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辩起来,面红耳赤,想来平时也有些矛盾。另外一名弟子看不下去道:“你二人休再聒噪,若被巡查师兄看到,怕少不了一顿责罚。。。石师兄,你在丹房做事,耳目灵通,不知此事真假到底如何?”
众人目光都投向一名十六,七岁丰神俊朗的少年,李绩知道他,在这一批新进弟子中是拔尖的存在,有丹房师叔看好他,特许他随行听用。石师兄本来不愿多事,但看这么多人眼巴巴盯着他,毕竟少年人心性,好出风头,也就开口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我先说好,大家听完后却不要四处传杨。。。方石师叔祖受伤是真,当时我便在丹房,大长老命人来丹房取了很多续命的丹药,不过后来又大都送回来了,我看来人脸色凄败,恐怕师叔祖真的不行了。。。”
“宗门重地,不得聚众暄哗,有妄议宗门大事者,罚杂役三月。。。”一名巡查师兄走过来,大家一哄而散。
方石师叔祖?应该就是月前李绩杀黑衣道人时领队过来勘查的老道,没想到现在竟遭了毒手,恐怕是玄都教下手的概率很大,李绩有些担忧,象他这样新入门弟子,几年之内都没有与人抗衡的能力,岂不是任人宰割?但愿新月门高阶修士们能妥善处理。
晚餐时李绩提了坛酒去找法远,他前几次来法远都不在,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幸好这次法远在家,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憔悴。
“师兄这几日忙些甚?好几次来你都不在,不会又出门任务了吧?”倒上酒,两人开喝。
“未曾出门,只不过在中条山福地巡视,最近门派加大了山门巡视力度,师兄我可是累的不轻,嘿,至于出山门任务么,现在除了筑基前辈,象我们这些低阶修士,已是不能了。”法远状态不太好,有些消沉。
“形势如此不堪了么?那玄都教也太霸道了吧?”李绩有些吃惊。
“本来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宗门也怕底下新进弟子恐慌,不过你与那些小孩子不同,也是个胆大的,听说你还杀过一个玄都贼子?某便与你说通透些,你自己也有个准备才是。”法远叹了口气,“本来那玄都和我新月也是半斤八两的实力,但我偶尔听师叔讲,我新月老祖已经有十数年未曾现身,也不知是闭关冲击上境呢,还是已经不测?这些年玄都观一直在试探,也是不能确定的缘故。现在看来,老祖一直不现身,恐怕是凶多吉少。少了这唯一的金丹仰仗,也不怪宗门屡屡吃亏了。”
“玄都与我新月有怨?这般明目张胆,就没人出来主持公道么?”李绩对修真界的纷争还不太了解。
“有怨?又有什么怨。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玉,你一宗门没有金丹镇压,凭什么许你占得如此福地,独得一国之供?本来周围门派实力与我新月有些差距,等过些年宗门再出一金丹也就顶过去了,没想到宗门大修迟迟不能突破,反倒是那玄都观出了个金丹,此消彼涨,自然对我福地蠢蠢欲动,经过这些年的试探,只怕离真正动手也是不远了。”法远神情落寞,“修真界便是这样,优胜劣汰,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你等新进弟子就有些尴尬,才入宗门,还未等得传真法,便。。。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至少性命是无忧的,宗门相争,死的都是高层大修,象包括你我这样的小货色,人家也不会下死手相害,毕竟,夺了福地,他们也需要人手,只是没现在这么适意,恐怕摆脱不了被人呼来唤去的结果吧。”
李绩默然无语,他可不相信什么性命无忧之说,别的新进弟子也还罢了,他李绩可是手里沾有玄都教弟子鲜血的,这事在宗门也不是什么秘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捅出去,屠刀随时悬在脖子上,他可不会赌这运气。“师兄,咱们新月门就没什么朋友,盟友么?”
法远摇头道:“有,但肯站出来对抗一位金丹大修的,有几个?修真界是讲利益的,没有足够的好处,人家凭什么帮你打生打死?大修无论在哪个宗门都是顶梁柱,轻易折损不得。。。”眼看气氛沉闷,法远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些,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听说师弟你已测过五行,怎么样?”
