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交流着些什么,不过我们却能够隐隐感受到其中的杀机,而如果对方采用这般的方式,将整个岛屿上大部分的酒店和机构都通知到的话,只怕我们在白天,还真的难有下手的机会。
如此一来,我们白天前往岛西北方向的别墅区踩点的计划,估计就要落空了。
而这个并不是我所担心的,此时此刻,我最为着急的一点。是那智饭和尚倘若太过于胆小,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地仓惶逃离的话,我那一百万美元买来的消息就没用了,而且这偌大南洋。他随便往哪个地方一蹲,我根本就没办法找寻到他。
别说这是东南亚,就算是在国内,有着官方力量的我们,想要找一个铁了心躲起来的家伙。也并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的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沮丧,不过当着小白狐儿和布鱼的面,我却得表现出镇定自若的状态来,伸了一个懒腰,对布鱼笑道:“白天既然干不成事儿,不如找个地方休息吧?昨天住的酒店隔音不好,隔壁闹得不行。觉也没有睡好,你觉得呢?”
布鱼指着不远处那临海悬崖,对我说道:“老大。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瞧见那悬崖的半腰处有缝隙,躲在那儿睡一觉,谁都找不过来,不过要睡你睡吧,我好久没有这般畅快地游水了,还想回海里面多玩一会儿。”
布鱼说是去玩儿,不过是句玩笑话——这个地方无论是对于我,还是他和小白狐儿,都是极为陌生的去处,我们行动不方便,但是他却是龙游大海,自然想要在周围逛上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免得真正出了事,连退路都没有。
我们相互之间熟悉无比,倒也不点透,望着布鱼重新回到了水里,而我则带着小白狐儿,朝着不远处的海边悬崖摸了过去。
尽管有着巴干达巫教信徒分散其间,不过阁骨岛占地颇大,对方的人数也是有限的,所以我们一路上倒也没有碰到些什么,倒是路过一片满是细腻白沙的海滩,上面散落着蓝色的、红色的遮阳伞和沙滩椅,放眼望去,能够瞧见许多游客在沙滩上面晒太阳,而海里面也有许多人在那儿扑腾着,十分热闹。
说句实话,我在国内也去过几处海岸,但是却远没有这儿那般的纯净,白色的细沙,清幽幽的海水,往远处望过去,一水碧蓝,让人心情荡漾,而这里的游客大部分都是来自欧美的,也有少部分来自国内、港澳台和日本的客人。
有着这么多的人在,巴干达巫教想要盘查些什么,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他们也不敢胡来,毕竟阁骨岛的名声在外,这些家伙倘若肆意而为,泰国政府未必能够容忍。
他们既然能够在泰国政府的眼皮子底下生存着,必然得遵守着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而一旦坏了规矩,官方第一个要收拾的,肯定是他们。
小白狐儿羡慕地望着沙滩上的游客,忍不住说道:“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不用去完成劳什子的任务,安安静静地过活着,就像沙滩上面那些无忧无虑的人一样,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只要简单纯粹的快乐就好……”
我苦笑着说道:“如果你想要放假,回去之后,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批,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没有我们这些人,这些人未必就会如此幸福。”
我们是秘密战线的守护,寻常人之所以能够无忧无虑,少不了无数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背后,无怨无悔地付出。
小白狐儿耸了耸肩膀,不满地说道:“又在说教了,好没趣!”
