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什么办法判断。”看到祝焱迟疑,江寒促催。
他手上维持法术是需要不断消耗灵力的,而这法术的消耗对于刚刚引气第三层的修士来说,还是有点大。
他没法长时间维持这法术,必须要快点下决断处理了问题。
“有,你等着。”祝焱看着江寒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她也不知道江寒听到了什么。
祝焱从腰包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瓶子口被一团黄布紧紧包住,祝焱取出这东西的时候,神色有点不对头。
“如果中了迷惑之术,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你现在看到我手上的是什么,但只要你喝一口,保证你清醒的不得了。”祝焱说着把手中小瓶子递给了江寒。
江寒一只手维持法术,一只手把那小瓶子上黄布解开,之后接过了小瓶子。
还不等凑到眼前,那味道已经先传了出来,那叫一个酸爽,简直闻闻就够了,要是喝这个东西,江寒有点没法想象。
“算了算了,你还是去死吧。”江寒把那东西凑近之后,终于分辨出来,这里面装的,肯定是翔,各种翔。
他把手中小瓶子还给了祝焱,要是喝上一口这个,他还不如选择死亡。
祝焱强忍着笑意把这东西收了起来,她看江寒本就没有中了迷惑之术的样子,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验证才给他拿了这个。
这东西是天下至污秽的东西,对付鬼物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要是能把这个一瓶子灌进厉鬼嘴里,那比用法剑桶她十几剑还有用。
江寒再次看向了空中牢笼里的厉鬼,此刻她已经缩成了一小团,活动范围压缩到几乎没有。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仔细告诉我,说不定我能饶你一次。”江寒冲着空中厉鬼开口说道。
一旁祝焱听的一愣一愣的,她不知道江寒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不知道厉鬼对江寒说了什么。
“江寒,厉鬼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完成生前执念所成的心愿,为了完成心愿,她们能够不惜一切代价、
我不知道你听到她说了什么,但那肯定是她想要活命的说法,你最好别轻易听信了。”、
祝焱在一旁对着江寒道,她只是不希望江寒被这厉鬼迷惑了。
这不能算是迷惑之术,一般人为了什么目的都能说话骗人,别说有死了都要完成心愿的鬼物了。
祝焱的话江寒自然清楚的听到了,他早知道对付这些东西,祝焱才是行家,她所说的话肯定是要比他自己的判断要准确一些的。
不过这个时候,江寒却没有选择完全听信祝焱所说,他有一种直觉,这一回他选择了相信这种直觉。
当然,他也做好了应付的准备,一旦敌人是想要迷惑他,他也绝对会保护祝焱,不会让她因此受到伤害。
江寒拍了拍祝焱,“我有分寸,你退后一点,不用担心。”
祝焱张开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了江寒的表情,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多余,这些时间的相处,她自以为对江寒已经有些了解了。
江寒上前一步,“你说吧。”
“呵呵呵呵呵,你身为一个修士,竟然会不清楚,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红衣厉鬼看着江寒的样子,突然冷声发笑。
这笑声不光是江寒听到了,一旁祝焱同样也能够听到,不能说是声音有多难听,只是这种笑让听到人都会不自觉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少说废话,快说。”江寒一催动法术,牢笼上的针刺又长长了几分,快要触碰到红衣厉鬼所成的团。
这红衣厉鬼这个时候却一改刚才的委屈求全,就算是针刺已经到了眼前她也丝毫不为所动,“你是修士,却没有在天玑门留过名,那我不信,你敢对我怎么样。”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我只能动手了。”江寒看着牢笼。
“呵呵呵呵,你动手吧,只是你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又有什么不同?”红衣厉鬼依旧在笑。
“生前有大憾,抱执念而亡,死后积怨成型,灵魂不得归于轮回,归来,只为完成心愿,我能为之,付出一切。”红衣厉鬼声音凄惨,真个是令人头皮发麻。
“而你呢,你再看看你的样子,想要知道的东西在我嘴里,我说不说却成了你动不动手的凭借,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江寒一愣,这厉鬼说的也丝毫不错,刚才他确实就是这种想法,只是或许,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江寒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算什么,一己私利,还是别的,是道心不坚,还是这本来就算人之常态。
“哼,好手段。”江寒冷哼一句,手上动作加大,针刺直接慢慢刺进了红衣厉鬼所化那团东西。
“啊。”一阵凄惨的叫声传出,这针刺对红衣厉鬼造成的伤害非常之大,只是修士的法术,绝非术士的那些道法能比拟。
牢笼之中的那红衣厉鬼,在针刺刺穿的情况,凄惨吼声连连,同时再不能一直维持幻化的形态,时而显现出原形,时而变成一缕青烟。
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她已经被针刺穿心的事实,这些红色针刺刺入红衣厉鬼体内的时候,让她逐渐变得虚弱了起来。
“嘿。”这事红衣厉鬼留在世上最后的一个声响,只是传到了江寒耳中。
最后,成千上万的针刺穿透了她,这一次,没有任何侥幸,红衣厉鬼魂飞魄散,彻底消亡在了这世界上。
江寒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样子,他听到了最后一声,也看到了最后一幕,在红衣厉鬼不断闪现雾气和本来红衣身形之间。
最后一幕,江寒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那种笑容,是一种如释重负,那种笑容,是一种满足,更是一种安心。
江寒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自己法术之下,那厉鬼已经要灰飞烟灭,彻底消散在天地间,为什么她还会露出那种神情。
厉鬼存在与天地之间,不是能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生前执念所化的心愿吗,为什么她甘愿彻底消亡也不愿意说出一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消息。
江寒撤去灵力,这房间中的红色针刺和碧绿藤子都渐渐消散,那些长出藤子的地方没有丝毫损伤。
这些藤子只是灵力所化,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之物,那红色针刺则也是这个法术的其中一部分。
江寒撤去灵力之后,这个法术自然也就消散了。
