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个屁的男人,狗屎!”我说。
武锋见我心情很是不好,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我也懒得多提,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事操心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干嘛?就算真有人找到这里来报复,我也不害怕。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没胆子跟人叫板,那还活个什么劲?
伟人说的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虽然表面上不把姓洪的当回事,但我心里还是很警惕的。他敢来,必然有所依仗。凡是能跟鬼王拉纳扯上关系的人,都不简单。所以,我把家里的成蛊释放出来,每日四处巡视,就连最近两天才刚刚培育出来的蜂蛊,也被放了出去。
王狗子一开始还不当回事,结果无意中被蜂蛊蜇了一次,被我挖开胳膊,掏出一窝马蜂来,他才真的怕了,再也不敢到处乱走。
同时,为了提防其它的邪术,我特意调配了些专门针对邪术,鬼物的蛊毒,并且每天随身携带。
不过,等了好几天,始终没见到四周有值得怀疑的人出现。想来,姓洪的虽然知道我的名字,却并不知道我的住处。他想找到这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而在这几天里,周老和晨哥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说领导请吃饭。我没敢答应,领导虽然说话客气,但人家毕竟是官。姓洪的不知什么时候能找来,万一我和领导吃饭的时候遇上他,当中再闹出什么差错来,那可怎么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天后,晨哥又打电话说,领导已经走了,对我始终没能赏光表示遗憾。而他们这批医学专家,也要随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晨哥问我,能不能赏个脸,跟他和周老吃顿散伙饭。
我跟他解释:“现在有厉害的仇家正在找我,不想牵连你们,没事就别联系我了。等事过去,我保准找你们不醉不归。顺便,代我给周老问个好。”
晨哥听我这样说,才算作罢,并要我承诺,事情过后,立刻联系他。我一口答应下来,又陪说了很多好话。晨哥也是个聪明人,他始终没问我需不需要帮忙。第一,世俗的力量,很难管到拥有奇特能力的人。第二,他虽然在医学界还算有份量,但在我这个圈子里,跟小孩没区别。他帮不了我,我也没想麻烦他。
在晨哥走后,我又接到冯烈山的电话。他回家已久,准备再回去主持一场大型拍卖会,问我有没有时间来家吃顿便饭。我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答应冯烈山,却不答应晨哥呢?按理说,晨哥跟我的关系,那可比冯烈山要熟的多。我之所以愿意去冯家,并不是不怕牵连他们,而是晨哥,周老这样的人,找我吃饭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从我身上获得关于蛊术的信息。
☆、第七十八章 冯烈山的收藏
就像那位医学泰斗邓先生,当初我和他意外认识后,可被他的各种试验给搞惨了。所以,我很怕和这些医学精英搀和到一起。生怕他们哪天一个兴起,再把我放倒在手术台上解剖了。
至于冯家,他们只是普通人,虽然因为蛊术才与我接近,但并没有其它特殊目的。至于姓洪的那人,从对待周绍勇的态度来看,他只是想找我算账,否则的话,不会只揍一顿周绍勇就算。
冯烈山之前将陨龙根送给我。这事我一直记在心里。答应赴宴后,我便专门调配了几种强身健体的蛊毒。严格来说,这应该称为蛊药。这东西可以让人体机能快速恢复,促进细胞生长。新陈代谢等等。长喝的话,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活到个九十岁一百岁问题不大。当然了,想喝到一百岁,那需要的材料太多了,我不可能带那么多东西去。如今配置的份量,够他们喝个两三年。
带上这东西,我又开车在路上买了些水果,护肤品,又给冯糖糖买了几只毛茸茸的布偶。后备箱塞的满满的,等到了冯家,两口子带着小姑娘已经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我下了车,把东西提出来。冯烈山立刻佯装不高兴。说:“来吃饭还买这么多东西,太见外了。”
我笑着说:“你送我的那东西,对养蛊人来说价值连城,这些东西加一起,也比不上它千百分之一。再说了,我可是答应糖糖要买礼物的。看这些,喜欢吗?”
冯糖糖眼睛发亮,把那几只布偶玩具抱在怀里,大声说:“喜欢!糖糖请叔叔吃薯片哦!”