说罢,她便不再多语,跟着我沿着海边的椰子林,避开人群的注意,一路来到了临海的悬崖边。
这悬崖常年累月地经受着潮汐的洗礼,下方的岩石光滑无比,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攀爬,凭借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我们很快在岩石的间隙中找到了一条通往半腰的路,小白狐儿一马当先,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了一处可容数人的洞穴,将里面筑巢的海燕给通通赶走,不过里面的鸟蛋倒是一个不动,接着从八宝囊中掏出了一张薄毯,合眼睡下。
我瞧着闭上眼睛的小白狐儿,发现或许是我太过于习惯的缘故,竟然没有发现,一直作少女打扮的她,最近越发的成熟了许多。
孩子,终有一天,还是会长大的啊。
我闭目养神,继续暗自运算大六壬,不过许久都毫无头绪,绞尽脑汁之后,便不再多想,倒头便睡下,一觉之后,天便黑了下来,我来到洞穴的跟前,海风拂面,呼呼作响,而极目远眺,大海仿佛黑暗中的野兽,变得无比的温柔而又诡异,头顶上的星空一尘如洗,璀璨的星子前所未有的清晰,我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星辰之力垂落下来,充斥在整个世间的天地里。
难怪许多人都讲人迹罕至的地方,方才是修行者的乐园,因为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我们方才能够回归孤独,找寻到失去的自我,也能够与大自然更加亲近。
我在洞口站了没一会儿,布鱼就摸了过来,跟我汇报起了他今天的收获。
这家伙是个极为勤勉的男子,就在我们养精蓄锐的时候,他已经将整个阁骨岛的外围,大致地走上了一圈,并且在傍晚的时候,经过乔装打扮,装作本地人的样子,跟岛内的居民有过接触,得知今天在码头那儿,的确有发生过一起搜捕事件,听说是某位重要通缉犯混进了轮船来,不过奇怪的事情是,将轮船整个儿都搜遍了,也没有瞧见人在哪儿。
跟布鱼交流的是个夜宵店的老板,那家伙是个绝对的话痨,他偷偷地告诉布鱼,说轮船有三位游客莫名失踪了,不过这件事情上面要求不准散播出去,免得被外国的游客知道了,导致岛内的生意萧条。
阁骨岛是个旅游胜地,倘若是没有了游客,只怕大家的生意都没得做,而那老板也是看在布鱼本地人的打扮,方才忍不住跟他分享的。
至于那人是怎么失踪的,老板显得格外神秘,对布鱼讲起了在南洋最为盛行的降头术。
这降头术是南洋黑巫僧最拿手的玩意,它能够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在南洋一带,受众最广,大部分的平民对于此事都深信不疑,不过许多人根本就没有见过,经过自己的脑洞大开,讲述出来的东西,就跟寻常远远偏离。
除了打探今天码头发生的事情之外,布鱼还前往了岛西北方向进行查探,不过在靠近智饭和尚的藏身之地的时候,却被格挡住了,那个地方已经被人给隔离开来,平日里对外开放的度假村此刻正处于装修期间,暂不对外营业。
这借口自然只能忽悠局外人,而我们则知道想必是跟智饭和尚有关系,而瞧见那里防范得比较森严,布鱼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回来与我汇报。
经过一天的休息,此儿的我是精神饱满,听完布鱼的汇报之后,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两人离开这悬崖间临时的居所。
夜幕是最好的掩护,离开海边悬崖之后,我们毫无忌惮地穿越大片的林区,路过一处又一处的酒店,一直深入到了岛中心处的山峦地带。这阁骨岛的地形是两边平缓,中间有山凸起,有一条环岛公路连接四周,而中间的山区,因为开发难度颇大的缘故,故而少有人来。
不过正因为这关系,使得这岛中的山丘林区,成为了巴干达巫派的藏身之所,从夺命妖姬的资料上来看,在岛中最高的一处山峰里,有着卜桑的大本营。
不过我们此番前来,并不是找那巴干达巫派的晦气,所以尽可能地避开对方的范围,一路疾奔,脚程飞快,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阁骨岛的另外一面,也瞧见了布鱼口中那戒备森严的度假村。
靠陆地的部分,有密集的岗哨存在,我们并没有硬闯,而是在布鱼的带领下,走水路,从海边靠近,经过一段时间的潜泳,我们终于到达了离别墅区不远处的水面浅滩,借着那远处的灯火,我们仔细地观察着,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却是瞧见一大群比基尼女郎出现在了沙滩上,不断笑闹着,而我们一直在找寻的智饭和尚,也挤入了人群里,左拥右抱,显得好不快活。
第二十章 幻影,隐形
在瞧见智饭和尚的第一时间里,我整个人的心陡然一跳,当时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这家伙给直接逮起来。
然而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浮上了我的心头。我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想法,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海水中,随着波浪沉沉浮浮,就露出半个脑袋来,眯着眼打量远方。
布鱼和小白狐儿瞧见我毫无动静,于是也一动不动,在远处观察着。
瞧了好一会儿,我突然瞧见有一些不对劲,沙滩上的场景里面,除了智饭和尚的动作和表情还算是比较生动之外,其余的人就仿佛浅了线的木偶一般,脸上的笑容僵硬极了,经过时间的推移,动作也卡顿得厉害,就好像质量很差的录像机,而这时小白狐儿也瞧出了端倪来。在我的旁边冷冷说道:“蹩脚的幻术,居然还敢过来班门弄斧,简直是不知好歹。”
经过小白狐儿一提醒,我方才明白了沙滩上的一切。都不过是种幻术而已,当下通过临仙遣策的神秘符文敲过去,这才看清楚,沙滩上哪里有什么智饭以及无数风骚的比基尼女郎,根本就是一大团阴霾之气。在不断地扭转着。
看来,这是对方在引诱我们上钩啊?