“就这么,搞定了?”祝焱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房间,她觉得有点不真实。
厉鬼是鬼物中强悍的一种存在,怨气积攒而生,能量强大,就是师门的长辈们也不愿意遇到,而现在眼前出现的一个,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解决了。
没有用什么几代念力加持的法器,也没有温养几百年的宝玉,甚至没有靠一张半点的符篆,只是凭着自身本来的力量。
抬手之间,便让一个厉鬼,灰飞烟灭。
这就是修士,这就是修士的手段。
祝焱想象过修士的强大,也见识过身为修士的江寒出手跟自己对付不了的人动手。
但那次他自己甚至还受了伤,这让祝焱下意识的觉得,修士好像也没有强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而现在亲眼看到江寒动手收拾一只厉鬼,看上去仅仅只是他想动手,马上就解决了两次差点要了她小命的厉鬼。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辈术士梦寐以求的道路。
真正见识到了,祝焱才知道,并不是修士不强大,只是没有展现他的强大,现在她终于有幸见到了修士是如何强大的。
这对于她来说可能没有直观能见的实力提升,但对于她的心,她未来的方向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
“呃,这是什么?”祝焱在发愣的时候,江寒突然捂住了脑袋。
在法术撤去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很快痛苦就消失了。
痛苦消失的事后哦,江寒脑中却多出了一段记忆,或者说,一条信息,就像巫医道传承那样,写入了他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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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厉鬼身世
“我生在一个美丽的小镇,有山有水,生活平淡,不过无忧无虑,几年前,小镇中食材无意被外人发现,之后组织开发种植。
在镇长的带领下,小镇居民配合工作,开坑种植,家家户户都得到了利润,大家生活都好了起来,我们一家自然也跟随开发的步伐。
之后小镇开始改造建设,涉及到很多房屋拆迁重盖,镇上居民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大家都想过上好日子,都想住上新房子。
改建工作顺利进行,到了我家的时候,我们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配合搬出来,房屋先是拆,之后又会建造。
如果房屋占到需要建设别的东西所用的地盘,那当地征服会补钱让占地了的家人搬走,这种补助的力度很大。
足够一家人重新挑一处好地方重新建造房子,所有如果得知自己房子占到了这种地方,有的人甚至会欣喜。
我家的房子正好被告知占到了要开发的地方,按照要求,我们家只能搬到别的地方重新建房子,我们也没什么异议。
一切都顺利的在进行着,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外出干活,却再也没有回来,之后再我家原来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父亲死的很离奇,没有任何外伤痕迹,也没有中毒迹象,就像是好端端的突然暴毙。
我们家没有家族遗传病,我父亲也没有什么大病历史,这件事很离奇,但那已经成了事实,我们家人很难过,可没什么办法。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父亲丧事刚办完,我二哥接连就出了大问题,也是在我家原来所在的旧址,发现了他的尸体。
二哥同样死因不明,跟父亲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一次的话能说是巧合,但这种离奇的事件再一次发生了。
这一次给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深究原因,最终没有任何的结果,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我大哥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结交的朋友多,路子也广,找了个很有名望的先生来到。
后来那先生说我们一家只能住在原来那个地方,我们虽然是普通人,但在出生之前就一定担负了不普通的使命。
我们再问他到底那使命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人,那先生就再也不肯多说,最后只是吃了顿饭就离开,分文未取。
那先生的说法里,我们家如今从那地方那个搬开,就像是擅离职守的人,父亲和二哥的死,就是惩罚。
如果不赶紧回去,回到自己家人该在的地方,那这惩罚只会继续下去,知道我们全家都死光,那这使命自然就会转交给别人。
不管我们家怎么说,怎么恳求,先生只说这是唯一的方法,具体原因他不说,什么都不再说,离开的时候也不带一点犹豫。
如果是平常日子,谁都不会相信这种江湖术士的话,没凭没据,怎么让人相信,但我们家里情况不同。
父亲和二哥先后离奇逝世,死法一样,死亡位置一样,虽说这些可能成为算命先生胡掐的完美借口,但我们家里人知道,这事是真的离奇。
于是宁可信其有,我们家商议之后决定搬回去。
只是地方征服让我们家搬出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钱款也一分不差全部一次性付了,那地方是被占用开发一个大型的山庄,基本不可能还回来。
这个道理我们家自然也清楚,但是为了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我们不得去试一试。
之后我们家找到了镇长,跟他说明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对于我们家的事情,镇长自然也是知道的,一个镇子不是很大,这种有点古怪的事情,肯定会到他耳朵里。
然而当我们家把情况跟镇长说明之后,他却只是笑着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一个风水先生的话,那些人无非混口饭吃,肯定是借题发挥胡说八道。
之后镇长提到是不是补助给我们家的钱款有问题,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家人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只能回家。
不是我们家不肯上心,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又怎么能跟当官的撕破脸皮。
这件事又这么搁置了,后来一段时间我们家所有人也都平平安安,大家渐渐放松了心情。
只当那先生是乱说的,不过这个时候,我们真宁可他是乱说的,坏事不再发生自然是好事。
就在我们都以为生活走上正常轨迹的时候,噩耗又一次传来了。
这一次,是我爷爷,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