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追悔万分,方才怎得不与孙兄弟一道去如厕。
不服丹是死,那便只能服丹了。
王诚桑三娘等长老,一个个都服下丹药。
任我行走到大庄主面前:“你们几个狱卒倒是尽心尽力,但老夫宽宏大量,便给你们一个活命机会。”
任我行命人打开他们的手铐,将一粒火红色的丹丸托到黄钟公面前。
大庄主接过丹药,直接将其碾碎。
“你找死!”
鲍大楚不顾伤势,就要卖弄蓝砂手聊表忠心。
“住手!”
一道清冷声音传来,鲍大楚停下动作。
任盈盈还要说话,任我行抬手将她制止。
黄钟公道:“这十多年来我已经享尽清福,若回黑木崖,我临死前还能再劝东方教主。”
“如今这局面,却没有吞着丹丸的必要了。”
“大哥!!”丹青生黑白子秃笔翁一齐围上前。
黄钟公盯着任我行道:
“我四兄弟身入神教,原想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做出一番事业。哪知任教主你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等早萌退志。”
“十多年过去,任教主性格未变,我又何必再入泥淖。”
任我行并不生气:“你倒是有点骨气。”
他又看向黑白子:“你一直想学我的吸星大法,怎么后边一些日子,又不来找我了?”
黑白子闻言,想到了一个人:“学了吸星大法又能如何。”
“痴痴一梦,也有梦醒的时候。”
任我行微微点头:“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周围大多数人都像是看死人一样看向他们,只等着任教主再次出手。
可是
圣姑站到了任教主之前,像是要保这四人。
忽然之间,梅庄众人心头一跳。
噔噔~~!
不对!
不是心在猛跳,而是真气在跳!!
箫声,婉转动听,悠扬空灵的箫声响起。
但那声音却又如同海底暗流,急速撞击在礁石上,猛然冲出海面!
下一刻,梅庄众人体内真气如剑而跃!
江南四友恍惚间精神一振。
这.这是
七弦无形剑!
梅庄屋顶上本有一人,在箫声响起刹那,他不管不顾,朝着远离声音的方向将轻功运到极致,发足狂奔。
任我行微微皱眉,自然知道是谁来了。
在场众人唯他内力最高,因此受到无形剑气的影响最大。
这便是无形剑气?
确实有些门道。
感受真气剑跃翻涌,一股心烦意乱的感觉袭来。
他以极强的意志将惑乱心神的感觉压下,无形剑气的跃动便没有那般强烈。
尽管如此,还是叫任我行生出谨慎之心。
“任老前辈,江南四友是在下的朋友,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
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回荡在整个大堂。
鲍大楚桑三娘王诚心中一沉。
这.又是哪来的绝顶高手!
今日真是来梅庄问罪的吗?
江南四友听了这声音,已经确信无疑。
当下又是错愕又是感慨。
黄钟公惊讶一叹:“连话音中也包含无形剑气,这无形剑已经登峰造极,实在壮观。”
任我行赞了一声:“好功力!”
“老夫受困十余年,没想到江湖上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有趣,有趣。”
“潇湘剑神是吧,现身一见吧。”
一听这名号,鲍大楚等人骇然变色。
这可是与东方教主齐名人物,放在此刻,远比任我行三字更有震慑力。
黑木崖的童大哥够狂了吧。
听说在福州碰见这位,说话也礼貌不少。
只是一个失神,忽然一阵风从大堂门口吹来,像是一道青芒闪过,大堂中已经多出一人。
“咚咚.”
那是椅子翻倒的声音,从黑木崖来的教众,包括桑三娘等人全往后退!
魔教之人看到这身青衣,就如同正道各派看到那身血衣。
任我行微微眯眼朝着门口看了看,又看向来人。
好快的身法。
他仔细打量,见来人果然是个十七八岁俊逸异常的少年,尤其是身上那股气质,更是世间罕见。
那是一种因绝对底气而沉淀下来的从容,哪怕举手投足,微微一笑,也绽放大宗师级的气度。
这是旁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赵荣朝里面进,那些手持兵刃的魔教教众便朝后退。
哪怕是任我行在场,他们这些薄纸,也包不住心中的畏惧之火。
“果有风采。”任我行点了点头。
“听闻你剑术通神,老夫倒想领教领教。”
旁边的任盈盈一听这话登时急了,“爹!”
她忙喊一声,又看向赵荣。
可是堂中的任我行与赵荣都已经拔出剑来。
圣姑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与周围人一样退开。
江南四友第一次见任我行拔剑,丹青生盯着二人的动作,忽然激动不已。
“任前辈久不履江湖,便先出剑吧。”
“天下间敢让老夫先出剑的人不多,你倒是其中一个。”
任我行右手拿剑,左手在剑上拂过,举剑横于眼眉,一股霸气凌厉显露。
赵荣也是右手拿剑,左手捏着剑刃,轻轻挑在身前,分显淡然轻盈。
“嘿~!”
任我行瞧见了诸多破绽,他将剑面一翻,一道亮光从赵荣眼前划过。
他一剑刺来,在空中回旋拉出剑影,内力猛灌,扫出强劲风声!
赵荣举剑一挑,出剑如雷霆,将任我行的风声直接刺破!
剑影全散,二人双剑相碰,长剑看不到分毫偏斜。
任我行不及惊讶,面对那寒光如水的长剑带着一阵巨大的危机感迎面袭来。
他反应够快,用剑格朝上一扣,身体往侧边一错。
霎时间!
听到“哧”的一声响!
身旁的茶座已经四分五裂!
“剑气!!”
四庄主丹青生惊喊一声。
不少人第一次见到这剑气神技,一个个心头寒凉。
若换一个人接替任大教主的位置,已经被这一道剑气斩杀了。
任我行被几剑追砍连连倒退,这剑气实在不好防范。
“轰!”
任我行连挡三剑,下一剑自觉没法招架,起身朝大堂屋顶跃去。
脚下的太师椅被他踩得崩裂,那木屑如暗器朝赵荣飞射。
却见他袖袍朝上卷出劲风,木屑转射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