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郎中山南海北地随意聊了一会,然后梁诚试探着问道:“不知薛郎中是怎么开始学习这医道的?”
薛郎中喝了一大口酒,脸色有些泛红,然后缓缓说道:“我来自罗宁州薛家,是医道世家,薛家从高祖开始,就悬壶济世,在地方上还是很有些名气的,至于我的医道,那是我父亲启蒙的。只是后来,家族里发生了那事……我……唉!还是不说了,说起来我真是满腹辛酸,最后我就离家出走,再也没回去过。”
梁诚看了一眼薛郎中,没想到他是医道世家出身,似乎在家族里还闹了什么矛盾,只是见他不肯细说家族之事,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些难言之隐的,也不好多问。
见到薛郎中说到家族之事时面色不快,气氛也冷了下来,梁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无从劝解,只得连连劝酒,然后准备换一个话题。
薛郎中一口就喝干了一盏酒,脸色显得更红了,显然是酒入愁肠更添愁,忽然他没头没脑大声说道:“在家族里,大长老他看不起我薛慕清,说我不依靠家里就会一事无成!还说我的医道已经误入歧途了,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非要做出个样子给他们看!所以我才在外头流落那么久,来到西风镇之后,掌门人觉得我医术还行,便邀我进入了快剑门,成了快剑门的郎中。”
梁诚对薛郎中所说的家族之事本不在意,可听到他自报姓名时却吓了一跳:“好家伙!薛慕清!这不是恩师丹王的名讳吗?”
梁诚愣住了,口中不禁轻声讷讷道:“薛慕清?你是丹王薛慕清?”
薛郎中也愣住了:“什么?丹……王?”
“这……咳咳咳!”梁诚自知失言,连忙装作喝高了的样子,东拉西扯乱说了几句话,把这话给含糊过去了。
薛郎中便没有在意,以为梁诚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在胡乱吹捧自己,便不以为意了,但他却不喜欢这种话题,于是转而说起一些关于自己行医时的趣闻轶事来。
梁诚含糊回应着,心中却极为震惊,心中只是在想,原来薛郎中名叫薛慕清,难道就是古时的丹王薛慕清?自己真是他的再传弟子?接受的就是他的传承?这件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但偏偏是有可能的。
因为梁诚已经知道这里就是阎浮界,正是自己出生的界面,没想到自己循着天罗蚕丝,竟然来到了阎浮界的古时,在这个时代,后面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将一些不好的事情从源头上就掐断。
一旦动了这个念头,梁诚的脑子开始高速思考起来,在喝酒说话时也显得心不在焉,薛慕清看他神思不属,糊里糊涂的样子,以为他喝多了,于是说道:“若诚,天色不早了,这就休息了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快剑门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于是各自到卧榻上安歇,梁诚躺在卧榻之上,听到隔壁床的薛慕清很快就呼吸绵长地睡着了,知道他忙了一天,着实是有些疲劳了。
而梁诚这样的结丹修士根本就没有任何疲劳之意,于是他就躺在床上开始考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首先当然要先落实这位薛郎中是否就是自己丹道上的授业恩师。
梁诚摸了摸藏在身上的那枚记录了恩师薛慕清丹道精粹和技巧的玉简,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
心想若此薛慕清就是彼薛慕清,那么自己搞的这一出就显得奇怪了,把事情做成了处心积虑想将自己的授业恩师引领上丹道之路,这种事情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啊。
不行!梁诚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能将这枚玉简交给薛慕清,记得当年在无量观学医时,曾经看过一些关于丹王薛慕清的传记,印象中这位授业恩师年轻时就医术精湛,后来是偶然获得了机遇,才走上了成为炼丹师的大道。
那本传记写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梁诚并不知道恩师薛慕清当年到底是碰上了什么机遇,但无论如何,自己可不能去搅合。
要是让他得到了这枚玉简,那就等于是让他在年轻时就接触到了自身丹道大成时的精粹,这样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梁诚觉得很难想象,不敢去冒这个险。
万一自己随意泄露天机,造成了不良后果,甚至毁了年轻时的丹王,那么损失就大了,阎浮界将损失一位丹道天才,对后世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打定主意之后,梁诚觉得不能干预薛慕清的事情,现在看来,薛郎中十有八九就是年轻时的丹王薛慕清。
因为梁诚起了念头之后,现在再看他那张脸,就觉得五官轮廓和当初在月华潭里传给自己神木洪炉那老时的残魂模样神态十分相像,完全可以对得上号,以梁诚洞察天目之能,自忖是不会看错丹道恩师的形象。
