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收回目光,落在她脸上:“我对他的印象,也停留在那时。”
“不过听冯师妹说,五年前金顶上人与那时只是白发更多,面貌无多大变化。
甚至更有精神。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我听后也深感欣慰。
细细一想,峨嵋派的阴阳神剑也有阴阳变化之理,金顶上人若是参透,他那一身功力,自然有延年益寿的可能。
可让我没料想到的是..
金顶上人也跟上了他师兄的脚步。
见他自光之中感之色甚浓,曲非烟都已习惯。
"荣哥,我们找个机会再去华山一趟吧。"
“每次与令狐师兄喝酒,你的心情总是莫名地好。听说灵珊的小女儿十分可爱,我也想去瞧瞧。
赵荣欣然点头,又与她笑着说起华山上的旧事..
两个月后。
雁城之北的官道上。
正有一男一女骑着马,那女子估摸十六七岁,与身边的少年相仿。
她月眉星眼,又值大好年华,如一朵绽放的小花。
此时张目神峰,一勒缰绳,马儿骤停,腰间所负长剑,也顺势朝下一摆。
她看了看五神峰上的云烟,又扭头去看前方跟着停马的少年,目中闪烁一抹疑色。
“怎么了?”
颇为清秀的少年回过头来询问。
“你没有来错地方吗?"
“怎会错?“
少年又瞧了瞧看下山的太阳,“入了城人太多,就不便骑马了。此时不耽搁,还能赶上我家的餐饭。”
栾琼哦了一声,也没多想。
虽然知道他是衡山弟子,却没好意思打听他家中底细,没想到就在雁城。
不过细想也正常。
衡山弟子有不少来自其他州府,可终究是衡州府的人最多。
只是雁城这个名头,对江湖人来说太特殊了。
一近此地,就莫名生出敬畏之感。
他们催马快行,直入城北。
眼前景色变化越来越快,从古朴的琳琅店铺,步入一片繁茂的楼林之中。
这是衡阳城内最繁华的地方。
靠近衡山派的驻地,无疑是整个江湖最安全的地方。
可谓是寸土寸金。
栾琼逐渐察觉到的异常,直至他们穿过那片繁华楼宇,映入眼帘的便是潇湘八景,还有一片剑碑石林。
据说上面有不少刻字,乃是剑神所留。
"喂,我们去你家,又不是去衡山派。"
栾琼轻眉头,靠近他一些提醒道:
“我听大伯说过,衡山派的门规很严,你一个十五代弟子,没有师长允许,是不能领人进入门派的。”
“这些门规你比我清楚吧。”
“便是我大伯,想朝衡山派递送石门剑派的拜帖也要仔细酌。”
赵玉臻连连点头:"不错。"
“这些门规我也不敢轻犯,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得了师长准许。"
“你也见到了峨哦嵋派的事,正好与我一起去说道。”
他话罢便率着马朝衡山驻地走。
栾琼望着他的背影。
自从常德府见他一面之后,多次比剑,那一招无论如何都赢不回来。
想到他通晓琴画,有不俗的剑法。
又是个随和真诚之人,从不会说谎骗人。
既然有师长准许,跟上去看看也无妨。
这么一考虑,她就跟上少年的脚步,踏足潇湘八景与剑碑石刻之中
虽与峨嵋派有渊源,又练过大派剑法,不算江湖萍末。
可眼下这个地方太过特殊,栾琼心态再稳,也只是个青葱少女。
瞧见剑碑上的刻字,各种江湖传闻纷至脊来,叫她有些心慌。
于是快步跟在少年身边,这才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果然,少年的话是值得相信的。
衡山派守山弟子见到他们后并未阻拦,一直走到那气势雄浑的朱色大门前。
"王师叔、吴师叔。"
赵玉臻上前打招呼。
眼前两位中年长者,正是当年的关门弟子主墨与吴珊。
他们自然不用在此守门,只是怕一些新弟子做不好,常来查看。
二人见了他,各都微笑点头。
又带着笑意瞧了栾琼一眼。
栾琼见过不少世面,却忍不住有些紧张。
衡山十四代前辈基本都得过剑神指点,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剑法精湛之辈。
栾琼不敢失礼数,也上前打招呼。
二人跨过朱门,正式进入天下第一大派之内
少女的心中波澜迭起。
她感受到了越来越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这些人之中,不乏耳熟能详的江湖前辈。
甚至,还遇上了衡山派的七子七剑。
这些人一个个儒雅随和,面带微笑,着她的目光虽有审视,但也饱含善意。
栾琼早感觉到不对劲了。
"冯师叔。”
赵玉臻问候一声,栾琼心脏猛跳一下。
抬眼一看,果然是一位慈眉女侠,看上去五十岁左右。
如果不错的话,这位便是衡山七剑之中最厉害的青岑剑!
据说十四代门人中,这位的实力稳稳排在第三位。
四大真传的最初功业,也是她所传授。
这样一位武林前辈当面,栾琼怎能不激动。
"你叫栾琼。
"前辈怎会认识我。
栾琼一愣,又感惊奇。
冯巧云只是微微一笑。
“你是个好孩子,栾掌门教的也好,小小年纪,行走江湖竟有我师兄的一些影子。”
她夸赞一句,又对赵玉臻道:
"这一点,你就不太仔细了。"
赵玉臻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师叔,我爹可在门中?"
“在。
冯巧云应了一声,朝琴轩方向示意,便和谌一笑,不再说话。
栾琼觉得礼数还不周全,可赵玉臻却已带着她转身离开。
"你是衡山名宿?"
栾琼反应过来了,还是觉得有些惊奇,又怪罪道:“你怎不告诉我?"
赵玉臻道:“你又没问过我。"
栾琼一想,确实如此。
正想再问‘你是哪位名宿’。
可是话没出口,灵敏的神思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让她一瞬间愣住,停下了脚步。
忽然想起.…
少年是姓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