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指标，要把所有地下空间全部从生态系统，变成人类城市系统。卫铿思路要制造的结果，和当年人类正统流想要将这片区域改造的结果不谋而合。

　　然而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看法，繁鸿：“前辈，这里的生态既然存在，可能就有其必然性。”

　　卫铿面前有数千个界面，现在看了看他以及他的队伍，然后点头道：“是的，这里人类进化出的方式，的确有适应环境必然性，但是！如果现在结果是裹步不前，那么这也有被必然终结的属性。”

　　卫铿调出这颗星球地图，缓缓说道：“我的命令，在布置任务时，讲解得有些跳跃。那么我就在文明的基础上，重新给诸位解释这个命令。

　　文明的重心，永远是可能性。

　　生而为人，在有脑子可以思考、有眼睛可以看这个世界、有手可以握住石头这些基本先天配置时，就不要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神。我们作为人类，有后天追逐无限未来的自由，没有权力，给我们的下一代先天套上符合我们个人愿景的枷锁。

　　所以，和这里进行交流时，要尽量和愿意发展的个体（巨兽人形幼虫）进行交流。

　　如果不愿意交流，那么不惜一战！用垂死挣扎，证明他们的路是错的，亦或是证明我们是错的！”

　　卫铿扫过众多人：“我们可能会错。但是要证明我们是错的，必须生死做过一场，而不是嘴上说对、说错了。”

　　卫铿语气铿锵：“保持巨兽形态？这是对吗？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确定！但是我清楚，不打一场，不殊死挣扎一场，就说他们是对的，那是绝对不对！有人说四千年前已经打过了。打过了，就不能再打一场吗？”

　　监察者空间中，秦晓寒对震寻同步讲解：“我们地球人类，先期祖先，智人群落，曾两度踏出原初起源大陆，第一次踏出失败了，第二次语言系统、石器科技都长足发展，就再度地打出来。而你看到的这位穿越者，在某些生态灾难位面中，是硬生生从原始巨兽中打出来的一等存在。”

　　身着空间战斗服的卫铿站在一块高石头上，踩在了石头崎岖的部分，对着所有同样战斗装束的士兵们进行了动员：“七千年前，那帮暗能者们，没有思考过在巨兽星云扎根，他们只是想要统治这里，基于大黑洞核心区的权威，辐射统治这里。我们不同，我们要扎根这里，要在这里发展。狭路相逢勇者胜！到底是文明聚落科技的制造路线强，还是这种野性生命发展强，我想知道。”

　　人类社会发展重点是交流和工具制造。要聚集起（握拳）来变成大可能性，而不是散开（散开手掌）让每个人内竞中，全部小可能。

　　人类社会形成大聚落节点是必然的，当农耕文明出现，定居点手工业铠甲，开始碾压游牧简单骨器。

　　这套知识富集体系，似乎由于星际时代中混乱，走到了尽头！而卫铿觉得那是因为这个星球还没有卷出来。

　　卫铿：“不就是，特么巨兽么，我特么为啥不能造‘光之巨人’？”

　　……科技发展后，为什么变身巨人打小怪兽，这里星云名字可以改一下……

　　在对全体远征人员动员后，卫铿将繁鸿的小队单独提出来开小灶。

　　这次就不是在界面对话了，而是卫铿派遣了分体和他们直接叙述讨论问题。卫铿语气着重强调：“只有正视历史，才能放下包袱。”卫铿看了繁鸿，鼓励道。

　　此时，卫铿大致已经猜到了，繁鸿这支小队，大概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第08章 （上） 与“巨兽”交往

　　在巨兽星云的“初契星”，其中第十三号生存基地中，人类正在训练心灵语言。在一旁，几万吨的巨大化金属战争武装，正在高能量化的立方体内进行拼装前的检测。

　　在纯蓝色，高度三百米，宽度五十米，长度一百米的蓝色立方能量体内，工程师们正在挨个挨个校准后，投入到一个能量隧道中，在这个能量隧道内的空间完成武装压缩。

　　繁鸿乘坐着能量电梯下降时候，在基地中广播中响起了，沉重且性感的广播员配音声音：

　　“进化的态势，不是寻找一个上帝，让上帝替代众生选择目标。”

　　这个在隧道中的声音，就像一个领路教师与繁鸿同在。

　　他抬起头看着隧道正前方，那光明的尽头。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巨大金属头颅内，一条条能量线路正在被对接，这是他接下来要驾驶的巨物的头颅。

　　这时候，声音在继续娓娓道来：

　　“而是要自己确定权衡路线，作为路线亲历者实践正确。”

　　头颅缓缓开始和更大的躯体对接，就宛如战舰组装一样，力场托举各个大型部件组成战斗作战装甲。

　　作为驾驶员，繁鸿仰望着这个机甲时候。

　　叙述继续回荡在他耳朵中：“作为人类，是否选择了最大可能性发展，是否为最大可能性道路，沾满污泥和鲜血也依旧前进。”

