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动荡年代，野魔法横行，狂法师，以及狂野术士，他们造成了不少的灾难。

　　怀特-马恩被野魔法波及，混沌的烈焰灼伤了他的左眼，至今仍然留下来了可憎的焚烧伤疤。那个动荡的时代，就连神术也不是那么好用，普通的治疗根本无法起效果，混沌魔力凝聚的烈焰排斥了神术，最终他的导师采取了一个极为暴力的法师风格的治疗方案。

　　马库斯挖掉了怀特-马恩的左眼，割除了混沌之火灼烧的血肉，然后在他的眼眶里面植入了一个极为精密的‘机械构装眼’。

　　那是来自【钟表涅槃之机械境】的传奇奇物，为此怀特-马恩欠了老师一大笔钱，至今都没有还完。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还欠老师的债务。

　　怀特-马恩执行了不少像今天这样的任务，因为这样可以更快还完欠债，他已经是一个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正式法师了。

　　“侦测到塑能系法术波动！”

　　“法术辨识。”

　　“目标正在施展爆裂火球。”机械化心智的加持，让怀特-马恩说话的方式有点像是魔冢的构装体，他可以辨识绝大部分的法术，只要对方刚刚准备施展，他就已经知道敌人想要做什么。

　　机械构装眼，全名叫做‘洞察之眼’，据说是一个叫做‘真理之眼’的仿制品。

　　但仿制品也是传奇奇物。

　　怀特-马恩还了六年的债，至今还欠着自己导师将近八万枚金德勒的债务，这枚构装机械眼可以看到法术波动，可以看到奇物灵光，可以窥探魔法构筑，甚至能够辅助学习，用机械化心智来屏蔽多余的情感保持专注状态，能够记录短暂的法术模型，拥有恒定的窥破隐身等等，唯一的缺点就是，激活它至少需要一个五环的法术位。

　　战斗结束的很快，狂法师被抓住了，怀特-马恩的帮助，阻止了一场大爆炸。

　　狂法师都很疯狂，塑能系法术连自己都一起炸。

　　这个家伙身上全是灼烧的痕迹，不用怀疑都是他自己的野魔法造成的。

　　“大师。”

　　“那我先回去了。”怀特-马恩解除了机械化心智，恭敬地低头，随后施展了传送术，锁定了导师高塔的空间道标。

　　巫师塔内。

　　怀特-马恩重新佩戴好了眼罩，塔灵的微光已经在高塔内飘荡，看到他后，里面传来导师平静的声音：“问题解决了？”

　　“是的。导师。”怀特-马恩点头。

　　没有回应。

　　导师的意志已经离开了。

　　他看起来非常冷酷无情，但是每次危险的任务，都会等待学徒们归来，只不过看到人回来了，就基本上不理会他们了，导师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经常前往蛮荒天域晶壁系的边界。

　　法师学徒是危险的进阶，很多法师带学徒都有伤亡，但是导师的弟子们现在一个个都还活着。怀特-马恩的师兄，卢瑟-肯，因为一次任务行动中，被恶魔砍掉了一条手臂，一条腿，差点被削成人棍，最后是触发法术序列救了他，把他传送了回来，导师很生气，把他关了很久的禁闭，后来据说是往暗渊的某个位置，扔了一发‘彗星术’。

　　“怀特-马恩。”

　　再度响起的是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塔灵构装体的声音，它扫描着眼前的怀特-马恩，毫无感情道：“我建议你现在去冥想休息。”

　　“你这个月的考核指标还没有完成。”

　　“附魔的工作还差五件成品。”

　　“如果你不能在这个礼拜内完成的话，你的债务会增加六百枚金德勒。”

　　“另外。”

　　“你这个礼拜还有三节大课，分别是灵能进阶学识，夺心魔生理解剖，以及外层位面构筑。”

　　“你的学分还差7点。”

　　“如果你想要前往【钟表涅槃之机械境】历练的话，我建议你抓紧时间。”

　　无情的构装体。

　　导师的走狗！

　　——塔灵。

　　师兄弟三个人这么多年都在还欠老师的债务，老师教给他们的第一课，就是法师永远都在缺钱。

　　因为老师自己也在还债，他欠那位阁下很大一笔钱。

　　“好的。我知道了。”怀特-马恩面无表情地前往了高塔的三层，他如今的住处已经不是一个狭小的房价，是一个三层的大空间，还有为自己服务的清扫仆人，一个制作劣等的黏土魔像。

　　自从魔网原形诞生后，所有人都在适应性的施法体系，但是怀特-马恩依旧没有放弃原来的施法道路。

　　他必须确保自己真正掌握了某个法术后，才会去学习下一个法术，而不是依靠原始魔网的法术位。

　　因为智力高的缘故，怀特-马恩的法术位比后面进阶的法师更多，高智力可以感知更多的魔网，获得额外的法术位，但他觉得法术位虽然方便，可是太过死板了。

　　他想要进阶成为奥术师。

　　原始魔网目前并没有主人，或者说谁都知道魔网女神是一个危险的职业，目前为止死得最多的强大神力。

　　法师们不用向谁祈祷，也不用担心谁会切断自己的魔网。

　　原始魔网的通道是很暴躁的，而萧伯纳还在其中设立了一个公然的陷阱，那就是原始魔网的任何躁动，都会反馈到载体的身上，如果说谁成为魔网女神的话，搞不好直接就把自己给震死了。

