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完全……
他这么对自己说道，非常明白自己目前的状态的缺陷之处。举例而言，因为理论上任何的曲线，甚至是空间曲线，只要能计算长度那么都是一维的。而雪花曲线的长度相对于一维而言有着无限的长度，而相对于二维来说，面积却依然是零，因此介于一维与二维之间。
如果自身的第四维度完全张开了的话，那么理论上来说的确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处不在，就如同概率云那样弥漫在宇宙之中的任意一处位置。不管是无限分身还是瞬间抵达，亦或者是同时存在，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只要能够解释他的状态那么理论上应该拥有的能力都可以出现……
不过明显，他远远没有达到那种破格的程度。
这个时候，远处的四个人影也出现，并且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不断地接近，正是语嫣、黄泉等人。而那个让人逮不住的绫御前也终于出现了，乍一眼看上去，这个姬武将就像是一个气质高贵的淑女那样，不过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因为本名长尾绫的她的确是上杉谦信的亲姐姐，曾经与妹妹谦信酱一同治理上杉家。
——当然了，主要是物理与武力方面就是了，毕竟在裴辰的专属世界的战国史之中，她的人设可不是什么“为上杉家示明发展的方向，在严格指导将士们的同时，更以那温柔的包容力治愈着他们”的、作为上杉家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更多的只是在上杉谦信做出了决定之后，她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妹妹，并且以自身的过人武力推动保障妹妹的想法得以实施之类的……嗯，直观的感受的话，人设上更加接近于柴田胜家那种笨蛋姬武将吧。
说实话，自从当初的那次战斗之后，也就是之后给对方开放自己的专属世界的进入权限的时候，裴辰与绫御前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怎么接触过。
不过貌似少女对他也不是太感冒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跟在众人的身后走了过来，也没有主动和妖怪打招呼。只是想来也是正常，某种意义上正是因为裴辰才导致她被坑进了这个空间之中，而且有家不能回，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能够回去一次，还得配合裴辰开启专属世界的时间与兑换的时长，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视线……这换做谁都不会满意的啊！
所以尽管少女面无表情，但是从看见了裴辰的瞬间，就一直都有股怨念的目光萦绕在他的身上。而她身上的气息的确非常隐晦，飘忽不定，哪怕是直接站在少女的对面，都很容易忽略掉她那接近于无的存在感……看来对方的身上真的是携带着一件非常高级的、用于掩饰行踪蒙蔽天机的道具。
“……”先是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裴辰果断的装作没看见对方，转而微笑着对语嫣小姑娘说道。
“怎么样，事情都处理好了吧？现在我们要过去河的对岸，那一边就是所谓的‘神之家’了……咳咳，恕我直言，那里可能会比较危险，毕竟有许多的神之宫殿依然保留了下来，说实话要是被夷平彻底变成废墟了的话，我倒是不那么在意了……”
说着，他也是蹙着眉头看着河的对岸，那是大片的平原，曾经的大神奥丁带领神明们在这块土地上群聚而居。神明们并建立了一大冶炼炉，制造出许多武器和工具，欢愉地建设家园，将对岸的土地都利用了起来。于是奔腾的浪花不断咬着城堡的裾脚，在鹫鹰蹲伏的山丘上，有绵延不断的宫殿，其中最庄严华丽的当属奥丁的金宫……
哪怕对岸那边的“神之家”现在多处城堡宫殿坍塌，平原上也有巨大的陨坑和斩击线纵横交错的沟壑，就连高昂的冰雪覆盖的雪山山脉都崩塌了好几部分，可是却依然大神圣大威严，有种巍峨雄壮气象万千，不可轻易冒犯的神圣气息。
当然了，这是这边的人压根不可能直接看见的景象，因为河岸根本就不存在于她们目力所及的最尽头。在诸多少女的眼里，眼前的大河浩浩荡荡无边无际，波涛汹涌宛若汪洋大海一般，一眼看不到尽头，这是凡人无法度过的河流。
至于裴辰为什么能够直接看见……
因为就在同一时刻，却正有一个与妖怪同样容貌、同样外表、同样气质……完全就是镜像之中走出来的另一个人的身影，正独自站在河的另一岸的土地上，满脸无奈的苦笑敲着自己的额角，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并不需要任何的技能，也并不需要刻意驱使时间的伟力，不用召唤时间轴上过去的自己并且通过振荡物质粒子再现出来，也不需要感知自身的平行存在并且建立精神链接，甚至……没有什么特殊的消耗，因为这是他本身的状态而已。
