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城也没有闲着,掠动身形,跟上了楚行云的步伐,两人一起快速奔向外门。
离开了内门,前方出现一座颀长峡谷,谷内耸立着一座高峰,峰上,建立有无数阁楼,这里便是外门的管理之地。
楚行云直接降临到峰巅处,在那里,有一座巍峨宫殿,殿内有外门执事来往着,人数不少,足有四十多人。
这群执事的为首之人,年龄约莫三十左右,身材魁梧,面容丑陋,一双眼眸中流淌出凶戾之色,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此人名为莫承运,楚行云的命令,就是由他发放下去的。
“莫承运,见过洛云剑主!”莫承运看到楚行云到来,立刻走了上前,一双眼眸中,不仅没有敬畏之色,还带着一丝丝轻浮。
“昨日,我让你聚集外门弟子,为何还没看到人影?”楚行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外门弟子数目庞大,总计有七万余人,短短一日时间,根本无法聚齐,再者,那群外门弟子本就桀骜,我就算如何出言,他们也不予理会。”莫承运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楚行云的问题,反而把责任推到了外门弟子的头上。
夏倾城柳眉倒竖,喝道:“莫执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蒙骗剑主,昨日,你根本没有召集外门弟子,更没有发下命令!”
莫承运脸色一变。
他先是瞪了夏倾城一眼,然后拍着脑袋,故作恍然道:“原来我从未发下命令,难怪总觉得有什么疏忽了,不如这样吧,我现在就召集外门弟子,明日时分,洛云剑主您再来一趟。”
“不用麻烦了。”楚行云挥了挥手,径直端坐而下,冷漠道:“我给你半个时辰,立刻召集七万外门弟子,少一人,我拿你是问。”
莫承运眼中冒出怒意,回道:“半个时辰,召集七万外门弟子,这怎么可能。”
“这是命令!”楚行云的声音完全冷下,一喝,整个空间都变得无比凝固:“怎么?你一个小小执事,也敢违抗我的命令?”
莫承运面庞一抽,脸色极为精彩,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冷声嘲讽道:“刚成为剑主还没几日,便如此威风,洛云剑主,果然不同凡响。”
随着这声音,一名中年男子从后方走了出来。
此人身穿外门长老服侍,面容削瘦,五官平平,似乎根本不惧怕楚行云,脸上,一直带着冷冷的嘲讽笑意。
楚行云曾粗略了解过外门,很快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他名为齐越,是外门的传功长老,已在外门任职十余年,天灵一重天修为,手段圆滑,在外门笼络了不少执事和长老,势力不小。
最重要的是,这个齐越,来自齐家,是由齐阳沉一手提拔上来的。
看到齐越出现在这里,楚行云就彻底想通了,整件事的背后,应当就是内务一脉在操纵。
齐越来到楚行云的面前,上下扫了一眼,方才道:“七万外门弟子,数目庞大,若要全部召集,少说也要一日的时间,就算洛云剑主你开口,也无法缩短这个时间。”
“更何况,这些外门弟子的天赋不高,将来成就必定有限,就算召集起来,又有何用,我劝洛云剑主收收心,别搞太多事情,反正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冷嘲热讽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到了楚行云耳中。
齐越的话,很简单,不愿意听从楚行云的安排,还说楚行云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功夫。
更令人恼怒的是,这一番话,是当着楚行云的面说的。
他,根本没把楚行云放在眼里!
第401章 斩立决
听到齐越的嘲讽言语,周围那些执事并没有太过惊讶。
显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把楚行云当成了笑料,一个个脸带笑意的看着他,不时发出嗤笑声音。
“你们居然无视……”夏倾城怒不可遏,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楚行云止住,她猛然一转头,发现楚行云的漆黑眼眸中,已经没有了冷意,竟变得古井无波。
见此一幕,齐越笑得越来越放肆了,暗道:“这个洛云,就算成为荣誉剑主又如何,年岁如此之小,根本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轻松唬住。”
“昨夜时分,家主还让我多加小心,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我纵横外门十余年,对付一个毛头青年,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齐越感觉有些无趣,对着楚行云道:“现在时间不早,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还请洛云剑主回去吧,召集外门弟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议。”
“我的话,刚才说得很清楚,半个时辰内,立即召集七万外门弟子,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我皆不轻饶!”说着,楚行云的手臂探出,径直朝齐越的手腕抓去。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楚行云的出手又是极快,如若惊雷掠空般,让齐越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被抓了个正着。
齐越神色惊愕,话音带着一丝恼怒,吼道:“依你这话,莫非你还想处罚我,我虽是外门长老,但也是齐家之人,你要动我,得先问过我家家主。”
言语间,齐越的身形后退,想要将楚行云横甩出去。
但,他的一切举动,都是无用功。
楚行云的修为,虽不及齐越,但他拥有琉璃之体,且掌控两万象之力,论力量,齐越怎么可能甩掉他。
楚行云紧握着齐越的手腕,面带冷笑:“阁主曾说过,我洛云,一人统管万剑阁外门,我处罚一个长老,关阳沉剑主何事?”
万象臂铠流转不休,释放出的淡淡微光,将楚行云的右臂彻底笼罩住,恐怖力量绽放,让齐越身上的阳罡之力都开始扭曲起来,难以抵挡。
齐越慌了,将全身的阳罡之力都调动起来,大吼道:“放开我!”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楚行云冷然一笑,手臂发力,陡然向后一挥,将齐越整个人朝着后方的宫殿甩去。
轰一声!
