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去洗了洗手,白茴在这里住了几天,房间里已经有少女闺房的气息,洗手间里有淡淡的清香,十分好闻,她的洗浴用品摆放在镜子前密密麻麻的,让刘长安有点惊叹,这钱拿去投资养猪多好,年初开始猪价已经日渐贵了起来。
“你要喝点什么吗?”白茴按着胸口弯下腰,再跪蹲在小冰箱面前,朝着里边的饮品挑挑拣拣,指指点点。
“橙汁吧。”刘长安看着她的小动作,琢磨着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矜持习惯吧,按着胸口再弯腰,跪蹲的时候双腿紧紧并拢,都体现出了一种女孩子羞涩而自矜的感觉,挺好。
他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膈着。
白茴不是很乐意地拿了一瓶橙汁出来,她其实也挺喜欢喝橙汁的,所以才买了那么多橙汁放在家里。
可是自从知道经常有人叫颜青橙“橙子”或者“橙汁”的时候,白茴现在看到刘长安喝橙汁,就感觉很不对劲。
他怎么就不吃茴香豆啊?或者他不爱吃茴香豆……不知道有没有蚕豆汁。
茴香豆就是蚕豆做成的,蚕豆如果榨汁的话,好像有点黑暗料理的感觉,白茴又去翻了翻零食,气呼呼地发现没有蚕豆也没有茴香豆。
白茴只好拿了一包薯片出来,薯片是土豆做的,和茴香豆一样都是豆,勉勉强强和白茴有点关系。
她把橙汁和薯片一起递给刘长安,却看到刘长安在背后掏了一下,拿出了一件文胸和两个柚子。
白茴顿时面红耳赤,结交了竹君棠这样无厘头的大小姐,就总是会制造出如此尴尬而让人羞恼的局面。
昨天晚上竹君棠说要验证柚子和奈李哪种水果更大,当时白茴不明所以,直到她看见竹君棠拿了两个柚子装进白茴的文胸里兜着。
其实哪怕是平平无奇的机场用文胸,也可以兜住柚子,就看对柚子的包裹性,能够包住多少柚子的表面积罢了。
柚子也有大有小,就像文胸有A有E。
“我吃柚子。”刘长安把文胸放到了一边,拿着柚子开始剥皮。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梅州沙田柚,琯溪黄金蜜柚等等品种,刘长安看了看手中的柚子,青皮红心,应该是越南那边的翡翠青柚。
个头不小,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只能握住下面一部分。
白茴连忙把文胸抢到手里,到浴室里穿上,仔细调整了一番,以免他看到文胸兜着柚子的情景以后,产生联想进而怀疑她其实不如柚子。
等她走出来的时候,刘长安已经把柚子皮剥了,正在一边吃柚子一边喝橙汁,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到底是柚子的口感出了问题,还是橙汁的口感出了问题。
“你讨厌。”白茴拉着裙子的下摆夹在腿间,坐在了刘长安侧面的沙发上,因为坐姿的问题,裙摆侧面紧绷,显露出少女圆润的腿型,鼓鼓胀胀的。
白茴有看过测试,几种腿型中有一种像自己的,有一种是安暖那种,最后显示还是喜欢自己腿型的人更多一些。
不过女孩子似乎都更喜欢安暖那种腿型,瘦瘦长长的,大腿比小腿粗不了多少。
让白茴有些警惕的是,安暖最近在发布一些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刻意拍胸拍腿的日常照片。
这些照片不刻意,但是有心人稍稍对比一下她高中阶段的照片,就知道安暖的身材有明显的变化,整个人润了起来的感觉,那种春天生长的气息,犹如汲水的种子膨胀起来。
“不,我基本属于人见人爱的类型。”刘长安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借你的沙发睡一会,你要是出去了,遇见竹君棠,周咚咚或者上官澹澹这一类愚蠢而无所事事的小动物,不要告诉她们我在这里睡觉……”
说完,刘长安放下柚子和橙汁,关掉手机,直接闭着眼睛躺了下去,睡不睡觉对他的身体机能和状态没啥影响,但对心情和享受有影响。
“那你睡吧。”白茴没有想到他到这里来,是找地方躺着的,看来他是真的被竹君棠她们搞得有些烦躁,都不愿意在他自己房间里呆着了。
他在他自己房间里,其实也可以反锁门防止竹君棠拿房卡开门,但是竹君棠可能会一直敲门,甚至让她的面包人从楼顶吊下去破窗而入帮她开门也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不去找工作人员再开一个房间呢?大概是现在天还没怎么亮,不想打扰别人吧。
再说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竹君棠的小弟,竹君棠要找刘长安,工作人员难道还会冒着失业的风险掩护刘长安吗?
