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道金光从缝隙中飞了进去,将他手上的锁链切了个口子,掐灭了烟头我交代了几句后正要走,却听见应龙在里面喊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救那些老百姓的孩子,不然你有这么高的本事能一己之力挡住骨鮞教和神门,还不如把我们放出来一起和他们拼。但却保不住那些人质,要是骨鮞教将人质拉出来要挟你,以我的性格肯定会不管不顾,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踏着熄灭的烟头朝来的方向走去……
回到关押化蛇的单间前,里面的谈话还没结束。我站在门口,此时鸦岭堡管事的男子走了过来,正要说话忽然嗅了嗅鼻子,冲我笑道:“您抽烟了啊?”
这家伙是狗鼻子吗?我心中暗骂,倒是没太在意地点点头道:“是的,刚刚抽了一口。有问题?”
“没有没有。”他摆了摆手道。
正在此时。单间的门正好打开,阎霓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以前见她还都是笑眯眯的,这回居然严肃的不行。
“照顾好她,让她以最好的状态成为祭品吧。”阎霓交代了鸦岭堡管事的男子一句后,扬了扬手说道:“我们走。”
我和她一前一后出了地道,她忽然回头问:“你还会抽烟?”
这次我心里却是一怔,如果孤殇过去是不抽烟的,而阎霓刚好又知道的话,那我岂不是暴露了?如果现在就挑起战斗,我怕应龙那边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理想中最好的动手时机是过至少三到四个小时,让应龙想办法恢复状态。
“是啊。”这时候如果露怯就完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如果被阎霓拆穿大不了现在就动手。
“哦,下次别抽了,我不喜欢烟味。”她居然没在意地嘱咐了一句后就继续向前走,我心头悬起来的石头这才落地。
“现在我们去哪里?”我奇怪地问。
“骨鮞教准备了晚宴,吃过之后,今夜是满月。他会在满月之下主持永生仪式。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又记不住了吗?”她看起来有些烦躁,脸上也没有太多笑容。
“对不起,忘记了。”我心中暗叹,还好已经和应龙商量好了对策。居然今晚就要主持永生仪式,也就是说今夜就要动手了。
“走吧,赴约去。”
我们回到了鸦岭堡的地上,和地下不同的是。此时的鸦岭堡灯火通明,本来就已经被港商翻修过的鸦岭堡在通上电后,璀璨的水晶灯照下来,将周围变的富丽堂皇。先前还真没好好感觉过鸦岭堡的繁华,毕竟在今天之前我眼中的鸦岭堡都是笼罩在邪气下,而且阴暗诡异。
明亮的灯光,高大而充满时代感的室内装潢,桌子上放着的饰品。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已经烧的很旺的炉火,巨大的欧式长餐桌,和一个个穿戴整齐的美丽女仆。这一切都让整个鸦岭堡仿佛摆脱了“邪地”这两个字。
我们走进餐厅中,在面无表情的女仆带领下坐上了餐桌,主位上的骨鮞教教主还没来,我和阎霓面对面坐着。我故意低着头没敢露脸。此地灯火通明,很容易被发现。
“居然吃到了,呵……”阎霓对于骨鮞教教主迟到显得有些不悦。
“你不好奇我和化蛇之间谈了什么吗?”她突然对我说话,我此刻不敢抬头。随口答应道:“还好。”
阎霓正要说话的时候,骨鮞教教主这才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因为今晚要举行永生仪式。所以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检查,因此才晚了。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分餐制的一道道佳肴端了上来,我没敢乱吃。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口酒。阎霓却问道:“你也是中国人,为什么用洋人的方式吃饭?”
“呵呵,骨鮞教本身并非本土教派,起源是国外的一个宗教。只不过那个宗教在数百年前进入国内传教却被灭了。而我们第一代教主是门穌古神的教徒。便接过了这个宗教的名头,借着骨鮞教的名头传教。利用骨鮞教当时已经有了一些的信徒基础开始壮大。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发现他当时的用心,所以沿用了那批洋人的生活方式。这种习惯代代相传,我们已经习惯了。”
“永生仪式都准备好了吗?”阎霓又问。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吃过饭后等到月亮升到最高处,就可以请门穌古神降临了。”
我就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没想到这时候骨鮞教教主忽然问道:“饭菜不合口味吗?”
我摇了摇头,依然不吭声。
“是哪里不舒服吗?”他见我一直低头,便不断问我。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用管他。在门穌降临后,化蛇的意识和灵魂还能保留吗?”阎霓突然问。
“当然不能,她作为祭品就是躯壳,等到古神降临后会毁灭她的意识和灵魂,但身躯的力量会彻底被继承下来。”
听了这话,阎霓似乎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我听说你和她过去就认识,难不成是有些心软吗?”骨鮞教教主这一问,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阎霓却冷冷一笑说道:“心软?你多虑了,哈哈……”
说完后,她又恢复了过去那种看似天真却包含复杂感情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 只认识你的声音
这晚宴吃的也不是很愉快,但至少我明白这个叫阎霓的少女看似天真的笑容其实不过是伪装。
“天色也不晚了,几位慢慢吃,我要去准备永生仪式的法咒了。一会儿我会让手下的人请你们过去……”骨鮞教教主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然后站起身来离开。
偌大的宴会厅内就剩下了我和阎霓两个正常人,其他的女仆就像是木偶,端着东西一动不动。
她饮尽了杯子里的葡萄酒,笑了笑说:“我没读过很多书,那句形容葡萄酒的诗怎么念的来着?什么葡萄美酒什么的……”
“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吧。”我接话道。她看起来似乎喝的有些多,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来说,今晚不该喝那么多。如果遇上情况喝醉了可怎么办?但似乎眼前这个女人有郁结在心,在喝酒疗伤。
“你有心事?”我问道,其实不是真的关心她是不是真有心事,而是想试探她现在是不是喝醉了。如果喝醉的话,我后面救化蛇的行动就好办多了。
她举起酒杯,走路居然还有些踉跄,竟然绕过餐桌走到了鸦岭堡的窗口。朝外看,从这个角度依稀能透过被封闭的铁板缝隙看见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上。
“嘭!”她竟然一拳将封住窗口的铁板给打碎了,月光尚好,却显得冷清了许多。
“哈哈。何必挡住月光?”她举起酒杯,坐在窗口朝外看。
“你喝醉了吧?”我站起身来问。
“醉?我怎么会醉?你看外面的月色多好,当年我也是这么看着月光,好奇外面的世界,期待能逃出去的一天。”
我走到了她的身后,没有太接近,继续试探道:“当年?什么意思?”
“我和化蛇早就认识了,哈哈……”她回过头来,或许是酒劲起来的缘故满面通红,我急忙侧过头去怕她看见我的正脸,却用余光打量她。
“当初我也是这里的犯人和她一样,我们被关在两间牢房中,不过,有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墙壁上有个小洞,那个洞很小,连老鼠都钻不过去。但因为这个洞,我却能和对面的人说上话。而住在洞那边的人就是化蛇。我从没问过她名字,她也没问过我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在地牢里的日子她一直安慰我,一直鼓励我,让我一定要笑,哪怕有一天被活祭了也要笑。因为只要微笑就一定会有好的归宿。那时候的我很害怕,如果没有她,我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