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老道有些懵逼的眼神中，大致把情况说了一番。
“师傅，你说这河神该不该斩？”
老道神情有些古怪看了林夜一会，半响后道：“自然是该斩！”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周树人说的话和我鲁迅有什么关系
自当该斩！
老道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却是让林夜有些懵逼了。
这么草率的吗？
不该好好思考一下的吗？
“怎么，徒儿你没听到为师的回答？”
老道看到林夜懵逼表情，把手里的香给插在香炉上，而后走到了神像的后面，拿出了一件神披。
“拿着！”
林夜下意识接过这件原本披在神像上的披衣，等接到手之后，有些不解的看向老道。
“这衣服有什么说法吗？”老道朝着林夜问道。
“这……这是祖师爷身上披着的披衣，当向对待祖师爷一样恭敬。”
老道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为师毁掉这披衣是不是对祖师爷不敬？”
“对。”林夜眼睛微微一亮，他有些猜到老道要说的是什么了。
“可你毁掉的只是一件披风，与祖师爷又有何干呢？”
老道这话让林夜恍然大悟，“师傅，我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好。”
“那师傅我就先走了。”
林夜急匆匆离去，老道看着林夜离去的背影，把披衣给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在神像身后，并且朝着神像鞠躬道：“祖师爷，弟子刚刚不敬行为还请祖师爷原谅。”
道完歉，老道又低声嘀咕道：“我这徒弟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这都开始跟河神给干上了，我收这么个徒弟，也不知道对我清风观是福是祸。”
……
……
现实世界，林夜从异世界返回，依然是站在这第六个台阶之上。
他的目光看向大殿内，在这大殿内里，供奉着一尊黑色巨龟神像，巨龟的四角下方神台是刻着伏羲八卦图。
“刚刚那一刻，小友的魂魄有那么瞬间的消失，但随后便是立刻恢复，实在是奇怪。”
这一次林夜看清楚了，那巨龟石像的嘴一张一合，说话的便是这巨龟。
林夜没有去解释，不过这也是让他心里有那么一丝警惕，两个世界传送，在他看来是不会被看出来端倪的，现在看来不一定了。
至少这河神巨龟就察觉出来了一丝端倪。
“阁下害人在先，功不抵过，就算我可以放手，殿外的那文气也不可能收手。”
林夜左手一扬，结了一个手印，而随着他的手印变化，殿外的那根光柱颤栗起来，青光也是越来越甚，到最后浓郁到变成了紫色。
整个河神殿，都被紫光所笼罩着。
“林夜，别动手，第三当铺可以随便你提一个交易！”
就在林夜准备动手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河神殿的光罩外，听着声音林夜便是知道来的是那位神秘的巫，也就是第三当铺的白锦夜。
从老道那里得知第三当铺的神秘和强大后，林夜就对白锦夜很是忌惮了，但同时他也知道第三当铺的一个交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强者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也许异世界有假冒第三当铺行骗的，但在现实世界，林夜相信这第三当铺是真的，因为白锦夜没有行骗的必要，就现实世界现在正好是末法时代，符合第三当铺出现的条件。
似乎因为什么原因，白锦夜并没有踏入河神殿，只是站在那光罩之外加码道：“第三当铺的交易，天地之内都可以提。”
林夜很心动，然而他的手印并未停下，随着他的右手一挥，那紫色光柱仿佛是得到了指引一般，轰然砸向了河神殿。
这一次河神殿外的光罩只坚持了三秒，光罩上面便是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最后突然崩裂开。
没了光罩，紫色光柱轰然落下，整个河神殿所有建筑被光柱碰触，那些瓦砾横梁全都化为齑粉，白锦夜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而林夜便是看着这光柱最后朝着巨龟石像发起最后的猛烈一击。
巨龟神像在光柱之下，只坚持了几息便也是化为齑粉，整个河神殿也被这光柱给彻底化为废墟。
废墟之上，此刻只有那些光点仿佛是失去了家的孩子一般，在空中不断漂浮着。
林夜看着这些光点，右手再次结了一个手印，喝道：“凝！”
随着这一声“凝”字，这些光点开始慢慢的汇聚在一起，越聚越多，到最后竟是凝聚成了一只乌龟形状。
小乌龟在空中犹如在水里一般游荡，很快便是游到了林夜的身边，爬到了林夜的手掌上。
“汉江河神杀害王勃，夺取文气以成河神，此罪当斩，然汉江河神在位期间，勤勤恳恳，护佑百姓，天地可鉴，又有百姓感激之功德，今弟子林夜，斩去汉江河神之恶身，重铸河神之位，望天地允之。”
林夜声音慷锵有力，回去一趟异世界，老道的话给了他提示。
河神有罪，只当该斩，功不能抵过。
但同样的，过也不能抹功。
自己斩杀的是成河神前的那龟妖，又不是斩杀的河神。
用现代一句流行的话说，你鲁迅说的话跟我周树人有什么关系？
