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反正回过神后,脑门上全是汗,身子也有些湿。我发现这种心态倒是解酒的好方法,现在的自己,完全清醒了。
我扭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刘千手,最后下定主意,机会不能错过,看!
我走过去一把握住门把手,这时我呼吸有点重,整个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我给自己定了个计划,闭上眼睛数三个数,然后借着一股冲劲把门打开。
我也这么做了,可刚数完二还没数三,我又提前把眼睛睁开,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东西,它还发出轻微的嗯嗯的声响。
我心说邪门了,难不成门里的他会穿墙术?趁我闭眼这段期间,跑墙外面来了?
那嗯嗯声又往我身后靠近了一些,我实在扛不住了,哇的叫声一声,还躲远一些扭头看起来。
我算被吓了一跳,不过看清身后怪异后,我整个人就放松的直大喘气。
这是刘千手,谁知道这么一会功夫他怎么醒了,还鸟悄儿的来到我身后。
看我不说话,刘千手先开口了,“你在干什么?”
他说话时表情有点狰狞,不像是我认识那个探长了,我一时间根本想不到好理由,索性编个瞎话。
“刘……头儿,刚才这卧室门开了,我过来给它关上。”
我知道自己这么说,刘千手肯定不信,不过他没当面点破我,还特意点点头哦了一声。
接着他又说,“李峰啊,咱们今晚喝的不错,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还用我送么?”
“不用不用!”我拼命地摇头,还立马走人。
我心里不住的说,自己长长脸,这时候别露出慌张的举动。我是故意压着性子在门口穿鞋,面上看我还真没啥事,实际呢,我慌神下把鞋带系了个死扣。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下了楼,摆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往自己家里赶。
坐上车,我才终于冷静下来,脑子里也琢磨上了。
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刘千手有问题,这爷们家肯定藏着秘密,只是现在我都走了,没机会也没胆量回去一探究竟。
我记得别人告诉我,该知道的你可以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千万别知道,我现在就这种状态,刘千手家的神秘就是我不该知道的,如果我非要耍倔知道了,或许自己这小命也有危险了?
我不想去验证甚至是去挑战这个猜测,也打定主意,以后自己把心态放好,别整那么大的好奇心出来。
很意外的,这时我手机响了一下,我拿来一看,是无显示的号码。
qq神秘人又出现了。
我心说这神秘人神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给我来了提示,真的有种指点迷境的感觉。
我赶紧把qq打开,果然有他的消息。
我发现这哥们太文艺了,现在就跟我玩图片,我点了接受,没多久图片显示出来。
这图片好难懂,画了个狼头,底下还歪歪扭扭的写了俩字,“小心!”
我搞不懂他啥意思,心说我可生活在市里,这环境下能遇到狼么?开玩笑,现在还管的严,连街头流浪狗都不放过。
但话说回来,这张图片肯定有它的意思,反正一时间还没到家,我索性靠在车座上合计起来。
这猜答案的活儿最让人头疼,尤其刚喝完酒,我脑袋没那么灵活。我胡乱想了老半天,突然间一丝顿悟,猜到了一个可能,而且我还被这可能吓得一激灵。
杜兴的外号叫什么?枪狼!难不成qq神秘人在提示我小心杜兴么?
