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停顿下来的时候,面上已有惶然之色。我心里就更是七上八下了,语声微颤道:“结果是什么?”
“结果凝血因子活动度完全正常,不止是第八凝血因子充分有效,所有的凝血因子都精力充沛!”胡大夫凛然回道。
这一结果确实意外,因为如此出血病人也确实只能用血友病解释了,凝血因子居然正常就显得有点神乎其神了,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倒并没有多惊讶,刚才胡大夫那语气和神情就已经表明检测结果肯定是要出乎意料的,如果事情完全按照他自己的预测在进行,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我已经对此结果形成预期,虽然结果是古怪的,但我也能接受了。我还在埋怨胡大夫呢,我想,血友病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现在检查结果和你的推测相悖论,这是医生经常会碰到的情况,至于这么一惊一咋吗?这个推测不成立,再从另外的角度寻找病因不就行了!
于是我颇不以为然地说:“老胡,血友病在人群中的发病率可是在0.5/10000左右,不是谁想碰到就能碰得到的,这个病人不是血友病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吧,至少不比他浑身大出血更稀奇,你连他那样奇怪的大出血都阅历过了,怎么还对着这一意外的检查结果久久不能释怀呀?”
胡大夫惊惧之余,还不忘狡黠一笑,然后才说:“我是怕你一下子承受不住,才一点一点说的。我跟你说啊,最离奇的事情还是他的血色素水平,我本来查凝血因子活性时顺便查一下他血色素的目的就是想估计一下他的失血量,为下一步的输血治疗提供参考。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的天老爷爷,他的血色素不仅不是我想都没有想就本能地认为要下降的状态,而是居然高达100g/dl,远远超出了正常血色素13g/dl左右的水平,也远远超出了医生想象的极限。先别说他还是一个大失血病人,就是个完全正常,又高又壮的猛男,我也无法想象出这样一个数值,除非我把他当猛兽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如果你要具备的话,就当我少见多怪吧!”
胡大夫说完再凝神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张开嘴巴合不拢了,很不幸,我终归只是个思维严谨的医生,不是个想法神出鬼没的奇幻小说作家,医学科学家的严谨头脑告诉我,我可能真地撞鬼了!当然,我这时还可以有一条出路,就是死不相信胡大夫刚才说的话,但是该死的是,我诚挚的心灵告诉我,一向对我坦诚直率的胡大夫的话,我若是不相信,就显得太不仁义了!
我眨了眨还在活动的眼睛问还在活动的胡大夫:“那后来你还给他输血治疗了吗?”
胡大夫头摇得象拨浪鼓:“天地良心,他血色素水平高达100g/dl,我要还给他输血,那还有天理吗?他的家属你找我闹起医疗纠纷来,我还做不做医生了?”
于是我就想起了我给潘天高的身体输入20000毫升血的情节,按照胡大夫的话,我也是冒犯天理的,可是我真地不明白,到底是眼看着病人生命逐渐消失而毫无作为冒犯天理呢还是孤注一掷、死马当作活马医冒犯天理?我在想,这个社会到底怎么啦,医生为什么都纷纷放弃自己的天职只肯治病不敢救命了呢?我想不通这个道理,但是我仍然还是叹口气想,胡大夫啊胡大夫,你终归只是个突不破条条框框的庸医啊,哪象我,面对潘天高那样的强大病人,我仍然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送他归西,不仅让他早登极乐世界,也给这个社会解除痛苦,使百姓获得幸福,治病送命救社会,三位一体,唯有具备我这样的胆识,才可成其为这个人类社会最伟大的医生啊!
不过我没有对胡医生这么表达我的想法,在他还只是个庸医的时候,他是理解不了我的思维的,所以我只是着急地问:“那你就不管他了吗?那他现在还不血尽人亡?”
第69章 可能又是关兴惹的祸
胡大夫又大摇其头道:“要是他现在油尽灯枯、流血而亡了,我倒还不这么惊讶了!”
我惊问:“那又是怎么了?”
胡大夫脸上又浮上一脸的疑云迷雾,皱着眉头道:“好奇怪的是,他的血竟然自发停止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这么大面积出血的病人未经任何处理会自发停止出血,而且还是那种喷涌而出的血。就好象他身体血管里装了水龙头开关一样,拧一下,血就哗哗喷出,再拧一下,就滴血不漏了!”
胡大夫的描述很传神,我听得直毛骨悚然,赶忙掩饰紧张道:“哪有你那么夸张的,可能也就是全身渗血而已,然后全身再逐渐发生凝血反应,可不就停止了!”
胡大夫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等我再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我就再也安慰不起来了,因为他身上虽然还是一样地干枯,皮肤毛糙,但是却已经找不到任何血痕,别说血痕,就连血腥味都没有了,好象那血长了手脚一样一下子全爬回他身体里去了。”
我骇然变色,惊道:“那后来怎么样呢?他没有死吧?”
