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正如小囧所说，这场战斗从此时开始只有师祖能够应付的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属于“圣”的境界

“嗷……嗷……”

冬皇一直在鸣叫，扇动翅膀的时候身体渐渐地飘离地面，竟然是想飞起来。

那巨大的身体却不知道有多重，少说也得有几十吨，掀起地狂风将不少大树连根拔起。我带着众人急忙后退。妖族那边此时也不敢上前来叫阵，中央的战斗区域拉开了非常大的一段空白。

冬皇飞上空中，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师祖冷冷地看着它，连手都没有抬，却见在冬皇的四周有数十个巨大的金色阵纹忽然间凝聚出来，圆形的结界在四周的天空中环绕，狂风之中，每一个金色的结界内皆幻化出一根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色锁链，锁链从空中落下缠绕住了冬皇的身体，将这头全身闪烁着银光的怪物团团包围，同时锁链上的金光开始灼烧冬皇的身体，很快我便看见有大量的烟雾飘上天空，伴随着“兹兹……”的烧焦声，冬皇鼓动翅膀。可即便它有能够掀起大山的怪力，但此时被圣道的力量束缚却也毫无办法挣脱。

“啊！”

金色的圣道之眼内又一次爆射出璀璨的光芒。光线扫过四周的锁链，将一根根锁链劈断，竟然还是依靠圣道之力破了圣道之力。

随后冬皇开始了反击，身上的银色羽翼寸寸竖起，银色的羽毛飘上空中，被妖气拉扯和连接在一起。

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在这些估计每一根都有扇子这么大的羽毛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全部都是以冬皇自己的鲜血所书写而成，此时冬皇鸣叫一声，所有的羽毛忽然间全部调转，好似一把把可怕的刀刃，对准的方向就是远处的师祖。

“轰轰轰……”

银色的羽毛暮然间齐齐射了过来，其中一大片直冲我们而来。我急忙出手，魔气在面前化作一面巨大的黑色墙壁，银色羽毛钉在墙壁上的一刻，发出“砰砰”的响声，我的魔气被轻易撕碎，只是经过这么一缓。这些羽毛便从我的眼前穿过，射在了身后的大地上，就像是用大刀在泥土上划出了长长的痕迹，我看见银色的羽毛在坚硬的大地上割开了数米深的裂缝，那些看起来需要两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的树木却被银色羽毛轻易砍断。

我们这里尚且如此，妖族那边也是遭了秧，不少妖族都站在银色羽毛的攻击范围内，冬皇仿佛完全乜有将这些妖族的生命放在眼里，银色羽毛肆虐了一波之后，地面上多出了数百具尸体，而更多的妖族还算是侥幸避过一劫。

但是，我们所承受的毕竟不是银色羽毛最主要的攻击，绝大多数的羽毛全部都射向了空中的师祖。

很快我便听见“铛铛……”的巨响传来，师祖的身影被银色羽毛所遮蔽，这些银色的羽毛完全遮住了他的身体。

“师祖！”

我高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却看见金光从这些银色羽毛的包裹中透了出来，随后便看见这些银色羽毛一片片碎裂，最终“嘭！”的一声，所有的银色羽毛全部破碎，师祖站在金光中，毫发无损，冷漠地说道：“圣人之下，众生皆是蝼蚁。还是别用这种招数了，你唯一能用的只有你头顶上的那只金色眼睛。”

冬皇大吼着，翅膀猛烈扇动，随后整个人飞了起来，滑行了一段后从空中直扑师祖而来。

如同一个普通人站在正要倒下的巨大商厦前，渺小而无力。

但是，就在这时候师祖轻轻地举起了手，手指向前轻轻一点，冬皇的身体立刻被定在了空中，它鸣叫着扇动自己的翅膀，可仿佛空间大河被冻结了一般，冬皇甚至连落地都做不到。

师祖轻轻地飘到了它面前，唯有那仅剩下的一只金色眼睛还在蓄势待发，好似随时随地都要吐出毁灭的光线。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让你出招。”

师祖望着它说道。

金色的光芒在它的额头上凝聚，冬皇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大吼一声之后额头上的金色眼睛里喷射出毁灭的金光，金光直冲师祖而来，果然是圣道的力量，居然可以冲破师祖对于空间的束缚。

金光很快就将师祖吞噬，我看见师祖的身影消失在了金光中，顿时紧张起来，都是圣道之力，师祖还是刚刚跨入这个境界，圣人虽然不会轻易陨落，但是保不齐师祖来个阴沟里翻船。

“此间光芒，尽归我所有。此间众生，尽为我之门徒。此间万物，尽是我眼中之沙！”

