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晚上,我们值班室的厕所堵了。我想撒尿,憋得难受。就想借他们的值班室厕所用一下。于是,我到他们的值班室。当时,他们门上的门帘没有拉上。他们竟然都没睡觉,而是把耳朵贴在墙上,不知道在听什么!”老宋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
“还有,我听说,马干爱搞同志,他的胳膊就是被人因为这事给打折的。”
“马干是同志,我是知道的。这事你听谁说的?”
“一个犯人。”
“他没有骗你。”
“我在想,小刘和小赵的死,是不是和马干有关。”
“那怎么可能,马干是先死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马干没死?他仍然活着。”
“这怎么可能?”
“这就说不清楚了,不过,小刘和小赵死得太突然了,犯人们都传说,他们两个被马干索命,是马干的鬼魂。”
“怎么会?”
“有一天,有个犯人和我说,在监狱里看到过马干的鬼魂……”老宋瞪大眼睛,他把的烟吸完了,房间里静悄悄的。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大,镇得防盗门忽闪忽闪的……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敲门呢?
我有点害怕,老宋好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吸烟,看电视。
田小乐对我嘿嘿一笑,“你去开门吧!”
我站起来,去开门。
我打开猫眼,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你找谁?”
“收电费的,你们已经欠费三天天,再不交,我就给你们断电。”女人脸胖乎乎的,满脸横肉。
我开门,“怎么这么晚来收电费。”
“平时看你们一直挂着窗帘,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所以,才这么晚来。”她探头探脑地向屋里望去。”
她的身子想凑进来,我一用胳膊拦住了她,“交电费不是可以网上交费吗?我回头网上交给你。”
“大兄弟,我们这里是县城,交电费还是现金比较好。”
“你有工作证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给你。”她拿出证件,脑袋依然伸长,向屋里望去,没说什么,悻悻离去。
晚上,我们依然每小时去殡仪馆看老色。
七 夺命厮杀
睡来时,已是三点,天蒙蒙亮,田小乐和老宋全都睡着了。
我去殡仪馆查看老色,发现殡仪馆存尸体的门是敞开的。
我再一看放老色的冷冻室,竟然是拉开的,里面是空的。
我赶紧打电话叫醒老宋和小乐,“不好了,尸体不见了。”
我们追到街角,看到街的尽头是两个人,一个男人背着尸体,另一个女人跟在后面。
狗日的,那个女人就所谓的社区主任。
我们三个追了上去,田小乐边跑边给公安局打电话。
老宋骂道:“这帮混蛋,我们被骗了。”
那两个人抬着尸体上了一辆面包车,疾驰而去。
田小乐开着警车,开了警报,我们一路追去。
他们的车出了县城,直奔公路,那是一条向北的公路,直通与蒙古国接壤的边境。
“你们快看,前面在封路,这几个家伙跑不了了。”田小乐指着公路上黄色的警示牌。
老宋很高兴,“看来他们真是要死路一条了,尸体丢了,我们三个都要扒皮。”
他指的是开除。
我手里握住了警棍,现在要是有把手枪就好了,这就是狱警和公安民警的区别。
那辆面包车停下了,两个人抬着尸体下了小路,而且越来越快。
我们也跟了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们。
“不好,他们马上就要到边境了。”老宋说。
“你看,那是什么?”田小乐向边境一指。
那边出现了十多个黑影,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片刀,向我们迎面跑了过来。
“还追吗?”我问老宋。
“不追怎么办,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和他们拼了。”老宋脱掉了衣服,露出了背上一道刀痕。
猫小乐也拿出了警棍,我们马上就要追上那两个家伙了。
突然,他们停住了。
我们三个也停住了,老宋望了一下公路,“他妈的,光阳县公安都王八蛋,怎么还不到?”
“管他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这时,我今生见到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具被抬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他弯着腰,好像刚苏醒的僵尸一样,慢慢往起直腰。他的手臂也开始机械般的伸展。
他背对着我们,我的汗刷地就淌了下来,风依然呼呼地刮着,那十个家伙很快就要赶到了,我们和对方都僵着。
那具“僵尸”慢慢地转过脸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终于看清了“僵尸”的脸。
他是一个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是色犯。
“哈哈,你们上当了。”那个女人得意地笑了起来。“真正的尸体早就已经运走了,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等着犯属来索命吧!”
正在愣神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被那十个人围在了中央。
老宋大喊:“我们是警察,你们马上放下武器!”
没人理他。
“小齐,我不该带你到这里,你后悔吗?”田小乐大声地对我喊。
“不后悔!”我握着警棍大声地回应。
“你后悔当监狱警察吗?”
“不后悔,谁后悔,谁他妈的就不是男人!”我突然发现眼泪掉了下来。
三个人向我冲了过来,我也挥舞着警棍冲了过去。
我听耳边有风声,我和那三个人厮打的瞬间,我看到田小乐被三四个人打倒在地,他们正在用刀砍他,他已血流成河。
耳边响起那个女人恐怖的笑声,“我让你们看看我是谁?”
说着,她把脸撕了下来……
她竟然是马师!
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也撕下了脸,是马干。
“马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大喊着。
“找我,别假惺惺了。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以为我是疯子!”马师从手中亮出一把短刀。
“马干,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你们害了我,我不就是搞搞同志嘛!监狱里不只我一个人搞同志,你们就管我,为什么?这在国外都是合法的。你们不仅管我,还要指使别人打断了我的胳膊,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没有任何人害你,你心脏发病,我们是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医院。”
“总之,我现在很痛苦,我很痛苦!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没有胳膊,没有腿的感觉。”马干从身后抽出了两把刀。“听说过人彘吗?我要把你们三个变成人彘。”
我感觉后腰有种凉爽爽的感觉,我用手一摸,有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我被刺中了。
我倒在了地上,那是一片玉米地,我倒下时,后脑摔在了尖尖的玉米根上,头流血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前面影影绰绰,那些家伙围着田小乐和老宋挥舞着刀子。
我好像死了,我不能动,我看到田小乐和老宋变小了,变成圆圆的一小块,像刚生出来的小猪,没有手,没有脚。
马师提着带血的刀走到了我面前,她蹲了下来。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脱下上衣,盖到了我的身上。她美丽的大眼睛,久久的凝视着我,好像要洞穿我们过去的回忆,抚平那些误解与仇恨。
她哭了,眼泪落到了我的脸,从我的皮肤顺流而下,消失在带血的泥土中。
她说:“你知道吗?你是很善良,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
我想说话,嘴却怎么也张不开。
“我一直在欺骗你,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希望我们来世再见。”
马师收起了刀。
天边露出鱼肚白,她哭得泣不成声,马干把她拉走了。
马干说:“一切都结束了,会有人给他们收尸的。”
“只是别遇上野狗哦!嘿嘿!”一个黑影淫笑着。
我目送马师、马干和那些黑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公路边一片密密的树林。
我感觉身体好像还有知觉,只是有点动不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