“金行,大概是0.21吧,也不知有什么用?”李绩本来还想继续方才话题,看法远不再多说,也只好作罢。
“恭喜师弟,0.21这个数值很不错了,看来师弟在金行当有不小潜力。”
“我看当值长老也无甚反应,大家似乎都无所谓的?师兄,这五行当真是筑基以下最重要的资质?“李绩问道。
”当然,师兄骗你作甚?至于说长老无甚反应,那你希望他有何反应?嘿嘿,我和你说,所谓大宗门和小宗门的区别,就在于当你是大宗弟子时,你五行是什么属性,宗门就会给你相对属性的功法,而小宗门嘛,管你什么五行属性,就一种功法支应,咱们新月门,便是如此。。。“
”师兄说笑了,那大宗大派又岂是容易进的?对了,师兄,我早上在阅胜楼,发现一本黄庭内景经,好像很有来头,却不知师兄如何看?“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
”哈哈,原来是那本神书啊,师弟你真有眼力,哈哈。“法远哈哈大笑,”黄庭内景经,宗门老弟子谁没听过?谁没看过?据我所知,还有不少真正练过此经的呢。。。结果怎样?不出十天,都乖乖的送归阅胜楼,无一例外。“
”可是和灵气稀薄有关?“
”正是如此,这册玉简本来自大宗,传承久远,本身没有问题,是真本。在上古可是大名鼎鼎的道家宝典,直指大道,多少上仙大能靠它举霞飞升。但今时与上古不能比,灵机密度不足其万一,怎么练?若依此修练,修士终其一生,恐怕都得停滞在璇照境。其实这黄庭经在整个青空大世界修真界都流传甚广,不独我新月门有,估计是个门派都有这东西,可以作为推衍新功法的依据,却不能真个去练啊。“
第41章 回谷口镇
李绩点点头,关于黄庭内景经他大概明白了其中关窍,也不再纠缠于此,“明白了,师兄,我这不是看修练初月行气诀太慢,所以见到本其他功法便想尝试么。。。”
法远少见的变的严肃起来,“师弟,修真之路,外魔无数,打好基础,稳步慢走才是你等新进弟子的修行正道,万不可好高鹜远,贪多嚼不烂。。。唉,我等小宗门,不可能为每个弟子匹配最合适的功法,初月行气诀是不错的,用它来打基础也不差。”
李绩忽然想起个事,“师兄,我看青空大世界门派指引,我新月门似乎未曾上榜,不知那所谓三千左道,八百旁门又是如何评判的?“
法远斜了李绩一眼道:”你关心的还蛮多,这些事与你个新进菜鸡有何关系?。。。大致来说,总是和宗门实力,也就是宗门是否有大修士而定的吧,比如我新月门,老祖在时按实力来说也算的上三千左道,之所以无人承认,却是少了一方小世界。。。什么?何为小世界?你自去阅胜楼翻书去。。。师兄我酒吃的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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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终于还是开始了黄庭内景经的修练。没办法,实在是太好奇了,只要想想上古大能便是修练此功飞升成仙,他就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
好歹体验一下,有什么好怕的,修了也不会怀孕。。。
《黄庭内景经》入门是从肺部章开始的,依次往下心部章,肝部章,肾部章,脾部章,胆部章,这些经脉打通后,积聚灵气,若得筑基,再开始口为章,黄庭章,中池章,天中章,至道章,如此可得金丹,再往下心神章,碑长章,上睹章,灵台章,三关章,呼吸章,琼室章,常念章,五行章,玄元章,可成元婴,再仙人章,紫清章,百谷章,心典章,经历章,隐我章,这些往后李绩很难理解了。。。
肺部章日:肺部之宫似华盖,下有童子坐玉阙,七元之子主调气,外应中岳鼻脐位,素锦衣裳黄云带,喘息呼吸体不快,急存白元和六气,用之不已形不滞。。。这个歌法口诀,具体行气路线是:玉堂,紫宫,兑端,神庭,前顶,璇玑,廉泉,承浆,天突,华盖,膻中,膻中也既为气海,在心口位置,所谓心为绛火,中丹田,藏气之府也。
李绩全身打开的穴位不算多,刚穿越来时原主修练内功打开了一些,后来他练六合剑法又开了些,练感气通灵法也开了几个穴位,再就是现在修练初月行气诀,小周天穴位已经全开,代周天还剩几个穴位没冲开。黄庭经肺部章需要运行十一个穴位,其中李绩已经打开了六个,还有兑端,神庭,璇玑,承浆,华盖五穴未开。
是先打开这五穴尝试一下上古神功的滋味,还是继续打通初月诀代周天,李绩很难取舍。。。最终,他选择了先冲击兑端五穴,原因很简单,万一有奇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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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你与广信,广本三人一组,负责镇西五个灯塔换油,麻利些,莫误了时间。。。”一名道人吩咐道。
