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负责蹲守的两位道士,也是惊骇交加,顾不得众目睽睽,提气纵身,刷的跃过围墙。
二人赶到事发地,又是一身冷汗,只见庭中大坑,房屋半损,一地人横七竖八。另有一只小姑娘立在场中,简直超凶!
“谁谁,怎么回事?”
“报警!报警!是不是爆炸了?”
同时,小区中的保安、业主也纷纷赶至,懵逼围观。
“我乃真庆观青松子,你是何人?光天化日,竟敢行凶杀人!”道士厉声喝问。
“真庆观?”
小堇瞥了一眼,声盖全场:“凤凰山办事,都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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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雄起的小肥皂
凤凰山?
这三个字就如三柄大锤,咣咣咣的凿进青松子耳朵里。他心下一震,暗道鲁莽:法力高深,还是女子,不是那位又是谁呢?
不过他也没有失态,而是拱手道:“原来是江居士当前,失敬失敬,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嗯?
小堇眯着眼睛,本能的觉着不对,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江居士名满天下,我岂能不知,顾居士没随同一起么?”
“你别打岔,你真知道我是谁么?”小堇再问。
“呃……”
青松子反倒犹豫了,凤凰山上有顾江二人,还有一苗族女子……哦,好像还有一远房亲戚,共四位。
没错啊!
只是听闻江居士大气豪迈,远胜男子,今日一见却是十足的小女孩姿态,古怪,古怪……
艹艹艹艹艹!
小肥皂看他的表情就特不爽,喂喂!自己好容易雄起了一次,从在巷口察觉到阴谋,到故意留下毛发,再到用雷法将降头困住,施展变形咒替身,直至人前显圣,雷霆诛邪……可谓环环相扣,装逼如风。
结果,你他喵的居然认错人?
她刚要一顿狂喷,忽听屋顶上传来姐夫的声音:“好了,别闹了!”
人随声至,看了半天戏的顾玙轻飘飘落地,笑道:“道长安好。久仰贵观大名,可惜我们行程太赶,否则就去拜会一番了。”
“不敢不敢,我龙门派石师兄正在观中,居士可要一见?”
青松子见真神下凡,态度愈发得体。他很聪明,对方赤果果的白日杀人,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绝非自己能追查的,索性推给上峰。
“石云来在春城?”
顾玙略微一怔,笑道:“也好,我正有事问问你们观主。”
“滴嘟!滴嘟!”
俩人正说着,小区里忽响起一阵警笛声,一辆警车顺着甬路开来。顾玙耸耸肩,对依旧懵逼围观的保安队道:“叫他们到真庆观找我!”
说罢,他和小堇身形一纵,立时消失不见。青松子和那位同门紧随其后,也齐齐跃过高墙。
“……”
吃瓜群众诡异的沉默好久,方有人幽幽道:“这不是幻觉吧?”
“没有,我也没眼花。”
“难道,难道真有神仙和妖怪?”
“那雷是真的吧,一定是真的吧?”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凤,凤……”
“凤凰山!”
…………
真庆观,静室。
石云来不太自然的居中而坐,下首是观主陈庆侑,另一边则是顾玙和小堇。
他气度不及晁空图,对长白山之战始终耿耿于怀。这次也是,本来制定了计划,等丹拓惹出事端,自己便出手镇压。
结果咧,那孙子直接摊上了大事,废的一逼!
顾玙不清楚这些门道,只问:“此番真是巧了,石道长怎么在春城?”
“奉命行事而已,不光是我,道院诸人都已下山,分散各处了。”
“为了对付那些降头师?”
“正是。”
“有道门出手,他们必然无处遁形,佩服佩服。”顾玙由衷道。
“咳咳……”
石云来不好接茬,咳嗽一声含混过去,也问:“你又为何在此?”
“呵,山上呆久了,出来随便转转。听说这边热闹的很,就选做了第一站,不成想参与其中,倒是更热闹了。”
顾玙半真半假的应答,顿了顿,又道:“不过说起来,我还有件小事要请教陈观主。”
“敢问何事?”陈庆侑一怔,还有我的戏呢。
“就是这个。”
他取出那张黄色符箓,也不隐瞒,道:“昨天我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观主可有了解?”
“拍卖会……”
陈庆侑思索片刻,道:“大概在二十天前,春城突然多出一个隐秘组织,背后很有些势力。他们人手极多,到处收刮相关的修行器物,然后拿出来拍卖,当初还请我去住持会场,不过被我婉拒。”
“哦,我就是在会上看到了这张符,请问是贵观弟子所制么?”
“这……”
陈庆侑接过符,仔细观瞧,越看越心惊,这分明是某位弟子的手笔,遂问:“当真是会上所得?”
“呵,这符值八百万呢!”顾玙笑道。
八百万!
刹时间,石云来的脸色也非常难看。甭管道门内部怎么争斗,但总体有一个大方向:绝不掺和世俗势力。
道门的政治层次之所以高,就是它保持相对的独立和中立性,只听从最高指示,不涉及地方派系。
如果真有弟子忍不住私欲,跟地方势力勾连,获取钱财,那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首先,道门经过一番伤筋动骨,取精去糟,才得以肃清。一旦开这个头,那严肃性就没了,又回到以往的腐化老路上。
其次,道门的地位势必下滑,那种独立性也没了。
而最重要的是,这纯属作死啊!一个地方豪族,一个先天高手,强强联手,你们特么想干什么?造反么?
上头怎么能安心?
至于顾玙呢,虽然不属于道门,但同为修行中人,不希望对方因为这点破事就分崩离析,故此提醒一二。
“清风!”
陈庆侑面色阴沉,忽然开口。
“住持!”
外面有人应道。
“叫一明来!”
“是!”
那人离开不一会,静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道人走进屋内,施礼道:“师父!”
“石师叔!”
“两位居士!”
“一明,这符是你画的么?”陈庆侑递过符箓。
道人瞧了瞧,奇道:“是我画的,可有什么问题?”
“哼,你好大的本事,一张符不仅出现在拍卖会上,还卖了整整八百万!”
“师父,我,我也不知啊!”
一明顿时急了,解释道:“前几日有位居士来请香,只说家中蛇虫甚多,驱之不尽,扰得妻儿彻夜难眠。我一时可怜,便画了张符给他……师父,我并无半点贪欲之心啊!”
“那人是何身份?”陈庆侑沉声道。
“他以前来过几次,每次都很规矩,我们不太熟识,只知他姓段。”
“……”
陈庆侑瞧了石云来一眼,心中有数,不过还想敲打敲打,便道:“你真不知他身份?”
“不知,不知!”
“你真的没有从中获益?”
“师父!”
一明是个老实孩子,扑通跪下了,道:“我自拜入门下,一心向道,不敢有半点红尘贪恋。如果师父不信,我,我只有……”
“好了!”
陈庆侑大袖一拂,将徒弟托起,道:“为师信你,可毕竟纰漏出自你手,你便去闭关一月,自省其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