我们哈哈大笑,然后进了屋。冬长反才。
他们家不算很大,一百四十多平方的错层,不过装修的挺好,有种华丽的感觉。一些装饰的位置上,摆着很多带着异域风情的藏品。唐欣然忙着倒茶,冯烈山则带着我在屋子里转悠一圈,很是自豪的说:“我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价值不高,但都很有意义。几乎每一件的背后,都有不一样的故事。”
“行了,天天卖弄你这些破玩意,有没点新意!”唐欣然端着茶走过来,递给我,说:“也算今年的新茶,刚买回来一个月,一直没来得及喝,你这可是第一泡。”
“谢谢嫂子。”我笑着端过来,茶水第一泡并非最好的,但从普通人的礼貌角度来说,却代表着尊重。喝着茶,看着那些藏品的时候,我想起冯烈山是做拍卖的,鬼使神差便问了一句:“拍卖会,有卖舍利子的吗?或者道家的金丹?”
“道家金丹?”冯烈山说:“这东西太神秘,我做这行那么多年,自己是没遇到过,倒听说过有人送去委托拍卖。不过根据鉴定,都是假货。至于舍利子,这东西比较特殊,更不可能公开拍卖。一般都是暗处交易,不做公布。否则的话,那些佛教徒还不把我们拍卖行给拆了。”
我眼睛一亮,问:“那意思就是有卖的了?”
“怎么,你想买?”冯烈山看出了我的意思。
我点点头,不过没敢说是自己用,而是说:“家里有长辈比较痴迷这个,希望能买来收藏。只是普通的高僧舍利已经有了,如果能买到那什么尊者舍利佛舍利就好了。”
“你可别做梦了。”冯烈山说:“高僧舍利想买的话,还有渠道。但尊者和佛舍利,就和耶稣的荆棘冠,摩西的权杖一样,都是宗教圣物。普通人连见一眼都难,怎么可能拿出来拍卖。”
听他这么说,我顿觉失望,难怪姥爷说靠这两样东西借咒鬼降很难。
冯烈山见我兴致缺缺,便说:“这样,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会帮你留意的。如果哪天真万幸碰上了,一定会通知你。”
我知道他只是在说场面话,便点点头也算应下。
之后,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因为收到礼物,冯糖糖很是高兴的黏在我身边,叔叔,叔叔的喊个不停。小姑娘细皮嫩肉,可爱活泼,很讨人喜欢。
饭后,几人一起坐着随意聊了聊。这两口子完全是两种类型,冯烈山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很好奇,追着我不断询问蛊术的事情。而唐欣然则戒备万分,听的直皱眉头。至于冯糖糖,疯跑了半天,终于是累的趴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冯烈山问着问着蛊术,就逐渐跑题,开始询问其它的东西。例如养鬼术啊,降头术啊,道法啊什么的。说到兴起之处,他突然站起来,神秘兮兮的说:“你等下,我给你拿个好东西看!”
唐欣然在旁边撇撇嘴,说:“又卖弄他的宝贝了,回回来客人都是这样。”
我笑着说:“冯哥就这爱好,我觉得也挺好,最起码知道很多关于历史的故事,能够加深人的思想底蕴。”
“可怜我当初年幼无知,就是被他的渊博给骗了。”唐欣然说。
我哈哈大笑,冯烈山拿着东西回来,见我笑那么开心,不禁问:“怎么,你们俩聊什么呢?”
我说:“嫂子夸你懂得多,当初一见到你就迷上了。”
“那可真就是这么回事!”冯烈山不无得意的说。
以他的四十多岁的年纪,娶到唐欣然这二十出头的年轻老婆,也该自豪一下。
“瞎得意,快卖卖你那宝贝吧,别憋着了。”唐欣然说。
冯烈山也早有此意,他拿来的东西,用红布包着。此刻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打开。红包落下,我才看到,那是一个木盒。
雕刻精致,古色古香,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盒上的漆色虽然因为时间的原因略暗,但却没有一点脱落。冯烈山伸手在木盒上按了几下,只听轻微的咔嚓声,盒盖竟自动打开。我很是意外,说:“这是机关箱?”
冯烈山点头,笑着说:“这可是唐代的好物件,废了很大力气才弄回来。不过,这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
我探头看了一眼,见木盒中放着一块火红色的木牌。牌子上刻着两个古篆字,我不太懂这个,冯烈山则将那东西拿出来放在我手上,说:“怎么样,感觉出来了吗?”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手上的木牌,因为它通体散发着灼热的温度,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块热饼,有些烫手。
“这是什么?”我问。
冯烈山把东西从我手上拿回来,很是珍重的放回木箱,然后说:“这上面的两个古篆你应该看到了吧,这是明堂两个字。”
“明堂?”我不解的问:“什么名堂?”