只有勇敢的白茴是可靠的。
白茴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承担着让刘长安好好睡一觉的重任,便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拿了一床小被子抱在怀里,来到沙发前准备给他盖上。
“你做贼啊?”刘长安睁开眼,看到白茴把小被子举起挡在了她身前,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我……我怕你感冒。好心当成驴肝肺。”白茴把小被子丢给了刘长安,哼了一声坐在了旁边。
刘长安拉起被子盖住了头,他只是觉得好笑,刚刚闭上眼睛,她就在那里悄摸摸地走动,好像怕把他吵醒一样,又不是累到沾床倒,哪有这么容易就入睡会被她吵到?
不过终究是温柔会关怀人的性子,要是竹君棠大概就会跑过来扯着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拉起来,嘴里喊着“跟我玩”,“带我玩”,“出去玩”之类的。
哼,漏风灌水结冰带毒小棉袄。
白茴坐在侧面的单人位,双腿抬起来踩在上面,双手抱着小腿,又低头看了看,小腿纤细笔直,并不会因为腿肚被挤压而显得小腿粗大跟日本女孩子似的。
自己要是还能高上五公分就好了……安暖那种女人真的是奇行种,进入大学居然还能二次发育长高。
说安暖是奇行种,属于好朋友之间的揶揄,并没有带着恶意。
好在安暖不管怎么二次发育,白茴的固有优势依然在,毕竟哪有可能谁都像那个秦老师一样,身高腿长还大胸,当初安暖和白茴第一次一起见到秦雅南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这女人根据会让男人饥渴的形象制造出来的一样。
白茴看着自己的脚尖,几个脚指头扭动着,活蹦乱跳的十分可爱,侧头看了看刘长安,想去夹他。
只是想想而已,白茴并没有真的去打扰他睡觉,她想起了春节过后,苗莹莹和高德威一起坐动卧回的学校。
白茴明白苗莹莹的小心机,动车卧铺和以前的火车软卧差不多,都是封闭的小空间,苗莹莹就相当于和高德威睡过了。
现在刘长安睡在自己小套间的沙发上,如果自己回卧室里睡觉,尽管是两个房间,但中间没有隔断门,也算一起睡过了?
这个念头让白茴蠢蠢欲动,想要回卧室躺下,但又想坐在他旁边看他睡觉。
嗳,对了,被子盖着头睡觉不好,白茴等了这么一会儿,估摸着他已经睡着了,便小心地放下腿,跪倒地毯上,一点点爬到沙发那头,轻轻地把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拉下来一些。
他果然已经睡着了,连眼睫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并非在装睡。
白茴跪在沙发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感觉如此温馨,不吵不闹地和他待在一块儿。
离他如此之近,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仔仔细细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笔直而带着凝聚感的眉毛,挺拔的鼻子,线条明朗而嘴角柔和的唇形,还有充满力量感的侧脸,绝非选秀节目上的奶油精们可以比拟。
白茴觉得现在很多女孩子的审美真的越来越不堪了,很多流量小鲜肉,甚至没有各大高中校草的水平。
其实很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只要尝试着化妆,会不会更好看另说,但要达到那些流量小鲜肉的水平,一点问题也没有。
只是大部分男孩子别说化妆了,用个洗面奶就算讲究,要拿着那些化妆品在他脸上涂,他会尴尬地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宝隆中心的地基出来。
刘长安不用化妆就很好看,那种雄性气质鲜明,眉目间一点阴柔感都没有,大概就是非洲草原上,能够霸占好多好多母狮子的雄狮一样。
据说雄狮一天可以八十六次吔……自从认识了刘长安,白茴也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冷知识,储备着什么时候可以作为和他交流的话题。
男人喜欢看美女,女孩子也喜欢看帅哥,尤其是那种自己有特殊感觉,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帅哥,那更是能目不转睛地看好久。
可惜自己只能看脸,要是他能像正常睡觉那样脱得一丝不挂就好了,白茴也不会把被子全部掀起来,就……就就看看胸肌好了。
他不也看过她的胸肌吗?那她想看回来怎么了,白茴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打气。
现在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向来衣衫单薄,例如一大早温度这么低,他就穿着一件衬衣。
衬衣的扣子好像不难解?
这个念头一起,白茴的心如擂鼓,不行,自己不能这么做,跟女色狼似的,太猥琐了。
要不摸一摸?
反正他睡着了,自己装作给他盖被子,手掌按在他胸口,即便他醒来自己也有理由解释得过去吧?
女人摸男人的胸肌,天经地义!
男人在健身房里练成大肌霸,就是想要让女人摸的!
