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家伙,明明可以更轻松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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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李轩居住的这座‘神翼楼’只一墙之隔的的练武场内,正在帮助乐芊芊做实战练习的罗烟,忽然就停住了身影,看向了旁边的那座三层楼宇。
她目光闪了闪,然后就飞身而起:“芊芊我们去看看,我有点放心不下,顺便给他们护法。”
乐芊芊闻言就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同在练武场中修习暗器的彭富来,当即面含不屑的一声嗤笑。
他知道这两个女孩状似在演练实战,可其实一直心不在焉,都在分神偷听‘神翼楼’里面的动静。
如今倒好,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看了。
远处的张岳,则微微失神的看着‘神翼楼’,低声呢喃:“这就突破了啊?谦之这小子,真他妈的快。”
张岳稍微有点神伤,他原以为自身修为,距离六重楼境已经不远,即将迎头追上了。可结果李轩又一蹦三尺,将他甩开老远。
六重楼到七重楼,是第二门到第三门的跨越,可远比他突破六重楼境的难度大得多。
彭富来看了张岳一眼,就咧了咧唇,又发出一声轻哼。
他想我这个四重楼境,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一个快要踏入六重楼境的人,在失落个什么?
彭富来摇了摇头,转过头对前方的一位武师道:“我们继续。”
那武师微一颔首,然后就抓起一把金砂,往彭富来的方向泼洒了过去。那些金砂都被他贯入真元,其势就如弩箭般迅猛,数量则足有上百,铺天盖地的往彭富来洒了过来。
彭富来则面容冷厉,竟将他的手如千手观音的般的张开,将那一粒粒金砂抓在手中,无一遗漏。
要锻炼使用暗器的手速,最好的方式不是练习投掷,而是去接各种暗器。
下一步,彭富来会尝试那些较为危险的机括暗器,它们的更迅速,更暴力,也更加的危险。
就在一墙之隔,罗烟背负着手,立于李轩的房门之外。她将双眼微凝,凝神‘观看’着里面的状况。
未得李轩与江含韵允许,她到底还是不方便直接闯入两人的房内,
不过没有‘神翼楼’外层法阵的阻挠,她的‘灵视’其实已可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罗烟就不禁紧紧咬住了下唇,心绪一时无比复杂。
这个女孩,她怎么就这么美?
之前的江含韵,一直以那斗篷形状的法器遮住面容肌肤,让人看不清她的形貌。
可这个时候,由于里面的二人因双修所需,不着寸缕。江含韵那如雪的肌肤,倾城祸国般的脸蛋,还有那双妩媚自生,盈盈秋水般的眼,都在罗烟眼中显露无疑。
还有那身材,该瘦则瘦,该肥则肥,几乎每一个部位都是恰到好处,让人目光流连忘返,竟无法移开,
罗烟自问自己的容貌身材,不会输给任何人,可这一刻,她竟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她想怕是传说中古时曾魅惑纣王的九尾狐狸,多半也及不上江含韵的美丽,空灵与妩媚,偏偏这个女孩,在极致的魅惑之外,还有着少女的纯真。
她想怪不得,李轩会对她这么迷恋——
可出奇的,罗烟胸内除了羡慕之外,却没有太多的醋意。对于房内的这个女孩,她生不出什么反感之情,
罗烟反倒是替江含韵不值,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想这么美丽纯真的女孩,也被李轩这人渣给祸害了,那个家伙可真是个混账。
“校尉大人怎会如此?”乐芊芊稍微有点担心的扯住了罗烟的袖:“烟姐他没事吧?”
