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颇为好奇的问道：“你这猴子怎么成这副鬼样了？这修为，也太低了吧，若是我再吃个三五年的童男童女，你或许就连我都打不过了。”
这话让他汗颜，一条都未能化形的小鲤鱼，竟能说出自己修为很低这种话来，属实让人无言。
看向这条锦鲤鱼，孙言更是好奇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顿反问道：“你怎知我是孙悟空的？如今已无那金刚不坏身，身上更无半点曾经的气息，莫说是你，怕是观音来了，也是瞧不出我曾经身份吧？”
小鲤鱼鱼尾一摆，边游边道：“这世间知晓我是紫竹林出来的，无非就三人罢了，除了观音与那六耳猕猴外，也就是你见过我了，对你我还有些印象，当年你被主人踩在脚底下时，那一幕我可是没忘记呢！”
这话让孙言有些意外。
倒不是自己被踩在脚下那事，而是六耳猕猴。
依她所说，六耳猕猴似去过观音那地？并是见过了她？
思量片刻，李歌再次对锦鲤鱼精问道：“那六耳猕猴，你可知是什么时候去的紫竹林？”
这问题把她给问住了，想了好大一会，说了一句让孙言更为难以置信的话语。
只见鲤鱼精缓缓开口，清声道：“唔……记得不大清了，但好像是在千年之前了。”
千年之前。
孙言千年之前可还是一块石头呢，而那六耳猕猴，竟已经在哪儿了？
打量这锦鲤鱼精，他没想到，这只极为低弱的鱼儿，竟也有千年寿命了。
千年的岁月，才是这点修为，也就她了。
难怪这小家伙会如此喜爱吃童男童女，应该早已是尝过，并感应到了实力的变化。
若再给她些时日，几百年内，或是也不会弱了去。
此时孙言随口问道：“对了，观音现在如何了？你是如何逃过她的法眼，溜了出来的？”
然小锦鲤鱼精则是独自在哪儿晃悠，淡淡道：“我为何要告诉你，反正你这猴子肯定是要把我拿去熬了鱼汤的，告诉你难不成你还能放了我。”
孙言一愣，自己可何时说过要将她熬成鱼汤了，回想片刻，好像刚还真说过这话。
挠了挠头，想了片刻，他接着道：“那只是唬你的，要真将你熬了鱼汤，怕是早晚会被观音那女人给找上门，我问你，你且尽数告知我便是，我非但不会杀你，还能许诺你些许好处，例如化形，或是日日夜夜都有童男童女可吃。”
也不知是听了这童男童女还是化形，那锦鲤鱼顿时眼眸发光，连连游来，细声怀疑道：“你此话当真？”
孙言一笑，点点头，道：“你自知我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又何必诓骗你这一只鱼儿？”
听此，锦鲤鱼一个跃身，游到了他的脚边，开始说了起来。
“我出来已有三年了，之所以能够顺利逃出，那时因为观音菩萨早就不在紫竹林，并且一直也没在出现过。”
一听这话，李歌一惊，诧异道：“什么？那女人一直都没回过紫竹林了？”
那地可是观音道场，若她真不在那，还能去哪儿？莫不是一直待在了灵山？
孙言越想越是觉得不对，那女人实力可怕就算了，行事常人也是难以知晓。
“或许她真的一直待在灵山吧！”孙言低语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那条锦鲤鱼精还是听到了。
只瞧她晃了晃鱼脑袋，说道：“并不是哦，你所说的灵山我不知道是哪儿，可却有那么几位自称是灵山的人来寻过我主人，见不在紫竹林，然后便走了。”
此刻孙言的眉头都快皱在了一块，既是不在紫竹林，又是不在灵山，而且这一去，便是好些年。
他难以想通，那女人到底是去了哪儿。
想了片刻，他揉了揉眉心，便不再去想此事，反正目前看来是件好事。
至少是少了一强劲敌人。
回想自身被六耳猕猴灭杀过后的那几年，那女人似还来找过自己，向自己身上不知洒过何物，才是提前出世了。
他本以为这观音应是要控制自己，或是利用才是，可到如今，还真没能再见过她。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知晓自己是那孙悟空的，也就只有这只锦鲤鱼精了。
没了观音的干扰，那如此一来，自己计划更能行得通了。
见孙言在哪儿久久不语，锦鲤鱼精紧盯着他，问道：“事我都全告知给你了，你是不是该信守承诺了？”
听锦鲤鱼说话，孙言终于回过了神。
一点头，他笑道：“放心，我自是会助你化形的，但我现手中并无化形丹，待我有了仙草，再替你炼制，最多不过数月就成。”
然那锦鲤鱼精则是使劲摇了摇头，张了张嘴，说道：“我意思是，你说的童男童女，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孙言嘴角一抽，这鱼，不去想着化形，竟是在想这事。
瞧他不说话，那锦鲤鱼精顿时像是看透了他一般，鱼头微微扬起，道：“还好我并未完全将事情都尽数告知给你，既你这样狡猾，那我就不告诉你我主人临走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这鱼儿显然也是不傻，竟还藏了一手，这倒让孙言有些意外了。
不过他更是意外，那观音到底都是说了些什么。
可眼下应该难以从这鱼儿嘴里得知这一消息了。
除非……先去抓俩童男童女过来。
……
午夜，通天河附近村民尽数熟睡，而在这夜色当中，多了那么一个不速之客。
第77章 观音本命柳枝