李绩今天很少见的被门派抓了苦力,谷口镇十九个灯塔每三个月需要更换一次灯油,几个法字辈的弟子接取了任务,又觉的人手不够,便从新进记名弟子中找了几个闲的,李绩被抓个正着。
灯塔,以李绩的理解大约就是前世的路灯,为大型建筑,城市提供基本的照明,这里当然没有电力,三丈高的灯塔上有个石槽,石槽注满灯油便可长期燃烧发光,不惧风雨。灯油是用使用过的灵石碎末,动物膏脂,香料等混合制成,在修真界是低级场合最常用的照明装置,象新月门内,便是直接用的灵石照明法阵,干净,卫生,高档,不过象谷口镇这种地方,新月门肯提供灯塔照明已经很不错了。
换灯油不是件轻松的事,在未到筑基前修士是不能飞行的,所以,为了爬到三丈高的灯塔顶端,他们带了几架长梯。三个人,法海是甩手大掌柜,一个人风度翩翩走在最前面,广信提小桶灯油走在中间,他才15岁重活也干不了,李绩一个人扛架长梯走在最后,他估摸着,一会上梯登高的,也跑不了他。
法海是法字辈大师兄,也是天赋最高的,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已经开光后期,筑基的可能很大,是掌门方玄道人的三弟子,和他相比,法远三十九岁开光中期的修为简直拿不出手。但这人脾性高傲,目无余子,使唤低阶弟子便如奴仆也似,很多人是看不惯他的。
“你二人做事快些,完成后去春记酒楼。。。吾还有些东西须得你等带上山去。。。”法海随口吩咐,云淡风清的,只可惜有些对牛弹琴。
李绩这驽货也不知是成心的还是梯子太长没注意到前面,反正在法海和广信已经站定的情况下,他的梯子不轻不重的撞了广信一下,然后广信灯油桶脱手,溅的法海道袍下摆都是灯油,这灯油附着性极强,可不好清理。。。千万不要以为修士就有多么与众不同,也许到达筑基期后确实如此,可筑基前,其实修士并没有多少神通法术可用,比如法海,他的水系法术不足以清洗灯油,他的低级纳袋别说放下三丈长的梯子,便是广信手里的两桶灯油都很难,所以,整个劳动过程和凡人无异,丝毫没有修士应该有的风度。
法海当然走了,哪怕没有灯油这节,李绩估计他也是干不来这等粗活的。走时那脸拉的比驴脸都长。
广信苦着一张脸,“这可如何是好?法海师兄的道袍被我弄脏了。。。这可如何是好?”广信是怕回山后法海给他小鞋穿。
“闭嘴,扶好梯子,老子如果摔下来,现在就要你好看。。。”李绩一步步向上爬,三丈,也就是九米,这高度可不低,掉下来姿势不对的话摔死也是有可能的,“你到底在怕个甚?就算法海要怪罪,那也一定先怪我不是?。。。他是你师兄,不是你爹,至于么。。。”
“广本师兄你不知道,与法海师兄一起在春记酒楼吃酒的,还有法能师兄,法如师兄,还有镜湖师叔,我在符器所和人学制符,正归法如师兄管,这要是提起灯油之事,恐怕会嫌我做事囫囵。。。”广信说出心中所忧。
“法能,法如,镜湖?你倒是耳目灵通,当真?”李绩有些奇怪,这些人都是新月门精英,是三,四代弟子中天赋能力最出众的几个,怎么会集中在一次普普通通的换灯油小事上?莫不是他们在谷口镇还有任务?一定是这样的了,心中有所推断,手底下愈发的慢了起来,他可没兴趣去看热闹,搞不好就成了人家的炮灰。
第42章 镜月师叔
“真的,我方才去屋后小解,远远的,亲眼看见的呢。”
广信确实看见了,不过不是什么小解,而是小吃,山门内清苦,虽然大锅饭营养是不差的,但味道便要寡淡许多,他们现在还不是真正的修士,对自己的要求也远远达不到大修士的水平。
“无需担心,嘿嘿,现在宗门有些地位的都没空来管你这点破事儿,广信小师弟,听师兄一句话,还是回申方城作回大少爷去吧。”
李绩言语间露了点口风,其实孩子们小归小,也没有傻的,新月从原来的外松内紧,变成现在这般内外都紧,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
“师兄又来取笑于我,师兄,若是,若是有凶徒来袭,我该怎么做?”
最近一段时间,新月门接二连三出现的伤亡让他们有些慌乱。
“若遇袭,投降认怂便是,难不成新月门的脸面真还要我等这样新进弟子来支撑?”李绩不以为意道,不知道为什么,对新月门他自始自终也缺乏全身心的认同感。
“师兄,你上次遇袭时不是反杀了一个贼道么?”广信对此事很有兴趣,事实上,这一批新弟子对此都很感兴趣,这也是李绩虽然不怎么接触他们,但他们仍然对李绩有一丝畏惧的原因,毕竟,那是个开光期修士呢。
“我?我自然和你们不同。”
李绩暗暗叹了口气,果然,他杀过贼道的消息连广信这样的底层第子都知晓了,基本可说是满门皆知,他的路又少了一条。新月门坚持住的话还好,一旦事有不殆,除了逃亡他还有其他选择么?