现在的薛郎中的处境十分困顿,那也是应有的历练,只是说明他的机遇还没到,暂时还没有接触丹道,所以现在他应该正处在人生的关键点上。
在这种微妙的时间节点,梁诚决定还是要守口如瓶,不加干预,因为恩师自己有自己的机遇,在这种关键之时,万万不可随意出手干预,以免将恩师的修炼道路打乱。
第六百一十四章 大树底下好乘凉
第二天回到了快剑门的竹香斋,梁诚开始守口如瓶,不再有意无意提点薛慕清丹道之类的事情了,因为他相信,薛慕清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最好不要去干预。
在竹香斋呆了一个多月之后,梁诚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与薛慕清相处得也越来越融洽,对于这个将毕生传承授予自己的“先师”,梁诚本来就满腔敬仰,只恨没有生在一个时代,无缘侍奉在他身前,一直觉得遗憾。
可是这次却机缘巧合,使用天罗蚕丝逃避那些异界怪物的追杀竟然隔界传送到了恩师的同一个时代,还巧遇年轻时还在成名之前的恩师,这真是一种缘分,让梁诚的遗憾得到了弥补。
因此,虽然梁诚在竹香斋身为药童,却自觉地持弟子礼,非常尊敬薛慕清,并且也不愿意再离开竹香斋,去快剑门当什么正式弟子。
再说梁诚也想到了一件事情不好办,那就是自己现在是魔修的底子,平时仗着敛息诀的收敛,气息没有半点外露,可是一旦施展起剑法和法术来,那还不得魔气冲天啊。
在阎浮界展现出魔修的气息,那不用说是特别受排斥的,搞不好会弄出个被群起而攻之的效果来,那就很糟糕了。
所以在这个地方,自己要是和人动手,除非万不得已,一定不要施展法术,若是到了必须动手的时候,直接以炼体之能使用碎星拳才好,至于剑术,梁诚觉得还是不要使用了,那样肯定会暴露自己的魔修气息,从而暴露自己的底细。
进入快剑门既然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梁诚找了个机会对薛慕清说道:“薛郎中,我很喜欢医术,今后也不想去快剑门练剑了,就在竹香斋跟着您学医行不行?”
薛慕清沉吟道:“若诚,说实话一开始我就想收你为徒的,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天赋极高,无论在对一些病症的看法,和对药物的处理上,都有一些独特的天赋,说实话就连我看了之后都受到了不少启发,所以现在我觉得,就凭自己这点微末的造诣,还要收你为徒那真是误人子弟啊,你应该往更高处走的。”
梁诚一愣,没想到自己平日做事还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些炼丹师的习气,虽然有所掩饰,但是对于一些关于医道中简单事项的正确处理已经是一种本能了,完全是不加思考就去做了。
比如煎药时火候的控制,什么时候该加火,什么时候该撤掉,梁诚心中都有数,看上去根本不加思考就可以精准控制。
对药方计量中各药物的准确拿捏,梁诚甚至都不用小药秤去计量,往往随手一抓就很准确,他自己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在旁人看来,把这些事情随手就做到恰如其分,就是一种天赋的反应了。
这些事情薛慕清都默默看到眼里,也深受启发,甚至开始模仿这位药童的手法,一段时间下来,自己都感到提高很大,但是他也越来越惊艳于梁诚的所谓“天赋”,觉得这药童要是有名师指点,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对于这样的妖孽天赋,薛慕清可没有自大到敢收他为徒,于是反而拒绝了梁诚的拜师请求,认为他应该找一位更高明的师父。
听到薛慕清没有底气收自己为徒,梁诚哭笑不得,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道:“可是我不想离开竹香斋啊。”
薛慕清看了看梁诚,笑道:“若诚,你若是喜欢竹香斋,那就留下来吧,虽然我不够格做你师父,但我又不是要赶你走,你愿意留在这里,咱们闲暇之时共同探讨医道,那是件好事啊,等以后你找到机会,再找名师指点不迟。”
梁诚心道,师父你这就是谦虚了,你今后就是这一界最有名的名师,不跟着你混,那才是浪费机会,但是这些属于后话,梁诚怕影响到薛慕清的修炼道路,当然只能在心中想一想,嘴上什么也不敢说。
从此梁诚便留在了竹香斋,一晃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梁诚一边做好自己药童的本分之事,一边了解着这个时代,想看看现在这个时代,与后世有什么关联,究竟相隔有多久。
虽然按照后世文献,丹王薛慕清所处的时代大约在三万年前,可薛慕清最后的修为应该是分神修士了,本身的寿数就有几千年。
何况炼丹师善于养生,寿元只怕还要更长一些,现在虽然梁诚通过天罗蚕丝来到了薛慕清成名之前,可也算不准距离自己出生时所在的大周朝有多少年限。
再说梁诚那时还小,从来也没注意过阎浮界的历史,现在自然也没有什么概念,所以要想让历史走向有所改变,都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为什么梁诚想改变阎浮界的历史呢?因为梁诚一直耿耿于怀一件事情,那事情是在自己十三岁上发生在家中的悲剧,自那时起,整个家都毁了,梁诚成了孤儿。
这件事情从根上说,还是与父亲梁飞云在战场上的遭遇有关,因为杀戮过盛,伤了阴骘,最后导致梁诚被冤魂附体,将整个家都灭了。
