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说要拔掉潇潇的几根毛,没有动手,谁知道这毛却让这鹰钩鼻给拔了。
鹰钩鼻冷笑着把手里的羽毛丢掉,骂道:“扁毛畜生也敢猖獗!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还不快上?!”
趁着潇潇捣乱的这间隙,我在兜里一抓,把皂白相笔拿了出来!
众白衣人又是一惊,刚一退后,就另有一人喊道:“不用怕他!他就剩一支笔了!”
我触动机关,笔头激射而出,直接戳中那人的右眼,那人“嗷”的一声惨叫,捂住了眼睛,往前一迈步,踏了空,惨叫着滚了下去。
那个鹰钩鼻大怒,叫道:“笨蛋!撒挠钩!钩肩膀,钩他的胳膊!”
“钩他!”
“钩他!”
“……”
众白衣人愣了一下,也跟着纷纷呼喝起来,像自己给自己鼓气似的,一时间,五六根挠钩一起抛了下来。
我一只手攀着峭壁,另一只手握着皂白相笔的笔杆子,将金牙线一甩,一道金灿灿的光芒划过,兜住那五六根挠钩,笔头回归,我用嘴咬住,使劲一勒,那些挠钩全被斩断,一起掉了下去!
一干白衣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让开!”
鹰钩鼻一把推开众人,想要自己靠前,我却趁着这时机,我双臂抓紧了岩壁,脚下再猛然一蹬,积蓄已久的力道骤然爆发,整个身子像离弦的箭,“嗖”的一下,蹿了上去,落到了一干白衣人中间,站在了那条窄小的过道上!
“哎呀呀!”
“不好,他上来了!”
“大家伙快掏家伙啊!”
“……”
众人纷纷呼喝起来,我早手起脚落,打翻了几个人,眨眼间,就凑到了那鹰钩鼻的身旁!
那鹰钩鼻却岿然不动,见我靠近了,也不害怕,仍旧是一副骄傲冰冷的神情望着我,明明比我个头矮,却偏偏要装出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态势来!
这厮,也忒瞧不上人!
我料定他是个大人物,或许就是这两侧山壁伏兵的首领,在金堂之中,至少是个大师级别的高手!
擒贼先擒王,我也不耽误工夫,扫清了身边的障碍,闪电般就朝他奔去!
眼看就要欺近那鹰钩鼻的跟前,那鹰钩鼻仍旧不动,不但不动,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狞笑!
我心中暗暗感觉不太对劲,恐怕此中有诈!
我立时放缓了速度,却见那鹰钩鼻忽的嘴巴一张,竟然有一个黑铁管子也似的东西从他喉间伸了出来,对准了我的面目!
“嗤、嗤、嗤、嗤……”
数声轻响,一道道白光,从那黑铁管子中划破空气,激射而出!
这一下事起仓猝,饶是我先前感觉到有些异样了,却仍旧是大吃一惊!
狼狈之际,我慌忙将脑袋一偏,那些白光擦着我的耳朵边就飞了出去!
只听我身后一片惨叫声,忙中偷闲,借着余光略略扭头一看,又是几个白衣人面上插着银针,嘶叫着,滚落下山去!
我头皮都麻了!
要不是我这段时间本事有所进益,刚才必定被这鹰钩鼻用银针给击中了!
这么近的距离,不死也是重伤!
太恶毒了!
我咬牙切齿的朝那鹰钩鼻看去,他见我躲了开来,也不恋战,抽身就走。
我哪里能忍,飞身赶上,两步之间就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
那鹰钩鼻竟似是料到我会追上他,听着风声,在我刚刚碰到他肩膀的瞬间,就一个转身,猛然回头,狞笑一声,又是把嘴一张--这次,我有了提防,抓住他肩膀的手快速松了开来,一巴掌又快又狠又准的轮了上去,嘴里骂道:“叫你再来阴的!我抽死你!”
第一三六章 危在旦夕
这一掌下去,连我自己都觉得下手太重了。
鹰钩鼻刚刚张开嘴,那黑铁管子露出了半截,我的巴掌就抡上去了--掌心一阵刺痛,感觉像是被黑铁管子个捅着了,我连忙看了一下手掌心,血红一片!
我吓了一跳,赶紧一擦,才发现那血不是我的--黑铁管子把鹰钩鼻的嘴唇都给捅穿了,他满嘴流血的闷哼一声,“哇”的一吐,口水带着血,还有牙都吐出来了。
“杀!”
鹰钩鼻怒吼一声,似乎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大亏,像是气的发疯了一样,双手抡了起来,风车一样的转着,劈头盖脸朝我打来!
两只手,看似都空空如也,可到了我的跟前,右手却猛地化出了一把刀来!
我本来是准备伸手去抓他的腕子的,这一下赶紧又缩了回来!
我左手握着的皂白相笔一抖,金牙线缠绕而过,在那刀身上一划--那刀,毫无悬念的断成两截!
“啊!”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一道血光,在我眼前迸现,绚烂如花!