布鱼浮出水面,在我身边耳语道:“老大,你说我们过来捉拿智饭和尚的消息,是不是已经被透露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事儿基本上算是可以肯定的了,不过到底是哪儿出现的问题呢。我有些闹不明白,而且对方弄出来的这幻术,一开始当真是惟妙惟肖。即便是小白狐儿这般的行家,也并不能一眼看穿,能够有这样本事的人不多,而且一定有模板,要不然也不可能这般相像,如此说来,至少那智饭和尚应该就在此处,又或者曾经在此处待过。
夺命妖姬提供给我们的信息还算是准确,不过随着事情的败露,对方有了准备,事情就变得光怪陆离了。
三人在水中又是一阵等待,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沙滩上面的幻境又变得生动起来,那戴着假发的智饭和尚居然将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身体,跟那些比基尼女郎开始胡天胡地,胡搞起来,这般让人血脉贲张的场面,让人看着都有些不适宜,我害怕这场面教坏小孩子,赶忙让布鱼将小白狐儿的眼睛给蒙起来,结果那尾巴妞却笑嘻嘻地来了一句:“好过瘾,比去电影院强多了呢……”
呃,现在的小孩儿,怎么变得越来越开放了啊?
我没有再管小白狐儿的眼睛,而是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即便是圈套,我也得去闯一闯,看看在幕后费心操弄出这么多幻象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当然,我就算是再有信心,也不可能带着布鱼和小白狐儿傻乎乎地冲上沙滩,朝着那虚无缥缈的幻影过去,而是跟两人交待一番过后,悄不作声地游到了附近的一处礁石边,然后从总局领到的装备里面,拿出了一份隐形粉来。
这隐形粉我们每人都领到了两份,每一份基本上可以持续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玩意是道家炼丹的副产品,听上去十分厉害,不过因为只能折射光线,将自己的身体隐入环境之中,而不能收敛气息,使得它顶多就能够在寻常人面前管点儿用,但凡能够体查炁场的修行者,就如同皇帝的新装一般无用,华而不实。
炼制隐形粉的材料十分珍稀,而且用处不大,漏洞多多,故而总局备份得比较少,不过任何东西都并非天生无用,这玩意一经施展,再加上我的遁世环,就能够将人真的弄成凭空消失,不是对于周遭炁场掌控得特别强大的高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小白狐儿将这一整份隐形粉给我涂满,瞧见我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空气中,满意地说道:“可以了。”
被隐形粉给融入空气中的我与平日里一般感受,唯有感觉全身凉飕飕的,透着寒气,而布鱼则不无担心地说道:“老大,你听不懂泰语和吴哥话,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去?”