　　……繁鸿进入了这个作战机器人中，意识在这个大型造物体内碳基神经系统中扩展，如火焰点燃……

　　在地下空间中，人类开始为了战争进行准备，按照星体测绘数据安排生产。

　　卫铿正在对星际巨兽的人类作最后的谈判：“作为文明，我们可以融合，但是作为物种的话，那就是你死我活。”

　　这种谈判不是怀柔，而是为接下来己方战争目标设置一个明确界限。

　　卫铿：因为如果不控制界限，要以灭绝另一个智慧物种为目标，执行战争，一旦对手有变量，战争会因为对手的可能性而被迫持续，即使是打赢了，也会给自己发展埋下玻璃天花板，而后会埋下自我毁灭矛盾。

　　在深渊星体内，接触开始后，溯源派人类和巨兽基因派系人类是路线之争。

　　卫铿：既然是争！那就争个明确。

　　此时在星球上那些远古巨兽，现在对于新来的溯源派还停留在粗浅的厌恶中。

　　这群自称溯源派的人类，在花岗岩区域不断钻探开采，产生的噪音干扰着这里的自然生态的感知。

　　对于沉眠巨兽们来说，就像是隔壁邻居家装修电钻钻墙的声音一样，特别烦。

　　再者呢，就是这个讨厌的邻居，创造的财富也的确惹人眼红。

　　溯源派们的大量矿产池子，以及太空能源网络，充分显现出了“种地文明”对可持续发展财富积累的充沛。

　　……游牧和农耕的矛盾，可不仅仅是生活上相互看不惯吧，还有财富分布不平衡……

　　溯源在太空中，完成了规模达到四百二十个太平洋的磁力滤网。这样的收集效率可远比依靠星球引力自然吸引星云的物质要高多了。

　　这个滤网从空间中捕捉了不少物质，其中最多的莫过于水资源，八条亚马逊流量的水流在八十天内填满了四号火山坑。

　　“水”这种氢氧化合物，在宇宙中算不上贵重元素，但是由于需求量相当大，所以具有了商品属性。

　　在过去，深渊星球按照自己捕捉能力收取的水源，每个自转周期，不超过一百亿吨位，但溯源派现在的收集能力，完全可以在星球表面制造海洋。

　　卫老爷初期是没打算战争，预备用经济手段，也就是预备水资源，用来和这些巨兽们进行贸易。

　　但是嘛，定价方面，买家从来都想要定得低一些。

　　在古工业时代，尽管有些国家本来没有生产力，不妨碍他们挑三拣四。因为他是看你的生产力多，认为你就该便宜一些。

　　例如这些买家这么说：“你们这些人体型这么小，根本用不着这么多水资源。”

　　相对于巨兽化的人类，此时如同蝼蚁一样的原生人类，看起来没必要在维持基础生命上需要那么多水资源。住在了自己星球上，行，就应该上贡。

　　巨兽们压根就没想交易，自觉力量强势的他们，在交换行动中，甚至将自己给的物品，视作为对“弱者”劳动进行激励的赏赐。

　　旁白：古工业时代，帝垄主义发展起来的先发工业国，所谓自由贸易，其核心也是如此，最大可能地激励没他们发达的国家，在下游工业链供养他们，他们在贸易中看似平等，其实是“赏赐”心态。

　　巨兽们现在也就是这样的心态。在力量为尊的价值观中，溯源人类目前并没有用武力对话，所以逻辑链上，并不知道“平等”。

　　然而站在溯源派这里，因为作为生产资源的一方，应当有对资源的第一规划权。

　　但是巨兽们在替“弱小种田人类”规划中，认为种田人类不应该过多消耗资源。

　　近古时代：这种替生产方用心的逻辑，遍布整个时代的各个角落。

　　例如“官僚们替年轻人考虑如何激励消费”、“资本家替工作者思考如何更好利用时间”、“海盗国家替发展中国家思考如何减排”、“人均肉类消费最高那一波人替刚刚吃起肉的人思考如何健康素食减少对环境破坏”……

　　卫老爷：“哎，真当我不够刁民，提不起铲子，还是你们对牙口过于自信。”

　　……人类和人类矛盾，根源在于各自逻辑不同。却误认为对方应该服从自己逻辑……

　　溯源派对碳氢资源规划，不仅仅是最基础使用维持生理所需，还有更大更长远发展规划。

　　水是人类的生理常温下，最稳定的固氢材料。说得牛逼一点，这是手可以触碰的安全“核燃料储存库”。

　　巨兽内部能量也是从核子中榨取能量，其储能组织内，也是用水作为中介稳定储存氢气。

　　溯源派要缔造的光之巨人，是同等技术原理，缔造类似巨兽的生理结构，也是要在内部完成大规模稳定储存的。并且，还能承担大型结构润滑。

　　这方面工具应用，是照抄巨兽们的进化。

　　卫老爷：“这方面创什么新，要竞争，无论低端还是高端，都让咱们卷一卷”