我凌乱了,杜兴可是我好哥们,毫不夸张的说,要是迎面飞来一颗子弹,他都能舍身替我挡住,让我小心他?我做不到,而且我觉得就算杜兴真的有问题,他真要对我有所不利,我也认了,算自己狗眼认错人了。
那话怎么说的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到我这变一变,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咱顶天立地的爷们,讲的就是一个义子。
我这次没接受qq神秘人的观点,还对它qq头像呸了一口。
这么一来,整个折翼天使案算是结束了,没过几天,杜兴也回到警局,我仍跟他当兄弟处着。
一晃过了俩月,我发现了奇怪的事,我们二探组不再接案子了,就连丁点的小案子,也都被一探组抢过去,弄得我和杜兴一上班就闲的无聊,每天都以看报纸、插科打诨来混时间。
这让我很难受,我心说刑警干什么的?除暴安良嘛,我披着一身警服,却这么悠闲,心里有愧啊。
为这事我没少找刘千手,刚开始他啥也不说,但架不住我总问,最后跟我露个底。
他说,“李峰啊,你好好歇几天吧,过一阵子就没好日子过了,咱们要被调走。”
我一听调走来了兴趣,追问去哪。
可刘千手摆摆手,说他也不知道。
我心里记下这个事,也听了他的话,赶紧享受这快乐的时光。
我合计着,趁现在有时间不如去拜访下老同学,我们大学毕业时一起吃了散伙饭,虽然天南海北的分开了,但依然有几个留在本地,其中就有我最要好的朋友,鲍声大!
一般人冷不丁听这个名字保准愣住,毕竟这名字好奇葩,不过对我来说,这名字无所谓,因为这哥们比名字还奇葩,他警校毕业后,竟然读了文学研究生。
我当时就问过他,这专业垮的幅度也太大了吧?结果他一句话把我整没词了,他说文学研究生多吃香,能接触那么多妹子。
我还跟杜兴说了这事,想邀请他一起去找我那同学玩玩。
杜兴当即就同意了,因为这小子只上过初中,连大学校园都没进过,想借这机会,好好逛逛校园。
我俩下午去的,当迈入校园第一步时,我发现杜兴整个人都激动了,跟我说,“李峰啊,咱爷们就一粗人,哪来过这么神圣的地方,这里都是国家的人才,咱进来真是高攀了。”
我发现他说完还盯着地面,咋看咋有要亲吻地表的冲动。
我赶紧拉了他一把,让他冷静冷静,心说杜大油也是的,这都什么年代的,还以为是过去呢?现在大街上抡一砖头子出去,保准能砸出一堆高材生来,上大学都快普及了。
我俩直奔我哥们那宿舍楼,他住在三楼,也没电梯,我俩只好一起爬起楼梯来。
在眼看到三楼时,转角处出现一个女孩。
这女孩长得真美,外面套个小裙,穿着一件黑色绒裤,留着一个刘海,白净的肤色,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文静,正抱着一本厚书要下楼。
我自打看到她,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一直目送她下去,这期间腿一抖还差点踩错楼梯。
杜兴看我失态,拍了我一下,问咋了?
我指着那女孩问杜兴,“你看那妹子长得咋样?”
杜兴真直接,他刚才都没留意看,为了回我话,他嗖嗖跑下去了,特意追上那女孩看了几眼。
等回来后,他冲我一咧嘴,说了句,“没啥,马马虎虎吧。”
我心说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看着这么美的妹子,他竟然没感觉。
我记得这妹子是从三楼下来的,我估计鲍声大弄不好能认识她。
我带着杜兴急忙赶到鲍声大的寝室,男人寝室嘛,永远是有点小脏和小乱的,而且这一寝室的四个哥们正都一人一台电脑玩CS呢。
这游戏很火,我和杜兴也玩过,只是我现在一想到这游戏就想吐,我发现杜兴真他妈是天生的枪手,就连玩CS也是。
我俩对局时,我刚一露面,他就用狙击枪把我爆头了,更可气的是,他每次爆头前都喊一句,“我爆,我爆!”
试想下,谁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看到这一寝室的人都玩,杜兴乐了,还问我,“哪个是你哥们?”
