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道:“干掉太子,干三王子。”
正在给父亲喂药的张洵不由得一颤,我是不是也该出去啊?
这种秘密听到耳朵里面,普通人应该是会杀人灭口的。
不过沈公子你也太牛逼了。
真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先是在玄武城斗唐氏,斗我父亲张翀。
大获全胜后,进入国都斗苏氏家族。
现在苏难还没有死,你又要开始预备灭太子和三王子了?
沈浪道:“干掉太子,干掉三王子之后,我金氏家族才会真正长治久安,然后我就要退休了,抱着我的木兰宝贝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张翀真心有些无奈,因为他也算是太子一系的,他是由祝戎总督提拔起来的。
足足好一会儿,张翀道:“太子殿下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还算是一个厉害的少君,由他继位对越国大局也比较有利。”
沈浪道:“其实越国怎么样?我不太在乎的。”
呃!
是了,张翀当然希望越国强盛,所以才会来天西行省,才会呕心沥血,几乎死在白夜郡城上。
但沈浪所做的一切,就只为了一个目标。
天下无仇。
整个天下都没有一个仇人,大家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
因为,所有仇人都被我干死了。
张翀道:“沈公子,我知道想要劝说你效忠太子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太子殿下和你之间的矛盾,还没有上升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沈浪道:“张公,他都想要抢我老婆了,这矛盾还不大?我跟你讲,也就是因为他是太子殿下,否则他全家的尸体都烂了。”
张翀道:“太子殿下这个想法当然是不对的,但是经过和苏难这一战之后,他应该也会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想,毕竟国君是非常喜欢你的,加上您和宁焱公主的关系,或许以后你也是陛下的半个女婿。”
沈浪道:“张公,太子已经出手了,苦头欢刺杀我岳父!”
这话一出,张翀几乎从床上坐起,足足好一会儿,他开口道:“苦头欢是太子的人?”
沈浪点头沉默。
张翀重新躺了回去。
这个矛盾已经无法挽回了,绝对的不死不休。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一个人最了解沈浪,那一定是张翀了。
在沈浪心中在,也就只有区区几个人,剩下的都是猪狗。
而金卓不但是沈浪的岳父,更是他的家人。
太子让苦头欢刺杀金卓,这就是结下死仇了。
“唉!”张翀无奈叹息一声。
他是太子一系,是祝氏一系,这个烙印是无法更改的。
但他是万万不想和沈浪为敌的。
和沈浪这样的人为敌,完全就是噩梦。
因为他什么都不要,权势,地位,官职,金钱啥都不要。
他就是处心积虑要弄死你。
这怎么斗?
就比如这一次斗苏难。
沈浪和张翀,仅仅只是苏难的一个对手而已。
苏难的目光在于整个大局,他着楚国,越国,吴国,羌国等等,他想还要钱,还要兵,还要地盘等等。
而沈浪专心致志,就为了干死苏难。
沈浪道:“张公,您这次立下了巨大的功劳,陛下或许会直接册封您为天西行省中都督。”
之前张翀谋求的仅仅只是艳州下都督。
但这次立下功劳如此之大,加上他在白夜郡名声已经到了巅峰,继任天西行省中都督是再合适不过的。
至于现任的中都督梁永年,肯定要完蛋。
可是张翀一旦接任了天西行省中都督,那他身上太子一系的烙印就更深了。
想要独善其身?
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继续呆在太子派系中,之后一定会和沈浪为敌。
做人最忌首鼠两端,想要继续呆在太子一系中,又不和沈浪为敌?这也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尽管苏难还没有灭,但张翀还是和沈浪谈起了这件事情。
可是一旦脱离了太子派系,作为文官的张翀,几乎是寸步难行。
当然,这一战后,国君会非常器重张翀。
但是在官场之上想要有所作为,光靠国君的器重是远远不够。
不管是做太守也好,中都督也好,最重要但是建设,而不是破坏。
沈浪这一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在张翀那里是行不通的。
足足好一会儿,张翀道:“卞逍公爵不是一直想要我去艳州担任下都督吗?那我就去艳州好了。”
沈浪道:“艳州毕竟只是一个特治州而已,仅仅只有三个郡,面积不到天西行省的一半,而且官职也低了一档。”
张翀道:“起码不用和沈公子为敌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就成为太子一系的叛臣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
国君终究是会老的,若是未来太子继位,拿张翀这个太子一系的叛臣,日子就会很不好过,甚至完全过不下去。
卞逍也护不了他一辈子。
甚至太子宁翼继位后,卞氏家族,种氏家族都会面临剧变。
而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声音。
“太守大人,天西行省中都督梁大人来了。”
沈浪和张翀对视一眼,交换了一道讥讽的目光。
接着张翀努力起身道:“快,快扶我起来,我去拜见梁都督。”
而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关切的声音。
“万万不敢,万万不可。”
“张公是国之功臣,而且重伤未痊,怎可起床?”
然后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算是张翀太守的直接上官。
沈浪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真是长得一副好相貌,国字脸,一脸威武的断须。
剑眉大眼,鼻梁高正。
看上去简直比金卓伯爵还要正直。
这人要放在现代地球,绝对是演正派人物的。
而且此人出身极好,父亲是当年宁元宪的潜邸心腹,立下了好大的功劳。
宁元宪登上王位之后,梁氏也被册封了伯爵。
所以这位梁永年可谓是根正苗红,不但是贵族出身,还是二甲进士,绝对的文武全才。
但没有想到啊。
连这种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和苏难不清不楚地勾结在一起。
过去这段时间内,苏难谋反。这位天西行省中都督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国君去了三道旨意,让他率军平叛。
结果梁永年三次病危。
苏难讨越檄文传遍天下的时候,整个天西行省更是粘贴得到处都是,就连中都督府外面都有。
梁永年发怒了几次,让人撕了几次。
还抓捕了几个贴檄文的人,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国君一再督促他率军平叛,他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但坚定表示,一旦身体好转,一定亲率大军平叛,然后就是死赖在床上不动。
那么这位梁永年是苏难的走狗吗?
还真的算不上。
他确实算是苏系的官员,甚至一副苏系头马的架势。
毕竟之前的苏难可算是朝中巨头。
但苏难和国君翻脸之后,梁永年也就彻底静寂了下来,不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苏系头马了。
但是他和苏氏也绝对切割不开了。
利益关联得太亲密了,就如同两根树枝困在一起,已经互相长到对方的肉里面了,还怎么切割。
这一切割,就是鲜血淋漓。
梁永年本也不想的。
但他得到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