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
就是因为他们恨沈浪。
这就是人心。
在这些底层民众心中,谁对他们说好听话,谁就是好人。
而沈浪一副趾高气扬,冷酷无情的样子,那绝对是坏人,绝对是坏官。
沈浪早就看得透透的,所以他对当官没有一点兴趣。
这种累人的活,还是交给张翀这等人去做吧。
“傻逼!”
沈浪又骂了一句。
然后疯狂加速!
“啊……啊……啊……”
顿时又传来梁永年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几十里后!
梁永年已经发不出惨叫了,因为大腿以下全部磨没了。
半个时辰后!
沈浪两千骑兵冲入了镇远城内。
而这个时候,梁永年的腰部以下已经被磨没了。
人也早就断气了。
沈浪道:“梁万年的家人,在镇远城吗?”
武烈道:“在,两个儿子,一个弟弟,八个侄子。”
沈浪道:“有什么恶迹吗?”
武烈道:“简直恶贯满盈,这些假冒羌国骑兵烧杀掠夺,这几个人都有份。”
沈浪道:“那就去将他们杀光吧,然后尸体送到镇远侯爵府去,送给郑陀!”
“是!”
半个时辰后!
梁永年在镇远城所有的家人,全部被杀。
外加梁永年那几千人渣军队的尸体,装满了几马车,朝着镇远侯爵府送去!
沈浪道:“军队稍作休整,然后发兵镇远侯爵府。”
武烈颤声道:“公子,我们要攻打镇远侯爵府?”
沈浪点头道:“对啊。”
武烈道:“可是我们已经灭了苏难全族,已经全功了。”
沈浪道:“我本来也不想搭理郑陀,他的女儿郑红线毕竟是金晦媳妇,会有国君收拾他的。但我不招惹他,他却主动来招惹我?他这是逼,逼我灭他全军,灭他全家。”
如果班若宗师在的话,她肯定会知道为何沈浪会有这么多仇人了。
武烈道:“公子,可是郑陀足足有两万大军,而且镇远侯爵府险峻无比,固若金汤。”
沈浪道:“放心,我什么时候打过无把握之战了。我说过要灭郑陀,就一定会灭!”
“既然要平天西行省,就索性彻底洗得干干净净!”
……
镇远侯爵府内。
郑陀完全惊呆了。
他的面前,整整上千具尸体。
当中就是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还有他的全家。
梁万年死状极惨,腰部以下全部被磨没了。
活生生就是被拖死的。
郑陀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沈浪他是一个疯子吗?疯子吗?”
天西行省中都督啊,说杀就杀了。
这么级别的大官员,哪怕他之前和苏难勾结,但终究没有被定为叛逆。
别说是沈浪这样的芝麻小官,就连张翀,甚至国君之子来了,也不敢轻易杀掉啊。
梁万年这种级别的官员,只有国君才能杀的。
结果,沈浪活生生把他拖死。
不仅如此,还把梁永年的几千军队也几乎杀光了。
带着羌国军队屠杀越国的军队?
这……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疯了吗?
这相当于谋反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吗?
在郑陀想来,沈浪立下了这天大的功劳,肯定是拼命想要抱住。
所以一旦被泼了脏水,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进入国都向国君辩白,拼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这种事情是怎么都清白不了了,跳进怒江也洗不清。
没有想到沈浪非但不立刻进国都辩解,而是直接大开杀戒。
这……这是疯狗吗?
得了病的疯狗吗?
郑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啊?他这是为什么啊?他被我栽赃陷害了,他就应该想办法去国都托关系,洗清自己罪名的啊。”
郑隆也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这不正好吗?沈浪越是作死,对我们也有利。”
这倒是的。
沈浪疯狂作死到这个地步,简直无药可救了。
本来郑陀觉得这次自己会有大麻烦了,毕竟当时苏氏造反的时候,他郑陀非但没有全力平叛,反而和苏氏配合演戏,几乎要害死张翀。
而且沈浪还歼灭苏氏主力,立下了不世之功。
没有沈浪竟然主动作死,又犯下了滔天的大罪。
这下一来,剿灭苏氏的主功便由他郑陀独享了。
“哈哈哈,真是要感激沈浪啊,这样疯狂地作死,这下子非但没有功劳,反而有滔天大罪。”
“羌国大军在白夜郡烧杀抢夺,屠杀过万,这件事情本来他还有辩驳的空间。现在他竟然公然杀人,公然攻打越国军队,公然斩杀天西行省大都督,他的罪名谁也洗不掉了。”
“此子完了,此子完了!”
“等着吧,雪片一般的弹劾奏章会将他彻底淹没,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会将他生吞活剥的。”
“沈浪小贼,谢谢你的成全啊,这不世之功,竟然归我郑陀一人。”
儿子郑隆道:“父亲,沈浪把这么多尸体扔到我们的面前,这是不是挑衅?他只有两千人,而我们有两万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机将他杀了。”
郑陀目光闪烁,显得非常心动。
自己军队十倍于沈浪,攻打下镇远城应该没有问题。
沈浪羌军谋反,我平西伯爵借机灭之,名正言顺,是非常好的机会。
杀了这个小畜生,解我心头之恨。
但是犹豫了好一会儿,郑陀还是摇头否决了这个非常让人心动的提议。
因为羌国距离太近了,沈浪一死,说不定羌国女王就率领几万大军前来复仇了。
而且他郑陀手中的两万大军无比宝贵,是安身立命之本。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王子,都对沈浪处之而后快,接下来满朝文武会对沈浪喊打喊杀的,用不着我们来!”
“我们就坐视沈浪这个小畜生自取灭亡吧!”
郑陀走到窗户面前,眺望着几十里外镇远城。
镇远侯爵府太好了,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苏难,谢谢你的城堡,从今以后我就取而代之了。
这座城堡就是我郑陀的了,这城堡下的土地,也就是我郑陀的了。
然而!
次日一早!
郑陀收到了无比震撼惊人的消息。
沈浪率领两千骑兵,前来攻打镇远侯爵府。
顿时,郑陀真的要疯了。
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沈浪疯了?
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沈浪刚刚杀了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又杀了几千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