灯油在黄昏前总算是换完,法海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人一脸的不爽,终归也没有说什么,让两人挑着采买的货物回山。李绩也有些奇怪,这些精英真的就在春记酒楼吃了一下午酒听了半天曲儿,也没什么多余的任务,不过李绩很快就不再思考这件事,晚上有件更重要的大事——他打通最后一个穴位华盖,可以修习黄庭内景经了。
傍晚行气,以亥时最佳。因此时灵机沉静内敛,与清晨的活泼灵动截然不同,道家有言:早不尝新晚不冲关,说的便是,早晨灵机活泼相对来说不太可控,所以不合适尝试新的功法但适合一往无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冲关;
而晚上灵机沉静收敛,若此时冲关则稍显活力狂野不足,但若用来尝试新功法,一步一个脚印摸索前进却是正好不过,因此时灵机偏惰,少了许多额外的运使不当的风险。
亥时,便是李绩前世晚上9点到11点,这一个时辰中,李绩一般会运使3,4次初月行气诀小周天,看身体经脉劳损程度而定。今天晚上他只走了一遍小周天便停下,凝神片刻,脑中回想黄庭内景经肺部章,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便既开始。
肺部之宫似华盖……喘息呼吸体不快……用之不已形不……素锦衣裳黄云带……
按照黄庭内景经肺部章歌法总诀,李绩缓缓搬运法力,玉堂,紫宫,兑端,在神庭时稍有阻涩,
李绩也不急,慢慢盘旋厮磨,不多时便一鼓而下,连下前顶,璇玑,廉泉,承浆,在天突穴时感后劲不足,于是又是一番积蓄,最终克华盖,膻中,完成一个****力归于中丹田。
李绩仔细体查体内丹田经脉情况,良久,方长吐一口气:这特么的上古功法真正是个巨坑,难怪近古之后再没人肯练它。
说黄庭内景经是个坑,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这次肺部章运行一周天后,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法力的增强,如果说初月行气诀是拿调匙往池子里加水的话,黄庭内景经便是用箸沾水。没有运使过黄庭经不知道它的慢,但李绩完成一个周天后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上古功法和现代功法本质上的区别:现代功法收敛灵气用的是摄取,主动的控制并收为已用;
而黄庭内景经则是引导,共鸣,带动,并不强摄天地灵机,从理论上来讲,无疑是黄庭经练气的方式更接近道法的本质,但问题在于现在的天地灵气密度过低,引不了,带不动,上古功法于是变的尴尬无比。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若天地灵气足够,那修练这些上古功法的功效恐怕会是极其惊人的,因为它引导的不仅仅是身边的灵机,共鸣的更是一方天地的灵机,这样的修练,想想都觉的可怕,恐怕也正是有这样恐怖的修练速度,上古才会有那么多的大修高能飞升吧。。。
相对第一个坑难收敛灵机,李绩还能接受,毕竟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大不了以后以初月诀为主修行便好。可第二个坑就让他有些蛋疼,黄庭经一周天下来,新法力未曾滋生,反倒把丹田中原来初月诀练成的法力重新炼了一遍,或者说,精炼,压缩,凝聚。不管怎么形容吧,以前的法力有鸡蛋大小的一个气旋,现在炼成比芝麻还小的那么一点点。
丹田法力气旋精炼了好不好?当然好,法力精炼无论是在与人斗法还是冲关入境界都是大助力,但问题在于你得有办法把丹田填满啊,在李绩看来,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怪不得所有别有心思的修士在练过黄庭经后都选择了放弃,除非。
尝试黄庭内景经的结果在李绩意料之中,他从未想过自近古以来数万年没人修练的功法在自己手里便会大放异彩,他没那么自恋。
但作为一名前世的理科生,他思考问题的方向和别人不太一样:既然功法没问题,那么如果改变一下灵气密度使之达到黄庭内景经的要求呢?