　　同样的，如果谁想要窃取魔网的力量，乃至是操控魔网，没有强大神力级别的神格力量，瞬间脑袋爆炸成西瓜。

　　莎塔菈并没有成为魔网女神，魔网是人类的东西，精灵的神灵里面，只有魔法之神，只有魔法领域，基本上没有谁会去碰魔网这种东西。

　　蛮荒国度的魔网女神，严格来说是为了方便人类施法才诞生的。

　　怀特-马恩也在使用原始魔网的力量。

　　但是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哪怕是脱离了魔网，也能掌握无尽的奥术，他的导师马库斯就很少使用魔网，因为有些没有魔网覆盖的地方，是导师经常去的。

　　这是两种不同的学习方式，利用魔网很快，不利用魔网很强，怀特-马恩现在很快，但是他希望自己未来很强。

　　“又是夺心魔的大课。”

　　“那些夺心魔帝国真的还会入侵我们的世界吗？”怀特-马恩揉了揉脑袋。

　　法师去理解灵能。

　　很麻烦。

　　法师去解剖雌雄同体的夺心魔，很恶心。

　　但这是大课，有学分的，不去不行。

　　而且，他马上就可以再度进入梦境国度了，怀特-马恩必须确保自己的状态处于巅峰，因为上一次他就死得很惨很惨。

　　可能是因为死得太惨了，他醒来后多了一点额外的原始魔力。

　　灵魂虚弱。

　　他休养了半个月的时间，导师也知道，因为导师也去过，最后只是告诫他，不要沉迷，那毕竟只是梦境。

　　据说死多了会掉等级，因为有一丝灵魂力量（经验）被梦境精魂吞噬。

　　怀特-马恩还想去。

　　他不会放过任何让自己变强的机会，而且回来后，他感觉自己的意志与灵魂更加坚韧了。

　　黄金椰枣的角落里面有一些无名的神龛。

　　怀特-马恩找到了其中的某一个，点燃了熏香，据说那位阁下没有喜欢的事物，如果有应该是欢笑姐妹吧。

　　法师胆子都挺大的。

　　无名神龛算是一种遗迹，没有神像，没有神灵的尊名，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个空荡荡的神龛，但是依旧有许多人侍奉，在整个安息之国的范围内，哪怕是一些偏僻的乡村角落，都有时候会看到这样的空荡荡神龛。

　　点燃熏香。

　　不用仪式，不用念诵尊名，甚至也不需要诚心祈祷。

　　“希望接下来的试炼一切顺利。”怀特-马恩恭恭敬敬地心中默念完了自己想的事情。

　　然后，就结束了。

　　这些无名神龛上面就连神性的灵光都没有，但是它们的存在很特别，哪怕是自然之心教会毁掉了一部分，还是会有人自发性的供奉，至于有些人家里的无名神龛，那就估计更多了。

　　虽然忘记了祂的名字，但是很多人都记得有那么一位阁下，祂改变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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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法师的打工日常

　　法师的传承很特殊，是精英教育的模式，极度内卷。

　　怀特-马恩这样的法师学徒，一开始就是导师带着研究生的模板，算是起点比较高的一个。但是他也一样需要去学校里面上课，因为法师学院的大课是共同的，比较平凡一点的法师学徒基本上就跟大学生差不多，定期去上公开课，没有导师私下开小灶，从1级开始去打工，一直打工到5级第一个阶段完成，几乎所有的法师都在缺钱，打工是法师学徒的必备日常。

　　在其他人的眼中，怀特-马恩也是非常让人羡慕嫉妒的存在，因为他的导师是一个强大的星界大法师。

　　这意味着更多的知识与机会。

　　如果只是依靠法师学院里面的公开课，一个学徒很难有所成就，只能算是一个勉强毕业的法师，他们得靠自己赚钱，从图书馆学习更多法术和超魔技巧。

　　“看！”

　　“是魔法飞毯！”前面传来学徒的惊呼声。

　　一个极为华丽的魔法飞毯，有点像是阿拉丁神灯里面的东西，四个角落里有魔能晶体，非常的舒适，甚至可以自动导航睡一觉，是高阶飞行奇物里面最为昂贵的。

　　人类基本上用不起，不出意外，怀特-马恩看到了一个尖耳朵的高等精灵。

　　交换生。

　　这是怀特-马恩的理想，他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作为交换生前往精灵王庭，那里的皇家法师学院据说有很多宝贵的秘法知识。

　　“是克里奥帕特拉-埃奇……”

　　“高等精灵的贵族。”人类的法师学徒眼中满是羡慕。

　　高等精灵交换生不上公开课。

　　作为让人类法师学徒有资格进入皇家大图书馆的代价，这些高等精灵交换生有资格直接跟随这里的几位星界大法师一起学习，克里奥帕特拉-埃奇是一个高等精灵贵族，他的导师是格瑞兹-肯，一位非常非常强大的星界大法师，可能比怀特-马恩的导师还要强大。

　　毕竟格瑞兹-肯有自己的次元球飞船，而且据说已经是半神法师了。

　　这项‘交换生’的制度，基本上就是星界大法师们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带学徒，换取其他人类优秀法师学徒进入高等精灵的国度，学习掌握皇家图书馆秘法知识的机会。

　　任何人都非常的珍惜。

　　高等精灵的天赋很强，但是人类的成长也很惊人，目前黄金椰枣三位大法师，只有莎塔菈阁下是高等精灵，其他的都是人类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