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就不该雇佣他,居然敢给我惹麻烦,如果让我丢了生意我就开除他!你去打酒。我去爱把这个懒惰的家伙给找出来。”老板自己也喝了不少,现在有些上头,满面赤红呼喊着朝后面跑去。
等到了后面的仓库一看,冷清的街道上正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酒吧服务生的制服。
“嘿,你还干不干活了?”老板扯着嗓子喊道。
那人转过头,一张年轻人的面容,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眸子,亚洲人的面部特征。
我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出来打了个电话。”
“我说……现在是上班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里面有一屋子的人正等待着我们伟大的巴去打酒,不然他们都要渴死了。明白吗?你在为我工作,我付你薪水,如果你干不好那就滚蛋,明白吗?”老板冲我嘶喊起来。
“好的,当然,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说完我耸了耸肩走回了酒吧内。
老板见我态度还不错,扁了扁嘴巴后说道:“算你识相……嗯?这是什么味道?”
他一边嘀咕一边走到了仓库后面。看见离仓库不远的草地上有一大块烧焦的痕迹,他闻到的便是一股焦臭味。
“肯定又是那群该死的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危险的游戏,还离我的仓库那么近,要是被我发现了,可有你们好瞧的。”说完后老板便也转身朝酒吧走去。只是他没注意到,在距离草地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带血的鞋子。
一夜狂欢,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满面困意的男服务生打了个哈欠,冲我说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累?昨天工作的那么晚,你好像一点都不困啊。”
我擦干净手上的杯子后笑道:“可能是因为我适应了吧,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来锁门,大家都早点休息,今天晚上还要工作呢。”
“好吧好吧,谢谢了……”服务生们一个个离开,我站在空无一人的酒吧内,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军龑,是我。对,今天又解决了一批杀手。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批杀手了。三年来这群家伙就没停过。国内的悬红一直没撤销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军龑的声音,开口道:“嗯,而且每年价码都在提高。落无心已经魔怔了。他将杀你的价码提高到了神门副门主的地步。也就是说,杀了你就能成为神门的副门主。”
“茶会没对他采取什么措施?”我问道。
“没有,许老先生一直在找证据。但落无心做的很好,将自己参与过的痕迹给抹去了。茶会必须拿出证据才能制裁落无心,虽然现在摆明了就是落无心想杀你,但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是落无心做的。你在美国先待着,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安排你回来的计划。对了,这次在德州的镇子还习惯吗?”
“呵呵。还好吧,反正也呆不长。下面准备把我安排到哪里去?”我问道。
“下面应该还是美国或者加拿大的小镇,我倾向于美国。因为美国幅员辽阔,人口却没有加拿大那么稀少。地方大小镇多,方便藏匿。我们可以在这么多的小镇里躲藏……”
“但为什么我刚到一个地方没待多久就会被追上。我觉得你那边可能有人一直在泄露我的行踪。你该好好查查身边的人。”
“嗯,这事儿我已经着手办了。另外国内这边的消息和你说下,沙老上个月宣布和昊天家族正式合作。昊霆英在昊天家族内已经开始掌控实权,这次便是她和钟八年签的约,如今507所表面上是钟八年当家。实际上还是沙老掌控大权。”
“哦,胖子他们怎么样?我父亲还好吗?”
“你父亲还好,胖子照顾着。你的朋友们都不错。洛邛不是两年前出了戒毒所吗?如今恢复训练已经进行了两年,具体成果我还不清楚相信以他的天赋应该不差。山子,我有个想法。”军龑忽然话锋一转。
“我觉得你这么一直逃下去不是个事儿。距离你回来还有一年的时间,可现在国内惦记着杀你的人很多,你就算现在回来了也是一身麻烦。到时候,你还没报仇就先被惦记杀你的人给弄的焦头烂额。但如果他们知道你已经死了呢?”
“你的意思是……假死?”我很快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是的,假死。设计一场假死,让国内的那群人都认为你没有压力了,那到时候也不会有人惦记着杀你。”
“具体怎么操作?”