——就如同人活着所以自然的呼吸，拥有体温，能够思考……并不要求什么特殊的条件，也绝非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而是，只要活着就必然会拥有的属于活着的状态的一方面体现而已。
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妖刀，裴辰坚定的向前迈步，身影逐渐深入到“神之家”的深处，直接往那最为辉煌最为壮观，哪怕是倒塌了大半也依然在规格、气势等等方面压倒了其他的建筑物的巨大宫殿走去，毫无疑问，那是神国乃至是这片土地上的核心区域，已经陨落的神王的宫殿。他直接锁定了多个有威胁的生者气息的位置，并且打算一路挑翻过去。
算是提前清理一波吧，等到自己带着她们再过来的时候好歹轻松一点儿。
……
……
“真的决定了吗？那就好，那么接下来就得想想怎么带你们过河去了……”
镜头回到这一岸，裴辰开始快速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的办法，虽然他已经直接出现在了另一岸，但是获取的空间坐标并不能够直接用于各种空间能力或者技术的定位。因为中间被扭曲的规则与空间的规律并没有摸清楚，就像是他直接通过坐飞机在两地之间来回过，两个地点的具体坐标都清楚。
但是两地之间的地形地势环境气象都没有摸索过，在不能够坐飞机只能够带着大家爬山涉水的前提下，他没有什么把握，也不能够确定最佳的行动路线是哪条。他揉了揉眼角，犹豫着要不要再放几个多重存在去探路，要是摸索出了干涉影响甚至扭曲变化的规律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稳了。
“嗯嗯，我们也要过去……”语嫣坚定的点头说道，然后又有些奇怪地说道：“过河应该很容易吧，我有传送的秘法，只是法杖现在损坏了可能不太保险，但是只要给我准备一下的话，应该不用麻烦水银大哥你的……”
“没用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你看着那只金鸡直接飞过来，就以为自己也能够直接传送过去吗？”裴辰忍不住吐槽道，“别说是你现在的法杖了，就算是传奇级别的以太行者拿来了都没辙……慢着，你们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说着话却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转而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哭笑不得那样，摇了摇头对少女这么说道。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在空气之中，但是不过两秒钟之后就再次重新出现，而且手里多了一把金羽。那明显是那只巨大的金鸡身上的羽毛，每一片都比成人手臂还长，金光闪烁的像是铸成了羽毛形状的长剑一般。
而且每一根羽毛的根部位置，都还带着斑驳明显的新鲜血丝，貌似是暴力从刚刚死去的神性生物的尸体上拔下来的羽毛。
“……”也没有解释什么，他一手将大部分金羽都抓到了另一只手，只在右手留下了一根。
下一秒钟，裴辰身体微微后仰，腰身侧扭，直接发力将右手中的那根金羽投射了出去！金光一闪，洞穿了空气的撕裂爆鸣声刚刚出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根羽毛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的尽头。
河面上的浩荡无尽烟波浩渺的景象，陡然间破碎了开来，似乎是水面上的倒影被人伸手拨碎了。
这下子大家眼中看到的大河依然还是那么的宽敞，但是至少正常得多了，河两岸之间的直线距离能够被一眼测量的出来。而伴随着干脆利落的咔嚓一声，对岸往回百米之外的土地之上，一根金色的羽毛发出金铁的震鸣之声，笔直的倒插入地面之下。
就像是妖怪在这边投矛，标枪笔直的落到了对岸的土地上，留下了明显的标记。
不过这样像是拨开迷雾看见世界的体验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很快的那种景象就重新恢复，覆盖了真实，无边无垠的大河，以及怎么看也看不到尽头的河面重新出现。然而这已经足够了，因为裴辰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他伸手像是铺开扑克牌那样展开手中的金羽，正好有六根，对应每一个妹纸的数量。
“抱歉，之前忘记这一茬了，没注意到规律的钥匙就在眼前，不过现在没问题了……大家都带一根羽毛吧，不要放进储物空间里面，随身携带就好。接下来的话，直接传送过去就可以了，这是护照……”他调侃着说道，手中的羽毛突然震动了起来，然后像是被无形的火焰重新炼制过了一般，快速的按等比例缩小了起来。
