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但是随后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笑声:“咳咳,还是我的眼睛好用说话还长长舒了口气:“原来这样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真是吓死我了。”
原来他妈的这是小黑那货——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我肩膀上爬下来了,正鼓起对猫眼在东瞅西望,还抽空给我们汇报:“左边没事…右边也没事…后面嘛都没有…上面也是……”
那种紧张感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的打断它:“你能直接说周围都没有异常反应不行么?”“呃?”小黑那货还装逼:“你们电视中不都这样说么?”然后这家伙居然拿腔拿调的起来:“一号位,死蛋摆,二号位,死蛋摆…”
经过十几二十秒之后我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我轻轻一脚就踢在了丫的身上:“别学港台jǐng察片的台词行不?”
“出来了?”小黑还挺乐呵:“最近不是得多嘛?哎,本来想考考你,谁知道一眼就被你穿了……好厉害啊”
“不是穿的。”这事情是不是太简单了?我被小黑夸奖完全没有产生应有的快感,反而觉得无比坑——这货简直是藐视我的智商!
小黑这家伙完全没出来的我表情,还一脸吃惊:“那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我的演技有破绽么?”
我差点没被气死,半天没说出话来,结果最后还是桑榆忍不住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你说的是粤语……”
我们这段鬼扯差不多也就十来秒钟时间,就在这短短的十来秒钟时间后空气变得有些发冷,我心中一动,连忙打开阴眼——
只是短短几秒这里居然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魂魄!半空中悠悠荡荡无所依凭,一个个面无表情好似无物,可全身上下居然都透着股子暴虐的气息!
这些魂魄都残缺不全,有的缺少胳膊有的缺少大腿,有的没有脑袋有的没有下半身,但是最重要的只有一点:不但半空中出现了无数残魂,而且旁边的墙壁上、水池中、树叶里还在无穷无尽的朝外面涌出,让人几乎不知道这事有完没完……
厉鬼不似厉鬼,冤魂不像冤魂,残魄煞障也不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桑榆和我立刻摸出了武器开始防备,同时另一只手也从袋里掏出了符咒,虎视眈眈望着半空。
我望一望也就算了,问题是桑榆没事嘛啊?她不是不能见这些东西么?
难道……我脑海中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关上自己的阴眼——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东西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空中渐渐显露了自己的形体来!
前面我已经说过了,鬼魂存在阳间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在消散自己的阴气,现形之后更是加倍、加剧阴气的流逝,很多鬼魂甚至说一秒钟都支撑不了!
冤魂厉鬼之流死后,由于死时的巨大冤屈所以能骤然得到大量的阴气,这能够有效的抵御阴气流逝,所以随时现形被人见——这里的鬼魂为什么都能渐渐现形呢?
必然是这里有问题!
我正想要研究一下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整个场中的形式一下子大变——突然那半空中鬼魂的一下子都停住了!
犹如被什么人按了电视的暂停键!
可是那暂停仅仅只有一秒钟时间,在下一秒来临的时候,这些鬼魂居然发疯似的开始在场中四处乱飞,就像股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穿梭,奔流不息的涌动、盘旋、聚集、散开,逐渐在空中形成了个巨大的图案!
无数鬼魂泾渭分明的分成个八个方块,方块构成个圆,圆则不住的顺时针旋转之中——这似乎是个什么阵型吧?
图形结成的同一时刻,居然其中一个方块炸窝似的朝我们飞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一群鬼魂有几十几百只,桑榆手一扬就扔出了符咒,那符咒在半空中炸开变成数团火焰,可是也仅仅击中了几只而已!
桑榆的咬咬嘴唇,右手唰唰唰的朝外猛然飞符叫道:“刘辟云,想办法
鬼魂越冲越近,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连忙手一抬挥出大把的香灰稍稍一阻,着那些香灰在空中弥散开来,随后拉着桑榆就跑,“换个地方再说,这里太吃亏了
桑榆跟着我朝着里面开始跑,一边跑一边还把手上的最后两张符纸给扔了出去,“去哪?”
