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一样!连个楼房都没有,你还指望蹲旱厕是吧?”
“就算你俩好上了,行,那叫异地恋懂么?异地恋诶,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你HOLD得住么?”
“就算你俩挺过来了,打算结婚,那是你去白城,还是他来盛天?你去白城纯属自我放弃,他来盛天就是自讨苦吃,大学都没念完能干什么啊?你倒是有房子,哦,敢情他来倒插门的……”
她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见人家压根没在意,顿时气道:“大姐,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个话啊?”
“没怎么想啊,顺其自然喽。”小斋笑道。
“艹,最烦的就是这四个字,巨毒!”
妹子真是气到了,一腔热血尿在了石头上,半程都没理她。
…………
“嘎吱!”
随着公交车靠站,车门一开,顾玙便跳了下来。他背着包,手里拎着木头,一副骨骼清奇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其实他也觉得挺可惜,就这身造型,随便往地上一骨碌,再抱着木头往路边一倒,多了不敢说,晚饭钱绝对能挣出来。
他下车的地方叫老道口,往前走几百米就是客运站。盛天的南客站历史悠久,几经变迁,搞得区域十分广阔。
就比如老道口,胡同繁多,巷子紧密,全是一条条的小街。整整一个城中村的面积,在出租车司机的嘴里,全特么叫站前。
若是外地人,转上半个小时也不一定找到出口。顾玙念大学的时候,经常往返两地,倒是颇为熟悉。
“呼……”
老狗吐出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招呼着马仔,谨慎又自然的跟了上去。
老狗是个外号,本名已经很多年没人叫了,早在贺尊打天下的时候,他就在旁鞍前马后。贺家做的是地产生意,地产就要拆迁,拆迁就有争端。按照常规顺序,开发商先出面,不行再换政府,政府不行再换社会绅士。
暧昧一番,总归和谐。
老狗就是那时上的位,堪称贺尊的得力干将。不过后来,贺家洗白上岸,把以前的污点统统抹除。也亏得他是老人,在公司里寻了个闲职。
其实还是老本行,有什么明面不能解决的问题,贺家父子都让他搞定。而老狗的手段也温和许多,极少见血了。
毕竟法治社会嘛,尽量避免那些砍砍杀杀。
今天,他是临时接到的任务,小事情,嫩仔一枚。自那小子从饭馆出来,他们就吊在了后面,跟着上车、下车,又到了老道口。
他心里直乐,这地方太完美了,别说简单收拾,当场杀人都能从容闪避。
那小子瘦瘦弱弱的,一瞧就是战五渣,他边跟边琢磨,一条胳膊……哦不,两条肋骨就能交差了。
这年头,流氓都得很别致,什么轻微伤,轻伤,重伤的标准,各种稳。
老狗想着,眼见前方便有一条巷子,不禁一喜。丫熟知地形,那巷子是死的,正是打野的好去处。
“快!”
他轻喝一声,加快脚步,就要从后方撂倒。但刚走了几米,那小子竟然自己拐了。
呦嗬!
要不要这么顺利?
俩人变走为跑,又摸出铁手指,各自戴在右手上。眨眼间,就到了巷口,结果抬眼一瞧:
卧槽,人呢?
只见两侧是低矮住房,家家大门紧闭,尽头处是一堵高墙,巷子里却空空荡荡,连坨屎都没有。
一瞬间,老狗就开始怀疑人生。从那小子拐进来,到自己追至,顶多十秒钟。这短短的功夫,能特么上哪儿去?
“狗哥,怎么办?”马仔也急道。
“找啊!看看是不是藏……卧槽!”
老狗话吐半截,忽地凑到高墙底下,瞅着一块砖头上的痕迹,半响才道:“麻痹这孙子属猴的?这么高也能跳过去?”
……
“唉!”
顾玙仍旧背着包,拎着根木头,晃晃悠悠的上了公交,一路转到了城北火车站。
距离这么远,总不能还盯着吧?
他从饭馆出来,就觉出两道视线在尾随自己,一直跟到了老道口。于是就绕了个弯,懒趴趴的遁走,还故意留了鞋印。那高墙对别人困难,对他就像拍苍蝇一样简单。
其实呢,以顾玙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感官灵敏度,只要不碰上蛋疼的古武、异能、国术、兵王巴拉巴拉,常人就是个扑街。
但他不想费事,赢了又怎么样?明摆着告诉人家,就是我如此拉风,来呀来呀快来打我呀。
然后就开始循序,怼完小的来大的,怼完大的来老的,怼完老的来老祖宗,最后一家子祖坟全让自己刨了。
拜托!我又不是混混!拎把西瓜刀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
我时间很忙的!
