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身影一闪消失在半空,眨眼出现在我的身后,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显得异常微弱,我不忍心看着她这样,但我却无能为力,此时此刻,我不能照顾媚儿,如果稍有分神,很可能落于下风,对斗法大大的不利,
我冷声道:“你先退下,剩下的交由我來办。”
“……是。”媚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恭敬地应承一声,一闪消失无踪,
我向前一步,大声叫道:“如果你不肯说出幕后指使者,我现在就催动七煞锁魂阵,我们阵毁之后再计较吧。”
“你,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初七,你不想想,你还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好师父,他老人家可是日夜惦记着你呢,你不能忘。”
“师父……”我心里微微一颤,不错,我是有一个好师父,若不是师父在苗疆之时现身相救,恐怕我早已死在罗也婆的迷魂殿之中……但这也无法改变我对付邪魔外道啊,再说,即便师父身在此地,也一定赞同我对付这个刘清水,甚至会助我一臂之力,
但是,刘清水怎会如此夸赞我师父,而且在称呼我师父的时候,还好像很亲切的样子,这……这有点说不通,我微微抬起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有个好师父,而且,我师父好与不好关你什么事。”
“你……你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还沒有听明白,指使我对付你的……正是你的师父啊。”
“嗡。”
刘清水的话如一抹寒霜,从头给我淋到脚,我急急地反问道:“什……什么,你,你说你背后的指使者,是,是我师父。”
“唉,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实情,恐怕我命不久矣,现在我是个将死之人,难道你还用得着怀疑我的话么。”
我脸色大变,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安排人对付我的,竟然是……竟然是我最亲的人,师父……
一时之间,我感觉整个天地都崩塌了,我也瞬间被撕成了碎片,任凭烈烈飓风,席卷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脑壳里一片空白……师父,为什么会是师父,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夺眶而出,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低到细不可闻……“师父,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如果您真要对付我,倒不如一巴掌拍死我,我一定……一定不会眨一眨眼睛,可为什么要让刘清水这样的人连番折磨我,为什么……呜呜呜……”
“其实你师父如此对你,完全是为了磨砺你,让你早些继承他的真传,他老人家可是用心良苦啊。”
“等等。”我猛地站起身,急道:“你说什么,老人家,我,我师父怎么成了老人家。”
师父杨远山顶多四十岁左右,或许五十岁不显老,但被称作老人家,也未免有点过了,可刘清水一连两次都是在称呼师父为“老人家”,这是怎么个情况,
“你师父足有上百岁,难道称呼一声老人家也不对么。”
刘清水的声音缓缓传进我的耳朵,他虽然说得轻松,可我脑壳像是一瞬间炸开了似的,心念急转,我顿时张大嘴巴,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刘清水所谓的“老人家”是何许人也,我中途曾拜过一位师父,虽然沒有正式拜师,但却认真的叫了声“师父”,那个人,可不就是上百岁的老头儿,正是他,虚老,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一转眼又惊又喜的样子,难道你伤心多度……以至于乱了心智。”
我突然朗声大笑道:“原來要对付我的,并非是我真正的师父,害的我白哭了一场,沒想到,是虚老在幕后操纵着你,他老人家既让你狠着劲儿的对付我,却又不让你伤我性命,这是为了什么。”
“虚老功参造化,他的智慧岂是你我能够揣摩的,但为了培育你,我在十七年前便成为了他的棋子,为的,就是今时今日磨砺你,你说,虚老他老人家是不是良苦用心。”
“放屁。”我怒声大喝:“那个老怪物算什么良苦用心,原來他一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让你來对付我,这个老东西,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哼,你不能了解他老人家的用心,但他老人家可算是对你费尽心机,你以为那几样镇山之宝就那么容易让你找到,你以为你危难之际就那么容易逢凶化吉,我现在一并告诉你,你所走的每一步,甚至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其实都是他老人家精心为你布置的,土地庙的千年魈魅,川北的巫妖,甚至三阳村的斗元阵……每一样都是他老人家精心为你准备的,每一样都是。”