其实这也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而是因为现在我们就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你说要是这样来一个个的对付鬼魂,等我们累死估计也杀不完——得找出这是什么东西啊!
当然,我这逃跑…咳咳,不,我这战术转移其实也很有目的性,一直都是朝着中间的木屋冲过去的,我相信在这个空间中唯一的人类建筑物应该有它的用处吧?
但是我们还没冲几步,另外一个方阵的鬼魂又冲了下来,要我们继续沿着木屋冲去,那么不好意思,俩拨鬼魂正好能把我们夹中间!
我和桑榆换个方向继续冲,这次是湖泊——但是我们才改变方向,那对应的方阵也开始冲出了鬼魂!、到底朝那里跑?
这时候所有半空中的鬼魂都开始冲了下来,按照一种独特的顺序和规律朝我们飞来,每一只都是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样子准备把我们生吞了!
时间虽然来不及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一把冲袋里摸出文武笔和朱砂墨汁在地上狂写,嘴里大叫:“桑榆,想办法挡一挡
现在没办法了,暂时弄个阵型挡挡……文武笔飞快的在树干、石块、甚至泥地上画出符号,当所有符号绘制完毕之后能构成一个简易的八阵图,太长时间也许撑不下去,但是给我们点时间喘息是够了——
我一边绘阵一边桑榆那边,这时候形势已经很危急了,桑榆在第一时间就把五鬼放了出去,现在五鬼正在和一堆冤魂扭打在一起……可笑的是桑榆的五鬼并不能被我们见,反倒是这里的鬼魂一个个上去和万圣节真人装扮的差不多堆成了堆,就像是他们在自己打自己一样!
桑榆还是使劲的朝外扔符咒:五雷符、雷火符、三震五破符…反正拿出什么扔什么,也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只是扔出去就是了……
可惜这些对于那成千上万的鬼魂来说还是太少了!
轰!
就在桑榆手中的符击中一只飞近的鬼魂之后,旁边的鬼魂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桑榆手起剑落把这家伙砍翻在地,再扬起手的时候一大堆鬼魂冲了过来!
“桑榆我大叫一声,把手中的朱砂墨汁朝着鬼魂一泼,猛然扑了上去!
朱砂墨汁纷纷扬扬洒出一大片,把这堆鬼魂顿时溅得千疮百孔,顿时全部变成了青烟——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旁边又是块黑云给飞了过来!
尼玛,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更可悲的是,哥的朱砂和墨汁似乎一情急被泼出去了……
眼这堆鬼魂就要把我们给淹没了,一道黑色闪电突然冲到了我们身边!
小黑!
这货冲进来以后那些鬼魂明显有些害怕,手脚似乎都呆滞了许多,但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这些家伙居然不怕貔貅,还是朝上面涌了过来!
貔貅都只有这点威力了?
小黑全身的毛都要炸了,就像愤怒的小鸟一样朝鬼魂扑了上去,爪子每次撕拉都能把个鬼魂给毁了——借着这个机会我和桑榆也爬了起来,很干脆的挥舞着武器冲了进去!
这一仗真的太毁三观了!要说我是死在什么饕餮、梼杌的手上也还有些说法,至少算是英勇和凶兽作战而死,可现在你只是被一群低级的魂魄就弄死了,那可太丢份了……
桑榆、小黑和我在鬼魂中左突右冲,也希望自己能杀出个血路,可惜那电影中砍翻几个敌人就亮出光明大道的情节一直没有出现。无论前后左右还是上天入地都是魂魄,杀不完也砍不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给抓出了无数条伤口!
还好我挡住了要害,这些爪子只不过是在我的胳膊上面划过而已并无大碍——但是就在桑榆被抓出第一道伤口的时候,哥怒了!