最后在他手里，就只剩下很正常的几根金色羽毛了，大小就像是普通的鹅毛大小。
“……如此甚好。”
很是诧异的看了妖怪一眼，巫女拢了拢耳边散乱的发丝，柔声说道，并且率先伸手拿过了一根金色的羽毛。而谏山黄泉抿了抿嘴唇，也是不甘落后的伸手拿过了一根，却没有说话。奈亚子动作慢了一步，不高兴的撅着嘴。
而以她们三人的动作为开端，其他少女也是沉默了片刻，面面相觑，表情各异的伸手取过了所谓的“护照”。
第六百一十四章 神之家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一直集中注意力，多多少少的都会有走神、注意力涣散的时候，因此疏忽大意的事情自然也是常出不穷。
而所谓的“灯下黑”说的就是如此的情况，因为人们总是对发生在身边很近的事物和事件反而不能察觉，无外乎就是太过熟悉了所以更加容易大意，觉得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根本不可能会出问题……就是这样的蜜汁自信。
而如果说到了这样子的程度却还是难以理解的话，那么还有一个更加浅显易懂的例子可以提出来的，那就是人们常说的“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这句话，道理本质大抵上就是如此。
就像是语嫣她们明明都亲眼看见了那只金冠鸡一振翅，就从河对岸的雪山山脉之上的宫殿之中飞出，瞬间就跨越了大河两岸，却愣是没人第一时间想到它身上可能就有着破解这条神国命脉的大河扭曲空间、干涉物理规律的奥秘的关键。
就连裴辰自己都好，也只是在完成击杀，收走了血腥魔方之后就没有在意了，哪怕这只金鸡的尸体理论上来说也应该有着巨大的价值——
不过时空使徒们其实都知道，除非是世界之蛇那种等级的存在，否则的话被击杀了的敌人尸体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剩余价值了。因为大概会在血腥魔方爆出来的那一瞬间，被无限空间直接榨取了绝大部分的好处与价值。
至于尸体本身，则不管是皮毛骨骼还是毛发血脉其实都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而这也是为什么时空使徒们多少没有养成摸尸的好习惯的原因所在。
即使是现在，裴辰拔下来的羽毛也没有六星级素材应该有的性质与品质，也不会有人异想天开到拿这样的空壳去制作高级装备，只是羽毛之上还残留着的本源的气息可以在这样的场合之中被利用上而已。
——因为只要是带着这样的金羽在身上，那么就能够轻易的通过那种属于金鸡身上的气机，蒙混骗过空间扭曲的规律，让这片区域的环境的某种规则判断机制误认为自己等人是那只金鸡，所以自然就能够不受影响的直接渡过大河去到彼岸之上。
毕竟这种环境的限制看似神秘，但是其实也非常死板。毕竟就连人为通过神秘制造出来的阵道都还有破绽与弱点，指望天然形成的鬼斧神工可以十全十美全无缺陷，简直就是活在梦里。
所以通过这样简单的手段进行欺骗其实是非常可行的办法，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裴辰才会感觉到懊恼，自己居然一直都忽略了最简单的、就摆在眼前的解决办法……
感觉就像是入室行窃，对着保险箱折腾了半天时间，一抬头发现标注着密码的便签条就贴在墙角上那样，还是正对面理论上应该最显眼的位置。
然而自己却是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的操作了老半天然后才注意到那东西……于是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不但是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还有某种对于自己的不满，因为本来应该可以做到更加好的。
傲慢……吗？
在心中自语了这么一句，他暗暗警醒自己，因为最近不知不觉之中，他似乎变得有些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起来了，似乎是有种无谓而且莫名的自信心。虽然说有自信心的确是好事，但是自信过头不是自大就是自恋，未免会让人感觉多少有些在意。
尽管并没有表现出来，表面上也更加没有什么张狂的态度，但是看似温和平静实则傲慢内敛的裴辰，应该是处于更加危险的处境。
他总是下意识的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到的，只有自己想不想做，只要努力去做或者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么一切都能够手到擒来迎刃而解……而事实上貌似也的确如此，至少直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遇见过什么绝对是靠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