在一小屋里，彼时一妇人正在哄子女入睡。
土炕上，一秀气小女孩嘟着个嘴，道：“娘，这还不晚呢！小花还不想睡。”
同时另外一旁那小男童也同是附和道：“对呀，平时我们都还有两时辰去睡呢，今日未免也是太早了吧！”
但显然这俩孩子的娘并不打算惯着他俩。
双眼一瞪，便是指着窗外道：“我可告诉你俩，今日又有两人被那妖怪吃了去，若还不睡觉，当心半夜妖怪来吃了你们，这妖怪是最喜欢吃不听话的小孩了。”
古往今来，所有爹娘哄孩子手段都大同小异。
但却也是有奇效，这两小孩一听，便是立即将被子蒙着，连个缝也不曾给露出。
瞧孩子终是自己睡去了，妇人才是放心走了出去。
吹灯入眠，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而在那黑暗中，却是有一泛着精芒的双眼，向那俩小孩走了去。
……
通天河畔，半时辰后，随着一入水之声，一黑影迅速沉入了河底。
刚到河底，忽一大鱼便是游了过来。
“你还真抓来了？看来你也并未是那不信守承诺之人嘛！”大鱼见着眼前那人影，微微笑道。
对视片刻，孙言摇摇头缓缓地开口了。
将一对已被淹死童男童女扔出，他沉声道：“童男童女已替你找来，可否开口告知了？”
听着这猴子这话，她是不慌，先是慢悠悠游到童男童女身旁开始撕咬。
半响，鲜红的血液便是染红了河底。
将那两副骸骨吐出，好一会儿，她才是答道：“还不行呢！谁晓得告诉你后，你会不会杀鱼儿灭口？待我觉得不那么害怕你后，再是告诉你了。”
孙言便是脸一黑，道：“你……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若你再这般诓骗我，我这就将你熬成鱼汤。”
然而那锦鲤鱼精则是一副悠哉之样，轻声道：“你想如何，我是管不着，可我告诉你，我主人离去前，可是说到了你的名字，难不成你就不想知道，她说了何事？”
一旁孙言错愕不惊，那观音消失前竟还提到了自个名字？
莫非是打算对自己下手了吗？
一想到她那大无边的法力，顿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地道：“当初的孙悟空已是不存在，她为何还不放过我？这次她到底又想耍何花样？若想再次灭了我，怎还不现身？”
锦鲤鱼精微微摆了摆鱼尾，对孙言道：“这我可不知，总之现在只有我知晓主人走之前，都说了些什么，又干了些什么，你要是想知道呢！那就好好听我的话，到时我自会告诉你了。”
孙言一细想，却道：“不对，我属实是难以能想明，她既是杀了我，又是放了我，到底是要如何？”
锦鲤鱼精游至他耳边，低声道：“是这样，我主人似对你有些好奇，她曾得一法宝，该法宝可映照万物前世今生，甚至就算是如来佛祖与女娲大神，也是都能勘破，可在你身上，那法宝却是失了效，难以观摩得透你的来历。”
如此，孙言便是摸了摸下巴，心想道：“我来世，是地球之人，法宝看不透，也是正常了。”
可看不清再次杀了自己便是，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如果是他，若真有那么一个让自己掌控，却又不能看穿的人，不用多想，绝对是先斩杀再说。
但眼下，却显得有些被动了。
以自身现在实力，莫说是那漫天神佛，怕是连妖将都是难以敌得过。
锦鲤鱼精在那一旁摇着鱼尾，无意间抬起鱼头，扫了一眼孙言，发现他还在那儿久久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你可别过担忧了，关于你现在之事，我主人可未曾告知过他人，你也不用这般难看表情。”
反观孙言则是想明了何事，笑意更深，幽幽道：“行，那就依你所言，日后之事我听你便是，可我心中还是有一事不明。”
看锦鲤鱼精不解神情，他又道：“你可知关于那玉净瓶中的柳枝去了哪儿？？”
眼下不管怎说，那妙善手中拥有观音柳叶，或许她便是观音用来监视自己的人了，若不是如此，常人怎会拥有观音之物呢？
锦鲤鱼回想了好一会儿，半疑道：“玉净瓶里的柳枝？那不是主人本命之物么？我记得主人离去时，也是带去了呀？你怎会问这问题？”
孙言愈加糊涂了，既是观音本命之物，又如何会出现在了妙善身上？
他轻咳了一声，道：“无妨了，既是这般，那日后有问题我再是问你罢！那你是要继续在这，还是跟我出去？这附近童男童女可是愈发难寻了，再过些年，恐怕就一个也都没了。”
这话他并未诓骗这条鱼儿，刚才去寻童男童女之时，他也是找了好些时间，才终于是寻到了这一对了。
或许是很多人听闻这通天河中有妖，都搬离去了罢，也或是都被这锦鲤鱼吃得没有了多少。
锦鲤鱼精一想，摇了摇鱼尾，道：“我怎跟你去？我连脚也没有。”
这一句出来，孙言便向她那一条艳红的鱼尾瞧了过去，顿是泛起了嘀咕道：“还真是如此，要想离开这地，还得是先行化形才行了。”
“这样罢，我先施法让你化形，虽是只能维持三五时辰，但暂且也只能是这般了，你看如何？”
锦鲤鱼儿想了半响，点点头，道：“行，那我便是跟在你身边了，你可记得日日夜夜都替我寻童男童女呐！”
孙言一挑眉，道：“你也知晓我如今实力，就这般差点比不过你的境界，若是那事干得多了，可是危险的很，待我寻到了仙物神物变强后再应你这要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