其实我最近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使用三界眼,老爷子也这样给我说了,但是你们认为现在能忍得住么?
直接就用出来了!
一股阴冥的寒气宛如北冰洋的冷空气席卷整个房间,所有鬼魂被这股气流冲得东倒西歪乱作了一团!
见效了?
不,不,没有!
就在不到三十秒钟之后,那些鬼魂居然逐渐适应了这种寒冷,悍不畏死的再次冲了过来!
我当时就泪奔了:“尼玛,你们到底是鬼魂还是小强啊?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第三百一十九节 法阵八佰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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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群魂魄真的很奇怪,虽然有些畏惧但没有应有的那种退避,对于貔貅造成的伤害也毫无知觉一样——只知道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要是拿个适当的比喻来说,这些东西就该算是鬼魂中的丧尸了,不知疼痛不知恐惧,只是按照本能或者命令冲过来消灭对手而已,根本不管自己会怎么样…换句话来说就是根本没有思维能力,完全是被控制着在行动!
把鬼魂制造成这样的东西,那就和把人的五感神经切断一样,需要一个很复杂的抽离、剥落过程,把魂魄仅有的那丝神智消除,然后心中执守的怨念、悲愤、痛苦、哀怨、自怜等等力量来源封印在体内,有些还局部进行了加强——这理论我懂啊,就像是做个什么盲肠切除手术似的,大家都知道是咔嚓一刀把肠子切了了事,可要做起来就不简单了。
除此之外,那鬼魂的选择本身也不简单,必须本身就是三舍七断的魂魄——
三舍:舍掉了亲、情、爱,这三种人最基本的情意,也就是割舍了自己感情最基本的东西,执守着某一个特定的目的而灭亡。
与父母的‘亲’是谓人之根本;与亲戚、朋友、同事以及一切认识人之间的‘情’是谓人之存在;与妻子、爱人之间的‘爱’就是人的核心——这三大感情要素只要全部都能抛弃掉,或者是被迫放弃掉,那么这个人死的时候才具有能被抽剥神智的基本条件。
这些东西要是偶尔弄几个出来还算是正常,法门中的人要是在什么特定监狱、古战场、灾难地寻找,运气好就能找到,然后再经过一段时间施法也就成了——可这不是几个或者几十个啊,那可成百上千的……你说那去找这么多?
这些念头在脑子中转动的时候,面前也越来越急迫:那堆打不死的小强鬼魂铺天盖rì的就冲了过来,好像一堆苍蝇围着我们撒泼使欢……
桑榆那把尺剑这时候显出了威力——其实我就一直对她的武器不怎么得起,觉得这武器无论说是使用上还是法术上都没有太大的展现出过威力,比起我手中的杀神刃差太多了,但是这次我算是开了眼了!
就在桑榆把自己右手的指血涂在尺剑锋芒上之后,那把剑整个的活了起来,尺剑每次挥起的时候,那拓印在剑刃上的红色光芒就隐隐透过剑身四射,宛如烧红的铁条在棉花堆中搅动,那是碰上死粘上伤,把冲近的魂魄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桑榆那边的情况不错,可我就有点扛不住了,说真话,在对付这些家伙的时候杀神刃威力不够大,只能当做普通开光请降或者引煞聚的武器来用——我在四面八方冲杀的鬼魂之中有点应接不暇,防线上几次出现漏洞幸好小黑给我临时补了。
要是真这样一直下去估计能挡住,可是事情不会按我的设计来变化是吧——就在小黑又一次把漏的杂鱼干掉之后,它突然怪叫一声:“不好
我和桑榆猛然都抬起了头!
头顶乱舞的鬼魂似乎现在有了点规律,一群群一堆堆围绕着当中某个东西在飘荡,远远去个头似乎差不多,但就是颜色形状有点不一样!