——便是关于那条世界蛇的强横躯体与残存的庞大魄力，这样的让他感觉到头疼的事情都是这样，裴辰只要愿意冒着风险或者说付出一些代价的话，甚至能够瞬间解决掉所谓的两难处境，安排处理得十全十美……
“得多注意一下这方面了……”看着自己的手掌妖怪低声呐喃着，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变化，虽然并非是直接的转变，而是润物细无声的缓慢变化，但是对于自身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他还是能够通过对比印证得出结论：关于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心态的。
并不是因为突然接触到了尘世巨蟒的力量，因此产生了错觉心理膨胀，也不是因为现在自身的无限接近超维的状态，所以感觉自身高人一等，是属于高次元的存在。而是更加久远之前的事情，貌似……是在进入了根源之涡之后开始的变化。
……
……
之前抛投过去的那根金羽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被裴辰当作了定位的道标。
再也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干扰，不管是语嫣郑重其事的启动的传送法术，还是裴辰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置换空间的行为，都非常的顺利，众人直接就过到了河的对岸之上，正在围绕着那根金羽站成了一圈。
粗略地扫视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裴辰伸出脚来轻轻一挑，插入地面深处的那根金色羽毛顿时倒飞出来，重新落入他的手中。而就在他想要将这根羽毛故技重施的再次扔回到另一岸上，继续充当定位的空间道标的时候，就听到了黄泉奇怪的声音。
“咦？这里、这里……”退魔师少女惊疑不定起来，“好像我的实力被压制了？”她挥了挥手中的宝刀狮子王，想要重新召唤出乱红莲来——毕竟这边怎么说都是陌生的环境，那么做足准备总是没错的。
反正只要灵兽召唤了出来，那么接下来除了被击溃之外，基本上就不会对她的灵力造成什么负担。所以一般情况下，少女总是会在这种摸不清情况的环境中召唤出灵兽再说。一来增加人手战力，更加安全可靠，二来则是提前用了技能，灵力也能够缓慢恢复不会浪费。
但是现在，她按照以往的那种得心应手顺其自然的感觉发动术式，却没能够成功的将宝刀之中寄宿的强力灵兽召唤出来。反而是她输送入其中的灵力流转了片刻，使得刀身湛湛发光尤如秋水，一看就不是凡品……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没用的废话，主要的意思就是她消耗了灵力，但是却完全浪费了，并没有能够得到如期的结果。
“哦，这个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过北欧神话？”目送着那根金羽破空呼啸而去，准确的落在了对岸的土地上，破碎的景象展露出真实，裴辰这才耸耸肩回头语气轻快地说道。
“奥丁带领神明们在这块土地上群聚而居，神明们并建立了一大冶炼炉，制造出许多武器和工具，欢愉地建设家园，于是神祇的黄金时代开始了。而在一次大会议之后，奥丁颁布命令，在此神之家不许有流血之事……”
“这就是这片土地的神话与传说，当然了在这世界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这里是‘神之家’，是众神群聚而居的地方，有着独属于自身的神秘度与独特的规律法则……”妖怪在说了相关的神话传说的典故之后，就总结了得出的结论，若有所指地说道。
“……”桔梗眼神微动。
“……”语嫣一脸迷糊。
至于浅上藤乃和绫御前则是一个在温和的微笑地看着众人，一个面无表情高冷女神范的看着众人。而唯一一只可以称得上是萝莉的银发少女，奈亚子却是小脑袋不住的乱转，已经惊叹着看着四周的风景走出去好远的一段距离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正蹲下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地面的一簇草丛，像是在研究蚂蚁一样。
一阵安静之后，发现并没有人主动接过话题的谏山黄泉挑了挑眉毛，然后咬了咬牙跺了跺脚，紧接着像是诧异的才反应了过来，捕捉到了裴辰话语之中的关键：“奥丁颁布命令，‘在此神之家不许有流血之事’……你是说，是这个原因？”
她好歹也是神秘侧的专业人士，属于古老的退魔灵术的演变与传承，并非是语嫣这种异界魔法的强化，而是更加偏向于一种本土化、形式化的神秘主义。所以关于这方面谏山黄泉比较敏锐也是正常，毕竟神秘、术式等等方面的应用都是从那些典故、传说之中衍生出来的，平时自然也会对这方面多加注意多加研究。