“这我还要好好计划一番,你先按照我的计划到下一个城镇去,等我这里计划好之后会给你去电话的。”
两个人的这番电话很快就挂了,我背上包走出酒吧锁上门,转头看着已经天亮的小镇。三年过去了,我的英语说的越来越好,对于西方世界的生活节奏和习惯也越来越适应。只是内心中却越来越孤独,一个城镇接着一个城镇,一个国家接着一个国家的流浪,没有家,居无定所,这样的生活正渐渐摧毁我的内心。
在小镇上我的住处是一个不怎么宽敞的小阁楼,很便宜。倒不是我付不起租更大更好房子的钱,如今我瑞士银行里还有几百万没动呢,而是因为这样生活更低调也不会暴露行踪。这也是当初我和军龑商量的结果,在梵蒂冈躲藏的时候我们不断遭到偷袭,随着这种情况地愈演愈烈,我们不得不再次转移。而在那时候军龑和我商量,如果我们想要更安全地躲藏起来,就必须过普通人的生活,换句话说就是要让自己融入躲藏之地的环境。
开着豪车住着别墅肯定不行,所以即便我们不缺这点钱,可还是选择了最低调的生活方式。这个房子的房东是个德裔的老太太,为人豪爽心地也不错。租给我的阁楼很干净,收费也不高。而且由于她在小镇里左邻右里的关系都不错,因此大家对我的态度也很友善,我到这里不过一周多的时间,却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小镇成了小镇的一员。
和在门口浇花的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帮她带了份报纸进屋后我便上了楼。躺在床上,我其实一点都不困,按照时间表我该开始打坐修炼,但今天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绝望,感觉自己回家的这条路遥遥无期,感觉报仇已经不可能……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老太太的尖叫声。因为昨晚刚遭遇偷袭,所以敏感的我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冲下楼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环龙
冲下楼这么一看,房东老太太正站在自家院子里,面前是个土坑,看起来房东老太太正在整理花园,翻土的时候挖出了这么个坑。而此时有四五个黑色的脑袋从土坑中探了出来,细细长长的身子。
“蛇?”我一愣,在美国小镇发现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一般很少出现在居民的住宅附近,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窝,老太太平日里拾到花园也很勤快,不可能没发现过有这么一窝蛇。我走上前去将老太太拉到了身后,低头看去。土坑看着非常浅。根据我的经验一般如果是蛇自己挖的土坑,洞会挖的比较深,里面空间也会比较大。想挖洞逮蛇可不是一两锄头就能搞定的,没挖上个把小时见不到正主。
我靠了上去。这几条蛇都是黑色的纹路,头部呈三角状,从脑袋的样子基本可以确定为是有毒的。而且个头都比较大,最长的一条看起来得有两米的样子。看起来因为受到了老太太的威胁所以几条蛇都处于警戒状态,其中有一条已经缓缓直起了身子。
“怎么会有蛇?”老太太虽然之前尖叫了一声但实际上还是很镇定的。德州民风普遍比较彪悍,这老太太还是德裔,这骨子里就有德国人的刚毅和坚强。因此看见这一坑的蛇也不是很害怕,反而好奇起来。
“我不知道,你往后退,交给我处理。”我示意老太太后退,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了地上,土坑内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松软的土地渐渐坚硬起来,土坑内部刺出来一些小的地刺,将几条黑蛇的身体给扎出了血窟窿。受到攻击的几条黑蛇攻击欲望大增,拖着受伤的身子从土坑里往外爬。我要收拾这些黑蛇也不难,但现在老太太就在我身后,我要是施展法术不就露馅了吗?正想办法怎么才能蒙蔽了老太太的眼睛之际。
老太太自己举着一把铲土用的铁锹照着爬过来的黑蛇脑袋狠狠拍了几下,没想到三下五除二,爬出土坑本来就受伤的黑蛇脑袋便被砸了个稀烂。
“哼!”我回头一看,这个身高不过到我肩膀的老太太握着铁锹一脸无惧。我苦笑了一下,感情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人家老太太凶着呢。
我竖了个大拇指,老太太走进屋子打电话叫警察过来处理。留下我待在院子中,此时走到坑洞旁边伸手拨弄了几下地上的黑蛇。这一观察,发现问题了。
物种分布是很神奇的一个现象,每个国家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独特的物种。我对于德州这边的物种了解的并不多,但眼前这几条蛇我却认识。两米长的身子,三角头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几条蛇身上的花纹。黑色的菱形蛇鳞。环圈状的白色纹路以及如同正三角形般的蛇尾,这是我们中国一种比较特殊的蛇类土兽,分布于云贵范围内,当地人称之为白环龙。
根据我的了解,这种土兽是只有我国才有的,换句话说,在美国德州境内一般是不可能出现,除非有人将白环龙卖到美国来。可土兽交易一方面查的很严。另一方面价格也非常高,买土兽的人都是多少和圈子里有些联系的人,花了大价钱躲过了严格的查验后却把蛇给丢这儿了?这不太可能……
而且白环龙毒性虽然不算是最厉害的,可它们却是一些云贵当地巫师非常喜欢的施法工具。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可也听说过利用白环龙施法的过程。据说是将新生的白环龙埋进要对付的人道场或者家中,被施以法术的白环龙生长速度会非常快,大约只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就能长到成年。成年后的白环龙会自己爬出人造的蛇窝,并且破坏周围的结界或者阵法。同时,成年后的白环龙也能收到施法巫师的一些简单命令,可以偷偷摸摸地咬人,中了毒的人一开始是没有反应的。白环龙的蛇牙并不长,蛇牙只需要轻轻刺破人的皮肤就能将毒液注射进去。中毒之后的第一天,被注入毒液的地方会肿起来,但肿的程度不会很夸张,最多也就是和蚊子包差不多。但第二天开始毒性就会发作,肿包扩大,并且伴随呼吸困难和精神压迫。最终,差不多在第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毒性发作到极限,中毒的人会产生幻觉,胡言乱语甚至如同梦游一般而不自知。这时候。施法的巫师就会出现,给中毒的人喂食一种暂时缓解毒性的草药,然后开始和中毒的人谈条件。对方交出满意的代价后巫师会留下解药,如果不肯。那等草药的效力消失后这条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从老太太家花园埋了一窝白环龙来看,手法和我知道巫师害人的手法差不多。但这就是个普通老太太,也不是有钱有权的人,谁会用这种法子害她呢?再说了。这种施法操控白环龙的手段可是巫师的看家本领之一,一般不会随便乱传,外国人是学不到的。就算有人和老太太有仇,也不太可能做到这步田地。
那如果不是冲着房东老太太来的,结果可就只有一个了,多半是冲我来的。昨晚,就有人找到了酒吧,今天早上就发现了这一窝蛇。看来我的行踪又暴露了。
很快镇子上的警长便带人处理了蛇的尸体,他们在交涉的时候,我走进去打了个电话。
“小魏吗?来我这里一次,可能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