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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耸了耸肩膀:“你死了,那些东西我也会拿走的。”
老妇人的脸色又变了变,忽然间哭了起来,哭的格外的悲怆格外的可怜:“年轻人......我从十几岁就守寡,三十岁不到就开始为高家操持。是,我是做了一些错事。可是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如果我不心狠些,如果我不做那些事,高家可能早就完了啊。这些年,为了高家的子孙后代,我一个人扛着,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你还不能让我善终?就算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我已经快死了啊,你为什么要难为一个快死的老人家?你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你难道不觉得心里有愧?”
安争看戏一样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老妇人嚎啕大哭,然后抬起头看向安争:“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这些年的辛苦?你也有奶奶吧,想想你的奶奶......”
安争忽然一抬手,一件东西划出一道流光直奔那老妇人而去。那老妇人居然没有躲开,噗的一声被打穿了肩膀,然后哀嚎了一声倒了下去。
安争手里多了一把刀子,一步一步走向似乎已经昏迷了的老妇人。
就在安争走到她身前不远处的时候,老妇人忽然一张嘴喷出来一道紫光!
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安争断然没有避开的可能。
这个老妇人掌权高家一百多年,心思之歹毒举世罕见。这个距离,她才将保命的东西用出来。那是一件紫品神器,一件足以让整个江湖为之疯癫的紫品神器。天下紫品神器,一共只有二百零一......每一件都有着超乎想象的威力。而这些紫品神器,放在超绝的大修行者手里,威力甚至可以影响天地。
这个距离,这种速度,安争似乎死定了。
只是似乎。
一道无法形容的剑意从安争身上爆发出来,一柄长剑,带着一股冷傲到让人俯首膜拜的剑意出现在两个人之间。那道紫光本来已经将要刺中安争,却被安争身上爆发出来的剑意挡住。紫光坚持了不过两秒钟而已,那剑意就将紫光斩落。紧跟着,近乎于透明的长剑刺穿了地面......
这可是第三层,距离真正的地面不下四十米。而地面之上,就是高家的大宅子。
地面之上,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澹台彻猛的向外掠了出去。他才移动,一柄大剑从地下笔直的刺出来,将高家大院一分为二。片刻之后,剑意好像大浪一样往四周荡漾出去。方圆几百米内,高家的建筑物全都化作了齑粉!哪里还有什么建筑的影子,地面上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
那力量唯有一种形容......灭绝!
无法想象当时创造出这一剑的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决然到寸草不生。那是一种斩断,一种与所有过往斩断的决绝。这一剑出,则再无可能复原。不管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回到最初。创造出这一剑的人,与世界别离,再也不见的别离。所以这一剑之下,永无生机。
高家大院至少有一大半被直接摧毁,变成了沙丘。不管是房屋,地面,还是树木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都变成了粉末。
澹台彻脸色惨白的看着那一剑之后的场面,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只有那么远。
地面凹陷下去一个大坑,沙子顺着大坑往下流。两三分钟之后,一口巨大的青铜钟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而那远不是深坑的底部,沙子依然再往下灌。
砰地一声!
一团黑影被人从沙子下面扔出来,炮弹一样。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杀了安争
砰地一声!
一团黑影被人从沙子下面扔了出来,好像穿透了沙堆的炮弹一样。那黑影笔直的飞到了天上,至少飞上去三十米的高度,然后在半空之中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坠落下来,狠狠的摔在沙堆上。
沙子继续好像倒灌的洪水一样往深坑里面流,始终不见安争出来。
澹台彻当然想到了这是安争和杜瘦瘦弄出来的动静,只是想不到到底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刚才那道剑意,让澹台彻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死亡的距离。他相信,哪怕是自己把身上所有的法器都丢出去,也绝对挡不住那一剑。他甚至可以肯定,当今天下,哪怕是算上大羲,也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那一剑。
那一剑释放出来的力量,绝非巅峰。
愣了几秒钟之后,他忽然之间明白了那一剑是从哪儿来的。因为他姓澹台,而天昊宫上一代的宫主也姓澹台。
澹台彻从前面院子冲过去,刚冲到沙丘旁边,就看到那流沙坑里伸出来一只手,把澹台彻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安争从沙子下面钻了出来,显然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衣服下面的皮肤上一道一道的都是伤痕。就好像刚刚在沙丘下面的时候,被一千只鬼抓过似的。
“你这是......干嘛了?”
澹台彻楞了一下。
安争:“别说那个,一会儿帮我圆个谎,就说那剑意是那老东西弄出来的。”
澹台彻问:“你就信得过我?”
安争:“你说出去,我就把你也说出去。”
澹台彻:“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密切多了。”
安争一抬手,青铜铃铛飞起来缩小,然后回到他的手心里。
安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然后深吸一口气。血培珠手串里血气流动,安争身上的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澹台彻看了看安争的身体:“你......算了我也不问了,我现在都想杀了你把你身上东西都抢走。”
安争笑了笑:“多谢了,用不了多久那些高手就会赶过来,我得先办正事。”
与此同时,沧蛮山身处,那如剑倒插一样的高山之下。水晶棺中,中年男人睁开眼,有些无奈的笑:“真......他妈的,我找了一个什么人啊,隔三差五就得给你回血......”
安争走到之前被他扔出来的老妇人面前,此时这个老妇人已经被摔的几乎昏过去了。
“你......你要干嘛?”