师祖的声音从金光中传来，接着我便依稀间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在金光中行走，一步步靠近冬皇，而冬皇眼中的愤怒和当看见金光吞噬师祖时候的兴奋全部消失不见，金色的光芒无法伤害师祖，而就在师祖走到冬皇面前的时候，那已经消失在天空中的十几个金色结界忽然纷纷从空中垂落而下，轻轻地汇聚在师祖的手掌前。

“让我为你套上枷锁，将你封印！”

师祖的手掌真正按在了冬皇的额头上，十几重金色的结界一个接着一个印在冬皇的额头上，每印上去一个金色结界，冬皇就会全身颤抖一下，而身体上的妖气也会减弱一分，连释放出来的金光也会削弱。

当最后一重金色结界落在它额头上的一刻，冬皇发出一声悲鸣，随后从眉心处释放出来的金光彻底消失，巨大的银色身体从空中落下，摔在地上的时候我们脚下的大地震动个不停。

“结束了？”

我身后的猫仔开口问道，冬皇在银光中安静了下来，挣扎着站了起来，可以清晰地看见它的额头上印着闪亮的金芒。

“真是厉害啊。”

释行都忍不住说道，看着师祖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我想，已经结束了。”

我低声说道，师祖从空中轻轻落下，站在了冬皇的面前，他仰起头看着银光中的妖族皇者，低声问：“你愿意选择毁灭还是屈服？”

冬皇看着地上的师祖，这时候在我看来冬皇一定是会选择屈服的，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再打败师祖，面对圣人，除了当年我的太师祖和我的师傅之外，其他人真的无法超越。扔序乐圾。

可就在这一刻，冬皇猛地举起了自己的利爪狠狠地刺进了双眼，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惊，师祖身子转眼间消失，随后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天空中。

“它想干什么？发疯了吗？”

我吃惊地问道。

自己刺瞎自己双眼的冬皇大声惨叫起来，仰起头狂吼着，小囧此时开口说道：“它是在吟唱古妖文。”

“什么古妖文？”

我奇怪地问道。

“这是一种不同于正常交流的妖族语言，而是只有在祈祷和祭祀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最高级妖族语言，我想冬皇一定是在祈求某种力量，而想要获得力量就需要祭品，而它此时给出的祭品就是自己的双眼！”

小囧不愧是上古时代的老古董，此话一出我们所有人再度吃惊，这一场大战居然一波三折，虽然师祖全程压制住了这位发疯的妖族皇者。可是冬皇就是不愿意屈服，宁愿选择被师祖毁灭也不愿意苟活，此时又不知道想要唤醒什么力量。

“你们快看！”

就在这时候释行忽然喊了一句，我回头看见猫仔居然跪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脑袋点在地上，似乎还流了泪。

“猫仔，你怎么了？”

我紧张地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感觉老祖宗就要来了……”

猫仔含糊地说道，却在此时我抬起头往四周这么一看，苍茫的大地上，上万妖族居然全都和猫仔一样跪倒在地，哭泣声响彻整个天空。

第六百八十八章，胚胎

“猫仔，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

释行拉了猫仔一把，可是居然没将猫仔拽动，猫仔低吼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感觉自己灵魂中某些至高的存在将会降临。就像是见了自己的老祖宗。”

整个大地上，所有的妖族全都和猫仔一样，不仅身体微微颤抖，甚至哭泣声也连成了一片。

莫名的悲凉，灵魂深处寂寞的颤抖，眼前的画面莫名地让人感觉特别伤感。

师祖站在空中，手指轻轻一点，冬皇头顶上的十多个金色结界忽然间爆开，冬皇发出一声悲鸣，巨大的脑袋整个炸开。

鲜血，肉沫，碎骨，妖族皇者轰然间倒下，鲜血流出来后仿佛整个大地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那一声悲鸣穿过旷野，好像是在呼唤什么。又好像是在为这桀骜的一声做出最后的感叹。这个伟大的皇者，本该屹立于这片土地的顶端。百兽之上，可是却为了荣耀而挑战圣人，最终还是落了一个身死的下场。

妖族不愿屈服，所以自由，不愿低头所以总是在反抗，它们反抗命运的不恭，反抗人世的悲凉。

不是装出的嚣张，它们天性如此，因为众生在它们的眼中都只是食物。

银色的羽翼依然照亮了整片黑夜，四周的妖族还是跪在地上，哭泣声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它们是在为冬皇的陨落而伤心吗？