我摇头拒绝:“不用,其实这些天来,我也有在恶补这些语言,一般日常的对话,我也是能够听懂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就是了。”
对于隐形粉的神奇功效,布鱼和小白狐儿也是跃跃欲试,不过没有开启遁世环效果的我,在他们的感应中,跟消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也晓得情况,而此物的效用时间有限,便不再多聊,我与两人挥手,然后开启屏蔽气息的遁世环,沿着礁石区,绕过可以留下脚印的沙滩,一路来到了椰林掩映的木制别墅区附近。
一入林中,我便能够瞧见与沙滩上截然不同的景象,三十多个脸上涂着白色符文的光头正在各个角落严阵以待,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根类似于槐木做成的短杖,里面有死气弥漫而出,而在不远的高处,我甚至发现了三个狙击位,分别有狙击手和观察手组成。
这些人的视界十分宽阔,能够将大部分的区域收入囊中,只要发现可疑目标,我相信这些冒着煞气的狙击手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任何可疑之人,给送入黄泉之下。
尽管有着隐形粉的掩饰,不过第一次使用这玩意的我终究还是保留着足够的谨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留下痕迹,缓步地走着。
凭着多年的职业经验,在无数埋伏的间隙之中,我大致弄清楚了对方首脑的方向,缓步靠近,最终来到了一处三层小楼处,这儿离夺命妖姬提供给我们的智饭和尚居所并不远,而楼下防范森严,显然是有重要人物在,我试图穿过一楼,进入其中,然而瞧见门口塞得满满当当,不停有紫色的光线在厅中扫描,一道道阴测测的鬼影浮现,无数扭曲而苍白的面容在不经意之间,就出现在了我的眼睛里面。
进不去。
我在旁边大致地看了一下,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其实如果冒险一试,或许也有机会,不过我却并不愿意尝试,而是另辟蹊径,从外边的管道往上攀爬,因为此刻我已经能够完全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沙滩上的幻影,操控着就在这小楼的顶层之上。
我双手攀着小楼外墙,像条壁虎一般,缓慢地往上攀爬,然而刚刚到了二楼左右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身子浮在半空,一双空洞的双眼,朝着我这儿望来。
这少女穿着泰国传统的长裙,脸色苍白得厉害,出现之后,鼻子不停地耸动,似乎闻到了些什么,脸上同时又露出了些许疑惑。
我紧张得很,晓得此处是龙潭虎穴,如果被发现,必然是身陷重围,难以脱身,当下也是憋着气,不敢有任何动静。
我调节着自己的心跳,那近在咫尺的长裙女子依旧在不断地吸着,阴测测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晓得,她远非女鬼那般简单。
两人僵持着,而就在这时,楼上却传来一阵声音,一开始因为语言的关系,我听得不是很仔细,后来突然冒出了一句中国话来,我顿时眼睛就是一亮,不再理会面前的这个少女,而是侧耳倾听起来。
很快,我就听明白了,最先说起汉语的那个声音,居然是侏儒怪人俞千八,这家伙似乎忍受不了旁边的人用他听不懂的话语交流,于是提出了抗议,结果旁边的人很快就善意地接受了他的建议,接着有人说道:“卜桑大哥,你说这儿的动静都闹成这样了,结果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来,你说那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啊?”
说话的人,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智饭和尚,也就是血手狂魔康克由的儿子康桑坎。
另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消息是从曼谷过来的,那人是光明会驻曼谷的情报联络官,跟我们巴干达有很紧密的业务联系,他告诉我,说最近有人在花大价钱买你的消息,而且还是来自中国的家伙,今天我们与杰克失去了联系,而渡轮公司那边又的确有三名游客半路失踪了,如此一联系,想必找你麻烦的人,应该已经潜入了阁骨岛里。”
智饭和尚不屑地说道:“那家伙说有人出了一百万美元,这在我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笑话——我是在中国得罪了人,不过对方绝对不可能拿出一百万美元来,穷追万里,跑到南洋过来找我麻烦的。”
那个被智饭和尚称之为“卜桑大哥”的男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确定?”
智饭和尚毫不犹豫地说道:“对,我得罪的,是一帮不出世的穷鬼,出了中国,他们连路都找不到,何况是过来寻仇呢?”
卜桑不管他的坚持,而是劝道:“反正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照顾不了你,不如送你去师父那儿吧?”
智饭和尚慌忙说道:“不行,我父亲若是知道我私自逃离中国,回到这里来,他会打断我双腿的……这可不行!”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俞千八突然喊道:“不对,沙滩上面,有动静!”
