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争开脉丹的时候,杀了十几个兄弟。所以你说的保证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可靠性。我只要许诺不泄密,就没有办法背叛各位了,不是么?”
朱萧索认为自己先立下心誓,诚意已经足够了。
他这个心誓相当于许诺不会背叛。
难道朱萧索投靠他们的敌人时,敌人问他知道什么秘密,他说立了心誓不能讲?
那恐怕朱萧索就是第一个被敌人噶了的。
归云风道:
“算了,也差不多了。就这样吧。如果你能答出题来,我们就满足你的要求。”
“等一下!”
朱萧索道。
“你还有什么事?”
“还劳烦三位也立下心誓。如果我答出题来,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沙道净听后气得一巴掌又拍碎了桌子:
“岂有此理!你有完没完?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沙副院长息怒,我也是为求自保。还望见谅。实话实说,我确实是盘菜。”
脱胎境四重成为书院教习,也是大新闻了。
沙道净攥紧的拳头被归云风拍了拍,才平复了怒火。
哼了一声,沙道净道:
“行,答应你,我们三个可以立下心誓。只是若是你答不出来,那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毕竟我等境界的修士,也不是任由你折辱的。”
“可以。”
等到三人立下心誓,归云风开口了:
“小子,听好了这道题。”
说着,归云风长袖一拂,朱萧索的眼前立刻变出了三个漂浮着的木匣。
三个木匣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不像是凡物。
估计是可以隔绝灵气的灵材打制。
“你眼前有三个可以隔绝灵气的匣子,里面只有一个装有灵石,你需要选出有灵石的那个。”
朱萧索看着三个木匣一模一样,还都隔绝了灵气,实在没有头脑。
“这怎么选?”
“随便选就是了。选哪个都没事,这个选择和问题无关。”
“好,那我选最左边的这个。”
归云风点了点头,然后轻轻一推,将最左边的木匣送入朱萧索手中。
然后,归云风又打开了中间的那个木匣,里面空空如也。
现在只剩下朱萧索手中的木匣,还有最右边的那个木匣。
“现在问题来了,给你一次交换的机会,你是否愿意用手中的木匣换最右边的木匣?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归云院长,你知道哪个匣子有灵石是么?”
“是,我可以确认告诉你,我知道。我也是故意打开一个空匣子给你看。”
朱萧索愣了片刻。
然后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声,把手里的匣子扔会给归云风。
“我换。”
第6章 我有清北之姿?
归云风问道:
“你确定?”
“当然确定。”
朱萧索拿过右边的木匣,双目无神地举头望天。
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这道题,很险。
他之前以为,这道题是会和教习考核时差不多的难度。
教习考核都是小学题,那估计归云风要考他的,也就是初中题目之类的。
没想到题目难度却远超他的预期。
这个考题,归云风一开始说得那么神秘,果然有其道理。
早上教习考核考的,连小学数学竞赛难度都没有。
但是这道题,是概率论的最经典题目,他大学本科才进行了学习。
离谱。
从小学一跃到大学。
难度跨度真是惊人。
看来,这个世界的数理发展,并非他之前以为的那般尚未开化的程度。
此题,倒是当得起他豁出性命来搏。
朱萧索打开手中木匣,空空如也。
沙道净道:
“你输了。”
他摇头微微一笑:
“是输了,看来我这次运气不太好。但我没有错。”
陶李默道:
“你拿了个空匣子,还在狡辩?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朱萧索笑着看向陶李默:
“陶总教授,你既然说我错了,要不咱们赌一赌可好?”
“赌什么?”
“再玩一万局。我每次都选择换匣子。如果我拿到空匣子,我给你一千灵石,如果拿到的匣子里有灵石你给我一千灵石。一万局过后,看最后谁赢谁输,就能验证我说的对不对了。”
陶李默听后一时语塞,下巴的三颗痣抖了抖,道:
“赌博这种事我一介女流不擅长,让归云院长来吧。他这个人一直好赌。”
归云风听后直接揪着陶李默的耳朵道:
“我说小桃子你长本事了?还当着后辈说我好赌?我那是赌么?我那是在研究概率!为了数理献身!”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松手松手!您说您成天研究概率,那您来说说他对不对!”
归云风又哼了一声,才松开手。
然后又对朱萧索道:
“别说来一万把,就算来十万把一百万把,你也不能证明你是对的。概率这个东西,只有实验次数趋近于无穷,才能认证。否则,就不排除发生偶然事件。”
朱萧索听后差点忍不住鼓起了掌。
这番言论,与自己前世所学的概率论如出一辙。
在数学的世界,你只能用道理说服别人。
做实验?那是搞物理的才会用的东西,数学学者是不认的。
看来这个归云院长,还真有几把刷子。
朱萧索本以为这个世界的数学就像陈钦秋给他出的那道题一样,发展十分落后。
没想到归云院长一下子就快要捅穿自己掌握知识的天花板了。
归云风收起了三个匣子,悠悠道:
“想要证明你是正确的,那就讲出道理来。讲不出道理,我只能算你……勉强算你半对吧。”
道理?
当初本科时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朱萧索十分不解。
在他眼中,打开了一个空匣子,剩下两个匣子有灵石的概率不应该都是二分之一么?
为什么要换?
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解释的方式。
他为自己的解释骄傲不已,想要发在网上炫耀一番,却发现早就有不少人发了和他想法相同的解释方式。
本以为自己的发现是独一无二,却早就有人提出了。
其失望程度,如同他的舔狗舍友当年以为自己将要追到女神,结果知道女神已经订婚了一般。
痛,太痛了。
这是他继小学二年级发现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后,再次遭遇的自己伟大数学发现的滑铁卢。
这段痛苦,刻骨铭心。
所以,即便他忘了概率论讲的什么,忘了概率论老师是谁,也忘了自己当初概率论考了九十六分的高分。
还是没有忘记第一节课听到这个题目后,自己彻夜证明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