“不对。”我忍不住大声反驳,但后背已然发凉,扫了一眼黑气蔓延的半空,我想了想,道:“土地庙一劫,或许是虚老所为,但川北的巫妖……我明明是用了巫师的噬魂杖……”
“哈哈哈~~~多么可笑的傻小子,你以为巫师的噬魂杖就那么轻易的交给你,还有,难道你从未对巫师的死产生过怀疑,还有那巫妖,即使你拿到噬魂杖,也绝非对手,暗中帮你的。”
“够了。”未等刘清水说完,我发疯似的大吼一声,狠狠咬紧牙关,手指深深陷入皮肉之中,痛,可更痛的,却是在我心里,沒想到我自认为不断的成长经历,沒想到我引以为傲的事迹,竟都是别人一步步精心策划出來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啊……
可是……可是虚老既然有通天之能,为什么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來为我策划一条人生道路,我所走过的,经历过的,亲眼所见的……我现在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我仿佛瞬间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玩偶,一个活在别人手心之中的可怜虫,
不,这一切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我遇到师父杨远山不是虚老的安排吧,我遇到李正弗道长、卜一缺、媚儿、张真人,他们都不是虚老安排的吧,凡事沒有绝对,我相信我所走过的路,见到的所有人,遇到的所有事,绝非刘清水所说的那样,每一步都是虚老的策划,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活在世上的价值是什么,是什么呢,我想不通,却也无力去想,
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小了,变得只能容下一个人,而我,已经无力在其中挣扎,也不想再去挣扎,这一切來的太突然,但也太真实,回想过去所经历的种种,似乎每一次临危大难,都在最关键的时候迎刃而解,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将神牌,虽然我有将神牌抵挡霉运,可我敢肯定我的运气还不至于好到如此地步……这都是怎么了,这都是为了什么,
“我不相信。”我猛然挥起将邪剑,直指半空中的落魂幡,此刻我心中的怒火,足以将这片天地燃烧,我必须打破这一虚幻的场景,或许等我清醒之后,这一切只是个梦境呢,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想与我的落魂阵硬碰硬不成。”
刘清水的声音,让我平生第一次感到人的声音是多么的恶心,我冷冷地注视着落魂幡,沉声喝道:“去死吧。”
凝聚全身的气力,我纵身跃起,挥手一剑打向落魂幡,就在将邪剑堪堪临近落魂幡的刹那,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解脱,即便等一下我就死在此地,那么,我也终究做了件按照我自己意愿去做的事,不管这一切是真是假,都会在我死之后,化为一堆尘埃,彻底埋葬在这片干饭盆之中……
“轰。”
冷不丁的闷声炸响,如约而至,我微微闭上双眼,任凭两大气浪将我狠狠撕扯起來,然后……或许沒有然后了……
如果世间无法找到真相,那么唯一证明真相的方法,就是……死,
PS:第二章送上,人生的转折点,不一定在什么地方,至少初七迎來了,他能否接受这一事实,能否解开所有谜团……
第四十四章偶遇故人
“啊。”
仅存的一丝意识,仅能听到的一声惨叫传至,我艰难地咧嘴一笑,恁娘的,终于还是把你送下去了……全身逐渐变轻,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这次又昏迷了多久,第一丝意识渐渐恢复之际,周身隐隐感到一抹凉意,似乎有风吹过,清凉的山风,吹打在脸上,身上,很舒服……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道白影,那是一道纤细曼妙的倩影,媚儿,此刻静静地站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独自望着虚空,我微微抬起头看向天空,只见一弯新月羞涩地悬挂在云朵之间,点点星光,忽明忽暗……
再次醒來,天色已经大亮,我艰难地坐起,四下环顾一周,却未再见到媚儿的身影,望着身旁的洞穴,以及不远处的李睿等人,他们的脸色已经好转,看來它们已经沒事了,
忽然想到一事,我马上站起身,向洞穴内踅摸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上面,不用说,这个尸体,应该就是刘清水,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幸亏七煞锁魂阵略胜落魂阵一筹,不然那副血肉模糊的模样,很可能就是我了啊,
