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老祖沉思:
“想要短时间内破城,确实不好办。我本以为,孙景武能把整个都城的神威军全都控住,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沐天恩继续劝说:
“老祖,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行大胆之事,必须惜时如金。如果您还有什么快速破城的办法,请千万不要犹豫。”
沐家老祖也知道,沐天恩是正确的。
政变和造反不同。
造反的人,要从小的势力一点点做大,打完天下才算结束。一般都是旷日持久的战争。
而政变,只需要控制住国都之中的首脑,就算成功。所以,通常都是要突出一个“快”字。
沐家老祖眼神一狠,道:
“本不想这么早让他暴露的。既然如此,就让你二祖出山吧。”
沐天恩愣了下:“我们沐家,还有二祖?”
“当然。没有二祖,哪来的三祖?你二祖的事情,整个沐家只有我和你三祖沐望知道,算是搏杀程前鹏的底牌。现在,必须要让他提前亮相了。”
“那二祖是……”
沐家老祖笑了笑:
“是你的老熟人。”
国都,木府。
“木向荣接旨,即刻前往城南,协助神威军抵御贼寇,钦此!”
“微臣木向荣,接旨。”
太监笑着走到木向荣跟前:
“木大师,有劳了!”
“为国主效力,自然不辞劳苦。公公请回宫复命,说木向荣这就带着全族出发,去城南助阵!”
“好!患难见忠良!沐家平日里装得尽心尽力,结果是乱臣贼子。木大师从不多言,却是鲠骨之臣。咱家回宫,一定会如实禀告圣上!”
“多谢公公美言。”
说着,木向荣又给太监手中塞了几块灵晶。
“木大师,您这……”
“当是请公公吃茶的钱,不用在意。”
“那……咱家就谢过木大师了。圣上催着咱家回去复命,咱家先走一步了。”
“好,我要组织家人带着守城器械前往,也就不送公公了。”
“应当如此。咱家与圣上,等着木大师的好消息。”
木向荣点头微笑,挥手送走了公公。
然后,回到木府的大堂,看着面色凝重纠结的木家众人。
“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们老祖我,是沐天恩沐家的二祖。当初隐瞒身份混入国都,就是为了今日的事情。以树木的木作为姓氏,也是告诉你们不要忘本。”
木家一名入神境的老者道:
“可是……祖父,从小您就告诫我们要忠君爱国,我当了一千多年的忠臣,忽然间您告诉我要和沐家一起谋逆,真的很难下定决心……”
木向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孙辈:
“这还用犹豫?!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榆木脑袋?!我教你忠君爱国你记住了,教你见机行事你怎么没学会?你们的老祖我都要亲自去城南里应外合了,反贼的名字是板上钉钉的!若是我失败,你觉得程前鹏能饶了你们不成?!”
又一名出圣境的后辈道:
“可是老祖,我们真的不明白,您现在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哪怕沐家的老祖当了国主,您的地位也不会有提升,为何不干脆与沐天恩他们斩断联系,做个纯粹的忠臣得了。”
木向荣一掌拍碎了这个后辈的脑袋,狠厉地看着众人:
“谁要是再说这种话,别怪我手下无情!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都听明白了么!”
“是……”
“带着自己的器械,随老夫一起去城南,杀出一片未来!”
半个时辰后,木向荣就带着族人来到了城南前线。
“木大师!是木大师来了!”
“木大师带着木家人和木家的器械来帮我们守城了!”
木向荣笑着冲将士们招手:
“你们主事的将军在哪里?我要去和他们谈谈守城事宜。”
“在城头呢!”
木向荣看见两个身影,心中安定。
神威军只有这两名入神境后期的将军,躲过了沐家人的暗杀和阻拦,成功来到城南组织防守,
两人见到木向荣,都面露喜色。
“木大师,你来了!”
木向荣踏空走上城头,来到两人身边。
“来了。有没有神威甲,也给老夫一件,老夫的守城器械,得发动入神境的灵力催动。”
“好,没问题!来人,给木大师一件神威甲!”
“多谢!”