所以梁诚特别想做点什么,将一些历史变化一下,最好能阻止住那一场惨烈的战争,若是父亲参加的那场战争压根就没有发生过,那不就避开了后面的悲剧吗。
当然,梁诚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是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关系实在是太大了,年代距离越是久远,越是千头万绪,瓜葛极多。
只要在源头上稍加改动,那么今后的历史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把一切都毁了,所以梁诚也知道这种事情实际上指望很小,能办成的把握很渺茫。
因此梁诚也不知道该如何动手,再说自己在这个时空也不过是个结丹期修为,虽然在阎浮界的偏僻之处,这个修为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在整个界面,实际上还只能算是一个小人物。
梁诚知道,在上古时期,阎浮界还是存在不少分神大能的,当然这些大能今后要么陨落了,要么飞升到了灵界,等时间到了自己所处的那一世,阎浮界的最强者大约就是自己在云隐宗的师祖建极真人了。
只不过,这种渐渐式微的结果是外力干预,那是上界大能跑来此界镇压梼杌,导致此界灵气消耗过大,天地规则也有所改变,最后让这一界的修士都很难跨过元婴期的门槛,这些上进之路被封的情况都是后话了,以目前自己所处的时代无关。
因此,梁诚想要改变历史走向,以现在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加强自己的实力才是第一要务,没有实力,做什么都是一场空。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己只需追随足以影响历史走向的大人物,那么多少也能得到一点资本,搞不好就能通过这个能力,让整个世界有所改观。
阎浮界古时的大能梁诚本来完全不了解,但是目前恰巧知道这么一位,这位大人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自己的恩师薛慕清,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郎中,但是迟早有一天会成长为阎浮界最强大的炼丹师。
所以梁诚谋划着,在找不到其他办法时,跟着薛慕清总是没错的,假以时日,恩师薛慕清会成为分神修士,那已经是此界最顶阶的存在了,再说强大的炼丹师的人脉那是何等的宽广,到时候跟着师父混,梁诚自己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对!就这么办,跟着师父混总是没错的。”梁诚暗暗拿定了主意,想着别的事情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不要把师父的前程给毁了就好,估摸着到了关键的时间节点,自己也要给薛慕清自行发挥的空间。
只要不去妄加干预或者在一旁碍手碍脚,恩师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机遇,然后崛起成为阎浮界的顶级炼丹师,到时候自己可以通过师父的关系,找到精通命理的大能,看看哪些事情动得,那些事情动不得,这样的话,改变后世的命运也许就有些希望了。
梁诚悄没声地就将自己的事情都规划好了,现在就等着师父成长起来好去投靠,跟着大人物混就是好,大河涨水小河也满,真是一桩不错的规划。
梁诚每天想到这里心中都美滋滋的,要不是怕影响薛慕清的命运,恨不得马上就拜了师再说,不过梁诚又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是让恩师过早地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只怕会把命运玩坏了,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梁诚就静下心来每天呆在竹香斋,安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为了防止快剑门的高层看上自己,又以为自己是可造之材,梁诚还弄出些鬼点子。
每当这些快剑门高层登门拜访薛慕清之时,梁诚就故意装傻充愣,端茶倒水都连连出错,故意表现出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倒使得出自郭长老那里的关于自己已经变傻的传闻被坐实了。
薛慕清将这些看到眼里,心中暗暗好笑,也看出了自己这位药童不愿意离开竹香斋,似乎一心想要学习医道,可薛郎中自己都没有找到出路,更不愿意耽搁这位天赋异禀的药童,所以心中也有些焦虑,对现状开始不满起来。
第
第六百一十五章 风声
梁诚装着脑子不灵光,果然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来到竹香斋见过他的快剑门高层无不叹气,继而相信了郭长老的判断,都觉得这个原本资质不错的弟子已经废掉了,再也没有什么培养价值了。
专管临时弟子的陈长老见“潘若诚”虽然伤势已愈,看上去脑子却全废了,感叹一番之后,还曾经私下和薛郎中交流了一下,告诉他这位临时弟子已经不堪造就,按以往的经验可以就此遣送回家,不用让这个临时弟子呆在宗门之内碍眼了。
薛慕清却说潘若诚在竹香斋做个药童也挺不错,人也勤快,正好弥补了这里人手不足的问题,然后告诉陈长老自己已经决定将他留下了。