胡大夫道:“没有,他血液回缩以后,又完全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松了一口气,道:“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神神秘秘把我拉到办公室里来讲,我们到病房里和同事们一起探讨探讨这事,不是更好么?”
胡大夫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然后俯到我旁边低声说:“我在病人病情平稳以后,也就慢慢变得冷静多了,就开始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就去仔细看了他的病历,结果倒没看出其他什么来,却发现了另外的问题,我说这个关兴实在太没良心了,他给这个病人完全是疯狂地检查,疯狂地用药,所有的药品,设备,机械,耗材,都采用我们医院最贵的,根本没有必要的治疗他也采用,我就想,在救治这个病人这件事上,你拂了他的面子,现在你来承担这个病人的医疗费用,他是不是就故意和你做对,让你难堪,让你后悔做出帮助这个病人的决定,来挽回他自己的面子?”
我气得脸都青了,我想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昨天晚上我下班走的时候去查看那个病人时,就已经有这种感受了。这个天杀的关兴!
胡大夫又说:“而且慢慢的,我还怀疑,这个病人的奇怪状态会不会和关兴的这种离谱的扩大治疗有关,虽然关兴的方案严格来说也并不违反医疗规范,只是一切都扩大化而已,所以我也很难直接就说他们有关,但是我总是若有若无地产生这种想法。也许当科学到了一定的程度,很多东西要想解释只能凭感觉和臆想了!”
我在心里苦叹一口,谁说不是呢?关兴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这样算计我,我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如果要指望依靠科学有效、合理合法的手段去向他报仇雪恨,那我估计要等我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以后再慢慢从长计议了。所以我如果想获得内心的安慰和平和,就只能希望突然有一天,天空中降下万千利剑,将关兴打扮成一个刺猬供我观赏了!
不过,我想,如果最终我的这个乡亲要是死在了关兴手底,而且又让我找到了他的死与关兴的手之间的关联性,那我也是决计饶不了关兴的!不管他的父亲是一个多么大的“棺”员!
胡大夫将他折腾一夜获得的疑问向我表达干净后,就又开始呵欠连连了。我赶紧体贴地说:“老胡,你去休息一会吧,这会儿时间病房由我来替你看管。”
老胡抬手看了看表说:“替班倒不用了,这会都已经到上班时间了,大家都来了,只是我再交代你一件事,就是一会你去向关兴提出请血液内科来给那个病人会个诊吧!”
“请血液内科会诊?不是已经排除血友病了吗?难道你还认为他是血液系统的疾病?”我大感诧异,不知道胡大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想来想去,脑袋都想破了,还是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最后我就想,如果不是我见了鬼的话,这个病人应该还是血液方面的疾病,只不过可能是某种非常奇怪的血液疾病,我们搞外科的或者说不是从事血液疾病研究的医生从来没听说过而已,也许最资深的血液内科专家会对该病有所接触!”胡医生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充分展露了一个修为深厚的医学工作者追求真理、攀登高峰的职业素养和剖析精神。
我沉吟了一会说:“你是不是指的就是象真性红细胞增多症这样的稀奇血液病?”
胡大夫点了点头又摇头说:“我一开始也考虑过真性红细胞增多症,但是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患者往往血液很粘稠,一般不会出血,就算出血,也不会这么汹涌地冒血,另一方面,血红素水平也不会增加到这样惊人的高度,当然,真性红细胞增多症也是需要排除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建议你向关兴提出请血液内科会诊的申请!”
胡大夫说的其实也是我所想的,就我们这些外科大夫有限的内科知识而言,真性红细胞增多症是我们目前所能找到的最不荒谬的解释,尽管用它解释起来很荒谬。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我问胡大夫:“老胡,为什么要我去向关兴提出申请呢?一会你交班的时候,跟他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第70章 漂亮护士白晶晶竟然主动看我了
胡大夫摇头叹息道:“这个关兴一向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不喜欢听别人的建议,更别说接受别人的指点了,如果我跟他指出,他肯定会在心里想,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我的病人该怎么治疗我还要听你的吗?很有可能他本来有想请会诊的意思,都不会请了!”
这个关兴一向心胸狭窄,胡大夫说的事情他完全有可能做得出来,这个该死的关兴,我在心里愤慨了一小会,接着又不解地问:“那难道我提出的申请他就能接受吗?”
胡大夫轻笑道:“你不是那个病人的家属嘛!你从一个病人家属的角度提出要求,给关兴那小子的感觉就不会是他的一个同级大夫在指点他,我想,相对来说,他就容易接受了,你可以掌握一点讲话的技巧嘛!让他感觉是他决定请血液内科会诊的,你只不过是在他的感召下,将要求提出来了而已!”
原来还有这么一些道道在里边,我不由得苦笑一下,和一些不具备人类秉性的人打交道,怎么就这么累呢?我无奈地对着胡大夫点头说“那好吧!”,但实际上我心里是凄凄然的,我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在面对一头畜生时还装模做样地说人话,我也不太自信那头内心里对我恨得咬牙切齿的畜生在面对我时会不龇牙咧嘴,而把我当作一个正常的病人家属看待!
