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伐木工！
劳伦斯骑着羊离开瀑布与水车之城，巡视周围的瀑布与森林。
这里的瀑布并不是只有一个，阶梯型的三段构造让这个地区出现了很多落差很大的瀑布，有的瀑布高达两百多米。
瀑布太过陡峭对城市并不是好事情，海蒂选择城市的时候主要是寻找能够带动大量水车的主流地区。水流并不是要越急越好，湍急的水流很容易弄坏水车。
稳定才是硬道理，还要包容，拥有长长的水道分流进入各个作坊。
同时还不能让水污染到下游的居民用水地区，所以河道最好与居住区域的水道分开。
海蒂很完美的处理好了这个问题，当然她用了更多的心思在劳伦斯居住的雪山堡那里。
劳伦斯巡视了两段垂直瀑布组成的险峻峡湾，又巡视了下游地区茂密安静的远古森林。
一行人很快安静的返回居住区。
雪山堡从永夜结束之后就在动工修建各种建筑，大量的人群从下游地区搬运大量的石头上来，利用铁棍和锤子对大石头进行加工，切割成适合搭建城堡墙壁的巨石。
劳伦斯从多姆羊身上下来，站在坚固平整的石板地面上看着远处忙碌的工人。
“我去干点活热热身，海蒂等下做什么？”
劳伦斯脱掉身上的披风，将毛皮披风递给了身旁的二代魔女尤利娅。
尤利娅将劳伦斯的披风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更多的吩咐。
海蒂从多姆羊身上下来，看了看远处干活的工人。
“我去把工作的事情安排好，下面很多人还不知道这几天的安排。”
“好，你去吧。”
“是，主人。”
劳伦斯带着女仆回去换了身适合工作的衣服，然后加入建筑队干一些重体力的工作。
他的力量极强，一个人能扛起需要三四个人才能推动的巨石。
只需要一个小时，劳伦斯就能完成一百个人要干一天的活。
这种事情并不常见，也不稀奇，劳伦斯每隔两三天都会稍微找点事情做，哪里最忙就去哪里帮忙，腾出更多人手去做一些需要琐碎步骤和人力的简单事情。
帮助下面人干活的不仅是劳伦斯，萨丽尔也经常带领女仆们干一些活，传授一些新来的女仆如何使用各种设施，熟悉大部分家务活动。
海蒂从一个大厅路过的时候听到了女人的喊声，往里看了一眼就发现两个女人在使用铁剑进行决斗。
看到正在切磋剑术的芙奥和苏菲，海蒂有些不愉快的皱起眉头。
房间里不仅有这两个女人，还有海蒂不喜欢的老女人索菲亚，以及最近几天总跟着索菲亚的洛丽塔、克拉拉。
海蒂一言不发的离开这里，屋子里的索菲亚肯定察觉到了她的停留，所以海蒂不想在这里继续看什么，也不想对此说什么。
正在屋子里观看剑术对决的索菲亚看向海蒂的方向，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换做是以前，索菲亚会故意气海蒂一阵子，然后洋洋得意。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索菲亚每天都很忙。
忙着祈祷，忙着和主人一起欢愉，忙着为主人准备精细，忙着挥洒汗水锻炼健身保持身材，忙着很多很多的事情。
和海蒂的争斗已经不会继续下去了，甚至是没有像样的画上一个句号，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结束。
没有输赢。
索菲亚成熟了，变成了海蒂口中的老女人。
但懂事稳重的海蒂也不再是原来那个少女了。
第584章 普通
让男人闲着不是女人会做的事情。如果有好几个老婆，那么这种男人需要干的活只会更多，无法像是单身人士那样在家里躺一个冬天。
劳伦斯在和工人们一起干活的时候也会闲聊一些事情。
很多涉及忠诚和教义的事情这些人不会乱说话，大部分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撒谎。
好在劳伦斯一直都有从各种碎片化信息里找出有用信息的逻辑能力。
“情况有点不妙。”
劳伦斯和几个圣女开会，除了海蒂之外还有卡珊德拉和凯瑟琳。
“怎么了？”凯瑟琳以为是和精灵的战争。
劳伦斯一手横在身前，一手摸着稍微有些胡须触感的下巴，表情认真凝重。
他抬起头，有些烦闷的诉说了原因。
“我从那些建筑工和苦力的交谈中得知，他们需要每天干八个小时的工作才能养活三个老婆，关键是这些人是跟着我干活，待遇比别的地方高一些。”
“我们这里一直都有等级制度，橡树城的待遇最高、其次是铁炉堡、普米修镇和飞鱼港的，这里的待遇因为我今年的额外奖赏已经和橡树城差不多了，即使是这样，大部分男性也要从白天工作到晚上。”
“最要命的是他们晚上回去还要在女人身上干活，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可能很早就结束了。”
劳伦斯没有对自家女人隐晦什么，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实看法。
卡珊德拉一直都在努力理解劳伦斯，现在还是有很多地方思维角度不同。
“这有什么问题吗？”卡珊德拉真的不懂。
劳伦斯缓缓解释道：“我一开始调查这个是觉得我们现在周边差不多稳定了，和精灵的战斗始终都是外部战斗，内部在这十多年已经基本上稳定了一代人。”
“医疗和食物、衣物、取暖方面也逐渐稳定，大部分和野兽差不多的野蛮人也逐渐懂得了如何照顾孩子，所以这个时候调查一下死亡年龄和平均寿命很有意义。”
“调查的时候就发现大部分男性可能活不久，尤其是养了多个女性的普通男性，他们要承受的压力和花费远大于我给他们的工资。”
海蒂也不太理解劳伦斯的想法。