　　卫铿列表列出了：能源运用效率，结构稳定性，整体平衡，这些核心方面

　　卫铿：“卷输了我认栽，你们赢了，我就立正挨打。剥夺我的发展权，让我们只作为你们供养的白菜？你这生存态度有问题。”

第08章 （下） 论杀戮效率

　　初契星上，地下巨兽们与溯源人类交流第三年后，在花岗岩湖面周围，开始升级冲突。

　　巨兽们这场战争，并不是本土生命的有组织行动，更像是游牧民族下层帐篷中一队牧民打草谷的行为。无组织无纪律。似乎觉得有利可图，开始“一时兴起”“然后和同类们所见略同”的集体抢劫。

　　这种掠夺行为，美其名曰代替本星球征收外来者的税。

　　按照初级农耕民族统治者的尿性，按道理是忍一忍，然后让其猖狂到一定程度后，出师有名。

　　不过~卫铿是刁民，不是初级农耕文明的意识。

　　并且卫老爷一直是在挖坑，不，应当说：一直保持压力一步步紧紧逼迫，等着对面犯致命错。

　　溯源历24年，在深渊星球内，溯源方面开始在地下五十公里处进行了大规模隧道战。和星球上这些巨兽的，成长期，和成熟期形态巨兽争夺地表。

　　溯源方面一个个体长五米的甲壳虫作为单兵，沿着狭小的隧道突进。这些机械仿生了西瓜虫，在隧道上沿着标准尺度打入“测绘钉”

　　西瓜虫机甲敲击“测绘钉”的重锤弹射系统是甲烷和氧气混合爆燃提供动力，可以将五十公斤铁锤连着金属链崩出两百米之外，这玩意不仅仅是能对地面施工，砸到什么生物装甲，顿时内部筋断骨折。

　　卫铿设计专门是用于隧道中近战的。

　　由于溯源人类整个地下空间中隧道是按照特定的几何体修建的，长度都在200米，160米，120米标准，修建三角形截面隧道（勾3股4弦5），恰恰适合这种甲壳虫卡在缝隙中行动。

　　卫老爷：“数学这玩意，在纸张上是枯燥的数字，但是在现实中这玩意就是艺术，学好数学不仅仅是要耐住枯燥锻炼运算能力，更是要有一颗艺术之心。”

　　就这样，溯源人类的势力，在地下给这些“一觉冬眠几十年”的巨兽人类们，上了一堂堂生动的数学课，告诉他们在这个年龄，不去充沛运用“意识中负熵调节”能力，怎么能睡得着的。

　　几何形隧道的部署，坐在专属工具中的人类尖兵们，是根据对方在地下的震动，在战术中不断地判断巨兽成熟体们的位置。

　　在那些大型隧道内，截面半径开始直接在地下大型巢穴附近钻探，构建包围网。不少成熟体巨兽们领教了这种“巨坑”的隧道部署。

　　这些成熟体巨兽，体重不超过一百吨，在坑道中稍微冒出那课桌一样的头来，就脑壳一晕，然后嗝屁，最后链钩子拖上来了。

　　制造这一切的溯源派机械单位就如同打地鼠一样，燃气动力将钢筒中推出来大锤，锤死一个生物机械虫后，钢筒底部钢链条收缩回来，等待第二个露头的东西。

　　卫铿：见过自动化流水线杀猪吗，猪猪在电击入口露头，被电后滑下去，然后后面第二个猪猪一无所知继续伸头。全过程没有任何恐惧，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死。

　　溯源派人类在特定隧道中进行着这样“防守”，等到目标区域巨兽停滞进攻后，开始进一步搜索

　　一批批新的机械登场，披在身上的蓝白红蛇皮塑料防水布打开后，可以看到新的战斗机器就如同蚰蜒。

　　这些蚰蜒活动自己陶瓷金属复合材料关节后，哗啦啦作响露出的是绿油漆的金属结构。这些都是战斗傀儡。

　　在进入地下空间后，直接用霰弹炮对狭小空间进行清扫。随着者粗暴的武器扫射破坏机甲后，随后就是大量的智能凝胶喷射，迅速汇集到空间裂纹位，将那些隐蔽缝隙显示出来。

　　霰弹枪的远程（一百米）输出火力。大概十二个一组，四到五组，构成一个大集团，而这样的作战集团，则是三人一组的中枢控制。这就意味着，虽然“溯源人类”个头小，但绝不是‘人海战术’，而是通过不断在无机物上“富集技术”和巨兽们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