这天交班一结束,我先作为医生,去巡视了我的病人,然后作为家属,去看了我的那位乡亲,看起来确实已经完全恢复到昨天我看到他时的状态。回到病房后,我迈步欲走向关兴,但就是提不起步伐来,在一上午繁忙的工作中,我几次抽空想靠近关兴,但那关兴身上就象爬满了成千上万条白花花的蛆虫一样,向我张着龌龊的嘴哈着污浊之气,使我丝毫不敢近前。我在想,我的心态已经表明,我和他之间成见太深了,虽没有深仇大恨但也是苦大怨深,在这样的心境下,他要是能听我的,那才奇怪呢!得另外想个办法才行。
下午我在处理完一个病情有变的病人回办公室的途中,又蹙着眉头开始冥思苦想这事,虽然我心神比较投入,但在走道的过程中,我还是感觉到前方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在看我,其实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不可避免就会被人的视线波及,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却不明不白地为此在心头升起一种奇特的感觉,就象有心灵感应似的。
我惊异之下赶忙抬头去看来人,哦,怪不得,我算是知道根源了,原来迎面而来的那个人竟然是白晶晶。白晶晶可能没料到我会猛然抬头,慌忙躲闪她看我的目光,神色明显有一丝慌乱,脸上隐约好象还掠过一抹红晕,显得异常的娇媚动人。
我那一瞬间差点没晕厥过去,我的老天,白晶晶居然主动看我了,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仔细揉了揉眼睛,白晶晶凹凸有致的娇躯清清楚楚地在天蓝色护士装里扭摆,我再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我的凹凸不平的笨躯清清楚楚地划过一阵生疼。很明显,我不是在做梦,白晶晶主动看我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实在活生生的现实中真实可辨地发生了!可是白晶晶为什么就会主动看我呢?难道只是不经意一瞥吗?可如果是不经意一瞥的话,又怎会引得我脸红心跳呢?以前她不经意一瞥扫视到我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些时候我都能瞬间判断出事情的性质而做到心平气和,那这次既然我没有心平气和,是不是就预示着情形大不相同了?可是白晶晶看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充分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是很难将这场和白晶晶的艳遇升华为心头的满足感的,于是我左想右想,最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意淫白晶晶了,原因是因为我不再替同事们值夜班,于是就再难觅得那种做完急诊手术归来后有点闲心思和闲时而白晶晶刚好来护士站上班这样的机会,不过我这些天倒也没怎么在意,可能是事情多,情绪不好,心绪迷乱等因素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吧!白晶晶主动看我,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突然不意淫她了,让她很不适应,于是不自觉地也就相应表现出来这些异常举止,虽然意淫只是我单方面的无耻想法,但我相信这么长时间以来白晶晶肯定是有感觉的,说不定以前我在意淫她的时候,她就会在心里骂我流氓,但又苦于我没有实际行动只能干巴巴承受我淫秽的目光,不过,人往往容易习惯成自然,随着岁月风霜的浸染,很有可能不知不觉间,我的流氓行径反而培养出了她的流氓心性,结果我一旦不再对她耍流氓,她反而惶惶然有点失魂落魄了!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基本上就这么理解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原因是因为我自己心事重重,精神恍惚,看什么事情都能看出色彩,白晶晶本就是目光随意一扫或者根本就没扫我,是我自己在这里神魂颠倒而已!
我看着白晶晶在前方拐角处快要消失的身影,突然灵机一动,朝着她喊了一句:“白晶晶!”
第71章 近距离嗅闻白晶晶的体香
白晶晶身形一凛,骤然停住,扭过头来,诧异地看向我。在我迷醉的心神里,她脸上的红潮似乎还没有消退。
我略一迟疑,便大踏步朝她走去,她水汪汪的眼睛扑闪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就捏住了衣角,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有点不自然,也确实,我这个对她从来只是远观着意淫不敢紧贴着亵玩的人突然大摇大摆地朝她走去,只把她惊住没把她吓跑,已经算很给我面子了。
我走到她近前能闻到她清雅醉人的体香的位置处,硬逼着自己停了下来,按照人类正常的交流距离,本来还可以近前一点的,但我怕自己万一一个控制不住,兴起往前冲、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淫欲,把遵纪守法的意淫转化成违法乱纪的奸淫,那我就彻底完蛋了,我也甭指望再挣钱将我那个在关兴手底下产生大量医疗费用的可怜乡亲挽救回来了。我刹住自己的身形,摈弃掉自己的邪念以后,使自己的呼吸尽量不那么粗重,然后才用庄严郑重的语气对白晶晶说:“小白护士,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我本来是想叫晶晶的,这样我能够获得一种语言的快感,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从来没和她说过话,突然就叫得这么亲热,实在是有点突兀了,所以我临了还是叫得很庄重。
不过即便我采用这么严肃的行为和语言,还是没有消除白晶晶的羞涩不安,白晶晶除了刚才趁我不注意,主动看我之外,现在把头低得差点就要埋伏在她胸前那高高耸起的山峰夹闭出的深谷里,当然,也许是因为她的胸脯太丰满坚挺了,她只是略微一低头,便无边春色喜上眉梢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愧疚,把这么一个娇俏的小娘们弄得这么无地自容,可真不是我的本意。我于是赶忙说:“你别介意,我是真地需要你帮个忙!”