……
夜,酒店。
贺天光着上身,躺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而洗浴间里,正响着哗哗的水流声。
他刚跟曾月薇吃完饭,又送对方回去,抹身就接了另一个女人——这是他今天的床伴。丫不好别的,就是好美色,几乎无女不欢。
过了一会,水流声止,一个裹着白浴巾的女人走出来。瘦脸大眼,身材火辣,典型的网红style。
“天哥!”
女人戳在床前,拗了个诱人的姿势,娇声唤道
“宝贝儿,来来来!”他招了招手。
“不嘛,你答应人家的跑车什么时候买,总是骗人家。”女人很聪明,知道啥时候该要好处。
“哈哈,明天就带你去,你先上来!”
贺天对着曾月薇,只能看不能吃,早就憋得一身火。他见女人故意娇作,正想起身扑过去,忽听手机响起。
他拿起一接,不爽道:“喂,怎么这么久才回话,办的怎么样?”
“贺总,对不住。那小子太贼,让他给跑了。我跟阿四在车站守到现在,始终没见人影,这才给您打电话。”那边传来老狗的声音。
贺天的脸色立时一沉,问:“那就是什么结果都没有了?”
“呃,看他的意思好像要去坐车,应该不是本地人。不过也可能早发现了我们,故意兜圈子……”
“啪!”
没等说完,那手机就摔了出去,把女人吓了一跳。
“废物!废物!”
他连声骂着,又猛地道“过来!”
随即,就揪着她头发往下一按。
“艹!”
“啊!”
贺天惨叫一声,直接踹开那女人,整个身体死死收缩,在床上不断翻滚哀嚎。
第三十章 吊爆了
“天哥!”
女人披头散发,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吓得脑袋空空,一个劲的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啊!”
“啊啊!”
贺天已经疼的快昏过去,哪里听得到,只觉那根东西快要胀裂,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感从下体奔涌到全身,所有的神经都在疯狂跳动。
“天哥!”
“天哥!”
女人又喊了两声,也不敢伸手去碰,呆了片刻,才猛地想起来,拿起手机就拨了过去。
“喂,客房么……对,是我!天哥不知怎么了,突然疼得不行,你们赶紧来一下……”
她挂断电话,脸色苍白的看着贺天,随手一抹额头,才发现刚洗完澡的身子,又整整出了一层汗。
这位可是新世纪的太子爷,真要出了什么事,自己就得被灌进水泥墩子,扑通一声沉进运河里。
她又怕又慌,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似乎过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才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女人马上过去开门,刚拉了一条缝,咣当一下,酒店经理带着人就冲了进来,一个个也是惶恐不安。没办法,这酒店就是贺家的产业。
“贺总怎么了?”
经理进去一瞧,声音都有点抖:“你没给他乱吃药吧?”
“没有!我们刚开始,天哥突然就这样了!张总,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你可得相信我!”女人带着哭腔道。
“行了行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刘,医院那边联系好了没?”
“联系好了,他们主任正从家里赶过去。”
“那就好!哎,你们几个,给贺总穿件衣裳,然后抬下楼。”
经理还是有点魄力的,可惜没个卵用。贺天死死捂着下体,各种扭曲狰狞,几个人费了半天劲,愣是没套上一件裤衩。
最后没辙,只得用大被一裹,硬生生给抬到了担架车上。那货在被子里还不断惨叫,就像只被拉去屠宰的生猪。
众人坐电梯下楼,大车早已备好,一路直奔医院。连闯几个红灯,飞速赶到了地方,院方也准备就绪,连忙送进急诊室。
此时,贺天的症状似乎缓解了一些,叫的没那么大声。这家医院同贺家关系紧密,主治医师几乎全在,迅速有序的检查病因。
经理和女人在外等候,心中忐忑至极,时不时对望一眼,又无话可说。要知道,贺天的背后是贺尊,那位的手上沾了多少血,盛天市谁不清楚?
他们连跑都不敢跑,老实交待,将功补过,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跑了,分分钟死无全尸。
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