陈长老见薛郎中愿意收留这个弟子当个药童,也算是废物利用了,自然也不会阻止,何况最近他还打算跟薛慕清搞好关系,委托他开炉为自己炼制一些培元丹。
虽然薛慕清只是一位郎中,不算正儿八经的炼丹师,但是那样的炼丹师也不是他陈洪这个身份所能接触到的,所以也只好如此将就了。
于是梁诚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在竹香斋跟随着薛郎中做事的一名药童,看上去此生也就这个样子了,不会再有什么远大的前途。
这件事情却正合梁诚的本意,他觉得今后正好呆在竹香斋跟着授业恩师混,就免得以后要进快剑门这样的小门派了,以自己的修为和剑道造诣,再进这种垃圾门派简直是浪费时间。
只是梁诚没想到,故意放出去自己已经变傻的风声却让一个人非常难过,此人正是新加入快剑门的,现在馒头峰修炼的女弟子潘毓莹,潘若诚的姐姐。
她听闻潘若诚已经变得呆傻了这个消息,心中感到既酸楚又惶恐,因为这个弟弟从小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姐弟之间感情极好,听到他出事掉下天坑之后,潘毓莹不由方寸大乱,吵着要去天坑里救弟弟,还被郭长老禁足了一段时间。
后来又听到弟弟生还的消息,潘毓莹顿时又振奋起来,申请跟着郭长老去探视之后又听到薛郎中所言的弟弟可能智力会受影响的消息,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果然没过多久,这种传闻似乎又被坐实了。
潘毓莹被这这种一会好一会坏的消息折磨得坐立不安,几乎要发疯,于是她再次向管事的郭长老申请去竹香斋看望自己的兄弟。
郭长老虽然有些高高在上,但也不是那种特别不近人情的人,何况潘毓莹这个弟子一向乖巧,很受她的喜欢,因此也就准了,没有用修炼为重一类的借口去刁难她。
不过郭长老自己可不会再到竹香斋去看那个傻子了,于是这天潘毓莹就来竹香斋探望自己的弟弟。
她在竹香斋的茅屋门口犹豫了许久,很害怕进门就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弟痴痴呆呆的样子,她觉得要是看到这一幕,自己没准会当场崩溃。
梁诚却不知道有人来访,他这时正乐滋滋地萃取着一味药材,在他眼前放满了瓦罐,药锅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奇特物件,这些东西一字排开放在那里,其中一个瓦罐正放在炉子上烧,冒着热气的同时还发出“汩汩”的声响。
这时的梁诚心中满是兴奋,心想自己的的授业恩师丹王薛慕清果真不同凡响,虽然他目前还未入丹道的门,但是对于普通药物的处理早就有了自己的独到之处。
虽然现在处理的是凡药,可是这东西和灵药的道理是共通的,处理凡间药物的经验,移到灵药上还不是依葫芦画瓢,区别并不明显。
跟着名师混就是有好处,今天的梁诚又学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萃取浸提手法,提取出来的药物纯度非常高,远胜普通的方法,梁诚对这位恩师的巧思简直叹为观止。
他眼前这些器具都是现在还在当郎中的师父独创的,在这样低境界之时,就有如此创举,简直是太让人倾佩了。
学到了新东西,梁诚自然心情大好,几乎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做事,心神差不多全放在眼前的这些坛坛罐罐上,虽然作为结丹修士,随时防备有人来袭几乎是本能,可若是有人境界低微,又完全没有丝毫恶意地靠近自己,这种接近他是不在乎的。
所以梁诚虽然感到身后来了人,由于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手头的事情上,想当然就以为来的人是竹香斋的另一位药童夕月,于是不管不顾一心只在处理药物上,弄到高兴处,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只是片刻之后,梁诚觉得来人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并不走开,夕月可没有这样的爱好,于是扭头一看,却见一张清秀美丽的面庞,眼睛有些湿润的样子,情绪也好像有些崩溃,她正凝神关切地看着自己。
“姐姐?”梁诚顿时认出了来人正是潘毓莹,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女弟子们修炼得不是很紧吗?”
“若诚!”潘毓莹见弟弟对着一堆瓶瓶罐罐都能脸露痴笑,脑子只怕真是有些不灵光了,那些糟糕的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潘毓莹见弟弟现在看向自己时,脸上还带着那种有些冒傻气的笑容,顿感十分心酸!自己的眼泪差点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过潘毓莹却不愿意刺激自己的弟弟,于是立即控制住心情,强颜欢笑道:“阿诚,我上次见你腰上有一大片淤青,怕你受伤之后晚上睡不安稳,做了一个护腰给你,白天你要是久坐,就围上这个护腰,大小伙子的,别把腰弄坏了,以后都娶不上媳妇!”
说着潘毓莹取出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棉质护腰,递给梁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