我这么说完,白晶晶秀气的小脑袋动了一动,仍然沉静了一会,才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晶亮地看着我,似是等着我说下边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与白晶晶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对视过,总之,她这突然一看,直看得我心头一荡,不知道是一股暖流还是一股电流在我身体里电光石火般地划过,我一下子觉得白晶晶的目光好清醇好清醇,与我之前想象着她被关兴的脏手揉搓着雪白丰韵的***时心头所产生的恶心感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难道男人就真地这么贱吗?一个被其他龌龊男人玷污了的女人,一个你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女人,只是站在你的前边,若无其事地主动扫你一眼,就因为她是个漂亮女人,你对她的观感就可以彻底翻转吗?
我在这里风起云涌地感慨,白晶晶却不再保持对我的兴趣了,似乎对我的沉着很是惊讶,我似乎听到了她惊咦一声,又看到她要将她粉嫩的脖颈弯下去。我醒悟过来,赶紧凑过去一点,低声说:“你知道的,就那天那个我带着你给他止血现在住在关兴床上的那个病人,他血液内的血红素水平高得离谱,很需要请血液内科专家会诊,但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具备去和关兴正常谈话的能力,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向他提出来,你的建议,我想他一定会听的!”
我在想,这年头做什么事情都要靠关系,关系越硬,自然越好办事,那什么关系最硬?在我看来,肉体关系应该最硬,一方面两具软绵绵的肉体要沟通起来,在形式上应该要很硬才能实现,另外,即便肉体关系在外在实体上是很软的,但是在精神实质上也应该最硬,因为我老觉得,如果有一个女人愿意和我发生肉体关系,那她让我做牛做马、骑在我脖子上撒泡尿我都会屁颠屁颠地接受。
可是我那时又哪曾想到过,不同的男人看待女人的观念是有天壤之别的,有我这样的把女人当仙女看的男人,就有关兴那样的把女人当玩具使的男畜生。当然,这是我到后来才形成的感悟,而在当时,白晶晶听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她的面色突然一寒,本来白嫩滑润、粉里透红的肌肤竟然透着青紫,本来柔和羞赧的神色竟然含着生硬,如果刚才我可以意淫般地理解为她粉面含春、风光旖旎的话,那现在我甚至可以相应地说她粉面含霜、杀气氤氲了。我的这些思考只在一闪念间,白晶晶在小脸上迅疾地演绎了一番风云变幻之后,猛地抬头直视着我,用无比幽怨的眼光、无比平淡的语气对我说了我们暧昧地相处半年多来的第一句话:“你去找张晓吧!”
第72章 对着漂亮白晶晶浮想联翩
然后,他几乎不容我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进行应对,就扭转身子,活色生香地走掉了,把我扔在弥漫着她诱人体香的空气里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大口呼吸。
“你去找张晓吧!”我仔细咂摸着这句话的含义,白晶晶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看起来她的情绪比较激动,听起来语气也比较生冷,但是我体味不出来她真实的心理活动,我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生气还是失望!从道理上来讲,她没有生气的理由,我之前那么高强度地意淫她,她都没有生过气,现在只是向她提出一个简单的请求,她生哪门子气?去找张晓!为什么要我去找张晓呢?难道她和张晓之间也有一些什么恩怨情仇之类的东西吗?可是就算有,“张晓”这两个字也不是从我嘴里蹦出来的呀,不存在我提到“张晓”刺激了她的神经这样的情形啊?应该不是,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很失望了?
她很失望?一想到这点,我冷不丁又觉得兴奋起来,白晶晶因我而失望,这可是光着身子也招惹不来的好事啊!为我失望说明她在乎我,说明我锲而不舍、坚持不射的意淫活动终于打动了她坚硬的心房,那我下一步直接就可以去感动她坚挺的***了。我情不自禁就美孜孜地想。那我刚才做了什么让她失望了呢?
回忆起她刚才主动偷看我的情形,又想起我猛不丁叫她时她的表现,我心头难以自持地突然腾生出一股热流,比我春梦里划过小鸡鸡的热流还要热,我魂不守舍地想,难道刚才我在大步迈向白晶晶的时候,她将她那劲爆生猛的性感躯体颤巍巍地停住,看起来羞涩得将头埋在她胸前那能埋葬所有男人意志的深沟险壑里,实际上心头却是在对我进行着千呼万唤呢!