我这时候挺生气,因为我俩敲门进来,四个人没一个抬头的,我心说别人不抬头就算了,鲍声大怎么也这样,我们远道而来可是客啊。
我也没客气,指着坐在最里面的那个男的说,“看到没,长得最二的那个就是他。”
杜兴嘿嘿乐了,他走过去就把鲍声大给拽起来了,还说一句,“爷们,你基友来了,你俩好好聊天,我帮你打。”
鲍声大本来挺气愤,毕竟他不认识杜兴,可一不玩游戏了,他也有精力发现我了,还跟我聊起天来。
第二章 鬼女(一)
算起来我和鲍声大有小一年没见了,我俩冷不丁聊起来,有太多的话题了。
本来我找他就是为了叙旧的,该很享受这种感觉才对,但自打见到那妹子后,我这次来的目的变了。
看着聊的差不多了,我一改口问他,“老鲍,我问你个事,刚才有个女孩从三楼走,你认识不?”
我还把她长相详细说了一遍。
鲍声大听完就点头,说,“认识啊,我俩一个班的。”
我甭提多兴奋了,心说老天开眼啊,这缘分赶得也太好了,都说有熟人好办事,这妹子我要定了。
我不想当着一寝室人说这话题,对鲍声大使个眼色,我俩一同走出去。
鲍声大被我这神神秘秘劲弄得直迷糊,但我不藏着掖着,直言道,“老鲍,咱俩可是实实在在的哥们,我看上那女孩了,你咋也得帮我一把。”
“不行!”出乎我意料的,鲍声大立马反对起来,看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真搞不懂他咋这态度,又一合计,心说不会这么巧那女孩是他女友吧,真要那样我绝对得放手,不能挖兄弟墙角嘛。
可鲍声大的另一番话让我更加意外。
“李峰,不是哥们不帮你,是那女孩不能碰,我们系里都知道这事,说那女孩是鬼女,阴气特别盛,不能跟阳人谈恋爱,不然男友会有横祸。”
我心说净扯淡,这哪门子说道?这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能跟鬼挂钩的。我还特意回他一句,强调说,“咱们要讲科学,你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鲍声大跟我倔上了“你还别不信,这女孩本来有挺多人追的,但她处过两个男友后,那俩男友都变得古里古怪,一个退学,还有一个精神不好,现在天天看医生呢,其实哥们我也看着那妞不错,就是再没那胆子追了。”
我听得既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犯嘀咕,按老鲍的意思,这可是有实例参考的,两个男友都出现意外,巧合的几率不太大,可话说回来,我也总不能被鬼女这个词吓住吧。
我一摆手让他别扯这个,赶紧把女孩电话告诉我,我俩先通通话培养下感情。
鲍声大挺为难,跟我说他没有那女孩的电话,那女孩不怎么跟男生接触,知道她电话的人也少,很难要到号码。
我有些泄气,心说这可咋办?这里是男生寝室,那女孩刚过来一定是来借书或者做类似的事,我总不能挨个寝室敲门问那女孩跟谁熟吧?
看我默不吱声,鲍声大又给我支个招,他说,“李峰,我有办法,那女孩叫晨晨,她学习用功,天天都会在教学楼514房间上自习,你要去那等,保准能等到她。”
514这号可不咋好听,有种“我要死”的谐音,再联系着晨晨是鬼女的说法,让我有些不自在。但管他呢,好不容易有找到她的机会,我能放过?
我特意谢谢老鲍,还叫着杜兴,我们仨一起去校外的火锅店搓了一顿。
等吃完饭送走鲍声大,杜兴问我是不是咱俩也回去了。
我嘿嘿一笑,说,“大油,我想找个人去,就是咱们上午见到那女孩,你陪不陪我?”
杜兴的回答很伤我心,他咦了一声,一脸不理解的说,“你看中她了?那女孩有什么好?再说你找她了,咱哥们间咋办?”
我明白他啥意思,急忙又说一句,“你放心吧,我能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么?就算有老婆了,也不会忘掉兄弟的,喝酒聚会肯定随叫随到。”
看着杜兴不接话,我索性再强调一遍,“行了,一句话,都兄弟你陪我去不去吧?”
杜兴一点头说必须陪,还立马就走。
这校园我俩都不熟,沿路问了好几人才摸到教学楼去。
514教室,这一听就该是五楼,我俩找楼梯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