冯烈山解释说:“所谓明堂,大部分是指古时的一种建筑,又名天宫,是隋唐洛阳城中轴建筑群上著名的七天建筑之一。最初的时候,也叫万象神宫,是古代帝王沟通,祭祀,膜拜神灵的礼制建筑。几乎每一代帝王,都会兴建,而到了明清时期,明堂由方化圆,北京天坛的祈年殿,其实就是古代的明堂。”
“可建筑和这木牌有什么关系?”我问。
冯烈山一怔,然后讪讪笑着说:“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木牌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根据碳十四检测,这牌子的历史,少说也有两三千年,可以看作是西周到汉朝时期的东西。这可是我手上,最古老的物件,所以我准备当传家宝。”
“两三千年,那确实很有历史。”我说:“不过这牌子确实够奇异,明明是木头,却那么热。你没找人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冯烈山说:“当然让人看过,不过X光机都照不出什么来,它很完整,没有任何额外的东西。”
我笑了笑,说:“你这宝贝收藏的好,自己都看不出名堂,果然是明堂。”
冯烈山哈哈笑,不以为意。我们又聊了聊其它的事情,由于他要赶晚上的飞机,就没多呆。
离开的时候,冯糖糖硬是塞过来一包薯片,说:“叔叔不要饿着了,下次来,记得给糖糖买礼物。”
我逗她说:“要是不买呢?”
冯糖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那就把吃了我的都吐出来!”
我一愣,唐欣然搂着孩子,冲她老公直翻白眼,说:“都是他教的。”
冯烈山说:“职业口头语……”
从冯家离开后,我始终想着那块奇异的木牌。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天会再见到它。而且到那时候,会知道它代表着什么意义。
一路想着,还没到家,手机忽然震动两下,接到一条信息。趁着红绿灯,我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速来吉隆坡!”
再看看号码,竟然是苏铭。
真是奇怪,他喊我去马来西亚干什么?
苏铭接了周小海的暗杀任务,回去杀那个私生子,我虽然给他留了联系方式,但并没打算和他再有联络。毕竟我是大陆养蛊人,他是以暗杀谋生的杀手。
不等我想明白,手机又震了两下,看一眼,竟然还是苏铭发的。
☆、第七十九章 不一样的刀法
他说:“可解咒鬼降!”
一看到这五个字,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苏铭让我去马来西亚解咒鬼降?他找到方法了?
虽然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但我依然激动莫名。咒鬼降,是我的心结。一天不除,一天就过不痛快。
我二话不说,立刻拨通他的号码,然而,手机里一直传来响声,却始终没人接。
这家伙搞什么?给我发信息,又不接电话。就算我想去马来西亚,又上哪找他去?难不成到了吉隆坡,喊一声他就会出现?
拨了几次后。都没人接,我索性把手机扔在座椅上不管了。如果他真想让我去,迟早还会找我。
到家之后,询问武锋。并没有什么发现。姓洪的好似人间失踪了一样,也不知他摸去了哪里。
照例吃了晚饭,看一下方九的进度,然后退出房间后,我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拿出了手机。苏铭发来的两条信息,像钉子一样扎进眼里。去马来西亚,可以解咒鬼降……
说实话,这是非常大的诱惑。可苏铭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让我去,却不说具体地点。我又试着打了几次电话,结果更惨,电话直接关机了。
武锋见我神不守舍。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上次那个杀手还记得吗?他刚才给我发信息。说去马来西亚可以解掉咒鬼降。但是打电话没人接,也没告诉我在哪里碰头,我觉得很奇怪。”
武锋说:“你想去还是不想去?”冬长反圾。
他直接抛开我所有的疑问,问出最需要正面回答的问题。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直性子,有时候很让人恼火。我都不知道去了找谁。怎么去?
可如果要给这个问题一个答案,那我肯定会说去!
咒鬼降太难解了,姥爷虽然说已经有了头绪,但他并没有给我保证。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坐以待毙。万一姥爷那边成不了怎么办?
苏铭的信息,让我很是头疼。
武锋说:“去吧,没有坏处。”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武锋说:“第一,有人来找你寻仇,出去可以暂避锋芒。第二,万一真能解呢?”
这两个理由,确实很让人心动。我不怕姓洪的,但也没必要明知对方来寻仇,还非等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可是,我怎么找到苏铭呢?
武锋说:“他既然没有留下具体的消息,说明要么忘记了,要么他有办法找到你。你觉得,哪种可能性大些?”
我说:“肯定是第二种,苏铭阴险的像毒蛇,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武锋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我愣了愣,才明白他已经帮我做好了决定。
我苦笑一声,说:“真是小看你忽悠人的本事了。也罢,管他到底怎么回事,先去看看再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