她也许在颤抖着呼喊,我的智智,别那么辛苦地意淫我了,扑过来吧,我就在这里,紧紧地抱住我,抚摸我,把我的衣服剥光,里边有无尽的春色,来尽情地享用吧,我是你的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体内的每一点津液,都是你的了,过来要我吧,恳求你了,把我拿走吧!可是在那每一缕空气都荡漾着美人欲望的关键时刻,我却根本不解美女风情,竟然还生生将自己的身形停靠在所谓的安全距离,在美女火烧火燎的时候,我却象个木头人一样木讷地对她说:“小白护士,你能帮我一个忙么?”“你别介意,我是真地需要你帮个忙!”,这样说或许还不算丧尽人性,因为这样讲还可以被白晶晶理解为我是在对她进行性暗示,事实上她如果愿意跟我***,那还真是帮了我祖宗八辈子、后世五千年的大忙,而且回想起来,实际情形好象也还真是这样的,因为我说完第一句之后,白晶晶就羞得好象把头埋得更深了,等我说完第二句之后,她竟然勇敢地抬起头晶晶亮地看着我,就好象答应了我要通过和我***来帮我的大忙一样,可是我这个榆木脑袋偏偏在这样天空中飘着淫雨的时刻却说出“你能帮我向关兴提出请血液内科给那个病人会诊吗?”这样挨千刀的话。
悔呀,我连肠子都要悔青了,直恨自己思维太迟钝了,如果早想到这一点,那我嘴里说出的话肯定就是“小白护士,我们做次爱好么?”,当然,我并不是那种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就连天理良心都抛却的人,如果那个病人现在危在旦夕,迫切需要请血液内科会诊,那我肯定毫不犹豫放弃白晶晶的香躯辣体而投奔那个病人的胸怀,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是,我完全可以从容不迫地把白晶晶抱到哪个无人的角落,云雨一番之后,再趴在她香汗淋漓的娇躯上,对着她玲珑精致的耳道哈气说:“小美人,你能帮我向关兴提出请血液内科给那个病人会个诊吗,我会和你再***一次的!”,如果事情是这么发展的,那情形该有多么美好啊!可是我却生生把这样的美妙机会从小鸡鸡的眼前放走,我实在是该对着人类男性生殖器图腾忏悔一千年啊!
我越想越进入状态,越想越觉得自己憾失良机,身心愤懑得都快挤出苦水来了。不过即便我如此地痛悔不迭,我心头的使命感还是强烈地存在着的,憋屈了一会,我就开始安慰着自己想,失去的爱还可以重做,但失去的生命却将永远不在,当务之急还是先给那个病人明确病情,挽回他的生命。待我身心舒展,没有任何牵挂的时候,再找白晶晶去***,相信她只要动了和我***的心思,那我一次的愚钝当不至于影响她下一次想和我***的心情。而且她今天破天荒和我说了第一句话,这已经是个巨大的收获了,这似乎也已经预示着一个新的状态将在她和我之间产生。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来日方长,慢慢来吧,今朝失去的爱下次多爱几次就弥补回来了!
我这样想开了之后,心头也就镜面似地平和空明了。我幽叹出一口气,回到办公室,然后开始琢磨要不要去向张晓提出请求。
第73章 关兴要把我往死里整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有顾虑的,因为张晓不象白晶晶,她不知道我和关兴之间因为我不慎撞到他和白晶晶偷情那丑陋不堪一幕而自然而然产生的仇怨。这个关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用他身上携带的权势和淫威在若有似无地向我施加压力,通过无声的空气不知道已经向我警告了几千次“你知道我的厉害,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有你好看!”。
我知道这个关兴是有老婆的,不知道白晶晶知道不知道,因为她来病房才半年多,而且平时好象也不只是不和我打交道,和其他人也是很少接触的。我当然也没有将这件事情透露丝毫,不是因为我迫于关兴的权势和淫威,而是我觉得这事情说出去并没有任何意义,至少对这个社会没有意义,至于对某些个体有没有影响,那已不在我的关注范围,比如关兴的老婆,愿意嫁给关兴这样的禽兽,本身一定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可没有兴趣去维护她的什么利益,再说,这种动物家庭,利益观和人类应该是不同的,谁知道关兴的老婆会不会认为她自己的利益受损了?我还是少沾惹为妙!所以在病房里,我是三缄其口,关兴和白晶晶除了在暗地里火烧火燎地偷情,在公众场合,还真是言行端庄、滴水不漏,因此病房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一腿,我和关兴也从来不正面交锋,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我和关兴之间因为白晶晶深邃的乳沟而横亘着那么深邃的沟壑。外人看来,我和关兴之间也就是不怎么交往而已,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平静。在这样的情境下,我如果去向一个护士提出,让她去向关兴申请请血液内科给病人会诊,那她一定会觉得惊诧,她也许会遵从意见帮了这个忙,但她兀自惊疑之下很可能就向关兴透了底,那关兴一怒之下,很有可能抵触情绪一来,干脆就不作为了。