老妇人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可是腿骨已经断了,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安争根本就没有说话,一拳砸在那个老妇人的脸上,直接把半边脸连骨头带肉都打碎了。
“不直接杀你,是因为你欠下的血债太多了。这一拳是为那些死去的少女打的,你用她们的心和血来维持你这卑微的生命!”
安争将老妇人提起来,然后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如果让你干脆利索的死了,那么多人在地下都会哭泣。你坐下的恶事,就算让你死一万回都不够。那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吧?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你敢直接看他们的眼睛吗!”
嘭!
安争一拳把老妇人的半边肩膀轰碎了,碎裂的骨肉飞的到处都是。
安争一脚把她踩住,然后抓着剩下的那条胳膊往下一拽,一噗的一声把那条胳膊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也许有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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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管做恶的人做了什么恶,只要以死抵罪就足够了。所以这样杀你,可能会有很多圣人圣母看不惯。但别人看不惯看得惯都和我没关系,让你痛快的死,在我看来也是犯罪。”
那老妇人被折磨的连哀嚎都嚎不出来了,疼的剩下的那半边脸都扭曲的难看之极。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妇人从残缺不全的嘴巴里挤出来几个字,充满了怨毒。
安争一脚踩碎了她的嘴:“我这一生,杀恶人,也杀恶鬼。”
“那些孩子是被你活着的时候取心杀死的,很遗憾他们不能在地狱等着你,将你碎尸万段。因为他们都会飞到天上,在极乐世界,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不会有你这样的恶魔。地狱是你该去的地方,用你该去的方式!”
安争一低头,伸手抓进了那老妇的胸腔之中。
就在这时候,远处有高手迅速的掠了过来,看到安争下手的时候离着很远就喊了一声:“别杀她!留着她还有很多事要问!”
安争侧头看了看远处掠过来的人,身影不止一个。
他嘴角往上挑了挑,噗的一声把老妇的心脏从胸腔里抓出来,然后抬起手,猛的一捏。
心碎。
安争随手把那些碎肉丢在一边:“不杀她?你们会杀?你们会想方设法的从她嘴里问出秘密,问出高家的藏宝还有多少,问出其他的什么东西。你们会想方设法的让她活着......”
那些人离着还稍微远些,或许没有听清楚安争说的是什么。可是他们都看到了安争捏碎心脏的那个动作,每个人心里都生出一股寒意。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衣衫破碎的少年郎单手捏碎心脏的样子,让人从心里生出恐惧。可他明明只是个少年郎,赶过来的这些人都是燕国京城里各大势力之中的高手,但没有一个人在这一刻敢靠近。
安争的眼神之下,那些所谓的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呵斥。
澹台彻近距离看着安争,忽然觉得安争的眼神似曾相识。那是一种他曾经的敬畏,一种至高无上的高度。
安争转身看向前院那边,那里依然在清理着孩子们的尸骸。
安争抱拳:“愿你们在天国安好,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愿你们永生于天国,没有灾厄,没有痛苦。你们的仇我已经报了,若有选择,我更希望你们从不曾来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最险恶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说完之后,安争一把将有些看傻了的杜瘦瘦拉起来:“咱们回家。”
一个身穿锦绣宫那边服饰的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拦在安争面前:“安爷,这件事还得劳烦你给我去锦绣宫一趟,不然太后那边奴婢也不好交代。”
或许是因为知道安争不久之前杀了一个锦绣宫的小太监,所以来人说话特别客气。虽然他的修为足以傲视方固城,但他也明白既然安争能把这个老妇从地下揪出来,就必然有安争的本事。在事情没有到绝对不可缓和的地步之前,他不愿意招惹是非。
“不去。”
安争道:“累了,一身伤,回家。”
杜瘦瘦扶着他,往前走。
锦绣宫的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看向澹台彻。澹台彻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儿我跟你进宫,这件事我全部目睹,所以他去不去也没有什么区别。这个人和咱们不一样,他见到那些小孩的尸骸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高家那个老东西活着的。”
锦绣宫那人嗯了一声:“这样也好,我也能回去交差。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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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难成大器。”
他看着安争的背影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锦绣宫的人走了之后,其他各方的势力也没有多停留。反正安争是看起来伤痕累累的走了,也 没有带走高家什么东西。而那个老妇已经死了,关于高家的事只怕也难以在追查出来什么。既然高家最让人不放心的一个人已经死了,那么这些势力也松了口气。
一直以为,高家会等待着时机反扑。可谁又能想到,高家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悍而已。
安争和杜瘦瘦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回走,也不知道是谁先鼓掌,那些清理孩子们尸骸的人陆续开始鼓掌。有刑部的人,有兵部的人,有方固府的人,还有天极宫的人,掌声越来越大。
杜瘦瘦扶着安争的肩膀走:“伤的重不重?”
“不重。”
“不重你干嘛压着我走......”
“总得装的像一点儿啊。”
杜瘦瘦:“你下次要是再用你那个破铃铛扣住我,我跟你没完。”
“善爷呢?”
“我怀里呢。”
“又睡了?”
“喵~”
善爷从杜瘦瘦怀里钻出来脑袋,抬起小爪子在安争身上碰了碰。
安争笑了笑:“小东西,就你精。”
杜瘦瘦问:“什么意思?”
安争朝着自己手腕上的血培珠努了努嘴:“有个东西落我手里了,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