她毕竟修为还弱,灵视远没有罗烟那般的强大,无法洞照屋内的景象。如果不用降神之法,感应能力也很一般。
乐芊芊只感应到房内的极端狂乱的雷霆,极端暴烈的灵机。
“没事,他好着呢。”
罗烟这个时候,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李轩的身上:“虽然这种情况我没见过,不过这应是最上等的金身。”
武修金身,有着下,中,上,极,圣,神六个等级品质之分,而金身的品质,直接决定着一个武修的战力高低。
罗烟的武道金身,就是‘圣’级,这让她在同阶武修中所向无敌。甚至绝大多数的第四门,都不是她的对手。
尤其在前日,当她跨过第四门的关口,踏入十重楼境之后。已经成为当世天位之下,最拔尖的一群人之一。
罗烟有自信,哪怕是再不用那件佛门法器的情况下,当世所有准天位中,能够稳胜过她的也不过三五人。
而以她的目测,李轩的金身品级,是肯定超越于她之上的。
李轩的金身是否达至神级,罗烟还无法判定,可一定是无限接近。
传闻中,一个武修的金身品级,也关系着他们未来在天位之上的最终成就。
罗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她只知在天位之上,确是小,中,上,极,圣,神六大境界。
此时的李轩,除了在脑海之中的观想‘核聚变’之外,是近乎于无思无想的状态。
他体内的衍变与升华,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
这是积蓄到了,就水到渠成。当第一个细胞开始蜕变,就开始链式反应般的波及其余,很快就蔓延到了他全身上下。
这种感觉,也的确就如江含韵猜测的那般如遇凌迟。
他神智近乎于崩溃的边缘,仿佛被几个磨盘全方位的碾压碾磨,又有无数虫蚁在噬咬着五脏六腑。除此之外,还有过电般的麻痹感,
直到一日之后的清晨,李轩才感觉到这让他痛不欲生的痛感,稍稍平息。
李轩的心内终于开始生出了些许的兴奋之情,他知道这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越过。他的一身金身蜕变,已接近至尾声。
而此时体内流转的庞大气血,蕴藏的磅礴伟力,更让李轩的心情澎拜,难以自己。
这武道金身一成,这个世上能够威胁到他性命的人,就少而又少了。便是那些准天位,或能将他击败,却绝难取他性命。借助臂甲饕餮,即便天位也能扛个十几下。
正当李轩这般得意洋洋的这般想着,他就发觉那绿剑萝莉,赫然将魂体转移到他身前。这位正以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绿绮罗?你想做什么?”李轩心中警惕,本能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下一瞬,他就见绿绮罗拔出了一把的绿色的剑,猛地插入到他的眉心之间,神魄之内!
“努力撑过去吧,撑不过去,李轩你与你身边所有人的未来,都将晦暗无光。”
绿绮罗的目中显着无奈与期待:“越过了这一步,你自可化龙!”
第401章 真是自家好儿媳
“这是什么东西?”
李轩感应着绿剑萝莉,插入到自己脑海里面的剑。
这东西在绿绮罗的手中是一把绿色的剑,可在插入到神魄之后,却化成一块金黄色泥土,还有一颗奇异的种子。
这些泥土与种子都介于虚实之间,此时存在于他的神魄之内,也存在于他的灵魄之间。
“一块九天息壤,与一株先天葫芦藤的种子。”绿绮罗语气淡淡道:“你很厉害,现在竟还有空分心?”
李轩则是神色茫然,他前世还是看过一些洪荒流,封神流的。
他知道‘九天息壤’是女娲造人时用的材料,女娲手中还剩余的一块,据说是蕴有莫大功德,防御无双;而葫芦藤乃是先天灵根,曾经结有七个葫芦,藤部也被用于造人,葫芦化为七件灵宝,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无仙不斩的‘斩仙飞刀’。
可这个时候,李轩却已无暇分心,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开始麻痹,他的肌肤之外,开始结出一层厚厚的土层,甚至肌肤本身也开始石化,最后蔓延到血肉之内;那葫芦藤的种子,则在一瞬间,衍生了出无数根系,刺入他神魄的各个角落。
那种刺痛感,竟胜过他之前凝聚武道金身时十数倍,更让李轩惶恐的是,这葫芦藤的根系不但在一瞬间将他的神识念力抽取的干干净净,还更进一步,在抽取他的元神本身。
“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此时的绿绮罗,似乎能依稀感应到李轩的念头:“这是我早年偶得之物,它们既无功德,也非灵宝,唯一的作用就是催化,让你的神魄与金身跨过那个界限,让你未来有问鼎那个层次的资格。”
她眼神无比凝重,从上方看着李轩:“要改逆时序长河,逆转滔滔大势,只依靠文山印可远远不够。可神物有灵,你如不能将它们降服,将它们融入你的躯体,你会被它们同化成木头与石块,成为它们的养料。”
就在这刻,李轩蓦地一声怒吼,浑身上下烈焰狂燃,腾跃空际,瞬间就将那上方楼顶烧穿了一个巨大的孔洞。
此时的他,再次抛开了一切的思绪念头,再次全神观想着魂念中的那个‘理’字,与‘大日’之景。
他用‘理’字镇压神魄,核聚变产生的无穷光焰,都被他引向了那所谓的‘九天息壤’,以及那‘葫芦藤’的灵种。
这一刻,绿绮罗的瞳孔微张,眼中现出点点星芒。她的手再次伸出,点着李轩的眉心,一股绿色的荧光,覆盖住了李轩开裂的躯体。
这一刻,位于地府之内,那位被七条锁链穿刺缠绕,被七种毒火燃烧的魁梧身影,忽然长吐了一口气,使得整个地府都为之震晃了刹那。
再而后,这位就神色悠然的在身前一座巨大的空白棋盘上,落下一子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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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紫禁城御书房内,坐于书案后的景泰帝,脸色异常难看的放下了手中一份奏章。
“巫支祁——”
他猛地一拍桌案,眼中已是杀机深沉:“桐柏督水监该死!”