我左想右想,不得其法,一筹莫展之下,我开始坐立不安,干脆愁眉苦脸走出办公室,心想,先去看看张晓再说,如果觉得她情绪状态比较适合我向她提出要求,比如说,我在不说为什么的前提下同时要求她不要向关兴说出是我让她去建议关兴请血液内科会诊的,那事情也还是可以这么办。只是我还有点犹疑的地方是,我让白晶晶去向关兴提建议,是因为白晶晶和关兴有很硬的肉体关系,那么张晓提出的建议关兴会不会听呢?也许对那些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某些个体来说,上级和下级提出的建议往往相对容易被考虑,而对同级提出的想法往往会发生本能地抵触。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在这里冥思苦想,当我垂头丧气快走到护士站的时候,我一抬头正准备寻找张晓,却突然发现我们医院血液内科的主任正从关兴管辖的那个病室里走出来,关兴和张晓也在后边跟着出来了。我愣了一愣,兀自讶异了片刻,脑海里也就明镜似地亮堂起来,脑海里亮堂起来,心头却跟着就灰暗起来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太没脑子了,竟然不加思考地就白费了这么多脑细胞,实在是愚蠢至极。想啊,关兴为了在这次事件中挽回面子,几乎是在绞尽脑汁地算计我,狠不得把我身上的钱压榨干,让我对于自己做出自掏腰包挽救这个病人生命的决定痛悔不跌、苦不堪言,或许方能消他心头之恨,在这样狠辣的阴毒心理下,他挖空心思将只要沾得上一点边却完全没有必要的所有可能的治疗措施都往病人身上疯狂施加,那请血液内科会诊这种完全迫切需要的必要治疗措施,他怎么可能放过?本来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的事情,我却硬是为此伤透了脑筋,我不禁苦笑不已,实实在在地感受着心头翻涌的愤懑,也不知道这种愤懑是为自己的愚蠢失望还是为关兴的邪恶愤慨!
这个下午再晚些时候,我稍微空闲一点了,我就去护士站翻看我那个可怜乡亲的病历。作为大夫,我就是有这么点便利,我可以随意去翻看我作为其家属的病人的病历,所以如果将来要找关兴打官司,我现在就可以搜集证据,进行充分准备,不过我当然不会无聊到去和关兴打官司的,他那个部长老爹只要对着法院喊一嗓子,估计法官的判笔一哆嗦就会把“关兴”写成“关爷”,我自己也会从难民变成刁民,那不是自讨没趣吗?我还是不要去骚扰社会主义和谐关系了!我还是好好地研读血液内科主任写完的会诊单吧!
那个会诊单上会诊医师填写的内容栏里写着:
第74章 关兴已经快将我逼入了绝境
应邀会诊,详阅病史,患者今天凌晨无明显诱因突发全身各部皮肤大渗血,血如泉涌,约5分钟后自行停止,且皮肤血痕自动修复,未留任何出血迹点,初疑诊血友病,急查凝血因子活性予以排除,继查血常规示血红素高达100g/dl,故真性红细胞增多症待除外。查看病人,呈嗜睡状态,血红面容,巩膜无黄染,全身皮肤黏膜色嫣红,示一派血旺迹象。查体:T37.80C,余生命体征未见异常;双肺呼吸音清,未闻及干湿性罗音;胸部叩诊清音;心率60次/分,律齐,心音疲软,似有轻度吹风样杂音;腹软,无压痛,移动性浊音(—);双下肢轻度可凹性水肿;腹壁反射阴性,提睾反射阴性。辅助检查:头颅NMR、CT扫描未见异常,脑电图呈慢波深睡眠状态;X光片示心肺阴性;心脏彩色多普勒超声UCG示二尖瓣轻度返流;腹部肝、胆、胰、脾、肾各脏器B超未见明显异常;肌电图示各伸肌总肌群肌源性麻痹,疑为血红蛋白过多症、代谢性酸中毒所致;经皮肾穿刺肾盂造影,示肾小管肾盂不均质充盈缺损。血液专科检查:血生化心肌酶谱和肝脏转氨酶未见异常,胆固醇酯和总胆红色素均低于正常,但血液却呈现高凝状态,似有输血凝集反应现象发生,查C反应蛋白明显增多,红细胞沉降率明显加快,提示红细胞上有异抗原出现;骨髓穿刺检查,非但未见真幼红细胞系增生活跃征象,反呈现全血细胞系受抑状态,表明外周血循环中高浓度血红蛋白非骨髓异常造血所致,具体来源待进一步详查。另,肾功能检查血尿素氮和血肌酐明显增多,提示患者处肾功能衰竭状态,综合上述病情和检查推测,很有可能为免疫复合物沉积型肾小球肾炎。综上所述,该患者真性红细胞增多症除外,拟诊:1、可疑来源的血红蛋白增多症?2、风湿性心脏病?3、I型变态反应性肾小球肾炎;4、全身伸肌总肌群肌源性麻痹。处理建议:1、行血浆置换治疗;2、行腹膜透析治疗;3、请心脏外科和风湿免疫科会诊。
谢邀!某某某某年某月某日
我仔细看完了我们血液内科主任的会诊内容,疑云和迷雾顿时充塞了我整个大脑。
看得出来,这个关兴为了整我确实是不遗余力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生殖器到仪器所有的检查巨细无遗全都查了个遍,不过我现在倒没功夫跟他去计较这些相对来说显得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他这种全面的检查很有可能正好给我们血液内科主任的会诊提供了丰富的病历资料,我现在惊诧的是,患者体内远超正常范围的血红蛋白竟然不是来自于骨髓造血?那这能说明什么呢?