木向荣穿上神威甲,立刻释放出入神境的灵压。
两人看着木向荣身后的箱子,兴奋地问道:
“木大师,您那箱子里的守城器械怎么用?”
木向荣看了眼箱子,笑了笑,把手放在两位将军的肩头:
“哦,这箱子,是用来装二位脑袋的。”
第20章 仙门看戏
国都西北,都城仙门。
仙门大殿之内。
一名长老道:
“掌门,我们收到了都城神威军的求援令,让您带领仙门长老一起击杀叛逆!”
掌门华达虹缓缓睁开眼:
“哦?都城神威军的求援令?那可有宫中之人携诏书前来?”
长老愣了下:
“没……没有。神威军的王将军说事态紧急,已经来不及走那些繁杂的流程了。”
“既然没有宫中之人验证,你如何得知这不是乱臣贼子设下的圈套?”
“这……可是华掌门,王将军是国主的心腹,坐镇都城神威军多年,您也不相信么?”
“我说了,不是我不听,是实在难以分辨出这是国主的本意,还是叛逆的陷阱。还是要好好考虑下,再做定夺。太上长老,你以为呢?”
和华达虹并坐主座的太上长老孙濯缨点了点头:
“我认为,华掌门的考虑甚是重要。刚刚北郊的斗法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两个半步返本境的修士,大打出手,一个时辰过去还没分出胜负,眼见要继续僵持下去。很难保证叛军之中,没有真正踏入返本境的高手。”
“若是我们仓皇去都城保卫国主,很有可能被埋伏在路上的叛逆袭击,那都城的损失就更大了。我认为,静观其变,是非常重要的。”
谪仙国仙门、官府与军队三方并立,都只归国主程前鹏调遣,互相之间不得干预。严格意义上来说,神威军的求援信号,仙门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而都城的仙门,总揽谪仙国所有仙门事务,下属仙门也只听都城仙门的号令。
都城仙门掌门华达虹,和都城仙门太上长老孙濯缨,明面上都是半步返本境的修士,既是仙门一方的最高战力,也是仙门的最高掌权人。
两人分权,经常因为利益分配出现龃龉,所以关系并不怎么样。通常来说,一个事情,一方支持,另一方必定反对。
然而, 在救援国都这件事情上,两人的意见空前一致。
华达虹点头:
“说的没错。要么,我们等国主的消息。要么,等宫里人的消息。王冲的话究竟能信几分,还是要打一个问号的。”
一名长老起身怒斥:
“你们两个都是半步返本境的修士,两人联手,就算是面对返本境的修士也可以逃脱,为何畏首畏尾?!国都四周已经被叛逆封锁,任何传音符都飞不出来,我们如何能收到国主的命令?!”
孙濯缨笑了笑:
“程长老,稍安勿躁。我知道,你牵挂国都之中圣上的安危。可是,没有国主的消息,你让我和华掌门如何做出决定?仅凭卫都将军王冲的传音符?要知道,他神威军的将军,可管不了我仙门的事。我们仙门,只听令于国主!”
“太上长老所言极是。丁是丁卯是卯,神威军的话,我们本就没有必要听。若是因为着急帮忙而给国主添乱,那就不好了。”
程姓长老气得用手指着那两人:
“你!你们两个,就是挟私报复!国主有难,你们不帮忙,在这里冷眼旁观!我看,你们就是心里对国主有怨气,平时不敢说,现在一股脑地表现出来了!!”
华达虹哈哈一笑:
“程长老还真是幽默。我华某人忠心国主,从没有过什么怨言,更遑论什么挟私报复!这顶帽子,我可不想戴上。太上长老,你有怨言么?”
孙濯缨也摇头:
“怎么可能。国主是谪仙国的国君,是我等的君父,我怎么可能对国主有怨言?程长老你想要救援国都心急,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说这种话,会影响我们仙门的上下一心,自乱阵脚,岂不是正中叛逆下怀?切勿操之过急,一切还请从长计议。”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好,都不去,我自己去!”
“程长老。”
“又如何?!你们不去国都,我去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