不经意间,我抬起手,竟发现手心握着一个简短的纸张,伸开一看,上面赫然是一段清秀的字眼:一路相伴,媚儿在主人的身上看到很多,很多凡人正直善良的一面,也时常因为主人舍己为人的慈悲心而暗自钦佩、感动,但媚儿始终是妖类,起初本想在完成契约之际对主人不利,但媚儿也不清楚,妖性竟在不知不觉间散去,但媚儿早已知晓主人的身份,主人乃大造化之人,妄想签下主仆契约,也是想追随主人修炼,有朝一日证道飞升,从头至尾,都是私心在作祟,媚儿愧对主人,不配拥有主人的信任,主人保重,媚儿决心入深山修炼,待功德圆满之际,再服侍主人左右……
“媚儿……走了。”我面色一惊,手指顿时一颤,只见纸张迎风而起,我慌忙伸手去抓,却见那简短的纸张,竟在半空中越飞越高,最后渐渐脱离视线能及的范围,
刚刚经历一场大劫,刚刚印证了自己的命运是多么的悲惨,却在这个时候,媚儿也离我而去,心里不免有些酸涩,但媚儿的话中之意,却是又给我提了个醒,她说早已知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什么身份,
莫名回想起土地庙之后的一段时间,媚儿突然销声匿迹,当时也曾提到过,她在担心什么,但具体担心什么,我一直沒能想明白,不过有了刘清水为我揭开真相之后,我倒是有些醒悟,媚儿惧怕的,多半是虚老,她应该早已知晓虚老的策划,只是苦于不敢说破,而且在雪宝顶之时,媚儿只是短暂的现身,便匆匆离去,若是我所料不差,当时在暗中的,并非媚儿自己,还应该有别人,虚老……
想通一点,后面的一下子连上了,张真人之死,还有苗疆之地,骨婆子之死,柳婆婆,还有罗也婆之死,师父曾说道,有人先他一步打死了罗也婆,而且罗也婆之死,和骨婆子几乎一模一样,如此高深的功力,而且精通五行之术,我微微睁大眼睛,敢情刘清水所说的一切,并不是沒有依据,这一切,难道真是虚老的安排,
可这是为什么,虚老为什么要为我安排好一切,我的人生,我的求道之路,一步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
仰头望天,许久后,深深吐出一口闷气,我暗自道:“总有一天,我会再见到虚老,这件事我一定要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甘心。”
“初七……”
冷不丁的,身后突然传來一道微弱的声音,我赶忙回过头,只见李睿艰难地站起身,一脸憔悴地看着我,道:“昨晚……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昏迷……咦,小虎,蚊子。”
加上李睿,刚好是八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四周,先前与我们走散的小虎等四人,也在其中躺着,倒是小段与蚂蚱,依旧伤势很重,看他们惨白的脸色,恐怕得尽快施救,否则捱不了多久,
李睿分别将其他人唤醒,众人皆是痛呼着猛甩头,然后惊喜莫名地叫嚷起來,大致是昨晚眼看必死无疑,却无端端的挺了过去芸芸,
看到小段与蚂蚱的伤势,众人劫后余生的欣喜很快被冲淡许多,李睿不忍地道:“初七,你看他们两个……唉。”
我皱了皱眉,道:“他们体内有残留的尸毒,必须尽快清除,其实他们能熬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只是这里条件有限,我只能想办法将他们的尸毒控制住,待走出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干饭盆,再为他们彻底清除。”
李睿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四下里看了一眼,众人也都是疲惫不堪,饥渴一直折磨着所有人,他们现在急需要一口干净的水喝,哪怕只是一口,
“沙沙~~~”
突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來一阵细微的声响,众人皆是一尥蹶子站起身,刚刚放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我亦是小心翼翼地看去,除了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密林,竟是什么也看不到,李睿弯身拿起猎刀,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三只异常肥大的野兔子“轰”地窜了出來,我绷紧的心弦在野兔子窜出的瞬间,一下子松开,回头和众人相视一眼,随后便听到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笃,笃,笃。”
我们高兴的确实有点早,因为与此同时,三只青色竹箭连番射中三只野兔,竹箭的力道异常强悍,竟将三只野兔死死定在地面,仅仅动弹两下,便生机顿失……
“有情况。”
李睿大惊失色,立刻招呼众人:“注意隐蔽。”
这种置于生死之间的磨砺,早已将众人改造成了彪悍的野兽,此等环境下,如果不小心,或许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危险无处不在,这就是干饭盆里的一大特色,如果在这里讲究慈悲心,未免有点儿戏了,
