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他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了。
下一瞬,他从墙壁里退回来,手中拈着一张卡牌。
“是这张吗?它刚才卡在屋檐的缝隙里。”
李伯塔斯问道。
娅娜接过卡牌一看,吃惊道:“这正是神圣套牌之一,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我的二十级能力是偷取卡牌或一些其他东西——无视任何阻拦,所以刚才穿过墙去,找到了这张卡。”
李伯塔斯抱着双臂,露出一副得意神情,仿佛在说快来夸我。
娅娜拿着卡牌,心情大好,忍不住夸道:
“不错,作为唯一一个真正14岁的少年,你很棒!”
李伯塔斯不满道:“喂,不要用对待小朋友的态度对待我!”
娅娜笑道:“其实刚才你那个能力,真正强的地方并不是偷取卡牌。”
李伯塔斯怔道:“那是什么?”
“去偷敌人的心脏和头——花晴空,你觉得呢?”娅娜问。
“或许还有敌人的兵器?”花晴空笑道。
李伯塔斯再次怔住,只觉得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是啊……偷什么东西……明明是如此凶残的战斗技……”
他喃喃道。
娅娜不再多说,随意抬起了手。
一条黑蛇出现在她那白皙似雪的手臂上。
这条黑蛇有着两颗头颅,其中一颗张开嘴狠狠咬在卡牌上,另一颗则伸出去,消失在虚空中。
另一边。
柳平拎起人头准备赶路。
虚空中忽然冒出来一颗蛇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腕上。
“嘶——娅娜,轻点啊!”
柳平忍不住抽冷道。
虚空中传来娅娜的声音:“忍着点,以后就习惯了。”
黑蛇咬的更深了。
数秒之后。
黑蛇消失,紧接着是一声轻响。
嘭——
一张卡牌落在柳平面前。
只见卡牌上画着一名身穿盔甲的骑士手捧圣杯,而在他两边跪着几名面容羞愧的战士,纷纷将自己的兵器举起来,朝自己身上砍去。
一行行燃烧的小字迅速浮现:
“卡牌:赎罪劵。”
“神圣系卡牌,术法卡。”
“此卡每天只能用一次,且释放时无法被察觉。”
“说明:当你对某个目标使用这张卡牌,目标的下一次攻击将击中它自己。”
“——我们从不宽恕,除非你给自己来一下。”
柳平松了口气。
尽管这张卡跟圣水一样的让人无言以对,但总归是极有用的。
——终于又有一张神圣系的卡牌入手了。
如果再次使用“命运的羁绊”,想必可以找到下一张卡牌的线索。
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打开卡书,将“赎罪券”放在一页卡书上,低声念道:“感谢大家,都回来休息吧。”
霎时间。
偷卡的几人全都回到了卡书中。
柳平收了卡书,提着人头继续赶路。
大约走了快一半的路程,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来……帮我一把……”
柳平站住。
这声音似乎是从左边那片树林里传来的。
是谁?
他大步走进树林,四下寻摸,不一会儿便在地上看到了淡淡的血迹。
花晴空忽然出声道:“这血是魔鬼的血,小心点。”
柳平点点头,顺着血迹一直朝树林深处走去,很快便找到了一个被繁茂枝叶掩盖的所在。
“……不像是我们的任务啊。”柳平抱着双臂道。
赵婵衣忽然出现,随意甩了一刀,又隐没在柳平背后。
只见那刀芒飞出去,将枝叶全部斩飞,显露出后面的一个浅浅地洞。
一头魔鬼躺在地洞里,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它看到柳平,顿时眼睛一亮,说道:“快,快来扶我一把,我一定好好奖励你。”
说话间,它那锋利的爪子上浮现出一抹红芒,闪了闪便消失不见。
“是剥夺血肉和灵魂的魔鬼之术,用来治愈自己身上的伤口。”
娅娜在柳平耳边悄声道。
柳平会意,站在原地道:“魔鬼大人,我怕你杀我。”
“不会的,快过来——你看,只要你扶我一把,我就将这张身份卡给你,你根本不用参加后面的比赛了。”
魔鬼取出一张画着奇异符号的卡牌展示在柳平眼前。
虚空中,一行行小字飞快显现在那卡牌旁边:
“奴隶卡。”
“身份类卡牌。”
“持有此卡,自动成为某位大魔鬼的奴隶。”
柳平面色如常道:“魔鬼大人,你身上伤太重,我恐怕扶不住你,不如用我随身带的治愈药剂。”
他手伸到背后,抽出那张圣水卡,将其释放。
一瓶圣水出现,紧接着,虚空冒出一只灵巧的手,飞快的打开瓶塞,将其倒进了水壶,然后重新递到柳平手中。
“是我的水壶。”李伯塔斯压低声音道。
“我加持了一点治疗术在水里。”娅娜悄声道。
柳平将水壶从背后拿出来。
“这是专门用来治愈伤口的愈疗之水,喝下就能让伤口痊愈。”
水壶被扔过去。
魔鬼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迟疑道:“你确定?”
“是的,我也只有这么一瓶,倾家荡产买的,大人若不喝就还给我。”柳平道。
魔鬼打开瓶塞一闻——
“好浓郁的治愈术法气息!”
它大喜过望,立刻一扬脖子,咕嘟咕嘟把圣水喝了下去。
很快,魔鬼身上的那些伤口纷纷结痂。
它好多了!
魔鬼一跃而起,一边大笑,一边目露凶光道:“好!我已经恢复了些许,但若想彻底恢复,还得杀——”
咕!
一道悠长的声音从它的肚子里响起。
魔鬼顿住。
一颗颗汗珠从它的额头上渗出来。
“你这愈疗之水似乎有点问题——”
它咬牙说道。
柳平恍然道:“啊,是的,它过了保质期。”
“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过了保质期的愈疗之水?”
“大人,我们这种贫民窟里出来的,可买不起高档货色。”
“见鬼——”
“拜见大人!那张卡能给我了么?”
魔鬼无话可说,夹紧双腿,一瘸一拐的朝树林后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