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算什么兄弟!
我猛地掏出了小罐子,擒在手中,回头冲铁骨喊道:“铁骨,这玩意儿刺哪里都行吗?”
“见效快就刺太阳穴和大动脉。”他阴沉地回答。
我一把扭开盖子,抓住了想从里面蹿出来的毒虫。它的个头和普通的蜜蜂差不多,但毒针很粗,为红色。
“你想好了,如果情况异样可能会死……”铁骨还没说完,我已经将毒针刺中了自己的太阳穴,惊慌失措的虫子分泌出了大量的毒液,甚至还有一滴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接着,我第二针刺中了自己的手腕。也分不清哪里是大动脉哪里是静脉,刺了再说!
毒液流入我的身体内,在一秒钟后,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白色的一片,我身子向后倒,但是倒地的一刹那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坠入了梦中。
九月的上海还挺热,一群刚开学的小孩儿坐在教室里,老师是个戴眼镜的老头,开口说:“同学们,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都叫什么名字,家里什么成分的。”
这是那个时代最正常不过的情况,后排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我叫崔震,爷爷是老红军!”
所有人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胖乎乎的男孩洋洋得意地说:“我爷爷还给首长当过警卫员,可厉害了,我和你们说。有一回……”
“好了好了,这位同学你先坐下,别的同学还要自我介绍呢,下面谁啊?”
全班都介绍完了。最后剩下我无奈地站起身,所有人都看着我的目光让我不适应,挠了挠头道:“我叫巴小山,爸爸是工人。”
“哦。那妈妈呢?”老师又问道。
我干脆地回答:“我没有妈妈。”
也不知道为什么全班哄笑,崔震带头喊道:“没有妈妈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哈哈……”
我看着周围的人,听着笑声,愤怒地喊道:“我妈妈从小抛弃了我和我爸,可以吧?笑什么!”
笑声随后在老师的干预下中止,直到下课,还有好几个人看见我偷偷捂嘴。但我没想到的是。下课回家的路上崔震背着是绿色的书包在门口等我,我不爱搭理他,他就一直跟着我。
“你干嘛啊?”我不高兴地问。
“那个……这个给你……”他从书包里拿出吃饭的铁饭盒,打开后里面是个肉包子。我一愣,他不好意思地说:“那啥,这是我爷爷包的,可香了。我每天带一个。没舍得吃,就是冷了。白天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事儿。肉包子算我的赔礼。以后我们俩玩,做好朋友。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削他!”
我们之间的有意,或许就是从那一句玩笑,一个肉包开始的。
平凡的没什么可说的。但从那之后二十年的人生中,我们都是兄弟。打架一起上,有酒一起喝,就算是烟盒里只剩下一根烟。也要分成两半。
这是我的兄弟,我管他爷爷叫姥爷,他给我爸端过洗脚水。
雨蝶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也许上辈子,你们是亲兄弟。”
而我那时候笑着回答:“这辈子。我们也是。”
眼前一片空白,我的意识像是沉入了大海中。但此时此刻站在我周围的人却大吃一惊,看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嘴里含糊地流着白沫,整个人就像是木桩子似的。
“山哥。”旁边有人喊了我一声,我伸手擦掉了嘴边的唾沫,仰起头看去,头发从额前散落,露出了一双无神的眼睛。
“山哥,你没事吧?”问我的人却不敢靠近我。
下一秒,我突然冲着胖子和黑鹦狂奔过去,感觉到什么的黑鹦看了过来,见到我后伸手一指,黑色的羽毛从空中落下,将我包裹住。
“愤怒是没用的,你靠近不了我。”黑色羽毛在他的指挥下将我团团包围。胖子艰难地喊道:“山子,别过来,他妈的,这家伙有古怪!”
“你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要吃第二次?”他冷笑道。
但下一秒,黑色羽毛包围中却出现了一个个古怪的裂缝,然后可怕的灵气爆炸开,将黑色羽毛完全震碎。黑鹦脸色微微一变,操控更多的黑色羽毛向我袭来,我则像是发狂的野兽向他冲了过去,越来越近,每一股靠近我的黑色羽毛都被我打碎,单手往前伸,成倍增长的灵气包裹着我的手掌将黑色羽毛一团团捏碎。
黑鹦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立刻向后飘上空中,同时松开了控制下的胖子,我紧追过去,迅雷般到了他的面前。
“困!”黑鹦捏了个手诀,黑色羽毛组成巨大的网状将我包裹住,随后他又换了个手诀喝道,“灭!”
黑色羽毛同时爆炸,竟然的爆炸力量冲击四方,连带着将地面夷平。
站在金色大雕上的阎霓有些惊讶地说:“老大,很少看见黑鹦哥哥这么认真啊。”
她身边的头领望着我说道:“进入无意识状态了,完全凭借潜能在行动,黑鹦不认真也不行,现在他面对的是一头发了疯而且灵力暴增的怪物。不过,预言是对的,这个江湖散客确实有很大的背景以及深不可测的潜力。”
“那要不要杀了啊?”阎霓好奇地问。
“如果威胁到了我们,可以杀了,我不相信预言只相信当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礼物(1)
每个人眼中的时间都在刹那间停滞,所看见的,所听见的,所想的都变了一个样。
我的意识沉入了一片白色的大海中,仿佛看不见终点,耳边有海水流动的声音,很轻很柔,伴随着一种独特的节奏。
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不要醒来,不想醒来。
胖子从黑色羽毛的包围下脱困,咳嗽了几声,刚想向我道谢。但一抬头看见这样的我,那个刹那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中,说不出来。
凭借本能地行动,每一招都快若闪电。黑鹦在我连连出手下不断后退但还算好,没有露出颓势。
“黑鹦哥哥,老大说了,要是有危险的话就动手杀了他!”站在后方的女孩儿笑呵呵地嚷嚷起来。
黑鹦被我连连逼退。站定后开口道:“可以吗?”
回头望见金色大雕背上的头领,见对方点头后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黑羽从四面八方飘落下来,汇聚在他的背后。身体飞起背后的黑色羽毛每一根都闪烁着锋利的寒芒,那些比刀剑更锋利的羽毛带着可怕的杀意。
我站在地上,仰起头看他,眼里无神,歪着脑袋,突然一拍地面,土地炸裂而起托着我的身子升上高空,站在空中的我双臂打开,十指在虚空中挥动带出十条金色的丝线。
同时对面的黑鹦背后羽毛齐齐放出古怪的乌光,他手指向我一点,黑色的羽毛立刻倾泻而下,这些羽毛速度惊人裹挟着可怕的黑色光芒射下,仿若天上落下了一场可怕的黑色大雨。我释放的金线和这些黑色的羽毛很快就碰上了,金线像是切割纸片一般将从天而降的黑色羽毛分割,被切碎的黑色羽毛纷纷扬扬地从天空掉落。
目中无神的我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歪着脑袋,看着金线直奔黑鹦脑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