这个世界是存在改变灵气密度的方法的,最出名的便是聚灵阵,引灵阵,它门根据阵法的大小高低以及投入灵石的多少,大约能提高灵气密度2,3倍,这已经是极限。
但李绩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前世的理科知识能帮他找到某种办法,提高数十倍,数百倍。我应该开始学习阵法知识,这是根本,李绩这么想着。
李绩为何对黄庭内景经投以这么高的期望,在于他进入修真界后对道法对门派对自身的了解,可以这么说,没有金手指,他在修行界的前途必然和法远一样,高不成低不就,在筑基下苦苦挣扎,连回凡世享乐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既然穿越过来老天没有给他金手指,那我就自己做个金手指。
放下黄庭内景经带来的烦恼,李绩也是盘坐久了,于是取过重剑无锋向外走去。进新月山门近二个月,他从未放弃过对自身剑术的修练,不过练剑的地方不好找,山门不比别处,很多地方都有禁制,最终在山后左龙涧找到一处空地,有山有水,少人打扰,便成了李绩练剑的专用之地。
李绩练剑,仍以击刺为主,练的便是个快,准,狠,莫要小看了这些,剑到极致,便是最简单的击刺也是难以防范的绝技,
比如对阵那名平都教道人。每日击刺三千次,这是雷打不动的,然后才是六合剑法,随着李绩入道后眼界增长,他对一些这个世界剑道的理解也在加深。
今晚击剑,似乎与前次不同?李绩稍微犹豫,便挺剑刺向空地旁的一方石壁,这方石壁不比普通山石,而是大块青金石,是修真界炼器主材料之一,坚硬非常。
李绩以前贯入法力全力刺出,不过只得刺入三寸便力尽,而若是使用内力,重剑更只能在青金石下留个白点。谁知今天一刺,重剑竟然贯入二尺,这是为何?李绩稍作思量,便明白了问题所在——中丹田内那丝小如芝麻的精炼法力,与以往恐怕有了质的区别。
人体有气,延之于剑,便为剑气,剑气离体,则为剑罡,剑罡凝炼,是为剑炁。炁,能量也,先天之炁,是为无极。一炁化三清,炁是个好东西,问题是量太少,还没法练。
李绩现在是有些左右为难的,是一门心思单练初月行气诀走正常道路,还是寄希望于未来改变灵气密度主攻黄庭内景经,又或者练段时间初月诀然后转化为黄庭内炁,真的让人很头疼。
李绩持剑而舞,当心中意所不能决时,他往往喜欢这么发泄一番。正舞到急处,一条黑影忽然窜出来,举剑便刺。今日云厚遮月,暗淡无光,李绩既看不清人,也分不出敌我,考虑到最近平都教猖狂,手里哪敢留力,一时间剑出如风,剑剑狠辣,竟似不要命一般……
第43章 丹药毒药
李绩连续几次两败俱伤不要命的反击,给自己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这个忽然出现的对手很强,非常强,他有预感此人还未竟全力,这怎么挡?
现在的他正是修士最脆弱的阶段,道术没学,法力未成,最拿手的,不过还是凡世江湖人的手段,于是李绩毫不犹豫的使出了绝招——喊人。
左龙涧在新月山门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李绩练剑之处不远是灵植园,里面晚上大概有几个低级弟子值守,对此李绩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尽人事,知天命。。。但李绩没想到的是,他的声音仿佛被装在一个套子里一样发不出去,‘糟糕,这人用了隔音术’剑术了得,道法熟练,就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弱鸡般的存在?
”你这厮鸟,喊毛球子人撒,老子镜月,是你师叔。。。“黑暗中人嘿嘿一笑,”不陪老子尽兴,小子今次要吃大苦头。。。“
李绩黑暗中看不真切,这人说话口音怪异,地方土话他急切间也听不甚了,只是埋头硬拼斗剑,刹那间数十剑已过,李绩到最后基本已不防守,只顾行险搏命,仍不能拿那人怎样,到此时他已明白此人实力确实远在他之上,而且并无恶意。
”痛快啊,痛快。。。好久没的这样的对手了,小子倒是个浑不要命的,够快够狠,不过却失了变化,也是个莽夫。。。明天晚上继续。。。“黑影来的突然,走的也莫名其妙,李绩除了知道他叫镜月外。其他是一概不知。
这场比剑,别看时间短促,却十分危险。李绩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出于自身安全考虑,曾十数次舍命攻击,恨不能以伤换命,甚至以命换命,在他感觉中,至少有三次重剑已经伤到了对方,只是无法深入而已。。。相对于他的出手无情,那镜月对自身实力的把控更精微,更自如。。。这就是前辈剑客么?不仅实力确实强捍,而且,有点傻?说镜月有点傻并不是妄言,在镜月把功力压制在和李绩同一水平后,他的剑术并不能完全胜过直接了当的李绩,却又要装一装,摆摆前辈样子,那吃点小亏也就难免了。。。很有意思的师叔,李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