“主人，这有什么问题？我觉得这样的死法，比安德鲁那种寻求死亡的做法更加仁慈，我虽然不是男性，但也觉得那些男奴隶脑子里都是这种事情，他们只会感激您的仁慈，难道还会埋怨您让低贱的他们多娶了几个女人？”
劳伦斯认可这种反驳，“说的没错，我只是有些感慨，我的仁慈违背了客观发展规律，让只会顺从别人，塌实干活的一群人娶到了多个女人。”
“这些人和弗莱斯那些人不同，弗莱斯那些人敢打敢杀，有自己的主意和欲望，胆大心细，而这些人只会干活，他们因为自身的欲望娶了多个漂亮女人，就会被欲望反噬，承担一家老小的压力。”
“如果承担不住，就管不住那些年轻女人，逐渐也会让我制定的各种规矩和道德崩溃。”
“我是出于维持稳定给工匠和士卒们好处，然而终究需要遵守客观规律。”
劳伦斯意识到了自己的仁慈不能改变规律，底层男性即使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了赏赐和待遇，各种收入也会因为女人和孩子们的关系稳定的下降。
他们需要工作更久才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同时因为他们待遇和食物过来的女性也会不断催促他们出去干活，像是幼鸟一样看到父母就张开嘴巴不断地喊叫。
如果是年纪大了的那种，死在战场上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对大部分人来说，一夫一妻制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劳伦斯改变了原本教会制定的一夫一妻制，如今又承认了这个制度的好。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那么这种事情需要改变吗？要如何才能让它回到正轨？”
劳伦斯笑道：“不需要改变，一切都会慢慢的回归正轨，历史是会发展的，也会慢慢回归，我只是有感而发，决定及时取消一些有害的仁慈。”
一旁的凯瑟琳直接询问：“那么结论呢？”凯瑟琳也有着女性超凡者的智慧，她们都能迅速学会劳伦斯传授的数学化学物理等知识，但她不愿意思考哲学和劳伦斯提出的政治问题。
劳伦斯提出的很多问题都互相矛盾，不符合女巫的逻辑。
从劳伦斯的结论经常被他自己反复打脸就可以看出来，女巫们不想和劳伦斯讨论相关问题实属正常。
“结论就是维持现状，历史证明只有掌握特权和轻松高待遇工作的人群，才能养得起多位家庭成员。”
“即使目前这种一夫多妻的婚姻状况会让年轻和中年劳动力快速衰老，提前死亡，那也是仁慈之举，我觉得大部分人都不会反对这个。”
“但是这种制度要遏制，以后各地的教会都要规劝一些人，给他们讲清楚后果，我们要推荐和引导大家遵守一夫一妻制。”
海蒂不喜欢这个制度，“这个制度有什么好的吗？我记得外面那些国王贵族都反对这个，因为反对这个才加入我们。”
星辰之国不是一夫一妻制，曾经就是依靠这个迅速拉拢了各国贵族，如今晨曦教会没了，自己反倒是把别人的经书念了起来。
劳伦斯：“我知道你们不理解，也知道我们这样做等于是接受了晨曦教会的规矩。”
“我现在觉得晨曦教会那帮人跑的很明智，他们非常自信。”
“不过我们会做的比他们更好，这是我们的自信。”
“一夫多妻制度会造成子嗣和妻子的争夺问题，不利于培养下一代人，一个家庭只有一个男主人和女主人，更有利于家庭的稳定。”
“我们今后需要的是战士和学者工匠等有用人才，我认为稳定的家庭应该是一个集体，不应该是分散的各怀心思。”
“贵族们有时间和富裕资源竞争，下层的家庭最优先的还是稳定。”
凯瑟琳直接说道：“无所谓，不影响到我们就行。”
劳伦斯思考着如何具体执行这种操作，抬起头看向几个女人。
“你们说应该怎么安排这种事情，直接安排的话绝对不行，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卡珊德拉略微思索就说道：“那么就只能从教会和修道院方面入手了，修道院和教堂等地方具备了公证作用，任何不经牧师和修女见证的婚姻都没有法律约束效果，也不会得到祝福，还必须要接受惩罚。”
劳伦斯觉得这个很符合眼下的环境，“那么为了这个事情，需要安排更多的牧师，提供更多的经费了。”
海蒂听到后，直接反驳道：“加不如减……既然问题是那些人能娶多个女人引起的，只要让他们的工资养活两个女人会很费劲，那不就可以了？”
“正好我们的工厂缺人，让男人必须要工作赚钱才能养活女人孩子，只让他们晚上回去睡觉吃饭，这样既能保持人口增长，工厂也有人干活，女人在家也有更多时间带孩子。”
劳伦斯早已经习惯了女巫的这种聪明劲，尤其是年轻的女巫，往往能够提供很多只讲逻辑，不讲道德和规矩的提议。
经常在修道院跑的凯瑟琳提出了问题，“那结婚的事情怎么办？寒冰之地有很多女人找不到结婚对象，外界每年也会跑过来很多年轻女人。”
“没关系。”劳伦斯觉得这不是问题，历史证明这种问题很快就会过去，不会引起什么值得记录的麻烦。
海蒂微笑着说道：“从这些女人里选择优秀的来服务我们伟大的主人，那些不够优秀的，还管她们做什么？不把她们赶出去，已经是主人的仁慈了！”
几个女巫都点了点头，认可这种说法。
没实力的普通女人，有什么资格和伟大的先知谈条件？
劳伦斯忽然觉得自己身边也需要一些普通女性了，普通指的是血脉，不是颜值和能力。
至少讨论问题的时候，能有几个思维正常的女性提供建议，而不都是一些上位者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