就在这时候。那道曾经一度照耀在冬皇身上的金光本来已经消失，可此刻却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在银色和金色交汇之间，却出现了炙热的火焰，连身在远处的我也能够感觉到那团火焰的热量。

“什么东西？”

我奇怪地问道。

谁都无法回答，小囧扫描之后对我说道：“这个火球还在不断地凝聚，现在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想过一会儿就会现出原形。”

师祖站在空中凝望着眼前燃烧着的火球。所有哭泣的声音忽然间停止，火球的表面突然碎开了一道裂缝，我一愣，随后喊道：“这好像不是一个火球，更像是一个蛋，一个即将孵化出什么怪物的蛋。”

火球表面的裂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最终彻底破碎，然后一个金色的眼睛出现在我们眼中，这金色的眼睛正是冬皇眉心处喷射出圣道之力的眼睛。

金色的眼睛一点点飘起，再次面对师祖，可是感觉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先前师祖和金色眼睛对招，金色眼睛是受到冬皇操控，可此时的金色眼睛却仿佛自己衍生出了意识。扔乐向巴。

“原来是你……”

师祖忽然说道，好像从这只金色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但是我们所有人都被这金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小囧，扫描出什么东西了吗？”

我急忙问道。

“还没有，不过似乎这金色的眼睛也只是一个孵化媒介，其中的怪物还看不出来本相。到底是什么现在还说不好，我想蒋天心前辈一定是因为境界太高所以才能够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小囧依然没有给出我们肯定的回答，我也开始着急起来。

金色的眼睛又有了变异，忽然间变成了纯粹的金色水珠，一点点落了下来，接着金色的眼睛颜色越来越淡，反而变化成了一个完全的人影，却不是金色，而是黑色，不露出真面目。

师祖表情严肃而冰冷，此时忽然出手，完全不似和刚刚冬皇交手的时候一般缓慢，以迅雷之速打了过去，对面黑影也抬起手来迎了一掌，手掌对手掌，只听见“嘭”的巨响，黑影从空中坠落，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此时我才看清楚这黑影的身上似乎还缠绕着一些金色的纹路，这些金色的纹路一开始并不清晰，但是到了这会儿终于变的鲜明起来。

同时天空中洒下的金光也还是在跟着黑影移动，当黑影被打飞之后，金光也同时飘移。

就在此刻，我身后的小囧忽然说道：“我想我知道这个黑影是谁了？”

“谁？”

我们都急忙转过头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冬皇本身也不过只是一个胚胎，就像是幼虫，而它身体内孕育的才是成虫。也就是现在我们看见的这家伙。那只金色的眼睛就是这个黑影的。只不过是冬皇借助了它的力量，现在冬皇死去，终于引发了这一连串的变化。不过这黑影肯定也不是蒋天心前辈的对手，为什么不逃走，还要在这里和蒋天心前辈纠缠呢？”

小囧的话充满了疑问，冬皇如此强大，却还只是一个胚胎，那么我们眼前所看见的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身份？

被师祖一击打飞后，对方似乎没受什么伤，从地上站起来后师祖却步步紧逼，身子已经贴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脸然后往地面上狠狠一按，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师祖是用上了真本事，所以这一掌的威力异常恐怖。

我感觉眼前的大地可能随时随地都会破碎，师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一个怪异的笑声，声音的来源还是眼前的黑影。

“哈哈，哈哈哈……”

它大声笑着，师祖以圣力出手，一拳又打了下去，可就在这个瞬间对方身上忽然有金光炸裂，强光逼的我们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等好一会儿感觉到金光可能已经暗淡后我才睁开眼睛，却不见了对方的踪影，只是天空中却还有笑声回荡，对方居然在已经成圣的师祖手下逃走了。

“蒋天心，你我一战，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还不是现在。你既然已经踏入圣道，我又岂会落后于你？”

难道是师祖的熟人？还是过去的仇敌？

但是无论如何黑影已经消失，跪在地上的妖族们此刻慌忙撤退，冬皇被灭，等于上古妖族的主心骨已经倒了，再抵抗也不过是徒劳，所谓树倒猢狲散，此刻也正好是应了这样一句古话。

“师祖……”

当师祖落在我们面前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我仰起头看着他，面对圣人的威压，我们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他却对我微微一笑，低头说道：“我终于跟上来了。”