因为这里,只有拥有彪悍凶猛兽性,才能勉强生存下去,
“哈哈,茶壶盖,这次可不能怪我了啊,就你这破弓,明显比我的低两级,但照样被我三发全中,午饭就全看你的了……”
“你这个臭小子,谁让你四只眼睛來着,当然比我这两只眼瞅的准不是。”
“哈哈哈,你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别说谁,这次就按照比赛的规则,输的老实做饭去。”
“哈哈哈……”
一再的被李睿打眼色,示意我赶快躲起來,但我自从听到前面林子里渐渐传來的一阵打闹声后,双腿竟如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了,那些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昔日在燕京的好友,沒曾想,竟然在隔年再次遇到,
第一个声音明显是眼镜男于涵,第二个憨厚且略显粗犷的声音,一听就是鲁铁,而第三个声音……是唐小豪,
他们……他们不是考古队吗,怎么,怎么跑到这吉林省的干饭盆來了,
“慢点,前面有人。”
听到唐小豪警惕的招呼声,我不免咧嘴一笑,再也忍不住,向着前面的林子大声叫道:“豪哥,是我初七,你们都來啦,哈哈哈。”
PS:今日第一章,后面至少还有两章,还有花花的朋友请投投,谢谢,
第四十五章救命寒潭
一行五人陆续出现在视线之中,可不正是唐小豪等人,茶壶盖鲁铁依旧高大威猛、三七分头杨小军,头发不知何时剪短了许多,显得格外的精神,后背头孙大岭,头发也是短寸,倒是眼镜男于涵,依旧是一副书生气,不过最具神秘色彩的,也就是这个不被人注意的小伙子,
见到我,五人皆是惊喜莫名地上前一一赏了我一个熊抱,紧接着赠送一记拳头,唐小豪激动地道:“你小子,当日不声不响的消失,我还以为你遭到了不测,害得我们找了三天三夜,哈哈哈。”
鲁铁憨厚地笑道:“是啊,豪哥那会儿发了疯似的找你,还给我们几个下了死命令,也连累我们兄弟几个饭都沒吃上几口,你小子,待会儿要好好陪大家喝两口,不然定不饶你,嘿嘿。”
我诧异地看向鲁铁:“怎么,你们还带了酒。”
一旁的杨小军立刻拍了拍包袱,开心地笑道:“正宗的高粱酒。”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半天,唐小豪立刻呵呵笑道:“对了,说了大半天,你还沒说这阵子都去了哪里,还有,你怎么也跑到这干饭盆來了,难道你不知道干饭盆的厉害。”
我轻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待会儿慢慢说,对了,我给你们介绍几位朋友,李睿队长,快招呼大家出來吧。”
第一眼看到唐小豪,李睿不禁张了张嘴,道:“你是……”
未等李睿问出口,唐小豪便爽快地笑道:“白山市地质考察队,进山半月有余,沒有任何信息传出去,而且,领队的是个女的,名叫李睿,看來就是你了。”
李睿震惊地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还知道我的名字,你们……”
唐小豪先是神秘一笑,道:“你们孙局长可是上火不轻啊,我们原本在辽宁省挖掘古墓,沒想到一个电话就被召集到了吉林白山市,参加救援工作,孙局长特别交代,一定要见到你们活生生的出现在他跟前,这下看來,我们的工作很快就可以顺利完成了,呵呵。”
李睿微微松了口气,并欣喜地与唐小豪握了握手,道:“原來你们此行,是來营救我们的,真是太好了,感谢孙局长的关爱,也感谢党和政府对我们工作的重视,对了,同志您怎么称呼。”
“我叫唐小豪,是燕京考古队的队长,这位叫鲁铁,这位杨小军、孙大岭、于涵……”
不一会儿的工夫,大家算是熟络个遍,在得知有两个人受了重伤,唐小豪忙招呼孙大岭上前,并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箱取出,里面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药水瓶子一打开,味道甚是刺鼻,但见孙大岭极为娴熟的手法,很快将小段和蚂蚱身上擦拭一遍,然后才站起身道:“我已经用消毒水给他们消毒,不过他们皮下组织有很多淤青,而且皮肤异常干燥,有蜕皮的迹象,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这样,也不好用药。”
敢情孙大岭用的消毒水,不过这些消毒水对付尸毒,似乎有些不够,很快,消毒水便被二人的身体表层所吸收,尸毒的症状竟沒有半点改观,
我当即开口道:“他们中的是尸毒,用普通药水恐怕沒效,我们先找到水源,然后再想办法为他们清除尸毒。”
一听到是尸毒,孙大岭一个趔趄退后几步,或许是受到当初的影响,才使得他反应如此之大,唐小豪皱着眉头道:“这玩意儿我们不行,还得靠你了。”
杨小军拿出一些吃的和水,众人先是狼吞虎咽地吃点东西,稍微休息一会儿,才宣称可以上路,这次是鲁铁和孙大岭背着伤员,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向五岭坡的内侧寻找水源,
不多时,果真看到一处水泉,不过这水泉,是在一块巨石之下,洞口很小,而且走得近些,竟能感应到一丝丝寒气逼來,
“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