难道真象我在潘天高身上所琢磨过的那样,人类真地存在另外一个尚未被发现的血循环系统?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研究潘天高的意义不就猛增了吗?那我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岂不指日可待了吗?那我将大美人商诗揽入怀中不就是赶明儿就能在床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这么胡乱想着,心里惊诧之余,倒也慢慢升起了几丝意淫般的快感。不过,我尚没有因为轻浮而失去理智,我心知肚明,我从潘天高和这个老乡亲身上得出人类存在一个尚未被发现的血液循环系统,纯属我自己的妄自推测,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苏醒过来亲口告诉我他们没有曾经遭受过外源性侵害,所以我还得想办法排除这种可能存在的事实,只不过潘天高已死,从他嘴里我是无法得知了,那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老乡亲了,如果他能苏醒过来告诉我他的身体确实没有遭受过外源性侵害,比如哪怕是输血这样的侵害,那我就完全可以信心十足地去研究潘天高的身体寻找人类血液循环之迷了。
想到这里,然后我就想到了血液内科主任的治疗建议,然后我就开始心里发凉、浑身抽紧。很显然,要想让他苏醒,我们资深的血液内科主任的建议是必须要执行的,但是血浆置换和腹膜透析,我的老天,这种治疗费用是我区区一个小外科医生能承担得起的吗?
作为一个医生,我深知,血浆置换和腹膜透析不是那种一蹴而就的治疗,是只要发生就会生生不息、没完没了进行下去直到生命终止为止的,当然,如果患者的血红蛋白是外源性的,血浆置换倒还罢了,虽然费用昂贵,但一次就可换干净,只是如果是外源性的,那我新的人体循环理论岂不就失去了一个刚刚得来的良好支撑?那我估计就得更加沮丧了,没有钱花和没有希望,我相信还是后者更能摧残我心!但不管怎么样,这种后续治疗的费用以我一个月区区三四千块钱的工资是绝对承担不起的,而我工作一年来积累下来的那两平方米房子钱,给了那对神秘失踪的母子一平方米,再给这个病人交了半平方米住院押金之后,就只剩下半平方米应急钱了,而且根据刚才查阅病历时的体会,在关兴对这个病人如此细致周密的关照下,我这半平方米应急钱应该马上就要告急了。
那接下来我又怎么去应对治疗这位乡亲将要产生的高昂医疗费用呢?我一个举目无亲的异乡游子,站在这浩荡的大地上,竟是连一个可以求援的对象都没有的啊?而且我还没法去阻止这笔治疗费用的发生,一方面,我知道关兴肯定会大张锣鼓地去将这些能产生高昂治疗费用的医疗措施实现,另一方面,就算不是为了使患者苏醒后来告诉我研究潘天高尸体的必要性有多大,我作为这位乡亲的家属,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还有治疗的希望而放弃治疗。
这一时间的思考,我脑里是千头万绪,心中是千缠百绕,最后只能是郁郁寡欢,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天临近下班时,果然住院处给我打电话,问我催要这位乡亲的住院押金,很明晰,那半平方米的住院押金,在关兴的精准算计下,已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在这块水深火热的大地上,形销骨毁!我苦笑一声,徒叹奈何,跑到住院处将那剩余的半平方米应急钱再次投了进去。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吧,靠这笔钱估计还能熬一天两天的,只要还没有将我逼入死路,那我还得挣扎着苟活,等老子被逼入绝境了,就看着吧,看老子会是什么反应!横竖死路一条,谁怕谁,老子失去的只会是绝境,而得到的将是亿万可怜乡亲!
第75章 又一头栽倒在潘天高的冰棺里
我这么想着,心里莫名其妙地竟然还对着那种绝境状态产生了些许期待,或许这种濒临绝境的生存状态并不一定就比那种身临绝境的生存状态要好,或许量变引发了质变然后就将产生一个更为广阔的生存天地也未必!
但是,无论对将来的憧憬是怎样的美好,但现在我的心真地很痛苦。我发现自己在几个昼夜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了,自从病房发生了潘天高神秘现身的事件之后,不仅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而且我本身拥有的东西也在逐渐远离,我投入的钱本指望能够挽救一两个可怜乡亲,却也一个一个落空,那对神秘的母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被病痛折磨成什么样子?而现在我马上就将没有钱继续拯救这个昏睡不醒的乡亲,前边投入的那些钱也将因为无以为继而前功尽弃,尽做水上漂!
