就是芦屋道满?”军龑问道。
“不,他说的意思是宝塔中的确关着一个人,但那是芦屋家的大罪人,他们抽走了他的二魂六魄,所以他看起来气若游丝。而那些黑色的阵法是为了困住他才设置的……”说到后面我都笑了。
“你相信?”军龑问道。
“我不信又怎么样?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质疑吗?所以就顺着他的意思将这件事给答应下来了。不过我倒是从里面察觉到了一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刚刚让你们和我先走,是我怕芦屋家再生什么变数,这一次如果我遇上的真是芦屋道满,那芦屋家恐怕还真地在酝酿什么惊人的阴谋或者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三个这一路说着话,很快便回到了东京市内的房子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前利雨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山哥,看看你那把刀,我很好奇什么样的武器你能看上眼。”
说话间便眼巴巴地瞅着我手上的黑色长刀,我点点头,将长刀亮了相。之前带出宝库的时候我搞了块布给包起来了。
此时没有刀鞘的黑色长刀一展现在前利雨郎的眼中,这家伙立即高呼起来:“哎呦呦,不得了啊。这一看就是把好刀!这刀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呢。”我顺口说道。
“嗯?这刀身上有刻字。”军龑指着刀柄连接刀刃的地方说道。
第六十九章 七杀黑刀
军龑这么一说,我也看见了,在刀柄和刀身连接的地方刻着两个字“七杀”,因为整把刀都是黑色的,而这两个字却是血红色所有格外显眼。
“这把刀叫七杀?好霸气的名气啊!”我一看这名字,登时便感觉到从这两个字里透出来的杀气。
黑刀血字,七杀为名!放在我面前的就仿佛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沉默但杀气腾腾的冷酷高手。
“七杀?没听过啊。”军龑也是啧啧称奇,但似乎没听说过这把刀的名号。江湖上有名的刀剑那就像是一个个绝世高手般名声显赫。
“这把刀可厉害了。和我的断剑能斗上一斗,而且之前我能感觉到这把刀上的灵性很强。要是能好好测试一下就好了……”我心里转悠着试一试这把刀的心思,旁边的前利雨郎忽然开口喊了起来:“要试刀是吧?我有办法!”
我立马看向了他。前利雨郎跟着说道:“我认识一位祖上专门为武士打刀的工匠,虽然如今武士刀基本都变成工艺品了,上战场打仗也不会耍大刀。但他家祖传的手艺应该还在。要不我们找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