那半截刀身落在地上,顷刻间又化成了一个手掌。
掌即是刀,刀即是掌,掌刀合一,刀掌不分!
我愣了愣,看着面色惨白的鹰钩鼻,道:“你居然会手刀秘术?你必定不是无名之辈,姓甚名谁,说说吧?”
“呸!”
那鹰钩鼻倒也硬气,满脸的冷汗,涔涔而落,却捂着断掌后鲜血淋漓的手,啐了我一口。
我和他交手看似频繁,其实速度极快,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分出上下来,余下的一干白衣人见到这等惨烈的情形,也都不敢上前。
更奇的是,他们个个都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惊恐--他们的眼睛看的不是我,也不是古朔月,而是那鹰钩鼻的手。
古朔月那边也已经占了上风,这侧山壁的伏兵,马上就要被我们俩拔除干净!
对面山壁上的白衣人,张望着我们这边,看着他们一败涂地的伙伴们,默默无言,隐隐有要退却的迹象,却又迟迟不退。目光似乎都瞧着这边的鹰钩鼻。
我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这个鹰钩鼻到底是什么人?
杨柳、邵薇、池农等人在山下往上张望着,各自欢呼不已。
我笑了笑,又问了那鹰钩鼻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说吗?莫不是带了这么多的手下,暗中偷袭我们还失败了,面上无光,怕说出来,丢了你们金堂的人?”
“你不配知道!”那鹰钩鼻道:“要不是上头有命令,非要活捉你,你们能赢吗?你们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我“哈哈”笑道:“你们以多欺少,占据地理,居高临下,使用枪械,偷袭暗算,你们倒是光明正大了啊。”
那鹰钩鼻的脸微微一红,道:“反正你就是不配知道我的名头!”
“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真想知道你叫什么?只不过是我不打无名之辈罢了!”我冷冷说道:“你们的堂主蓝金生,也没有在我面前如此作大,你的地位难道比他还要尊崇吗?”
“呸!蓝金生算是什么东西?!”那人又啐了一口,道:“如果不是我父亲主动退隐,蓝金生凭着他那点微末伎俩,做得上金堂的堂主吗?”
“你父亲……”我稍稍一愣,道:“我知道了,你是金满堂的儿子?”
那人也是一愣,然后道:“呵呵……我父亲居然还没有被人给遗忘。不错!我就是他的儿子,金堂的副堂主金不换!”
“金不换……”我点点头,环顾一圈发愣的白衣人,道:“怪不得他们都不走呢,原来这里有个大人物,他们不敢走,传言金满堂的本事可是远在蓝金生之上啊……”
“不是传言!”金不换傲然道:“蓝金生是原来五大堂口本事最弱的一个!我父亲,呵呵……那是仅次于无野的人!”
“聒噪!”
古朔月走了过来,用古怪的强调说道:“杀!”
“你敢?!”金不换把眼睛一瞪。
古朔月眼中寒芒一闪,立时就要动手,我赶紧手起掌落,在金不换的丹田上猛然一击--只听“呼”的一声,就像是谁大声喘了一口气似的--金不换的瞳孔却骤然放大,眼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然后慢慢俯下了身子,缩成了一团。
“你,你……”金不换的脸忽白忽红,他努力抬起头,用手指指着我道:“你,你敢废,废我的道行……你,你死定了!”
“没杀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冷冷的看着金不换,道:“用你老子来威胁我吗?他也逃不过一劫!”
“你……”
金不换还要再说话,古朔月早已经不耐烦了,伸出脚来,在金不换身上踹了一下,道:“滚!”
金不换立时从那峭壁上滚了下去。
一干白衣人大惊失色,也纷纷往下跳,去护金不换,这哪里能护得着?
谁也没能赶上金不换滚动的速度,转眼间,他就到了山脚下,身子一抽一抽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那些飞奔着滚下去的白衣人也纷纷凑了上去,几个能走路的,抬起了金不换就要走,池农、曾立中等人飞身赶上,拳打脚踢的,早把那一干人给放倒了。
对面崖壁上的白衣人看着干着急,也不敢开枪--金不换还在下面的。
池农故意大声叫嚷道:“瘫了!瘫了啊!”
我和古朔月飞身而下,杨柳和丁雪婷早迎了上来。
“你刚才吓死我了!”杨柳瞪了我一眼,道:“以后不许这样子!”
“是,以后不会了。”我笑嘻嘻的说。
丁雪婷问古朔月道:“古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古朔月只回答了两个字。
但是这足够让我吃惊了。
更让我吃惊的是,古朔月看向丁雪婷的目光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柔和之意,不像看别人的时候,全是坚硬的冰冷的色泽。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难道爱情真的能冲破一切障碍,融化一切阻挠?
心中略一感慨,我走到了金不换身旁,看着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真是待死之人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有这种下场,何苦非要做坏人呢?
我一把提起他,对右侧峭壁上的白衣人伏兵叫道:“你们的副堂主金不换在此!速速下来投降,否则我一掌劈下去,要了金不换的命,看你们回去如何交差?!”
那一群白衣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也没有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