第二十一章 虫母,熟人
听到俞千八的提醒,楼上的几人便不再说话,而是朝着远处的沙滩望去。
夜里的银色沙滩,因为有路灯的照耀。使得光线柔和,倒也能够瞧见大致的模样,我同样也是十分的好奇,生怕布鱼他们给人发现,也顾不得旁边这个仿佛女鬼的苍白少女,极目眺望而去,却见远处有两人缓步走向沙滩,朝着那场鬼影重重的表演靠近,因为隔得比较远,而且心情又有些紧张,所以我还真的有些看不清楚,不过能够瞧见那两人并非布鱼和小白狐儿。
我没有能够瞧清楚,而楼上的几人却能够器具,瞧得分明,单听那卜桑倒吸了一口冷气,恶狠狠地说道:“怎么又是他?”
智饭和尚也不认识那两人。不解地问道:“卜桑大哥,你认识他们?”
卜桑说道:“对,年轻的那个,是台湾人。先前他表妹来泰国旅游,途径阁骨岛的时候,被我那脑袋里只有精子的大徒弟瓦罗阿给看上了,那家伙又不学好,不用手段追。直接对人姑娘来强的,结果没想到那女的是个练家子,将他的小兄弟给废了,瓦罗阿那狗日的就找了我几个徒弟,将这女的给抓了起来,用来当做虫母,养在阁骨山上……”
智饭和尚听到,别的不关心。就关心人家女子的相貌:“挺烈的啊,人长得怎么样?对了,瓦罗阿那小子我认识。不是美女,他不至于这般猴急,那女的现在还在山里么,给我来玩玩吧!”
他一副焦急模样,反倒是俞千八关心后面一句:“这个虫母,是什么意思?”
卜桑叹了一口气,对智饭和尚说道:“桑坎,你居然还想跟那女的玩玩?你去了十几年中国,连虫母都不知道是什么了么?就是你小的时候,曾经在集中营里瞧见过的,将人体掏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孔洞来,在里面放入吴哥热带雨林中独产的肉蝇蛆虫,保持存活状态,然后让这些蝇蛆在人身之中不断成长,以此为战场,相互搏杀,最后剩下的那一个,即使虫鬼子……”
智饭和尚许是以前曾经见过这种恐怖的玩意,顿时就吸了几口冷气,嘿然说道:“那就算了,这虫母太埋汰了,我可没有这么重口味。”
他到底还是在悬空寺待了多年,此刻一旦没有了束缚,性情解脱了,不过心理还算是正常。
他退缩了,反倒是那俞千八饶有兴趣地说道:“一直听闻南洋的降头术法残酷之极,也厉害之极,听到卜桑小兄弟的描述,老俞我当真是有些心驰神往啊,等哪天有空了,真的去看看。”
对于这个护送少主前来此处的俞千八,卜桑倒是保持了必要的尊敬,顺着说道:“俞老哥若是想要看,回头一同去瞧一下,倒也可以,不过那两个家伙,确实给那姑娘过来讨公道的,先前曾经跟我打过交道,但给我忽悠了,说人已经离开了阁骨岛。为此我还找了好几个人证过来,不过看来他们貌似不信,这夜里又溜过来,瞧一个究竟了。”
智饭和尚毫不在乎地说道:“卜桑大哥你真的是麻烦,不就两个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找来了,直接灭了口,我看他还有什么可跳的?”
相对于智饭和尚的嚣张,卜桑倒是显得十分谨慎,对他解释道:“这两个人,十分你厉害,特别是那个香港人,年老的那个,面对着他,我有一种面对你父亲年轻时候的感觉,那就是压力——这两个人,若是真的正面冲突起来,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弄得过他们,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大意才好。”
智饭和尚很明显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卜桑大哥,你现在至少有我老爹六七成的真传了,怎么还这么说?”
卜桑用一种崇敬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我在你父亲面前,根本就只是一个蝼蚁而已……”
他对于康克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这是一点儿也不张作伪的,不过他这话儿还没有说完,突然话音一转,急迫地说道:“不好,他们已经看出了沙滩上面,不过是一场霓虹鬼戏,这两个家伙若是闹起来,真的就有些麻烦了。”
智饭和尚有些慌张地说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