那东西好像…怎么说呢,反正感觉就是打传奇的时候在一堆红猪黑猪之间见了条小白,块头虽然差不多,可那爆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
这些小白出现让我们心中又捏了把汗,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是出来打酱油的,现在本来就有点吃不消了还雪上加霜避坑落井,真是逼着我们玩三十六计啊?
形势到了这一步也就由不得我们了,桑榆很快把头顶不远处还在混战的五鬼给收了回来,然后我们集体开始朝着小木屋冲去——刚才进来时候的大门已经关闭消失,说实话现在还真是没什么出路了,唯一的希望只有是冲进木屋中有没有什么机会和转折点。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我还是桑榆带路的时候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这里,也许是某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吧——逃跑的时候我朝后面瞄了一眼,我们身后的鬼魂勾连在一起冲来,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布幔,这些布幔把一切得见的不见的东西都包了起来。
任何东西都是这样,只要达到了一定数量以后就能产生某种气场,让本身无比的强大和具有威慑力,现在鬼魂的气势磅礴犹如清扫落叶的秋风一般卷来,我毫不怀疑自己在当中坚持不过三十秒!
这就是气势!
我回头观望的时候还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我们见的那些小白混杂在鬼魂之中,他们带领各自的群体从无数方向朝我们冲来,颇有点将军挂鳞甲,各自百万军的味道。
但是这次他们失败了——就在这群东西快把我们围起来的瞬间,两人一猫已经奋力最后一跃冲进了屋里,然后我在地上猛然停住身把门给推了回去!
桑榆立刻就把这房门给锁起来了。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噼噼啵啵的声响,像是一百万只蚂蚁在啃这木屋,那沙沙的声音正是鬼魂使用自己力量的结果,一点点的用阴冥之力开始毁房子!
“别愣着了,”桑榆猛然把自己的腰包扔了过来:“后面有文武笔和墨汁,你快点继续法阵说完她立刻冲到了门口,站在门后面等着敌人破门而入短兵相接的时候。
这关键时刻我也没有废话,伸手从里面摸出东西来就开弄——只听见地板上刷刷的声音,我把外面的房间很快就画出了咒阵的外形……再给我十分钟,呃,不,五分钟,我就能把个法阵弄好,到时候鬼魂会有一大半死在这里!
这屋子刚才我们就出来了,是纯粹的木头所制,但就是不知道这是嘛木头,为什么能抵御鬼魂这么长久的破坏和攻击——等我把最后一笔画上去都没见那些家伙把这门给冲破。
“呼呼见我把阵型画好,桑榆和小黑一起长长舒出口气,这才走过来拖了根凳子进去阵中坐下,“休息一下。”
我比她直接,画完以后就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外面那嘶嘶磕磕的声音长久不休,那些鬼魂以愚公移山的精神还在弄——可那细碎的声音之中,我突然听见了某个人的声音!
桑榆和小黑完全没有动静,估计她俩没听到——其实我想验证的只有一点,这确实是因为我五感有了增强,所以能听见声音;而不是又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的大脑,希望我在这时候又被带进精神世界。
声音的来路在屋子的里面,我想了想:“你们呆着,我进去刚说完桑榆就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急忙补了个尾巴:“桑榆,你在这里盯着,这门真被破坏了的话,你可一定要把鬼魂挡在外面啊!
“呃?”桑榆的脸色顿时平和了许多,只不过那神态却无比坚定:“好的,你放心
鬼魂要把这门破掉最少也是二十分钟,我就从这门廊大厅走进去——应该不会出现二十分钟回不来的情况吧?
见桑榆安心留下我也放心了,快步就从这里走进了里面——门厅的后面是个小院,旁边一圈子的围廊,然后四面都是紧闭其门的房间,声音正是从其中一个门中穿出来的!
我两三步走到门前,右手握着杀神刃横在胸前,左手把这门猛然一拉——从门里骤然吹出一股很奇怪的风,让我眼前没来由的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