大凡有点见识的成熟女性,都知道在什么脱衣舞俱乐部里看舞男,都是可以摸肌肉的,摸完塞钱到他裤子里就好。
白茴记得初中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去东南亚那边玩,回来吵架被白茴听到了其中的关键,他们去看一些秀场表演,爸爸表现的对人妖很感兴趣,而妈妈因为舞男的肌肉嫌弃爸爸的大肚腩。
白茴胡思乱想着,慢慢地站起来,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干什么,这时候敲门声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白茴心虚地吓了一跳,脚下一蹬,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要摔倒刘长安身上,连忙反手撑住了沙发背靠。
“呼……”白茴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摔下去,正好一屁股坐在他脸上,以他鼻子的挺拔程度,说不定自己就从少女变成女人了。
这么想着,白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刘长安又不是匹诺曹。
只是这么笑出声,顿时泄气,又是一声敲门声,白茴暗叫一声“完了”,手臂再也支撑不住,真的一屁股就要坐在刘长安的脸上了!
好在白茴终究反应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手臂插入了沙发坐垫和背靠之间,脚尖踮起,用尽全部力气把腰肢往上挺,整个人在刘长安身上形成了一个“拱桥”的姿态。
这是舞蹈中比较考验基本功的动作,白茴练得不少,还好关键时刻用上了。
敲门声也停止了,竹君棠在门外喊白茴的名字,白茴赶紧走过去,拿了房卡打开门一点点,整个人迅速挤出去就把门给带上。
竹君棠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感觉,皮肤比平常那种自然的粉润多了些损失的样子,白茴怀疑她是洗了一百次澡。
“刘长安在你房间里。”竹君棠眼睛一转,就伸手试图抢白茴手中的房卡。
“什么……什么啊,你说什么?”白茴连忙闪避同时否认。
竹君棠哼了一声,白茴在她面前就是个小透明罢了,一眼看穿。
竹君棠在浴室里醒来,取掉塑料袋子,就开始洗澡,她甚至有一种自己不干净,被玷污了,像任何被强激安后的女性,都要用水一直冲洗,一直冲洗掉身上那种恶心的感觉一样。
洗完之后,她就去找刘长安算账,他不在他房间里,竹君棠又去问工作人员刘长安有没有开新的房间,都没有收获,便想来找白茴,趴在她温柔的胸怀里痛斥刘长安的残暴不仁。
结果白茴却是这反应?竹君棠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白茴居然金屋藏狗!
刘长安=门主=狗。
“我要去找只羊,用它的屁股在刘长安脸上擦来擦去。”竹君棠生气地说道,仙女可杀不可辱,羊粪球之辱当以羊屁股还之!
不,不是很对,仙女不可辱,也不可杀,她还是只幼小的仙女,还要活很久很久的,目前看来自己就是在刘长安手下狗狗偷生,屡屡被他侮辱,不过就是求生罢了。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了,他又做了什么事情?”白茴冷静下来,其实自己没有什么好慌张的,又不是真的偷人了。
她语气温柔地说道,如何安抚和应对竹君棠,白茴也有些招数了,竹君棠最吃不住的就是白茴把她抱在怀里。
一枕着白茴的胸口,竹君棠就像吃到奶的宝宝一样乖乖得了。
竹君棠不想说,这是咩生中难以启齿的,奇耻大辱。
真正的奇耻大辱,而不是平常嘲笑白茴的那种奇耻大辱。
“我的事情等会再说。他在你房间里干什么?”竹君棠不需要白茴承认,睿智的领导者,总是能够窥探到真相,而是非得要对方承认,才能肯定自己的猜疑。
通过观察分析判断得出真相,与猜疑各种可能,这是两种境界,竹君棠自然是比较高的那种境界。
“她就是怕你吵他啦,想好好睡一觉,躺沙发上呢。”白茴知道瞒不过竹君棠,只好实话实说。
竹君棠又是知根知底的好姐妹,白茴也没有比作做出各种姿态,引诱别人猜疑或者误会她和刘长安有什么亲密事件发生了。
“他躺沙发上,不睡床上?”竹君棠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下巴,做出捋胡须的姿势,以表示自己现在正像那些睿智的军师一样在冷静地分析局势情况。
“他怎么会睡床上?你会睡他的床吗?”白茴觉得理所当然,如果刘长安走进她的卧室,会直接躺她床上,那说明两个人的关系都到了紧接着白茴也可以钻进被窝里的程度了。
并没有啊……
“我睡啊,我睡过。”竹君棠回忆着,“有一次我十分生气,决定去他家里掀他被窝吵他,一大早我就出发了,结果到了他卧室里就忘记生气,和他玩闹起来,被他拉着一起睡了一会儿……好像是这样。”
“他拉着你睡了一会儿……他拉着……他他……”白茴有些眩晕,怎么能这样?这就是妻前目犯的感觉吗?竹君棠……竹君棠很早就和刘长安到了如此程度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