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在戏仿状态里,
如此或许说明事情还未真正解决——可他顶着这副生面孔,暴露在师父面前,师父认得他的声音,却认不得他这个人,
自然将他当作了把大弟子祸害的诡类!
‘这面具可能暂时拿下来?’
苏午面对师父的质问,一时住口不言,伸手去拿自己面上的脸谱,
他内心动念,
伸手一摘,
脸谱竟真被他摘了下来,
同时,
从天关脉轮里涌出的鬼手,也随着脸谱被拿下来,一并收回苏午体内——在师父眼里,看到的便是苏午摘下面具,倏忽就变作了一个正常人。
大弟子眼神诚恳地看着师父,
出声道:“我被困在那间院子里许久,就去有女人剪影的柴房里查探,
后来稀里糊涂地,不知怎地就得了这张面具,
一戴上面具,
弟子好似就有无穷的气力,
一刀就劈翻了那厉诡,
再回头,自己已经出了那院子,见到师父了……”
“过诡关,
过得既是诡设下的关卡,
亦是个人的命格气数。”李岳山仔细端详着卸下面具的弟子,一眼就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大弟子,诡怪也假冒不来这孩子,
他咧嘴笑了笑,道:“看来你小子气数很不错,
不仅成功渡关,
还得了好处咧!”
师父面上笑容闪过,
看着那座房门紧紧闭锁的院落,眉心又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不知道你的师兄师妹们,现在又是甚么情况啊?”
苏午把面具拿在掌心,走向师父,
——那面具被他摘下,也未变作一张人皮,依旧维持着赤面关公的状态。
他边走边问道:“这一重诡关,我们两个既然渡过了,为何没有走出去?
师父,你这是预备油炸这诡关中的厉诡么?”
“我们灶班子一众人,或许已经气脉相连。
如此就导致,我们看似渡过了关,
但只要其他弟子没有出关,
我们便暂时出不去的——想要出去,看来得要所有人都出关才行。
或是他们死在诡关内。”师父忧心忡忡道,“若这一关要看各自命格气数的话,老汉最担心的便是秀秀和狗剩了啊。
你自不必说,
珠儿自那般凶险的境地都逃了出来,
青苗虽然比她差了一些,可也是虎口脱身,逃过一劫。
她俩命格都是不差的。
就怕秀秀和狗剩——他们俩可没经过甚么风浪。”
第281章 、邪物
苏午闻声,脸色凝重了起来。
他真正清楚,珠儿、青苗等从凶险境地脱身,是他在出手搭救,与命格无甚关系。
——总不可能说自己救了他们,
也可以算作是他们命数的一部分吧?
或者,自身与他们气数相连,才至他们能虎口脱生?
若这么说来的话,
那狗剩应该也有机会逃生。
当时二人路过戏台坪时,可也是着实经历了险境,当时狗剩的情况比青苗都更危险许多,但也照样逃得了生天!
就怕秀秀……
“师父,既然我们阴喜脉弟子之间气脉相连,
说不得各自之间的气数也有牵扯,
秀秀或许能分一些气数,渡过这难关呢?”苏午开口说话,安慰起师父来。
他一边说话,目光一边扫视四周,
看着这个不足二十户人家的荒村,
企图循出些蛛丝马迹来。
李岳山听得大弟子所言,内心的忧虑减少了些许,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师父把锅灶米箱都搬下了车,
莫非是打算找出那只与此间天地气脉勾连的厉诡,将它扔下油锅炸了吗?”苏午又问道。
“老汉正有此意。”师父看向四周,亦是凝重地点了点头,“这厉诡手段并不算高明,我只是在那堂屋下堆满了柴禾,一把烧魂火将之点燃了,
不多时就脱离了那座屋院,重回空地。
是以,那厉诡或许也不是只多恐怖的厉诡,
或许可以当场将它油炸了!”
听得师父所言,
苏午皱着眉头道:“师父莫非与我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么?
都在一个屋院的堂屋窗纸上,看到了女子穿针缝线的身影?
当时我走进屋内,
幸有这面具相助,才得以破门而出——”
他又扬了扬手中的面具,
接着向师父汇报道:“但是,我却觉得,那只诡或许并不简单——它手中穿针引线,似乎将一道影子缝合在了一具尸体上,
随后,
那尸体便化作了厉诡。
它……好似有缝制厉诡之能……”
“缝制厉诡?!”
师父闻言神色悚然而惊!
他也在江湖上行走了不少年月,还从未遇见过,有哪只厉诡可以再‘制造’出厉诡的!
当下诡关里的这只厉诡,却似乎有此种能力!
先前,
苏午在密藏域中,遇到了诡母。
诡母想要真正诞下诡子,使之落地成诡,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据苏午所知,
自诡母出现以后千百年间,
它拢共只真正孕育出一个厉诡,
即——意之放魂僧。
而意之放魂僧又与‘卓玛尊胜’有至深的勾连,若非有卓玛尊胜的存在,意之放魂僧也没那么容易被孕育出来……
诡母与当下遇到的这个千手诡女,
或可能是同一类的厉诡——都有孕育、制造全新厉诡的能力!
苏午遇到过诡母,
几次在诡母手下逃生,自然知道它的恐怖之处,
是以,
他内心不自觉就将当下遇到的‘千手诡女’与诡母放在了同一层次上。
但略微思索分析,
却又觉得,
千手诡女或可能具备‘缝制厉诡’的能力,
这种能力,或许与诡母不相伯仲。
但其杀人倾向、危害力却并不一定就真正强于诡母。
——这是苏午通过自己与师父的破关经历,得出的一个判断。
“有些厉诡的能力着实匪夷所思。”师父拧紧眉头,一边卸下排子车上的东西,一边出声道,“老汉曾经遇到过一只厉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