要是换做了语嫣的话估计就会有些懵了，她强化的力量体系可以被归类为神秘侧，细分的就是魔法类，但是却绝对属于异界魔法。毕竟怎么看暗黑世界的神话传说也和那些主流的神话体系没有什么关系，也许就连浅上藤乃世界的魔术体系都还要更加正宗深奥许多……
言归正传，就如同很多宗教神话里面都会有神祇的话语改变世界，制定法则的传说那般，最著名的自然就是那个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的典故了。——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行走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其他的神话体系之中虽然没有这么明显的装逼行为性质的所谓神迹出现，但是或多或少都会发现许多关于这方面的描述，有意无意明示暗示，都是在说明强大的神祇拥有着出口成宪，言出法随的伟力。这是神言，也是律令。
这个衍生位面虽然不是本源的神话世界，但是诸神好歹都是禁忌级的存在，即使不是真神的定义，但是也是真正的神族。那么作为神王的奥丁，郑重其事的颁布命令，言语的力量形成真实的契约与盟誓，将这片广袤的地域化作了不许有流血之事发生的“神之家”的概念，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真是让人悠然神往的挂逼啊，真正的神族都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那么真正的神恐怕会更加可怕，也许威能是呈几何倍数的上升……”裴辰悠悠然地说道，然后却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在意，此地只是限制不能够发生流血事件，但是并非是说强制绝对不能够发生流血事件，和平光环哪是这么容易降临的，除了无限空间之中我还真没看见过什么绝对安全的和平区域……”
“对哦！”退魔师少女也是灵光一闪，她看向了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尽是恢弘壮观的神宫金殿。
“要是真的不能够发生战斗的话，这里应该不会遭到破坏的才对，但是现在……嗯，明显是曾经发生了战斗，但是估计那些‘人’的出力上限被限制住了，所以没有彻底毁灭这地方？”
“啊，的确如此，就连那只金鸡都是主动扑出去的吧，估计也是因为在这里一旦实力发挥受到压制的话，和你们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会缩小，可能会压制不住你们的原因……”裴辰赞同道，“毕竟只要不将这地方的规则基盘彻底破坏的话，那么进入这里的人都会受到规则的压制，实力按照一定的比例程度进行压制……”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说同比压制百分之五十的话，那么如果战斗力是一万的话，就会只能够发挥出五千，而战斗力只有五千的就会只能够发挥出两千五百。
然而两者之间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差了足足五千的战斗力的，在那种状态就变成了只有两千五百的差距……虽然说依然还是倍数差，但是却已经不足以引起质变了。因为四位数与五位数之间的差距，怎么看都要比四位数与四位数之间的差距要来的大，毕竟数位的不同其实就是质变产生的差距。
“基本上规则已经被破坏了，神言化作的律令不再完整运行，至少你们并非是完全没有还手的力量，只要将能量消耗提高到原来的一倍左右，就能够正常发挥出力了……不过我不推荐你们出手就是，嗯，啧，真是麻烦呐。”裴辰轻笑着说道，然后轻轻蹙眉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的样子。
不过看着妖怪这种似乎无所不知侃侃而谈的状态，谏山黄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佳，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接着她便开始按照裴辰所说的那个比例，将所需要消耗的灵力直接提高了一倍的“量”，宝刀狮子王发出璀璨的灵光，乱红莲虚幻的身形出现在她身边，并且一点一点的变得凝实起来。
“小心，敌袭……”就在这个时候，桔梗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
正专注于用平时双倍的消耗召唤灵兽的谏山黄泉手一抖，险些没有将乱红莲重新遣返回去，她恶狠狠的盯了巫女一眼，然后一挥长刀下达了杀戮的指令：“乱红莲，咆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