齐越撞到宫殿的墙壁上,凶猛的撞击,把坚硬墙壁都硬生生砸裂掉,而且,楚行云的这一甩,把握得很是精准,将十几根粗厚的石柱,都狠狠砸断了。
轰隆隆的闷沉声传了过来,整一座巍峨宫殿,居然坍塌了,无数碎石落下,把齐越整个身体都活埋住,让他发出了极其痛苦的惨叫声。
“齐长老!”莫承运神色大惊,下意识的扭过头,怒瞪着楚行云,吼道:“洛云,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
话未说完,回应他的,是一道漆黑脚影。
楚行云从半空降落,一脚压下,直接踩在莫承运的身上,让他的魁梧身躯颤抖了下,张嘴吐出一大滩鲜血。
莫承运的修为,不及齐越,只有地灵九重天,楚行云的这一脚,就算他早有预料,也无法躲开,只能硬生生扛下。
踏出一脚之后,楚行云并没有就此停下,他反手抓住莫承运的右臂,随意一扭,一道清脆的骨裂声传出,竟是把莫承运的右臂扭断掉。
“啊!”莫承运发出一道凄厉叫声,声音未落,楚行云又是一脚踏来,压在莫承运的右腿上,把腿骨踩成了粉碎。
右腿右臂的断裂,让莫承运的叫声越发凄厉,但几乎在同一瞬,他的叫声,陡然提升了几度,原因无他,楚行云将他的左臂和左腿,也硬生生拧断了。
电光石火之间,地灵九重天的莫承运,就被楚行云彻底废掉,宛若死狗般趴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口中,不说半句言语,唯有凄厉的惨叫声。
周围的执事,还有夏倾城,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楚行云会突然出手,而且,出手还如此之狠。
楚行云这才收手,声音从容依旧,道:“一个外门执事,居然敢谩骂于我,这,就是你不分尊卑的下场。”
“洛云剑主,莫执事之所以说出那句话,只是一时情急,并非故意针对,你的处罚,未免也太重了吧?”这时,一名年轻执事大声说了句。
顷刻间,那些执事都回过神来,眉头紧蹙,冷冷的看着楚行云。
“你说的没错,我这样处罚莫承运,的确很过分。”楚行云不怒,笑容越盛,道:“不过……那又如何?”
听到这话,一众执事全部愣住,不知道这话是何意。
只见楚行云抬起右脚,狠狠踩在莫承运的胸膛上,不急不缓道:“我乃是荣誉剑主,地位,仅在阁主之下,就算我的处置过分了,也只有阁主能出言过问。”
“你们觉得,阁主会为了一个外门执事,而出手惩罚我?”楚行云挑起眼眉,对着人群冷笑一声:“就算阁主真的要惩罚我,那也无妨,我可以肯定,阁主不管怎么处罚,对我所造成的影响,绝不会太大,这,就是剑主的绝对地位!”
最后一言落下,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没错,无论楚行云受到什么惩罚,影响都不会太大,甚至,他根本不用接受惩罚。
因为他是剑主,荣誉剑主!
这是特权,更是地位的象征!
楚行云抬起头,再度看向那些外门执事,这时,那些外门执事已经惧怕得不敢与之对视,更没有人胆敢出言辩驳。
对此,楚行云满意一笑,将右脚挪开,朝着齐越走去。
齐越虽受了伤,但伤势不重,他一看到楚行云走来,眼中立刻又涌出了狞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待家主到来,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是吗?”
楚行云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右手一探,将他整个人都抓了起来,随意摔到莫承运的身上,两人碰撞,那好不容易才消散的烟尘,再次飞舞弥漫。
“阳沉剑主会怎么对我,我根本毫不在意,就算他要对我喊打喊杀,那也是后话,只可惜,你们永远都看不到这一幕了。”
冰冷的话音,从楚行云的口中吐出,使得齐越和莫承运的心头狂颤,双眸瞪得巨大,竟感觉全身一阵发寒,似乎有死亡气息降临下来。
楚行云的身体浮上半空,双眸居高临下,毫无情感的冷视着那两人,朗声道:“齐越、莫承运,不仅无视我的命令,还胆敢多次顶撞于我,现在,我以荣誉剑主的身份,宣判这两人……斩立决!”
第402章 赌约
斩立决!
这三字落地,齐越和莫承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楚行云,连呻吟声,都被吓得止住了。
在此之前,他们都蔑视楚行云,觉得楚行云的年岁不大,充其量就是个毛头青年而已,根本不可能跟他们斗。
岂料,楚行云的手段,居然如此霸道。
一言不说,直接出手打伤齐越,废了莫承运,然后还用言语来威吓一众执事,让他们不敢出手,更不敢出言。
而现在,楚行云还宣判了齐越和莫承运的死刑,要将他们斩立决!
局势的变化,太快,太突然,完全超出了众人的预想,他们完全不敢相信,如此霸道的言行,居然出自一名十七岁的青年。
轰!
一股凌厉杀意,从楚行云的身上暴涌而出,如风,席卷了整一片空间。
这瞬间,齐越和莫承运的身体狂颤,感觉这股无形杀意,宛若死神的夺命黑镰那般,已经抵在了脖颈上,随时,都会取走他们的性命。
“住手!”
就在楚行云要动手的一刻,如雷吼声爆发。
虚空处,倏然有两道身影降落下来,气息如流,肆意弥漫开去,将楚行云的杀意彻底绞碎掉,稳稳站在了他的面前。
“家主!”看到熟悉的身影到来,齐越几乎是喜极而泣,大声呼唤了一句。
至于莫承运和一众执事,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眼眸中,同样透出喜色。
这两道身影,其中一人,赫然正是齐阳沉。
而另一人,是常赤霄。
他们两人站稳身体,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面庞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尤其是齐阳沉,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