不仅如此,我原本风平浪静的情感世界也被这一离奇事件弄得血雨腥风,本来我好好地可以通过意淫白晶晶来了此残生,却偏偏要用一个商诗来搅得我风生水起,待我浑身鼓荡的时候却突然猛地给我当头一铁棒,弄得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了好几天,心头的激情好不容易开始平息了吧,又突然在太平间让我看到一具美女尸体,生生又将我挑逗起来,可我心头的电流还没使我变暖和,却又马上告诉我这是我最好哥们华浩的鬼妻,我要动半点邪念就将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来一去地折腾,我的胃口被撑大了却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弄得我原本可以将白晶晶意淫成功的机会都不知不觉间就给丧失掉了。天爷爷啦,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把我这么个本来就倒霉得一塌糊涂的人弄得颠来倒去地不得安生?倒大霉不算还非得要我倒血霉?
这天下班后我象往常一样进了太平间,脚步不由自主就往那具美女尸体的方向迈,走到中途,猛然警醒,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之后,又赶紧绕回到了潘天高的尸棺旁。我的这一不自觉行为让我不得不对自己驻扎在太平间的目的产生质疑,我到底是来研究潘天高的死因还是来寻找接近美女的捷径?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不过,不管是基于哪个目的,我现在的处境都很狼狈,商诗这个活生生的美人在主观上不愿给我接触她的机会,客观上我研究潘天高的尸体没有任何可值得向她去汇报的进展,而太平间里唯一的一具美女尸体和我又是咫尺天涯,潘天高这具枯尸还是如此地了无生趣,哎,无论从学术,从情感,从生活还是什么角度去看,我都着着实实陷入了难堪的窘境。
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一年来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两平方米买房钱也帮着政府做了好事,通过逐渐拥有房子向女人靠近的路也被我自己断掉了,对于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来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是在潘天高的尸体上捣鼓出什么新的医学理论来为自己迎娶黄金和女人。
我轻叹一声,面色凄苦,一把掀掉潘天高的盖,翻身上了他的棺,潘天高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地直直躺着,眼角仍然挂着那四条殷红的冰凌,把他原本冷漠的脸都衬托得分外妖艳,看起来就好象在涎皮笑脸地看着我嘲笑我的无能。这个该死的潘天高,你就不能在尸体上变出点新花样来,好给我提供一些思路啊,你就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量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样子硬挺着,这不是把你我一起往死里逼吗?难道非要让我给你开膛剖肚你才知道医生拯救众生的决心是无穷的?我在心里诅咒着这个潘天高,脑子里想着他生前令我无容身之所死后还让我无安心之时的现状,无名火就在身体里乱蹿,就愤懑得狠不得从我身体里挤出苦水从他尸体里挤出冰水来。
我在潘天高的头上又盘旋了一夜,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最后我实在太困乏了,头晕眼花,眼瞅着潘天高白嫩脸盘上挂着的四条鲜红冰凌委蛇腾挪,生生在脑海里出现了商诗身着雪白睡袍腰系鲜红稠带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宽衣解带的虚幻场景,恍惚之间,我眼神迷离、情绪迷乱、意识朦胧、知觉散漫,毫无征兆一头栽倒下去。
第76章 那个病人今天凌晨死了!
待到清晨我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毫不知耻地一嘴吻在潘天高肥硕脸盘上一条冰凌上,香香甜甜地睡了一个晚上,可能我在焦渴之间真把那条冰凌当冰棍了,它已经被我从中咬断,我觉察到这些的时候,顿感奇寒袭体、浑身颤栗,脸都吓绿了,忙不迭翻身坐起,天啦!我竟然和潘天高同枕而眠了一夜,这难道是真的吗?我一个现在连半平方米房子都买不起的人此生竟然有机会和一个房地产商人同室而眠,这是几辈子能修来的福气啊?可是我为什么心头又一点幸福感都没有产生呢?不仅我没有因为和房地产大鳄同室而眠而感觉到荣幸,如果我现在手里有解剖刀我就和他同室操戈了!
我咬牙切齿想了一会,觉得冷得不行,尸寒一阵阵就象要钻进我的骨髓里,不敢再呆下去了,站起身来,发现潘天高脸上一条冰凌中断,致使他的冷艳打了折扣,颇觉于心不忍,便弯腰把那块掉到一旁的小碎血冰拾起来,补齐到那条冰凌的中断处,倒也不至于让潘天高的尊容被毁。
潘天高是兴高采烈了,可是我却愈加懊丧了,迄今为止,潘天高除了脸上不明不白挂着四条红菱之外,身体上几乎没有任何异象,本来以为他的尸体佝偻也将是一个突破口,谁知道经曾勇一会诊,也转眼成空,不仅没有给研究提供思路,反而还增添了更多迷团,使他脸上的四道血流更加扑朔迷离了?这些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呢?当初潘天高莫名其妙呈现大出血迹象却没有找到出血的地方,过了几天变成尸体以后却从眼睛里流出血来,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就光光从眼睛里流出来呢?我伤透脑筋地思考着,心里暗暗着急,如果仍然没有丝毫进展,那我对商诗的渴望就真地只能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