“臣已遣员查办。”首辅陈询神色凝然的微一躬身:“可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挽回事态。钦天监夜观天象,认为江南水汽浓重,又有巫支祁与相繇为祸。这几十天内,江南都将大雨连绵。这水灾的规模,将是五百年一遇,沿江两岸都将被大水横扫。”
“就怕是阻不住!”户部尚书萧磁眉头微凝,忧心忡忡道:“只怕不止是巫支祁与相繇,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否则这两头大妖,它们如何出得来?之前朵甘都指挥使司上奏,通天河上游的众妖也是蠢蠢欲动。
这次的洪灾也不可免,臣请陛下调拨内帑,做好赈济的准备。陛下,之前因加强北方兵备之故,户部已无多余钱粮。”
“赈济要做,这水灾也要挡:”吏部尚书王文面色冷冽:“江南财赋重地,不容有失。湖广粮仓,则关系今年的漕粮是否充足,岂是能放任自流的?
一旦此二地有失,朝廷得投入多少钱财赈济,明年还能有多少岁入?”
景泰帝就头疼的揉着额心:“南直隶水师到何处了?”
“诚意伯所辖水师日夜兼程,一日前已至江城(武汉)。在听闻巫支祁一具法体脱困之后,诚意伯就顿兵于江城河口,长江与汉江交汇处。”
答话的是兵部尚书于杰,他的眉头也是紧锁着:“就在巫支祁脱困的这两日,汉江水上涨一丈八尺,无数水妖沿江而下,已经威胁到了南直隶。”
景泰帝的脸色更显青紫,他知道汉江虽然是长江支流,却因河系浩大,常与长江、淮河、黄河并列,合称‘江淮河汉’。
“南直隶水师已经在江城鏖战一日夜,斩杀水妖无数,可水师携带的一应弹药,弩箭也消耗了将近三成,军器大量损毁。诚意伯已发文南京兵部,请继续调拨箭支与刀剑。
陛下,因是水上作战,他们使用的箭支特殊,必须是符箭,能破开水浪才行。可之前因建灵余孽谋反,盗卖兵械之故,这种符箭,朝廷在南直隶诸武库的库存只有不到十万枚,都不足一场大战所需。”
于杰微微蹙眉:“工部军器局与内府兵仗局虽已在全力开工,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南京兵部尚书的意思,是由朝廷调拨五百万两纹银,从民间采买。
南直隶许多工坊都有能力大规模制造箭支,弹药,还有神器盟,最多两日,就可调集箭支三十万。”
“五百万两?又是南方水灾,还有北方兵备,还得准备钱财赈灾,朝廷哪还有这么多钱?”户部尚书萧磁眉一声苦笑,朝着上方的景泰帝一礼:“臣请致士,请陛下另择贤能!”
景泰帝就更加头疼:“内帑里面是真没钱了,朕顶多还能抽调三百万出来。萧卿,就真没有其它的办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法。”萧磁抬起头:“从北方边关调拨箭支与军器南下,或者先截留一部分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