光芒凝聚的灵龟，在林夜手掌趴着，半响后，苍穹之上却是有着一道雷霆落下，这雷霆声势浩大，直朝林夜而来，不过林夜却未躲避，雷霆落在身上，却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林夜手掌处的乌龟，被雷霆给直接击飞，身上龟壳裂开。
但裂开的龟壳很快又变成了光点，这些光点重新凝聚成龟壳。
轰！
龟壳组成的那一刻，雷霆又一次落下，龟壳又一次四分五裂。
如此来往重复着。
林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神情有些感慨，龟妖神位不正，自然得不到天道认可，这是天道要灭掉这河神之位。
可龟妖担任河神这些年，救了许多百姓，这些百姓凝聚成的功德，在与天道抗争。
一道，两道……
最终，光点越来越暗淡，看到这一幕，林夜叹了一口气，人力终究是难以和天道抗衡。
眼看着这灵龟就要被雷霆给彻底劈成灰烬，站在河神殿外一直旁观的白锦夜冷哼了一声，手上出现了一面黄色旗帜，随着他的手一扬，这黄色旗帜便是飘然飞出，在高空中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的，赣江河畔两岸的植被，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点点绿色的光芒从这些植物身上飘出，朝着赣江而来，最后飘到这河神殿前，飘到了灵龟身上。
林夜有些愕然的回头看向白锦夜，他倒是忘记了这一点，河神之恩，可不仅仅只是对百姓们，还包括两岸的动植物，河水泛滥的话，这些动植物也同样会遭殃。
轰！
雷霆再次落下，然而这一次有了这些绿色光芒的加入，龟壳并没有碎裂开，出现的裂痕也很快被绿色光芒给融合复原。
一连三道雷霆，全都扛下。
林夜抬头看向苍穹，乌云消散，整个苍穹恢复了清明。
“天道虽强，但众生不是无抗衡之力。”
林夜轻语一句，便是见到那灵龟绕着河神殿爬了一圈，最后爬回到了林夜的跟前，前脚站立，竟朝着林夜拱了拱双爪，而后游入那江水之中消失不见。
整个河神殿废墟，也很快被江水给湮没。
江面之上，只剩下了林夜和白锦夜两人。
“咳咳，白兄，刚刚你出言太晚了，我收手有些来不及了，不知道白兄先前喊我是有何事？”
白锦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没事，你做的很好。”
林夜嘴角抽了一下，只当听不出白锦夜的弦外之音，谦虚道：“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
“末法时代，神灵消散，你可知若是留着这河神，很有可能找寻到神灵消失的秘密，甚至能够恢复到修行盛世。”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要不我现在把河神给抓回来？”
林夜一脸的抱歉，心里却是不以为意，末法时代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现在可以当个大佬，真要搞出什么神仙之类的，那他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至于说把那河神抓回来，那也纯粹是扯淡了。
河神虽然最后没死，也依然保留着河神之位，但被斩去了原先的妖之意识，此刻的河神就跟一个灵智初开的小孩差不多，根本记不得过去的事情，只有等到再次修行圆满，重回河神之位，才会恢复以往记忆，但那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就跟神仙故事中，那些被贬人间投胎成凡人的神仙是差不多的情况。
白锦夜没有答话，只是这么戏谑的看着林夜，林夜嘿嘿一笑，既然对方不接话，他也就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
“说实话，我对你挺好奇的，一个普通人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拥有了还过得去的实力，哪怕是进了封印之境，除了那几个封印之境外，其他封印之境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而那几个封印之境，你又不可能进去。”
白锦夜盯着林夜打量了半响，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但随后又是一叹道：“可惜没办法，当铺规矩，不得插手他人事情，除非是和当铺交易之人，要不，你就和我交易一次？”
“还是不必了，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已经别无所求了。”
看到白锦衣一副好奇宝宝盯着自己的表情，林夜直接拒绝了，当铺有规矩那就好啊，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当铺做交易。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在规则中的人
白锦夜走了。
赣江水恢复了平静。
林夜身形又一次出现在了滕王阁的第五楼。
这一楼，有着四块金匾，上面内容正是王勃的滕王阁序。
四块金匾上面的文字此刻发着光芒，这些光芒交汇，组成了一个人的身影。
王勃。
林夜看着王勃的身影，他知道这不是真的王勃，不过是滕王阁序的文灵所凝聚出来的王勃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