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
通往另一位面空间的通道已然呈现。
深邃且黑暗的空间通道另一侧，便是另一个位面空间。
退出在数十万里以外的江旖旎与阿比盖尔远远看到空间撕裂的发生，感受上自然不会有身在近前的李敬那么直观。
但见证着大片的空间凹陷然后像是一块破布似的被撕裂，两人多少可以想象的到期间有么凶险。
崩碎与撕裂。
视觉上定然是前者更加骇人。
可要论其中隐含着的能量，多半是后者……
一个很直观的事实。
对十三境以上的存在而言，破碎空间根本不是难事。
稍微用点力。
他们便有能力令完整的空间短时间内呈现破碎状态，乃至令虚空呈现。
可你要他们像方才看到的那样，令空间呈现像是缓缓被撕裂的画面，根本没人可以做到。
以镜面为例。
打碎一面镜子很简单。
可要像布条一样撕裂一面镜子，试问谁能做到？
关键。
这不是啥技巧性的问题。
期间涉及到的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天地方圆与一个位面空间发生碰撞，因爆发出的能量过份强大使得本该第一时间破碎的空间在巨大的能量压迫下发生了某种足以改变空间性质的异变从而变得极其坚韧，然后在恐怖的能量作用下被生生撕裂。
简单点说就是。
被撕碎的空间在两个世界的碰撞中被爆发出的能量“强化”了一波，强度上升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但依然承受不住两个世界碰撞产生的能量。
眼见空间撕裂的影响没有更进一步扩散，江旖旎与阿比盖尔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很快。
二人来到李敬身边。
“你没事吧？有没受伤？”
江旖旎关切出声。
“无妨，只是受到了些许反噬而已。”
李敬笑笑，悄然将血肉恢复以后依然止不住颤抖着的左手藏到身后。
他确实没什么。
只不过刚那一下，是真心疼得要命。
受伤。
这是小事情。
正常情况下，以他炼体十六境、吃过不死神药又肉身成圣的身板是不会感受到痛楚的，哪怕整个人炸了剩个骨头架子也不会痛。
关键片刻前的反噬不仅来的极其猛烈，炸到他的手腕时又被生生顶住了。
讲真。
要把李敬整个炸了他反而不会有啥感觉。
很简单的力学原理。
炸到手腕又被他的肉身顶住对他的手腕造成了直接冲击，没有丝毫卸力。
直接把他整个人炸了。
反噬的能量反而离开他，转而冲击周边空间。
像刚刚这种情况，炸到手腕真心不如彻底一些。
这会江旖旎问到了，李敬当然不能把事实说出来。
男人。
不能说不行。
也不能喊疼……
阿比盖尔此时在站在李敬左侧，因而可以看到他藏手的动作。
不过论如何当一个睁眼瞎，这位是真心擅长。
神态没有任何变化，阿比盖尔也没刻意去瞧李敬的手到底咋了。
“赞……”
红唇轻启，阿比盖尔本能地要走上一轮至高神域独有的敬语，忽的想起某人事前的话语黑宝石一样的星眸眨巴两下，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关键除了至高。
她不知李敬叫什么，也不知自己该怎么称呼他。
李敬见阿比盖尔开口又尬住，莞尔一笑。
“叫我李敬即可，你要乐意也可以喊我李门主。”
“李敬？”
阿比盖尔愣了愣。
尽管她已意识到某人根本不属于至高神域。
可某人这么直白就道出了自己的名讳，她一时间仍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正不知该说什么，李敬注目身前空间，道。
“有什么呆会再说，这通道不可能稳定得下来，天圣境的空间规则也正在以极大的力度尝试修复破损的空间。我们时间不多直接过去，不然等下通道消失了又得重新想办法。”
说着，他不由分说搂过江旖旎，顺手拉过阿比盖尔进入前方空间通道。
江旖旎当然是不会说什么。
即将进入不稳定的空间通道，她更是恨不得往李敬怀里多钻一些，免得某人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
在不稳定的空间通道里丢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以江旖旎目前的能力。
一旦落入虚空她是完全没有能力回来的，至多就是可以依靠自身已然成功开辟但尚未自成方圆的独立空间在必要时进行紧急避险。
阿比盖尔被拉上则是呆了一下，下意识要抽出手来。
倒不是说她一祖神会害羞什么的。
她。
是死亡祖神。
死亡的权能赋予了她远超寻常祖神的实力，同时也叫她无法触及生灵。
但凡是碰到她或被她触及的活物，瞬间就会暴毙。
没有例外。
哪怕是同级别的祖神。
要是不够特别不够强大，也有可能在接触她的瞬间被死亡权能抹杀……
因而避免与谁发生直接肢体接触，是阿比盖尔不知多少年以来养成的本能。
阿比盖尔下意识的动作，并没能成功挣脱。
主要她那点小力气在李敬面前根本不够看，某人甚至没察觉到她有挣脱的意向。
紧接着。
阿比盖尔诧异地发现自己的死亡权能非但没有影响到李敬，甚至在他接触自己的瞬间原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覆盖她全身的死亡之力完全龟缩到了她体内。
她的力量、她的权能。
在畏惧李敬……
这一茬，多少叫阿比盖尔有点懵。
她活过了无数岁月。
或有意或无意地杀死了无数生灵，其中包括不少至高神族。
但她从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原因是什么。
阿比盖尔倒是不怎么在意。
主要是眼前这般变故喻示着她在李敬面前完全不具备任何抵抗能力……
没有神力。
没有权能。
她跟一个普通女人没啥差别。
了不起就是作为死亡权能的持有者，她理论上不死不灭的特质可一定程度上保证她不被寻常手段淦死。
正懵圈着，眼前视界豁然开朗。
这一下不只是阿比盖尔愣了愣。
李敬与江旖旎也都是呆了一下。
去往另一个位面的空间置换竟会如此短暂，出乎意料。
不过三人很快反应过来。
李敬第一时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